山大摆香坛,广揽绿林英豪,旨在结伙聚众,扰民敛财,以便和其他正宗门派分庭抗礼,成
其霸业,以遂其称霸武林的野心,现在如不趁其羽毛未丰之际将其翦除,一俟爪牙长戍,不
但武林永无宁日,势必祸及平民……”
话未说完,李嫂已幽幽的说:“相公说的这篇大道理我是似懂非懂,有什么事,您尽请
吩咐,我李嫂能力所及的,我一定遵命!”
黄剑云赞许的点点头说:“很好,李嫂深明大义,善顾全局,此次翦除‘二仙会’如果
顺利成功,李嫂的功劳应该是第一,现在我既然戴了这幅假面具与‘二仙会’的人照了面,
便必须仍戴着这幅假面具前去……”
话未说完,李嫂已焦急的惶声说:“可是我回去……。”
黄剑云未待李嫂话完,立即作了一个“稍待”手势,继续说:“我不但要戴着面具前去,
那面金牌我也必须带在身上……”
李嫂听得面色一变,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
黄剑云继续沉声说:“我要拿着那面金牌,直入‘二仙会’的总坛……”
李嫂听得浑身一战,不由慌得急声说:“别人绝不会识破相公的真面目,但是却瞒不过
‘神妪’老人家!”
黄剑云立即颔首说:“这是当然,所以我才请你合作!”
李嫂立即蹙眉为难的说:“相公如此冒险,我恐怕帮不了您什么!”
黄剑云先以“宽慰”的目光看了李嫂一眼,继续凝重的说:“此地距离点苍山,至少尚
有八百多里,我一人先乘马先行,四位老伯和你在后,我日夜兼程,必可提前数日到达,待
我持金牌进入总坛,察过虚实,见过燕姊姊后……”
李嫂一听,立即摇头惶声说:“在我未见过姑娘前,相公还是不去见她的好!”
黄剑云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
李嫂面现难色,一阵迟疑,似是碍难出口。
‘追风虎’早已知道‘千面神妪’派女徒纪晓燕,冒充诈骗的事,只是黄剑云不说,他
不敢承认,惧怕黄剑云和‘百步神弹’追究他的消息来源。
这时一见李嫂面有难色,立即叉开话题,欠身恭声说:“老奴也想了一个与少爷相似的
计划!”
黄剑云素知‘追风虎’多谋多智,因而期望的说:“请钟老伯说出来大家听听。”
‘追风虎’又谦逊的说:“老奴只是一已之见,不周的地方少爷和三位老哥哥,还有李
嫂,咱们大家再商榷……”
话未说完,‘百步神弹’已在旁似讥讽又是夸赞的说:“你在咱们兄弟八人中是出了名
的‘智多星’,昔年老主人有事,总爱和你商议,既然有了锦囊妙计,何必再虚假客气!”
‘追风虎’被说得老脸一红,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称‘智多星’实在不敢,论智
谋比少爷差得远,小弟的一点浅见,也是根据少爷的说法,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大家一同前
进,到达洱海附近,我们先找一偏静客栈住下来,然后……”
话未说完,李嫂已插口说:“他们有一定的客栈和宾馆,我们不能随便居住民营客店!”
‘追风虎’不由迷惑的问:“非得住他们的客栈和宾馆不成?”
李嫂肯定的摇摇头说:“不成,除非我们不用金牌行路!”
黄剑云一听,立即毅然沉声说:“好,我们就决定住他们的宾馆!”
李嫂不由为难的说:“住他们的客栈宾馆,手续十分麻烦……”
话未说完,‘追风虎’的目光一亮,立即兴奋的说:“有了,我们届时可如比如此,然
后再这般这般!”
李嫂听完面色早变,立即惶声说:“钟管家的计划虽然好,但可苦了我李嫂,将来有人
骂我出卖主人,我拿什么话对人家解说?”
一旁的‘穿云剑’立即插言说:“李嫂,你的话说错了,在表面上看,你好像是背叛了
‘千面神妪’,实在说,她一生的清誉和老命,都因你而保全,那时她不但不恨你,还要感
谢你!”
李嫂惴惴的说:“这样太冒险了!”
‘金眼雕’接口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嫂略微沉吟说:“好吧,一切依照钟管家说的办,我也觉得‘神妪’老人家和燕姑娘,
混在他们那个集团里,太划不来了!”
黄剑云见一切谈妥,很想问问李嫂有关晓燕冒充他前去诈骗‘百步神弹’的经通,但他
又不便将‘穿云剑’四人支使出去,只得改变话题说:“为了避免引起镇上眼线的注意,三
更以后,立即起程,我们最好能在绥江口分舵主的密报到达‘二仙会’总坛前,先到达点苍
山!”
晚饭之后,分别假寐,直到三更将近,‘金眼雕’才悄悄通知店伙和车夫,准备车辆和
马匹。
为了避免在应龙谷得剑的消息,以及潜龙岭较技的事传至‘二仙会’后会遭遇到困难,
黄云剑特的将‘应龙剑’藏在李嫂的轿车内,而佩带加有绿绒剑套的‘青云剑’。
黄剑云在李嫂和‘穿云剑’四人的敦劝下,发髻上改东了一方银灰丝巾,穿了一袭银缎
公子衫,足下是粉底乌靴,看来身高也增高了一些。
那幅假面具,虽然遮住了他原来的英俊面目,但却显得健美而成熟,尤其唇上的那两撤
清秀小胡子,更显得飘逸、潇洒。
六人五马一车,出了镇街,直奔正南!
时这夜静更深,四野寂寂,一轮明月,高挂中天,远近景物,隐约可见。
黄剑云和‘追风虎’四人,护卫着李嫂的轿车,早行夜宿,经大关,巧家,永仁,绕过
洱海南端,直达大理县!
一路之上,渡河,过关,全凭那块‘人’字金牌,不但没人敢看看车内坐的何人,就是
黄剑云五人,也没有人敢盘诘一句。
大理县城,临海濒江,旁邻点苍山麓,是一座山城,街道弯曲,高低起伏,而市面却十
分繁华。
黄剑云等人迳由东关进入县城,即命车夫按照李嫂说的地址,直奔位于西开外的‘蓬莱
宾馆’。
‘蓬莱宾馆’,院广门大,房屋富丽,设备豪华,出出进进的人物,一律蓝衣劲装,腰
上都有一块不同金属的方牌,形式大小,与金牌完全一样。
黄剑云等人的车马尚未到达黑漆广门的长阶前,门楼下早已迎出一个轩眉炯目,一脸傲
态,腰上悬有一方乌黑铁牌的蓝衣大汉,其余十数蓝衣壮汉,纷纷立在阶上观看,根据他们
的灰暗腰牌显然是锡质的,因而也证实迎下阶来的蓝衣劲装大汉,较之其余十数人,又高了
一级。
‘追风虎’一见蓝衣大汉迎来,立即按照预定计划,纵马迎上前去,同时朗声说:“车
内的李执事,途中身体不适,必须在贵馆休养一二日!”
说话之间,纵马已到了蓝衣大汉身前!
蓝衣劲装大汉见黄剑云五人俱都无意下马,心中甚是不快,这时一听是位执事不舒服,
立即看了‘追风虎’一眼,沉声问:“那一坛的李执事?”
‘追风虎’立郎将手中的金牌,向着蓝衣大汉一照,说:“喏,你看!”
蓝衣大汉何曾见过金牌?顿时惊得神情一呆,面色立变,立在门楼下的十数壮汉也都楞
了!
‘追风虎’见蓝衣大汉发楞发呆,立即催促说:“车内的李执事要送至什么地方休养?”
蓝衣大汉一定神,立即慌忙恭声说:“由车马大门直入后馆花园,那里有专为各堂堂主
特建的雅静精舍独院。”
说话之间,向着车夫一招手,当先向粉墙左端的车马大门走去。
车夫在途中早已经历过不少盘诘的经验,同时也知道了李嫂和黄剑云等都是‘二仙会’
的人,这时见蓝衣大汉一转身,立即将车赶了过去。
蓝衣大汉一面在前引导,一面望着马上的‘追风虎’,谦恭的说:“卑职名叫胡尔山,
属于紫旗坛下的第一分舵,担任宾馆门卫的大头目……”
‘追风虎’立即不耐烦的用马鞭指着后面的轿车,说:“待会你可向李执事报告!”
蓝衣大头目胡尔山碰了一个软钉子,赶紧尴尬的陪了个笑脸,恭声应了几个是,同时回
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轿车和黄剑云等人。
进入车马大门,才发现通道左面是重叠建成的数幢长房,而右面的宾馆,却隔有一道同
等高的粉墙,但在粉墙的尽头,却有一座朱漆琉瓦的富丽中门。
距离朱漆中门尚有二三丈,而门内也急步迎下两个十五六岁的蓝衣小僮来,身后却突然
传来一声内力充沛的怒斥喝声道:“停车停车,快些停下来!”
车夫一听,急收骡马,赶紧将马车停下来!
黄剑云等人勒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约五十余岁,一身紫衣,浓眉虎目,灰发灰须的
老人,背插一柄鱼鳞刀,满面怒容的飞步奔来。
门卫大头目胡尔山一见,面色顿时大变,不由笑着向黄剑云等人惶声说:“我们馆主来
了!”
话声甫落,身穿紫衣的馆主已怒声说:“胡尔山,你是怎么搞的,执事怎可住进花园精
舍?”
说话之间,已奔至近前,立即气势汹汹的向着门卫大头目胡尔山走去。
胡尔山一见,大惊失色,赶紧惶声解释说:“同禀馆主,他们有‘人文堂’的金牌!”
黄剑云和‘追风虎’等人一听,不由暗吃一惊,这时才警觉‘千面神妪’担任的是‘人
文堂’的堂主,而不是‘人’字堂。
根据这一发现,李嫂显然还不十分明了‘二仙会’的组织,当然其余两堂也不是‘天字
堂’和‘地字堂’。
心念间,五人已有了默契,小心应付,技巧回答!
紫衣老者“噢”了一声,早巳望着马上的黄剑云五人,傲然沉声问:“金牌在谁的身
上?”
黄剑云立即望着‘追风虎’,淡淡的说:“拿给他!”
‘追风虎’恭声应了个是,即将手中金牌,丢给紫衣老者。
紫衣老者接住金牌一看,神色不禁微微一变,但他对黄剑云五人,见他前来,仍高踞马
上,而且神情傲慢,心中自然不是滋味,是以仍沉声说:“虽然有‘人文堂’的金牌,但他
职位卑小,仍不能
庄进特等房间!”
黄剑云一听,立即冷冷一笑,问:“你是认牌子还是认人?”
紫衣老者见黄剑云衣着华丽,唇蓄八字胡,三十八九,四十不到的年纪,居然沉声吩咐
一个老人,显然就是五人中的首领,因而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黄剑云也不客气的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紫衣老者一听,也正想藉机炫耀他的职位,让黄剑云和‘金眼雕’等人对他另眼相看,
是以,冷冷一笑,说:“老朽乃‘二仙会’紫旗坛下,首席督巡香主,奉‘地贤堂’堂主
‘无敌大剑客’之命,特派来此担任馆主,姓龚名洪,人称‘鱼鳞刀’……”
说话之间,发现黄剑云和‘穿云剑’以及‘百步神弹’等人,个个神情冷漠,俱都微蹙
眉头,不由气得改口沉声问:“阁下五人的尊姓大名是……?”
黄剑云淡然一笑,摇着头说:“不说也罢!”
‘鱼鳞刀’龚洪,浓眉一轩,立即沉声问:“为什么?”
黄剑云立即淡淡的说:“不出几日,你自会知道……”
话未说完,‘鱼鳞刀’龚洪,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问:“你可是自恃有‘人文堂’的金
牌?”
黄剑云仰面哈哈一笑,傲然讥声说:“莫说一方小小的人文堂金牌,就是‘人文堂’的
职位,在下又何曾看在眼里?”
‘鱼鳞刀’龚洪一听,愈加怒不可抑,正待厉声说什么,躺在车内的李嫂,已佯装喘息
着,急声说:“龚馆主……你千万不要得罪贵宾……他就是武功高绝,鼎鼎大名的‘终南居
士’田玉雨……田居士……。”
‘鱼鳞刀’龚洪一听,怒容稍欲,但却以炯炯目光打量了黄剑云一眼,冷冶的说:“老
朽一生闯荡江湖,跑遍了半边天,还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位‘终南居士’!”
黄剑云也冷冷的讥声说:“那是你另半边天没有跑到,所以才如此孤陋寡闻!”
‘鱼鳞刀’龚洪,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大暍一声:“你胆敢羞辱老夫?”
大喝声中,圈臂提拳迳向黄剑云的马前走去·
黄剑云一见,佯装大怒,立即沉声说:“退回去!”
去字出口,衫袖轻轻一拂,立而一股无形潜力,迳向‘鱼鳞刀’龚洪滚去!
‘鱼鳞刀’龚洪,正在急步前进的身躯,在黄剑云衫袖一拂之下,竟有一股不可抗拒的
潜力,推得他身不由己的向后退去!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喝一声,飞身退至墙下,顿时楞了,胡尔山也吓呆了。
车内的李嫂,趁机警告说:“龚馆主……田居土是‘二仙’特命‘神妪’亲自前去终南
敦请的高人……因为‘神妪’重任在身……不便前去……所以才命我持她老人家的金牌……
就算代表她老人家亲自去的……”
‘鱼鳞刀’龚洪一听,这才惊觉这个祸闯的不小。
但是黄剑云一直担心金牌不能拿回来,因为这关系着他进入点苍山的成败至大。
这时一听李嫂谈到金牌,觉得正是讨回金牌的时候,因而沉声说:“将金牌还给我!”
‘鱼鳞刀’龚洪虽然不敢再说什么,但也不愿亲自将金牌送过来,是以望着胡尔山沉声
说:“胡尔山……”
话刚开口,黄剑云已沉声说:“何必再烦胡头目?”
说话之间,趁‘鱼鳞刀’龚洪将金牌提起之际,右手一招,金牌如飞射回!
‘鱼鳞刀’龚洪的面色骤然一变,再度楞了。
觑目观看的李嫂,赶紧喘息着说:“龚馆主……我的职位小……我住普通房屋……但是
田居士……是‘二仙’的贵宾……绝不可慢待……”
‘鱼鳞刀’龚洪一定神,赶紧惴惴的解释说:“不是老朽墨守成规,有意刁难诸位,实
在因为老朽事先没有接到‘日光堂’的通知。”
李嫂立即附和着说:“我们知道……这不怨你……因为我有病……才临时决定的……”
‘鱼鳞刀’见风转舵,强自笑着说:“这么说来完全出于误会巧合,还望诸位不要介意
才好!”
说着,转首望着立在长房一角偷看的十数蓝衣壮汉,沉声吩咐说:“快将田居土和李执
事的马车接过去!”
十数壮汉,暴喏一声,纷纷奔了过来!
‘鱼鳞刀’赶紧又向车内的李嫂笑着说:“李执事,你请安静休息,老朽去命他们准备
酒席!”
李嫂也无力的笑声说:“馆主你请便!”
‘鱼鳞刀’又向着黄剑云和‘百步神弹’等人笑一笑,迳自离去。
黄剑云等人一面离鞍下马,一面也向‘鱼鳞刀’含笑为礼。
‘追风虎’趁大头目胡尔山尚未离去,佯装热忱的望着黄剑云,低声说:“居士,我认
为龚馆主这人满够义气的,你当了堂主如果能揽在旗下,到不失为一个好助手!”
黄剑云自然会意,立即含笑低声说:“这个朋友我们一定要交的……”
话未说完,壮汉等人已将马匹接过去,两个小僮见车内有女客,早又进去唤了一名中年
佣妇和两名侍女来。
两名侍女搀扶着李嫂,佣妇提着李嫂的一只小箱子,黄剑云和‘穿云剑’‘百步神弹’
等人则跟在李嫂身后,迳向中门走去。
门卫大头目胡尔山一见,立即恭声问:“如没什么吩咐,小的回去了!”
黄剑云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没有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说话之间,发现‘追凤虎’在胡尔山的身后已掏出一锭银子向他示意,不由笑着说:
“钟老英雄,看赏!”
‘追风虎’恭声应是,立即将银子塞进胡尔山的手里!
胡尔山惊喜望外,用手一握,至少四两,这等重的赏他自是不敢收,因而慌得一面摇头,
一面惶声说:“小的无功怎敢受赏?”
‘追风虎’故意拍着胡尔山的肩头,笑着说:“将来田层士当了堂主,连你和龚馆主一
并调进总坛去!”
大头目胡尔山头脑较简单,因而看了一眼已走向门前的黄剑云,震惊的说:“您说的是
‘天圣堂’的堂主?”
‘追风虎’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