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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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呤-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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颔首和声说:“我知道,你去吧。”
莹莹再度应了声是,转身走出合去,看她秀丽面庞上的神色,心里似乎好了一些。
黄剑云扬腕震熄了烛火,立即倒身在柔软舒坦的宽床上,略微思考了一下明天进入巨冢
祭祀应该注意的事项,随即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莹莹和夏枝,早巳静静的立在一角。
莹莹和夏枝一见黄剑云醒来,同时恭声低呼:“少爷早安。”
黄剑云也颔首说了声“早”,即由莹莹夏枝服侍,着装漱洗。
完毕后,问清夏枝内宅情形,迳自走下阁来。
刚至阁下,守在前门的女警卫,已躬身禀报说:“方才任总管前来报告,游览山区,马
匹齐备,均在庄门侯命。”
黄剑云听罢,颔首会意,匆匆向内宅走去。
进入内宅门,仆妇侍女,正在清扫庭廊和阶前盆花,一见黄剑云进来,纷纷躬身低呼
‘少爷’。
黄剑云颔首答礼间,发现‘金梭女侠’和柳羡香李嫂等人,均在正中楼厅上,而且,早
已摆好了早餐。
汤丽珠较刁蛮,立即含笑讥声说:“云哥哥,我们都在等你一个人了!”
黄剑云被说的俊面微红,歉然一笑,急步登阶走进楼厅内,柳羡香、任玉蓉、凤仙、李
嫂等人,纷纷起身相迎。
高坐中央的‘金梭女侠’,立即望着汤丽珠,另具含意,佯装生气的说:“珠儿,明天
你云哥哥的身份又自不同了,你可不能这样没大没小。”
汤丽珠被斥的一嘟小嘴,正待说什么,已听出话中含意的黄剑云,已躬身一揖,同时恭
声说:“云儿请安来迟,实为失礼,珠妹公然提示,正是她要云儿今后多加注意,至于珠妹
个性,口快心直,不用机智,这正是珠妹可爱之处!”
‘金梭女侠’一听,不由泪光闪动,激动的说:“云儿,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最
怕你珠妹妹任性惹你生气。”
柳羡香和任玉蓉以及李凤仙三人一看,纷纷出言安慰,同时,也看出‘金梭女侠’对汤
丽珠将来能否得到黄剑云的欢心和姊妹问的疼爱,非常关怀,是以,俱都坦诚表示,一定要
好好照顾这位小妹妹。
‘金梭女侠’经过黄剑云和柳羡香等人的真诚保证,才开心的笑了,汤丽珠这时才警觉
到,今后是人家的妻子了,已不是武林世家凤凰谷娇纵唯一的女公子了。
大家进过早餐,立即起身走出内宅,春蕊和莹莹等人,均留在府内,仅李嫂一人随同前
去。
穿过‘远瞩阁’,再经花厅,出了中门,即是五福屏壁,而气势磅砖,建筑宏伟的大厅
内,除了两名庄汉警卫,里面静悄悄的。
‘金梭女侠’一行,绕过巨听角门,沿着通廊前进,直达富丽堂皇的庄门。
庄汉一见,纷纷躬身行体,阶下马匹齐备,‘穿云剑’和‘百步神弹’两人则在阶下恭
候。
拉马的庄汉们早已经过叮嘱,当先为‘金梭女侠’拉过马匹,接着拉缰。
众人依序上马,由‘穿云剑’在前引导,轻驰奔下庄道,迳向正西驰去,每个人的心情,
都十分沉重。
尤其是柳羡香,她既不知道黄山应龙谷的‘虚幻之宫’是怎么回事,自然也不知道‘天
涯三老’的长眠青冢是如何的进入。
虽然,她很想以‘蚁语传音’,问问个郎其中原因,又怕他另有目的,万一不妥,岂不
失了夫妻的和气,但她却深信黄剑云对她的爱心是真诚的。
一行九匹健马,迤逦向西,不疾不徐,到达‘荣祥山庄’外的谷口,直入通向群峰之间
的幽静少径内。
这时红日已经升起,阳光透过巨树空隙,崎岖的暗径中,景物已极清晰。
穿出小径,越过崎崖,即是一座广大松林。
马前引导的‘穿云剑’经常将马偷藏在大松林内暗察‘追风虎’行动,虽然事过境迁,
而且也得到了黄剑云的宽恕,这时看到松林、仍不禁感到有些惭愧。
穿过松林,立即举手一指百丈外两座高峰相连处,侧身恭声说:“汤夫人,那就是仙狐
谷了。”
早已心情激动,戚然欲泣的‘金梭女侠’,仅会意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深
怕一开口便落下眼泪来。
由于这段离地面较平坦宽广,‘穿云剑’不由催马加快,当他经过沈佐驷偷藏小锦囊的
大石处时,想到师侄沈佐驷以及蒋冲能两人之死,完全起因于他的贪婪与不忠,内心的愧悔,
尤甚于方才通过松林时。
所幸这时,‘仙狐谷’口已走出了‘追风虎’,才将他的神志拉回现实。
到达‘仙狐谷’口,纷纷下马,‘追风虎’急迎数步,向前见礼,并当先拉过‘金梭女
侠’的马匹。
众人分别将马系在谷口两侧的树木上,并将兵器留在马鞍上,由‘百步神弹’照顾马匹,
众人再由‘追风虎’引导,连入‘仙狐谷’。
进入谷口,两侧柏苍蔽阴,及膝的荒草,早已被‘追风虎’和‘金眼雕’用木棒打出一
条通径,是以,‘金梭女侠’等人,并不觉得过份难行。
尚未到达岌岌可危的青石牌坊前,已见‘金眼雕’在一片巨石铺地,生有荒草的空地上
等侯。
一到近前,即见石坊前面已摆妥了一张供桌,上设香炉烛台,供菜水果。
‘金梭女侠’神色戚然,心情激动,在黄剑云等人的簇拥下,走至桌前。
举目一看,发现距离巨冢尚有数十丈,而且,荒草及膝,乱石杂陈,矮松高柏,横生藤
萝,一片肃煞凄凉景象。
‘金梭女侠’看了这情形,珠泪不由夺眶而出!
‘追风虎’善察人意,立即恭声说:“三位老爷子,武功独特,冠盖寰宇,无人能及项
背,当今武林中,梦想获得三位老爷子秘笈者,举目皆是,此地景象,完全遵奉老爷子遗命,
不敢擅动清除,今日不让阁府上下前来恭祭的目的,也在于此……”
话未说完,泪流满面的‘金梭女侠’,已挥手阻止说:“钟总管,我知道,尚飨吧!”
‘追风虎’和‘金眼雕’三人,同时恭声应是。
于是,生银烛,燃高香,火化锡箔钱纸,由‘金梭女侠’主祭,依序由黄剑云、柳羡香
等人跪拜,最后是李嫂和‘穿云剑’三人叩头。
恭祭完毕,在‘追风虎’的引导下,纵至石坊左侧的畸松下,依序踏着方石,飞身向冢
前纵去。
到达石冢前,‘金梭女侠’再也忍不住扑跪在青冢前,悲伤的放声痛哭了。
李嫂和柳羡香等人,急忙向前搀扶,汤丽珠则在一旁流泪啜泣。
黄剑云神情戚然,目光凝视着高大青冢,想起去年此时,跟随恩师前来‘仙狐谷’,发
现晕倒在巨碑下的‘追风虎’,一至今天返回冢前,恍然想来,有如昨天。
而且,上次进入冢内,是他只身一人,如今,却要带着他们三位老人的孙媳、孙女和外
甥女,三位老人家的英灵有知,亦当含笑了。
心念未完,柳羡香和李嫂等人已将侠冢痛哭的‘金梭女侠’劝起,任玉蓉则劝慰流泪啜
泣的李凤仙和汤丽珠。
‘金梭女侠’拭净了面颊上的泪痕,立即望着神色戚然的黄剑云,抽噎着说:“云儿,
你带蓉姑娘和凤儿珠儿先进冢去吧,要她们在出阁前,见见她们的公公,外公,和爷爷!”
柳羡香见女侠没有谈到她,神情不由一楞,就在她看向黄剑云的同时,黄剑云已躬身恭
声说:“香姊姊和云儿等人一同进入!”
此话一出口,不但‘金梭女侠’瞪着泪眼楞了,就是‘穿云剑’和‘追风虎’等人,也
都惊异的望着黄剑云迷惑不解。
因为,在他们的想像中,同房同车,而又船行北上,以黄剑云和柳羡香的情形判断,明
年的春天,黄府又该光临一位小少爷了。
黄剑云无法出口解释,只得继续说:“据‘皤鹤派’的柳掌门讲,‘魔尼’和‘鬼女’
曾再度前来此地,是以,云儿先去察看一下冢口是否已有异样。”
说罢,迳自向冢后走去。
李嫂扶着女侠,柳香羡和任玉蓉等人,则跟在身后。
柳羡香进入青冢,尚不清楚有何禁忌,这时再看了‘金梭女侠’和‘穿云剑’等人的惊
异神色,不由向身后的李凤仙,悄声问:“仙妹妹,进入青冢,可是要裔系亲人才可以?”
李凤仙见问,尚未回答,娇靥已先红了,一阵踌躇,才轻摇着螓首,悄声说:“不是……
姊姊,你现在也是爷爷的亲人了嘛!”
柳羡香见李凤仙的娇靥,好端端的红了,更迷惑,因而又悄声问:“奇怪,方才汤伯母
和任老伯他们,为何用惊异的目光望着云弟弟?”
李凤仙似乎不便启齿,羞涩的悄声笑着说:“稍时进入冢道,姊姊就知道了。”
柳羡香本想再问,但已到了冢后,举目一看,只见黄剑云在七八丈外,正围绕着一座畸
形大石,低头仔细察看。
紧接着,抬起头来,望着这边满意的说:“鬼女可能推动过这座大石,但她们并未掀
过!”
‘金梭女侠’宽心的点点头,转首望着柳羡香四女,戚然笑着说:“你们四人过去吧!”
柳羡香和任玉蓉等人恭声应是,四人迳向黄剑云身前走去。
李嫂见‘金梭女侠’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柳羡香,心知有异,不由阅切的低声问:“汤
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金梭女侠’柳眉一蹙,似乎也难启齿,略微迟疑,只得婉转的悄声问:“李嫂,你看
柳姑娘有喜了没有?”
李嫂一听,不由笑了,她虽然不知进入青冢的禁忌,但她却坦白的笑着说:“汤夫人,
你也太急切想抱外甥孙子了,据我李嫂所知,香姑娘还是一位黄花大闺女呢。”
‘金梭女侠’轻“噢”一声,不由望着李嫂,惊异的问:“你怎的知道?”
李嫂毫不迟疑的低声说:“那天在‘神妪’处,香姑娘曾亲口对我说,她和少爷只有夫
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据说要等到拜过少爷的恩师洞府,才可同床共衾呢。”
‘金梭女侠’已听说黄剑云前去终南山的全盘经过,是以,恍然低声说:“是了,云儿
这孩子,恐怕早有让香姑娘拜见他爷爷的遗容之心了。”
李嫂立即含笑应了声是,抬头再看,柳羡香和任玉蓉,以及凤仙丽珠四人,已到了黄剑
云身前。
黄剑云一俟柳羡香到达,立即示意让开正面,紧接着,两腿半弯,双手插入大石裂隙内,
略提双臂,畸形大石立被掀起。
大石一起,立有一道强劲的阴风由石下喷出来,黄剑云趁机提臂,“轰”然一声,大石
应声滚至一侧,枯草溅飞,尘烟激扬,阵阵阴风由洞口内喷射出来。
柳羡香和李凤仙以及汤丽珠一看,这才发现石下,竟是一个三尺见方的石洞,根据飞扬
的灰尘和草层,冢内劲风十分强劲。
任玉蓉何曾见过这等情景,尤其所说下面长眠着三位气绝多年的老人,虽然她的记忆中,
仍记得‘彩眉叟’的慈祥笑貌,但她想到阴阳本是两个世界时,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就在这时,黄剑云已望柳羡香四人,神情肃穆的说:“你们四人可跟在我身后。”
说罢,当先走进洞口内,跟在身后的是柳羡香,任玉蓉,李凤仙和汤丽珠。
洞中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森森冷气,透衣生寒,充满了恐怖气氛。
柳羡香知道任玉蓉不会武功,必然胆怯,立即挽住她的左手,刚一接触,发现任玉蓉的
手凉如寒玉,心中一惊,立即悄声说:“蓉妹,你不是会运功吗?现在正是运功的时候呀。”
任玉蓉惶恐的点点头,依言行功,果然不再觉得战栗寒冷。
走下十数阶梯,地势平坦,徐徐下倾,同时,在黑暗的远处,现出了一蓬微弱光亮,而
地势也渐宽敞。
黄剑云也不言语,直到毫芒闪闪的尽头,才将身停下来。
柳羡香四人早巳看了壁上以明珠嵌成的七个大字——非童身者进入死。
看了壁上的警告,汤丽珠和任玉蓉自然明白了黄剑云的用心,他不但要让所有的妻子拜
识一下先祖父的遗容面目,而兼有让她们几人,确实相信,他和柳羡香之间,是清白的,纯
洁的。
而李凤仙这时也深信黄剑云对她的话并不假,而且,黄剑云说的“终有一天我要证实给
你们看”
,也就指的此时此地。
但是,柳羡香却百感交集,不知那一个想法是正确的,她深怕黄剑云因为她年已廿五,
在这多年的武林生涯中,是否守身如玉,正可在此一试。
当然,这是她下意识的想法,但理智告诉她,黄剑云对她的真挚,热爱,和尊敬,都不
容她有稍许怀疑的念头。
心念间,觊目一看,发现任玉蓉和李凤仙,以及汤丽珠都以敬佩赞服的目光望着她微笑,
这时才知道她方才的想法,实在太对不起云弟弟了。
恰在这时,黄剑云已对她们四人郑重的叮嘱说:“方才在石坊前恭祭三位爷爷时,大家
都叩过头了,而凤姊和珠妹也哭过了,现在起,我们五人要抱着欣喜的心情去见三位爷爷,
告诉他们三位老人家,明天就是他们的孙儿们成婚之日,特来向他们三位老人家报喜来了!”
如此一说,任玉蓉不但没有了恐怖心,而柳羡香等人尚感到玉颊发烧自然也不觉得阴风
寒冷了。
黄剑云伸手一指眼前的古井深洞说:“这口古井深洞,无阶无梯,深约六丈,必须凝聚
功力,提气扬降下去。”
说此一顿,转首望着任玉蓉,继续说:“蓉姊姊由小弟托抱下去……”
岂知,话没说完,任玉蓉已娇躯一扭,通红着娇靥,脱口诋了声“不”。
黄剑云看得一楞,正待解释,柳羡香已笑着说:“还是让我和珠妹架着蓉妹妹下去吧。”
黄剑云低头打量了一下洞口,足可容三人下去,因而颔首说:“既然如此,小弟先下去
了。”
了字出口,衫袖轻拂,飘然跃入洞内,直向洞下降去。
柳羡香一见,即和汤丽珠将任玉蓉架起来,同时,含笑悄声说:“蓉妹,你若是骇怕,
就将眼睛闭上好了!”
了字出口,即和汤丽珠飘然跃进洞口内。
任玉蓉虽然口说不怕,但在如此阴森寒冷的劲风中,跃进一个伸手不进五指的深洞中,
即便信得过柳汤二女的武功,心中仍忍不住暗自战栗。
尤其,她穿的是褶裙长襦,被上喷的阴风一吹,直贯娇躯,衣裙扬舞飞起。
正感紧张之际,扬然下降的娇躯,突然被两只温暖的热手托住了纤纤腰肢,心中一惊,
险些惊呼出口,任玉蓉虽然看不清景物,但她却知道抱她的是谁。
睁眼看见俊面含笑的个郎,芳心一甜,玉颊发烧,不自觉的低头一笑。
就在这时,上面的李凤仙,也飘然一跃降了下来,同时,柳羡香等人也看清了南北西三
面的洞道,风势汇集成一般强劲风流,直向洞上吹去。
黄剑云推开东面的石门,一蓬光华立即射出来,柳羡香四人清晰的看见门内的长廊,以
及两面嵌着不同颜色的十二座石门。
目光尖锐的汤丽珠,第一眼便看见了壁上的十个大字,因而急声问:“云哥哥,这‘进
入古墓前,先看皮图后’,指的可是小锦囊的那张皮图?”
黄剑云一面颔首应是,一面迳向深处走去。
李凤仙一听,不由迷惑的问:“云弟弟,你为什么不按照爷爷的指示先看皮图呢?”
黄剑云,立即风趣的说:“小锦囊里的皮图,爷爷又要回去了。”
柳羡香等人一听,俱都哑然笑了,知道他已将皮图放在古墓内。
黄剑云智慧超人,记忆尤佳,他虽然仅来过一次,奔走却极纯熟,走过十数道石门,已
到了上装兽瑗,高仅两阶的巨大石门前,同时转身向柳羡香等人示意。
柳羡香等人一看巨大石门两壁的内弯形势,便知到了‘天涯三老’长眠的巨冢前,立即
随着前面的黄剑云,同时跪下去。
黄剑云首先叩头,接着,以镇定而愉快的声音说:“三位爷爷,云儿又同来给您们请安
了,但是,这一次,三位爷爷一定会感到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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