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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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呤-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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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堂’的堂主?”
‘追风虎’故意含糊的笑着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去吧……唔,还有,告诉龚馆主,
稍时他颐意和我们共餐,田居士和我都欢迎他!”
说罢,又在胡尔山的肩头上,愉快的拍了一下。
胡尔山兴奋的连连颔首,恭声应是,急步向车马门外走去。
黄剑云和‘百步神弹’等人,一听‘追风虎’邀龚馆主前来共餐,俱都暗吃一惊,不自
觉的停止了脚步!
‘金眼雕’一俟‘追风虎’来至近前,首先看了一眼走近中门的李嫂等人,才压低声音
埋怨说:“钟八弟,你怎的邀龚洪来?有他在我们还怎么商议?”
‘追风虎’先请大家缓步前进,这才机警的低声说:“就是没有龚洪,有小僮丫头在场,
我们同样的不能说什么,反不如将龚洪缠住,天南地北的谈一谈,既可探出一些‘二仙会’
的机密,还免得他去总坛报告!”
黄剑云一听,深觉有理,不由关切的问。“若是他不来呢?”
‘追风虎’毫不迟疑的说:“那只好由老奴去前馆找他攀谈,拉关系缠住他……”
话未说完,五人已登上门阶,绕过屏门一看,五人目光同时一亮——
展在五人眼前的,竟是一座宽广近百丈的广大花园,四周高墙矗立,三五精舍分别建在
锦花翠竹之间。
中央一座观花厅,面对着一片睡莲荷塘,曲池交织,小桥横越,每间精舍的左近,都有
一座小亭,假山拱围在花厅之后,苍翠如盖的云松下,安有石桌石凳或青石棋坪!
黄剑云心事重重,无心细看园内景致,游目一看,发现李嫂在侍女们的搀扶下,已走进
花厅左侧的一间精舍内。
再看方才引导的两个小僮,早已和另两个小僮,静立在七八丈外的花厅高阶下。
是以,佯装观瞧园中景色,回头望着‘穿云剑’四人,压低声音说:“四位老伯有什么
话,现在快说,稍时席间就不便谈了!”
由于四个小僮八只眼睛,俱都目不转睛的望着黄剑云五人,‘金眼雕’只得故意指着远
处的松下棋坪,低声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内三堂的名称是‘天圣,地贤,人文’,而
且也知道了外三堂的一个堂是‘日光堂’,其余两堂显然是‘月’‘星’,如果能探出其余
两堂的名称和职掌对少爷今夜探山,也许更有裨益!”
黄剑云略微颔首,也望着棋坪,低声说:“小侄去时,自然要先找纪晓燕姑娘,然
后……”
‘穿云剑’未待黄剑云话完,不由担忧的插言说:“李嫂离开总坛时,全山正在大兴土
木,时隔两月,纪姑娘的住处有无变迁,是否仍住在李嫂说的石楼内……”
黄剑云立即宽慰的说:“这一点老伯尽可放心,小侄去时,自会见机行事!”
‘百步神弹’迟疑了很久,才有点嗫嚅着说:“只怕纪姑娘已没有和少爷同车时的心情
了!”
这话正说中了黄剑云心中的郁闷之结,因而不自觉的咬了咬朱唇,皱了皱眉头,久久才
吁了口气,说:“这当然是成功的最大阻碍,不过,小侄届时晓以大义,也许能够说服她!”
说话之间,天已经暗下来,六七名壮汉,托盘提篮,抬着酒罐,已将酒菜送来。
再看露前的四个小僮,正在分别燃起厅上的纱灯!
黄剑云一看,只得催促说:“我们过去吧,也许暗处有眼!”
说着,一面前进一面又转首望着‘追风虎’,正色叮嘱说:“稍时龚洪不来,钟老伯务
必前去缠住他!”
‘追风虎’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五人到达厅上,灯光十分明亮,桌上菜肴,也十分丰富。
其中一个送菜的中年人,面向黄剑云,拱手躬身说:“启禀田居土,我家馆主因事不克
分身,明日再来请安,特命小的禀陈!”
黄剑云谦和的含笑颔首说:“明日再来也好,今天乃本人打坐之日,也需要早些安歇,
你们去吧!”
六七名壮汉,齐声应是,鱼贯走出厅去!
由于‘鱼鳞刀’龚洪没有前来共进晚餐,黄剑云五人都无心情畅饮交谈,但对着一大罐
酒,又不能滴酒不沾!
为了避觅‘鱼鳞刀’怀疑,除黄剑云和‘追风虎’喝了几杯外,‘穿云剑’和‘百步神
弹’三人,每人都喝了三大碗!
五人匆匆饭罢,‘追风虎’立即走出厅去,他此番前去能否缠住‘鱼鳞刀’龚洪,对黄
剑云进入点苍山的安危极大。
黄剑云一俟‘追风虎’走出园门,即命小僮引他去精舍休息!
正待起身离去,一个侍女已匆匆的走进厅来,向着黄剑云裣衽一福,急声说:“李执事
心口痛得厉害,请居士快去为她看看!”
黄剑云佯装惊异的“噢”了一声,迅速看了一眼‘金眼雕’和‘百步神弹’,断定李嫂
必有急要话说,即对旁立的侍女吩咐说:“你快去请龚馆主派人买些人参来!”
侍女恭声应是,裣衽一福,转身离去。
黄剑云再不迟疑,出了花厅,急步向李嫂的精舍走去。
精舍内灯光明亮,陈设豪华,三面广窗,爬满了细小锦花!
黄剑云无心细看,咳嗽一声,迳自掀帘走进寝室内。
室内灯光较暗淡,也许是李嫂特别有意如此,迎面一张檀床,李嫂正仰面躺在一条锦被
里,另一名侍女和佣妇却不在室内。
李嫂一见黄剑云,立即掀被就要坐起来。
黄剑云深怕暗中有人,急忙将食指竖在朱唇上。
李嫂会意,立即佯装喘息着说:“我已要他们为我准备莲羹和酥饼去了!”
黄剑云趁李嫂说话之间,运功暗察,确定精舍附近无人后,才走至床前,低声问:“李
嫂,有什么事吗?”
说着,迳自坐在床前小锦墩上。
李嫂见问,面现忧容,关切的问:“相公,您准备什么时候去见我家姑娘?”
黄剑云立即低声说:“我想马上动身,以防龚洪前去告密!”
李嫂惊异的问:“您想乘马去呀?”
黄剑云正色说:“当然不能乘马去。”
李嫂柳眉一蹙说:“您身佩金牌,怎能徒步赶路,在身份上就不配衬!”
如此一说,黄剑云顿时警觉这的确是一个漏洞,因而沉吟说:“我到时再见机行事。”
李嫂会意的点点头,黯然一叹说:“相公,您必须晓得‘神妪’老人家参加‘二仙会’,
完全出于对您仇恨的心里,而我家姑娘并不坚决反对,也是被您逼的……”
黄剑云黯然点点头说:“在当时被‘神妪’的毒箭险些掷中的情形下,令我无法静下心
情来去想其他。”
李嫂黯然说:“这一点我家姑娘也体会的到,但她对您的绝情,恐怕不会轻易原谅!”
黄剑云懊悔的叹了口气,说:“谁想到那夜会坠涧呢?……”
李嫂感慨的摇着头说:“谈到坠涧的事,我家姑娘那夜由华寿山庄,一直哭回客栈,
‘神妪’老人家固然急于想得到黄老英雄的秘笈,而我家姑娘也怕秘笈落入歹徒之手,所以
才冒充相公您前去,我家姑娘果真将‘小锦囊’要回,也会妥为保管而不会交给‘神
妪’……”
话未说完,房外已傅来一阵脚步声!
黄剑云一听,急忙起身,同时低声说:“李嫂放心,我自会见机行事。”
说罢,迳自走了出来。
黄剑云走出精舍,正迎面遇见端着连羹与酥饼的佣妇和侍女!
佣妇一见黄剑云,立即关切的问:“李执事的心痛怎么样了?”
黄剑云见问,立即停身止步,由于李嫂是佯装心痛,吃些许酥饼定然不能充饥,因而,
略微沉吟说:“我已派人命龚馆主去买人参,半夜里再给她煮碗人参莲子粥,休养半晚,明
天清晨也许可以进山了!”
佣妇和侍女一听,同时恭声应了个是。
黄剑云一俟侍女两人进入精舍,迳向花厅前走去。
这时花厅上的纱灯大部已熄,除了‘百步神弹’一人站在厅前外,‘穿云剑’和小僮等
人俱都不见了。
‘百步神弹’一见黄剑云走来,立即迎了过去,同时,机警的游目看了一眼附近,压低
声音说:“少爷,钟八弟方才回来过!”
黄剑云惊异的“噢”了一声,心知不妙,不由急声问:“钟老伯怎么说?”
‘百步神弹’忧急的说:“龚洪的言词闪烁,显然意在应付,请少爷赶快上路。”
黄剑云一听,不由焦急的问:“任老伯两人呢?”
‘百步神弹’说:“他两人也去了,必要时只有制服龚洪,绝不能让他入山报告。”
黄剑云剑眉一蹙,说:“制服龚洪那是下策,须知‘蓬莱二怪’都是昔年魔头,小侄一
人必须用智运谋,决非一两天可以解决的事,须知燕姑娘仍耿耿在怀,小侄能否说服她,毫
无把握。”
‘百步神弹’一听,只得正色宽慰说:“少爷前去,必须见机行事,能进则进,不能进
即火速赶同,免得老奴等挂心!”
黄剑云凝重的点着头说:“那是当然……我走了,天明前我尽量赶回来!”
来字出口,闪身隐进暗影中,藉着花树修竹掩护,迅急移至正西墙下,一长身形,腾空
而过,踏着附近房面,直向点苍山的东麓驰去。
这时刚刚定更,明月尚未升起,四野十分昏暗,正适合黄剑云施展轻功飞行。
由于夜空昏暗,横亘前面的点苍山,只能看见;线黑暗轮廓和浓郁阴影。
但在中央最高的几处峰头上,却射起一蓬暗淡白光,其他阴暗处,也不时现出一闪而逝
的灯光。
黄剑云断定那蓬暗淡灯光处,必是‘二仙会’的总坛位置——天峰谷。
想到李嫂的警告,的确须要一匹骏马进山,才配合身份!
看看将近山麓,多是杂树乱石,除了风吹草动,小虫唧唧,听不到任何人为声音。
就在这时,身后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马蹄声响!
黄剑云凝神一听,蹄声单调,断定只有一匹,而且是一匹快马正是向山前驰来!
心中一喜,急向正南移去,因为百丈以外,正有一座大山口,想必是进入点苍山的重要
路口和通道。
黄剑云沿着山麓闪避飞驰,一直未曾遇上暗桩或山坡上的明哨叱喝,因而断定‘二仙会’
的人数不足,尚未完全成长。
心念间,前面一条宽大石路己展现在眼前,那匹快马,也正由大理城方向,昂尾竖鬃,
风驰电掣般驰来!
黄黄云凝目一看,发现马上那人,一身蓝衣,腰中似乎缠有软式兵器,不停的催着座马,
精神也显得极为迫切。
由于来人的座马飞快,黄剑云深怕‘弹指’点了那人穴道,万一飞身接不住,势必会坠
马跌死,是以,只得再向路边移去!
岂知,就在他移身的同时,山口左侧的山脊树阴中,“喳”的一声轻响,接着一道火焰
升空,直向飞马驰来的那人射去——
黄剑云仰首凝目一看,竟是一支箭头上缠有磷火的火箭!
转首再看,继续飞马前进的短小汉子,也随手擦着一点熊熊磷火。
短小汉子的磷火一燃,山青角下的乱石中,突然响起一声叱喝:“一二三四七!”
黄剑云听得莫明其妙,正感不解,短小精干凑子已在马上同答说:“七四三二一!”
喝声甫落,山口内光火一闪,立即走出两个手提斗大纱灯的壮汉来,雪白的纱灯上,用
红漆写着六个大字,一面是‘二仙会’一面是‘紫旗坛’。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知道无法再下手,眼看着短小汉子飞马直达山口前。
只见短小汉子,飞身下马,两个手提纱灯的壮汉,立即迎向前去,一个察对腰牌,一个
提着纱灯在短小汉子的面上,身上,照个不停。
黄剑云一看这情形,顿时惊觉劫马直入总坛已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在如此严格的检
查之下,一旦与沿途桩卡的人员照了面,第二天再想进山就难了。
心念间,决心潜入,虽然危险,只有冒险一试,于是,趁山口的桩哨都在注意盘问短小
汉子之际,轻悄悄的向山前驰去。
到达一处陡崖前,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明月仍未升起来。
黄剑云觉得这正是踏枝飞行的好时候,稍时月光升起,尽展轻功时,势必幻起一道亮影,
而被桩卡发现。
心念已定,腾身而起,飞身直达崖边,立即隐身石后。
游目一看,不远处的巨石下,灯光如豆,正围着六七名壮汉在那里掷骰子。
黄剑云,不再迟疑,身形凌空飞起,踏枝向深处驰去,只要一经展开轻功,便不虞被桩
卡发现行踪。
因为,黄剑云的身形快如飘风,疾而无声,而且尽走崎险路径。
由于天峰谷目标明显,就是群峰中央的三座相连的绝峰顶头,是以,直向群峰的最高点
驰去。
飞驰中游目一看,发现有二三十座深谷峰头,有的灯光闪烁,有的灯光点点,有的漆黑
一片。
登上一道绝壁,目光不由一亮,只见那座相连的峰头,就在七八里外,而那蓬射起的暗
淡灯光,就在天峰谷的内外。
将近东北两峰相连的一面,发现一座巨木建成大寨,就在谷口之外,两座峰腰上,均以
巨木筑成一道寨墙,蜿蜒向左右伸去!
细察寨墙上,每隔二三丈便有两名壮汉警戒,尚有人不停的在巡逻。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发现较之李嫂说的严密多了,而且,峰头上也有了点点灯光。
根据眼前情势,绝对无法越墙进入,因为寨墙建在峰腰,墙头宽仅五尺,五尺以内便是
高约数十丈的峰头。
既然无法进入,只得向谷口寨门前轻巧的俺去,前进数十丈,已是屋边,探首向下一看,
目光不由一亮——
只见谷口寨门外的大寨内灯笼点点,人影幢幢,都在进进出出的抬运石木,虽然不下一
两百人,但却静得鸦鹊无声。
大寨的中央是一片广场,一座巨木大厅长阶下,竖着一根高约数丈的粗大旗杆,上面仍
悬着一面大锦旗。
这时明月已经升起,黄剑云藉着月光凝目一看,旗上绣有三个盘大金字——星辉堂。
黄剑云根据那面‘星辉堂’的堂旗,断定他已进入了‘二仙会’的总坛,只是如何混进
内三堂的大寨门。
看看‘星辉堂’的形势,大厅的后面是座精舍独院,两边俱是不同型式的木顶石墙长房,
大部份尚有灯光,显然都在赶工未睡。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除了随着抬运石木的工人混进内三堂的寨门,别无途径可循。
细看工人中,大都袒胸露臂,高挽着裤腿,即使提着纱灯监工的头目们,也一律穿着蓝
色劲衣,如果他黄剑云混进去,目标明显,必被发现无疑!
抬头一看夜空,二更将尽,在时间上已不容他再迟疑,如果就此回去,又觉得来此不易,
宁愿冒险越墙,也不能无功而回。
正感焦急之际,蓦见广场对面的巨石寨门下,随着搬运石木的工人,傲然阔步的走进三
个肩披剑氅,身穿劲装的人物来。
黄剑云凝目一看,面色立变,神情不由一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个傲然阔
步,愉快交谈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在大湳湖锻羽的‘黔道三杰’——飞天豹、腾山彪和闹
海蛟。
黄剑云的确有些莫明其妙,难道他们是负气前来‘二仙会’投效?
迷惑间凝目再看,心头不由一震,只见老大‘飞天豹’的英雄带上,赫然悬着一方闪闪
发光的雪亮银牌。
一见银牌,黄剑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飞天豹’原来当了‘二仙会’的坛主,同
时,他也忍不住哂然笑了。
因为根据‘飞天豹’的武功,居然能在‘二仙会’里混上一名坛主,那位‘地贤堂’的
堂主‘无敌大剑客’的武功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腾山彪’和‘闹海蛟’紧紧跟在‘飞天豹’的左右,腰上没有腰牌,显然他们不愿担
任香主或执事的职务。
据李嫂说,坛主以上,均着自己喜爱的服饰,而香主以下执事,舵主,或大头目,必须
着‘二仙会’规定的制服或蓝或紫!
‘黔道三杰’阔步前进,谈笑自如,对向他们纷纷致敬的监工大头目等人,视如未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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