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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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呤-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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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师父为敌的人。
但是,他不能因惭愧不安便吐露实情,因而有意岔开话题,不解的问:“你方才说你还
有许多师兄师姊,愚兄怎的不知?”
柳羡香仰起挂着泪珠的娇靥,哭着说:“他们早已离开了蓬莱仙岛,所以没有被两位师
父收服……”
黄剑云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惊异的问:“你说什么?难道‘二仙’不是你的授业恩师?”
话声甫落,空隙已来二怪的‘蚁语传音’问:“香兄,为何还不快来!”
柳羡香一听,倏然离开黄剑云,同时压低声音说:“这件往事,以后有时间再与你述
说。”
黄剑云不知怎的,身不由己的举起衫袖,轻轻为柳羡香拭着泪痕说:“你快去吧,最好
在外面让风吹干了泪痕再进去!”
柳羡香静静的让黄剑云拭着眼泪,心中右说不出的幸福甜蜜,一挨黄剑云拭毕,立即深
情的睇了剑云一眼,妩媚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最多情最体贴的丈夫!”
说罢,立即以‘蚁语传音’朗声说:“香儿来了!”
说话之间,闪身席侧,向着剑云深情的一挥手,飞身已至楼外,接着一式‘巧燕穿云’,
红影一闪,顿时不见。
黄剑云一俟柳羡香倩影消失,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就在这时,‘莹莹’已率领着其余三名侍女,上来收拾残席!
黄剑云一见,立即由怅然若失中跌同现实,在有些郁闷焦燥的心情下,举起面前的一杯
酒,仰头一饮而尽。
于是,向着‘莹莹’四人挥了一个“撤去”的手势,迳自走出楼门来。
这时夜空高远,小星点点,明月已升上云海,虽已近三更,但整个‘二仙会’的总坛,
依然是灯光如昼,到处有人走动。
黄剑云经过夜风一吹,头脑顿时清醒,这时才惊觉到他的处境,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
必须尽快进行。
当然,第一件事是会见小师妹田玉芝,因为情况随时可能恶化,万一与蓝海宝动了手,
虽然不杀这个叛徒,至少也要废去他的一身武功。但是,动手之际,生死瞬间,谁又敢说不
会失手杀人?因而,他必须问问田玉芝,他不能让可怜的小师扶这么年青就守寡,让未出世
的小生命没有父亲,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心念间,转首一看,纪晓燕的楼房,仅隔着两道红墙,而她的卧室,又靠近这一面,两
楼距离,最多七八丈。
于是心中一动,决定让纪晓燕设法将蓝海宝诱至‘人文堂’,他再冒险去会小师株田玉
芝。
心念已定,立即走进楼来,‘莹莹’等人正端着残看走下楼去。
游目一看,左间前窗下的书桌上,正摆着文房四宝,立即走了过去。
取了一张四寸见方的白纸,提笔匆匆写了八个小字——速将蓝海宝引出来。
匆匆将笔放好,用口吹干字迹,立即走了出来。
到达栏台一看,对面楼窗上,恰巧现出晓燕的身影。
于是,迅即将纸条揉成一个小团,暗运指力,运劲一弹,一道白线,越过两墙通道的上
方,遥向对楼花窗上的身影射去——
“嘟”的一声轻响,纸团穿破窗纸而过!
只见晓燕的身影一闪,纤手一绕,接着低头望着搓动的两手,显然已接住纸团后,正在
察看上面写些什么!
紧接着,晓燕的身影一闪不见了,黄剑云断定晓燕已经看完!
举目再看,晓燕已走到栏台上来,正在向他颔首示意,并望着楼下院中,镇定而自然的
呼唤李嫂到她的楼上去。
黄剑云看罢,断定晓燕必是命李嫂去引蓝海宝去了,为了争取较多的时间,转身迳向楼
下走去。
因为蓝海宝对纪晓燕久怀染指之意,听说纪晓燕请他去,那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走下楼来,恰巧遇见莹莹,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和声说:“稍时姑娘回来,请她不要离
开,我去工地看看就回!”
‘莹莹’含着神秘的微笑,桃腮不由一红,恭谨的应了声是。
黄剑云看得心中很不是滋味,断定莹莹这个俏丽丫头,必是想到她们姑娘今夜将和他同
宿楼上的事。
走出‘天圣堂’的大门,不便立即踅身绕向‘地贤堂’的院后,只得缓步向‘二仙厅’
前的广场上走去。
前进中,不时觑目看一眼‘地贤堂’的门口,注意蓝海宝是否已经离去。
这时广场的右端,与昨夜所见情形毫无两样,灯笼火把,人声吆喝,搬石运土,架梁送
木,正忙个不停。
黄剑云不敢过份向前,以免引人注意,反而不便脱身,是以,就立在靠近松林的暗影处,
佯装观察工程。
转首觑目再看,蓝海宝和李嫂,已到了‘人文堂’的门前!
黄剑云那敢怠慢,身形一闪,已经进入林内。
紧接着,机警的游目一看林内,发现确无可疑之处,始展开灵巧功夫,迳向‘地贤堂’
的院后侧欺去。
由于‘二怪’就在数十丈外的松林内,黄剑云不敢过份绕至‘地贤堂’的院后,但是,
他也担心师妹“田玉芝”是住在后院的高楼上。
因为,由院外直飞楼上,以院后最为接近,否则,便必须经过长阁,但根据傍晚与蓝海
宝饮酒时,因师妹是由阁外进来,显然她也住的是楼。
心念已定,摒息移至院后,决心冒险一试,假设这时‘二怪’正和柳羡香商议事情,也
许不会向外注意。
于是,觑准楼上拦台位置,一长身形,凌空而超,飘然落在栏台上,声息毫无,轻如柳
絮!
黄剑云这时功力惊人,十数丈内飞花落叶,可辨可闻,是以,他不需接近灯光暗淡的窗
下,即可听出室内是否有人。
于是凝神一听,室内静悄悄的,只有极微弱而均匀的鼻息,显然已经入睡,但是,室内
是不是“
田玉芝”,他毫无把握。
这时楼下院中,灯火明亮,而且仍有侍女小僮和仆妇走动,黄剑云不敢大意,万一惊动
了楼下人,发出吆喝惊呼,在如此明亮的灯光下,他绝对无法隐蔽身形。
心念之间,发现栏台楼门大开,决心进内察看,只要不将楼内的人惊醒,自然不会被发
现。
于是,趁院中无人之际,闪身进入楼内,转首一看,发现左间深深的悬着一道绒幕,其
余两间,俱是陈设什物。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断定幕后睡着的必定是“田玉芝”。
于是,摒息走至幕前,有心伸手掀开绒幕看看,又怕造成失礼后的尴尬场面和内心的不
安。
如果轻轻呼唤,睡梦中的“田师妹”,被唤声惊醒,同样的会惊问的谁,万一将楼下的
侍女引上来,反而误事。
但是,时间短暂,又不容他迟疑不进,最后,毅然悄悄去揪绒幕。
随着绒幕的缝隙增大,他首先看见一座妆台,在妆台前面的锦墩上,放着一袭绿缎锦衣,
正是“田玉芝”的!
黄剑云心中一阵悲痛,想到小师妹如此小小年纪,便遭到如此不幸的命运,大师伯尚以
为她仍安然的住在玉女峰上呢!
心念间,不觉已看到“田玉芝”的广床,而她仍穿着一袭宽大孕装,拥着丝被,倚枕而
睡。
黄剑云心情一阵戚然激动,立即涌出两滴热泪,他摒息走至床前,俯身凑近师抹耳畔,
暗凝功力,轻轻低呼:“师妹醒一醒,我是你黄师哥黄剑云……”
话未说完,“田玉芝”已惊得睁开了睡后惺忪的凤目!
当她看见床前站着的是‘天圣堂’堂主时,娇靥一变,脱口就要娇呼!
但是,就在她娇靥倏变的同时,黄剑云已流泪悄声说:“师妹不要出声,我戴着天蚕丝
面具,不能以真目见你,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是黄剑云吗?”
“田玉芝”楞楞的望着黄剑云,微张着樱口,瞪大了凤目,久久才流着泪颤声问:“你
你……你真是黄剑云?”
黄剑云含泪点点头,痛楚的说:“那天愚兄离开玉女峰,再没有回去看你和师伯,没想
到师妹竟被蓝海宝……”
话未说完,“田玉芝”已痛苦的掩面哭声说:“不要说了黄师哥!”
黄剑云觉得时间宝贵,只得开门见山的问:“师妹,蓝海宝待你如何?”
“田玉芝”掩面哭泣着说:“自从小妹有了喜,他总是和侍女们鬼混,从不到我楼上
来……”
黄剑云一听,气得浑身颤抖,不由切齿恨声说:“看他在席上,对你十分体贴……”
话未说完,“田玉芝”已放下一双玉手,噙泪忿声说:“那是他事先就逼我设好的圈套,
要我见搬拜你做干哥哥……所以才作出一幅体贴像……”
黄剑云立即似有所悟的忿声说:“这么说你的芳名也是他临时为你改的了?”
“田玉芝”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你真的不知小诀的名字叫罗秀玲?”
黄剑云俊面微微一红,惭愧的点点头,尚未发话,罗秀玲的热泪已夺眶丽出,悲痛的戚
声说:“难怪那天你对我那样无动于中……”
话未说完,七八丈外的‘天圣堂’楼上,已傅来莹莹的声音:“玫萍,快去请堂主回
来!”
黄剑云一听,大吃一惊,知道柳羡香已回来了,因而望着罗秀玲无声说:“师妹请安歇,
明晚我再来!”
说罢就待离去。
罗秀玲一听,伸手将黄剑云拉住,这时她想到黄剑云的处境,因而流着泪说:“黄师哥,
你的处境太危险了,赶快离开点苍山吧!”
黄剑云无暇向她解释,只得宽声说:“师妹放心,我会照顾自己!”
说罢,挣脱罗秀玲的玉手,急急走出楼来,飞身直落院外。
回头再看,罗秀玲正立在侧窗门后向他流泪发呆。
他心中虽然难过,只得挥了挥手,展开轻功,直向广场施工处驰去。
黄剑云一面疾驰,一面在想,断定柳羡香如此快回来,决不是为了要和他共度花烛之夜,
必是事情有了重大变化!
心念间,已至工地不远,立即刹住身势,自然的踱步走出松林!
趁机转首一看,发现一个侍女,正向着‘二仙厅’方向急步走去,断定就是侍女玫萍。
于是佯装不知,也向‘二仙厅’方向走去!
前进不足数丈,已走至厅后的侍女玫萍,杏目突然一亮,立即向他奔来。
黄剑云深怕他连连招呼,也加速步度向前迎去!
玫萍来至近前,强忍着愉快娇笑,裣衽一福,恭声说:“姑娘回来了,请堂主回去!”
黄剑云一见玫萍的愉快娇笑,心知不妙,不自觉的问:“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话一出口,又觉这话问得多余了。
玫萍忍不住咬唇一笑,恭声说:“小婢怎会知道?”
黄剑云俊面一红,立即举步前进,心中不停嘀咕,闹不清这般时候柳羡香为什么还会回
来。
心念间已到门前,于是登阶而入,看看绽着神秘微笑向他行礼的女警卫,黄剑云的心里
更感不安,心想,万一柳羡香今夜不回红旗坛怎么办?
心情慌张不安的走过花厅,迳自向楼前走去!
登阶入门,立郎沿梯向楼上走去,尚未登上梯口,已见柳羡香神情焦急的立在楼口,并
焦急的埋怨说:“这般时候你还出去,快上来,小妹有要紧的事告诉你!”
黄剑云一听,不由暗吃一惊,对柳羡香和他同房的事,早巳忘诸脑后,于是急忙登梯,
同时关切的急声问:“香妹,什么事这等紧急!”
说话之间,已登上楼口。
柳羡香像妻子迎接丈夫似的,急忙拉住黄剑云的手,急声说:“到这边来,小妹告诉
你。”
说罢,拉着黄剑云,迳至一个元宝形的锦墩上坐下,继续焦急的说:“他们走了。”
黄剑云听得摸不着头脑,因而一楞,不由迷惑的问:“谁走了?”
柳羡香不由生气的解释说:“自然是我的两位师父呀!”
黄剑云一听,心中大喜望外,他确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但他仍强抑满心的兴奋,迷惑
的问:“
他们去了那里?”
柳羡香立即没好气的说:“这还用问?自然是去了终南山。”
黄剑云这时不能再装糊涂了,佯装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低声问:“你是说,他们去了
家师的仙修洞府?”
柳羡香焦急的点点头说:“是呀,没想到他们会走得这么快!”
黄剑云佯装忿、忿的咬着朱唇,久久才恨声自语似的说:“他们如此不讲信义,居然不
要我领着他们前去!”
柳羡香轻声一叹,说:“如果让你一同前去,你的武功岂不仍是天下第一了吗?”
黄剑云心中一动,觉得该是离开点苍山的时候了,但是,如果这时下山与‘穿剑云’四
人会齐商议,势必引起柳羡香的怀疑,而柳羡香对他如此坦诚,自然是她已视两人是正式的
夫妻,师父固然重要,但是共渡一生的心爱丈夫,更不可背弃!
柳羡香见黄剑云紧锁眉头,苦苦沉思,立即在旁补充说:“还有更绝的妙计……”
黄剑云听得惊“噢”一声,急忙抬头问:“还有什么妙计?”
柳羡香忿忿的说:“他们限我明天的傍晚,也下山追去!”
黄剑云佯装一惊,不由关切的问:“为什么?”
柳羡香冷哼一声,轻声说:“还不是要小妹去读那些像形文字。”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佯装惊喜的问:“这么说,‘二仙’两人都不认识像形文字了?”
柳羡香微蹙柳眉,忧郁的点点头。
黄剑云一看,立即兴奋的说:“你不去就可以了吗?”
柳羡香立即懊恼的正色说:“谷师妹带走了,如果我在他们到达后的第三天还未追去,
他们就对我谷师妹不利!”
黄剑云一听,的确吃了一惊,不由迷惑的说:“你和谷姑娘,倒低是怎的拜在‘二仙’
座下!”
柳羡香黯然一叹,说:“现在不是追述往事的时候,我只能简扼的告诉你,他们都不是
小妹的授艺恩师,后面的两个小僮,都有一身惊人武功,那才是他们的真正徒弟!”
黄剑云觉得‘二怪’既然不在,正是瓦解‘二仙会’的好时侯,如果柳羡香在身边,必
然碍事,因而佯装无可奈何的说:“既然他们要杀谷姑娘,你只好尽快追去了!”
柳羡香一听,不由深情的望着黄剑云,依恋的说:“我舍不得离开你,玉哥哥,我要你
和我一块儿去!”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阵惭愧,觉得自己处处想摆脱柳羡香,而柳羡香却一心一意的爱着他,
而且,处处为他着想!
由于心中的感愧,不自觉的将柳羡香的纤纤玉手握住,同时,目光停留在柳羡香的娇靥
上。
也许是情感的作祟,和对柳羡香技艺才华的钦佩,这时看来,柳羡香一些不像是个二十
五六岁的迟暮美人!
在她的眼角上,看不出鱼纹,眸子、明亮而深邃,肌肤细腻,仅施了少许脂粉,挺直的
瑶鼻,艳红的樱唇,极富诱惑力!
柳羡香被黄剑云看得粉面通红,芳心怦怦,情不自禁的一头扑进黄剑云的怀里,有些撒
娇似的央声问:“玉哥哥,你去不去嘛?”
黄剑云定一定神,正待说什么,楼梯上已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柳羡香一听,惊得首先坐直了娇躯,急忙起身问:“是‘莹莹’吗?”
话声甫落,‘莹莹’已走上楼来,同时应声说:“是的姑娘,‘人文堂’的纪姑娘前来
向堂主和姑娘贺喜!”
黄剑云一听,心知要糟,晓燕的妒劲十足,深怕她因妒误事,内心十分焦急。
但是,柳羡香却羞急的望着‘莹莹’问:“你是否说我已经回去了?”
‘莹营’赶紧颔首说:“是的,小婢对纪姑娘说,您已回去了!”
黄剑云故意镇定的说:“我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即使不回去又有什么关系!”
柳羡香听得芳心甜甜的,但当着‘莹莹’的面,不得不羞红着娇靥,娇哼一声,深情的
睇着黄剑云,嗔声说:“还没有举行大礼就留在你这里,让别人知道了岂不羞死?”
伶俐的‘营莹’立即含笑插言说:“仙师已经法谕‘地贤堂’的蓝堂主尽快着手准备,
如果两位仙师尚因功力未曾圆满,可由‘人文堂’的晋堂主‘千面神妪’代为主持。”
黄剑云听得剑眉一蹙,断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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