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乱舞:冷宫惑君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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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乱舞:冷宫惑君颜-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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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样是逃不出去的。

    “不行表哥,你带着我根本不可能出得去,我现在很好,很安全,你不用为我担心,如果有机会我也许还能见到表姐他们,你若是不想我和你一起送死的话,就快点走!别再犹豫了!告诉皇兄,不要轻举妄动,凭他如今所剩的那点伤兵败将,根本就不是龙行天的对手,不,龙行天也许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所以,先保住自己再言其它……”

    “舞儿,我不能扔下你!”颜昭说什么都不肯走。

    “走!你走啊!”我大叫,一脚踢开房门,若是他再不走,惊动了别人,我们都完蛋了,在我的逼迫下,颜昭终于一咬牙,跃上了房梁。

    颜昭走后,我始终不能安心,不知他能不能安然无恙地逃出北国皇宫。

    ……

    我的表哥颜昭,从小便是我的保护神,他总是像呵护一块璞玉般把我捧在掌心,他便是我童年最大的依靠,北国大军攻入金陵城那日,他为了保皇兄平安出城,而没能救我于水火,这大概是他心中最大的伤痛。

    颜昭曾是南国大内统领,武功高强,也是我皇兄的贴身侍卫,曾经,颜昭与我皇兄他们四人是胜似亲人的四兄弟,而如今却已反目,只颜昭一人还守在我皇兄身边。

    这段情谊,恐怕还要从我的父皇说起。

    当年的南国并未统一,被众多小国瓜分,而我的父皇就是其中的一支枭雄,我父皇上官卿带着他的三个兄弟靳忠,颜颂,穆远山在江南掀起惊涛骇浪,结束了动荡不安的江南混战局面,当时这四人被天下人称作“江南四雄”。

    上官卿、靳忠、颜颂、穆远山就是当年拨云弄日的江南四雄。

    江南四雄的名号曾经响亮一时,直到他们推举我父皇上官卿登上了南国皇帝的宝座,江南四雄的名字才渐渐从人们的谈论中淡出。



………【005 曾经兄弟】………

    自我父皇登基,也鲜有人提及当年的江南四雄了,江南四雄的时代,彻底结束在南国的统一大业之下。

    江山稳固后,他们四兄弟之间的关系也陡然变化,靳忠被封为尚书,颜颂为护国大将军,穆远山则高居丞相之位。

    那时的南国,是曾经最为繁华的时代,而父皇去逝后,由我皇兄上官月翎继承皇位,然而皇兄庸碌无能,纵然有其它三人辅佐,但国力已远不如父皇在世时的辉煌强大了,也无法与后来崛起的大北国相抗衡,而曾经响亮一时的江南四雄也相继过世,南国则处于一种每况愈下的尴尬局势中。

    而江南四雄的儿子们也按照父辈们留下的遗愿结为生死兄弟,只不过,这一辈的兄弟却远不如上一辈的兄弟之间所拥有的那份情谊珍贵了,如今的兄弟已经四分五裂,早已不再是当年的他们。

    靳忠的儿子便是靳若离,也是江南四雄的继承人之中最具备文才武德的一位,可是在很多事情上皇兄与他之间的意见都不合,皇兄便干脆封了他一个“怀南王”的雅号,赐了些兵马,将他支去了洛阳,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头脑简单的皇兄万万没有想到,这为将来的南国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颜颂的儿子便是我的表哥颜昭,颜昭乃习武之人,生性耿直,对政事不通一窍,但武功过人,经常救皇兄于危险之中,因此皇兄与他的情谊最为深厚。

    穆远山的儿子就是穆良钿,继承了他父亲的相位,他也是皇兄从小到大的伴读,早前很多政事皇兄对他都是言听计从,但是后来,皇兄沉迷于酒色,人也变得越来越离谱,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更是对穆良钿疏而远之。

    如今的四兄弟,只剩下皇兄与颜昭还打着南国的旗号,但也只剩下一群残兵败将,没有任何前途可言;靳若离拥兵自重,根据地也从洛阳迁至到咸阳;而穆良钿投敌叛国,如今成为别人的马前卒。

    兄弟已不再是兄弟,分崩离析,亲人也已不再是亲人,聚散无依。

    人之所以会改变,不是因为他的内心有多么险恶,而是无法满足心底膨胀的**。

    靳若离就是这种人,我一直不相信他是这种人,可是我不得不信!

    ……

    我一夜无眠,始终忐忑不安,只有确定颜昭平安无事的逃离,我想我才能放下这颗悬着的心。临天亮前,我终于小睡了一会儿,是值夜的红伶推门走进来时出的声音扰醒了我,我睁开眼睛,问她:“亮天了?”

    “木棉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吧?你眼睛都肿了,那些官兵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烦死人了,不过今早听说刺客好像已经死了……”

    “什么?”我一慌张,猛然从床上跳了下去,惊声问道。

    “你怎么了?我听外面的宫女说的,好像是死在听雨轩附近,是太华殿里的一个宫女,他们说可能是个奸细,已经畏罪自杀了!”红伶不以为然地讲着。

    “宫女?”我的心跳总算平息下来,不是颜昭就好,不是颜昭就好。



………【006 芳嫔娘娘】………

    除了听闻到宫里的奸细畏罪自杀的消息外,整整一个早晨,我都未听到任何关于昨晚那名黑衣刺客的动静,如果刺客被捉,宫里不可能没有任何风声,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颜昭已经平安逃离了。

    但是按照颜昭的描述,昨夜救他的女人武功应该不错,不可能刚到天亮连刺客都没捉住就会畏罪自杀的人,这根本说不通,不管她是谁,他能救颜昭,至少证明她是我们这边的人,不过依我的直觉,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昨晚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秦芳龄,而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比任何人都可疑。

    我决定拜访一下这位芳嫔娘娘。

    当我带着煮好的冰糖燕窝赶去秦芳龄的听雨轩时,那里可以用热闹非凡来形容,太医正在为听雨轩的宫女包扎伤口,而受伤的还不止那里的宫女,就连芳嫔娘娘自己,肩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我着实瞪大了双眼,对眼前的情景百思不得其解。

    “奴婢见过芳嫔娘娘,奴婢是兰心小筑的婢女木棉,贤妃娘娘听闻昨夜听雨轩生了打斗,娘娘也受到了惊吓,特意命奴婢给娘娘端来调气养血的冰粮燕窝……”我仍然小心地说道。

    “你叫木棉?木棉花的木棉?”她抬头,突然问道,她竟然知道木棉花,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秦芳龄的衣着很简单,而且并未梳髻,披散的长挡住半边脸颊,抬头的瞬间,突然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气质独特,与众不同。

    “是。”

    “这个名字好,替我谢谢你家主子,不过冰糖燕窝还是请你端回去吧,你应该知道,昨晚的刺客是在兰心小筑被追丢的,想必贤妃娘娘比我更上火,还是留给她自己调气养血更合适……”她低头捋顺着自己的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似乎有点多此一举。

    “芳嫔娘娘宫里上下人所受的伤,与今早畏罪自杀的奸细身上的伤一模一样,这恐怕没那么巧合吧?”我没有走,却说了不该说的话,秦芳龄突然抬起头,细细打量我。

    “当然不巧了,那奸细企图转移众人的视线,天不亮就袭击了我宫里所有人,不但害我们肩上受伤,还妄想成为她的替罪羔羊,幸好被及时赶到的御林军识破诡计,那奸细才会畏罪自杀的,难道这些,也是我的错吗?被人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事情一出,燕妃、云妃、淑妃这些好姐妹就已经来过了,她们真是恨不得我就是那奸细,看来贤妃娘娘也不例外,她也想看一看我的笑话不是吗?”秦芳龄说的云淡风轻,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因为这件事也未免太巧合了。

    “芳嫔娘娘误会了,贤妃确实是一片好心,没想过看任何人的笑话,如果不是真的笑话,恐怕不是什么人都笑的出来,就比如说芳嫔娘娘今早生的事,燕妃不信,云妃不信,淑妃当然也不会相信,那么别人呢?”我想我意思她应该会明白。

    “皇上是什么人你晓得吗?”她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



………【007 到底是谁】………

    “皇上是什么人你晓得吗?”秦芳龄从软卧上爬起,走到我跟前,煞有介事地向我问道。

    “芳嫔娘娘,皇上乃真龙天子,奴婢怎么敢妄自对皇上做出评断,还请娘娘见谅。”我明知她这么问我定是别有用意,却故意不答。

    “你很精明,懂得明哲保身,可是在这个皇宫里,又有谁能真正做到明哲保身呢?你不能,我亦不能!但我相信能够和皇上下棋到深夜的宫女,应该知道皇上也不过是**凡胎,而并非什么真龙天子,不是吗?”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秦芳龄竟然会知道我与皇上下棋的事,我总觉得,她知道的不止这些。

    “娘娘如此说,奴婢不敢苟同。”

    “你不是不敢,而是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皇上纵然**凡胎,但你要知道,皇上却不是普通寻常的男子,是非对错在皇上眼里自有他的明断,而并非是寻常人表面所见的那样……”秦芳龄很自信,也很聪明,她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生的太可疑,就是因为太可疑了,皇上恰恰才不会相信,因为没有哪个奸细会笨到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奴婢见识短浅,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了,娘娘好生休息。”

    我端着那罐冰糖燕窝,退出了芳嫔娘娘的寝殿,虽然这一趟我并不能十分确定秦芳龄究竟是不是那个奸细,但至少,我仍坚信我的判断,她很值得怀疑。

    独自走向去往兰心小筑的路上,只觉得周围迷雾重重,此时此刻,这个皇宫仿若深不见底的牢笼,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喂,你站住。”

    突然有一道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云大人?”我愣了一下,“云大人有事吗?”

    猛然出现在我身后的正是都尉云良。

    “跟我来!”

    “奴婢有事在身,恐怕不太方便。”

    “少废话,让你跟我走,你听话便是了!”云良粗鲁而暴躁地拉过的手臂,转身就走,险些撞翻我托盘里的冰糖燕窝。

    他毕竟知晓我的真面目,对于他,我多少还是要忌惮三分的。

    云良将我拉到一处偏僻的凉亭里,才松开手,我看也不看他一眼,将托盘放在石桌上,悠闲地坐在了石凳上,随手打开那罐冰糖燕窝,兀自地喝了起来,虽然有些凉了,仍是美味极了,既然芳嫔娘娘不愿意享用,那我只有饱自己的口福了。

    我兀自地享用着我的美味,根本没有把云良放在眼里,他愣愣地盯着我,不说一句话。

    “云大人看够了吗?”我白了他一眼。

    “听说昨晚的刺客跑进兰心小筑以后就不见了?”

    “那又怎样?难道云大人是奉旨对奴婢兴师问罪的吗?”

    “是你放走了刺客!”云良突然窜到我面前,脸贴着我的脸,阴森森地说道。

    “云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会要了奴婢的小命,奴婢可没有那个本事!”我不看他,继续喝着燕窝。

    “你没有?你本事大了,老实交待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哼地一声冷笑,我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寒。“别以为没人知道你的底细,你的底细云某已经打探的一清二楚,你根本就不是石川收留的难民,你分明是石川从晾鹰台带回家的南国俘虏,石川怎么会平白无故收留一个俘虏?还不肯老实交待吗,说,你到底是谁!”

    云良一把扯住我的肩膀,硬是把我给提了起来,肩上传来一阵阵隐隐的痛楚。



………【008 格外开恩】………

    这一次,云良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他既然已经调查了我的来历,我也不怕被他知道一切。

    云良用他那根粗壮的像柱子一样的手臂抵住我的脖子,呼吸变得不再那么顺畅,我用力咽了一口唾液,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你想知道我是谁?”

    “别跟我玩花样,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就扭断你的脖子!”他冲我凶道。

    “哈,云大人你有这个本事吗?在长白山的温泉里我尚且可以自保,而未让云大人得呈半步,如今光天化日之下,你觉得你能为所欲为吗?”我冷笑一声。

    “臭丫头,想让这宫里少一个人,方法有很多,你有胆量试一试吗?”

    “但是云大人,我也要告诉你,我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想让我从这里消失,恐怕有一定的难度!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吗?我提醒你,知道我是谁不见得是好事……”

    “废话少说!”

    “既然这样,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复姓上官,叫做月舞,云大人你信吗?”

    “你是――南国公主?怪不得穆良钿要与我争……”他疑惑地盯着我,似在他意料当中,又好似意想不到,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应该猜到的。

    “大人不信吗?既然不信,又何必苦苦追问呢?”我一把推开云良抵住我的手臂,回身坐回到石凳上,拿起汤匙,把一口冰糖燕窝悠闲地送到自己口中。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云良突然坐到我对面,看到我悠闲的模样,甚是不爽,一把将我面前的托盘拉到自己跟前,瞪着眼睛,质问我。

    “没有目的。”我轻松地说道。

    “说,混入北国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和石川是什么关系?穆良钿和你是不是一伙的?”

    “我说了,我没有目的!”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的!”云良气急败坏地指着我,伸出手掌擒住我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掰,我便忍不住出一声痛苦的轻吼。

    “说不说?”他瞪着眼睛。

    “云大人不但是朝庭官员,更贵为皇亲国戚,难道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女人严刑逼供吗?不如这样,云大人将我这个敌国奸细送到皇上面前,到时还会立下一个大功。”

    “臭丫头,休想误导云某,在云某没有彻底搞清楚你的真实身份之前,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就算云某喜欢漂亮的女人,但是对于那些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漂亮女人,云某绝不会手软!”

    他话虽如此,却分明不敢直接把我交给皇上处置,他既希望我是那个可以带给他功劳的敌国奸细,但是内心深处却又舍不得,我想他绝不希望我是那个会带给他危险的漂亮女人。

    “不过云大人,以后你对我会不会手软我不在乎,只是现在,你应该放开你的手了……”我对云良说话的同时,眼睛已经转向了另一个人,一个朝这边走来的男人。

    云良也看到了那个一身铠甲的身影,立即松开了我。



………【009 珍惜小命】………

    只见一身铠甲的石川信步走来,云良见状,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我的手。

    云良的官位始终位居石川之下,皇上对他们的重用程度更是显而易见,对此云良自然不会服的,所以他才会一再地逼问我与石川是否同谋,但他若想借此绊倒石川却也只能是妄想,至少在我看来他是在白费心机,莽夫毕竟还是莽夫,就连我一个小女子都可以轻易把他搞得团团转,更何况是精明如石川这样的人呢?

    云良踟蹰一下,向石川拱手一稽,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离开了凉亭,正好与石川擦肩而过,随即石川走进来,依然是淡淡的神情,他语气冷淡地冲我说道:“看来本将军救回来的,是一个让各路男人都为之着迷的‘丑丫头’!”

    他故意将“丑丫头”三个字加重了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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