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蓝文怡裹在被子里,并未看到慕辰灏的表情,她还在慌乱之中没能冷静下来,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发生了如今这样的事情,她今后怕是再也没有办法陪在欧阳锦身边了,就算她再怎么喜欢欧阳锦,也绝没有机会了。
别说欧阳锦本来就不喜欢她,就算喜欢,封国也不会要一个失贞的女人做皇后。
蓝文怡的心很乱,不知所措。
她到底还是没什么经验的女子,虽然拜师学艺,学了不少本事,但是没有什么实际经验,遇到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应付。
如今她只能将希望放在慕辰灏的身上了。
她已经跟金司延发生了关系,要是没有人给她撑腰做主,除了死,就只能嫁给金司延了。她怎么可以嫁给金司延这种草包皇帝?
但,慕辰灏也是今日这件事的朱主谋之一,只要慕辰灏愿意帮她,到时候她就可以不用嫁给金司延,说不定还能还她清白,让金司延成为人人唾弃的流氓,而她则是无辜受害的女子。那样的话,或许她跟欧阳锦还有机会。
慕辰灏不是希望她嫁给欧阳锦,让她帮着他对付欧阳锦吗?
所以,只要她答应慕辰灏,今后一定好好为慕辰灏做事,那慕辰灏就一定会帮她的。蓝文怡咬着牙,在心里衡量着,将希望都寄托在了慕辰灏的身上,殊不知慕辰灏早已经将她当成了弃子,打算丢去金来国了,用来控制金司延了。
安静的大殿里,坐满了人,这锦绣宫曾经是封国皇后居住的地方,自然是宽敞的,在多人也容纳得下,不会显得拥挤。
欧阳锦和匆匆赶来的郑太后太上皇坐在主位上,右边依次是慕辰灏,苏浅陌,蓝亦晨,临安王,临安王妃,宁华轩,宁雅安,以及闽西过,北越国等国家的使者们。左边坐着夏瑾煜以及封国的一些大臣们。
这些人,本来都是在御花园那边的大殿里参见宴会的,却不知为何这么多人都跑了出来。
苏浅陌看了看慕辰灏的脸色,本以为慕辰灏将这么多人引来这里,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应该是很生气的,没想到他居然嘴角含笑,似乎心情不错。
她的眸光微深,来不及探究更多,就见慕辰灏扭头看向了苏浅陌,笑道,“夫人在看什么?朕有这么好看么?”
苏浅陌嘴角抽了抽,这人未免太自恋了。
“皇上仪表堂堂,俊美不凡,自然是好看的。”苏浅陌低着头,声音清雅,却没有一丝温度,让人感觉不到任何赞美的成分。
慕辰灏也没想真的听到苏浅陌的赞美,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听到苏浅陌这么淡漠的声音,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哦?夫人这么一直盯着朕看,就是因为朕长得太好看了么?”慕辰灏嘴角勾起,故意为难苏浅陌。
苏浅陌没想到这人这么无耻,一时语塞,半响才道,“皇上确实好看,但在臣妇眼里,最好看的人永远只有国师大人一人。”
苏浅陌说的如此直接,完全没有给慕辰灏留情面,让慕辰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夫人对国师大人真是一往情深。”慕辰灏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苏浅陌却是笑了笑,“多谢皇上夸奖,感情是相互的,国师大人对臣妇用情至深,臣妇自然也就加倍努力的爱他了。”
慕辰灏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发出了一阵“咯咯”声,可见他是真的动了怒了。
苏浅陌却不再看他,低头喝着芸娘端上来的热茶,目光淡然,看不出息怒。
慕辰灏最是讨厌苏浅陌这副对一切都无动于衷、淡漠如水的样子,当即咬着牙道,“夫人如此深爱国师,若是这一次国师大人有个什么意外,你一定会很伤心吧?”
苏浅陌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面不改色的回答,“皇上这话臣妇就不明白了,国师大人是去治病的,就算治不好,最多也就是老样子,如何能有什么意外呢?”
慕辰灏冷笑,“谁知道呢,夫人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的好。”
说罢,慕辰灏得意的抬起头,看向了门口。
苏浅陌的心中冷笑,这慕辰灏是被逼急了吗?迫不及待的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南宫翊这一去会出事,不是贼喊捉贼又是什么。
此时,一身华丽长袍的金司延和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的蓝文怡从门口走了进来,原本有些吵闹的大殿,顿时变得寂静起来。
蓝文怡一进来就扑到了临安王妃的怀里,哭着道,“姨母……呜呜,你要为文怡做主啊。”
看到蓝文怡这样,临安王妃简直心都要碎了,搂着蓝文怡,不停的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了孩子,有姨母在,不会让坏人欺负了你的。”
“表姐……”宁雅安看到蓝文怡如今这样,心中多少有些同情,虽然这个表姐总是自以为是,喜欢教训她,但是到底是她的亲人,蓝文怡变成了这样,她多少有些难过。
“姨母,文怡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蓝文怡一边哭一边解释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惹得周围不少男子都对她心生同情。
女子们虽然有些看不起她,却也没有再指责什么,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女方并非是自愿的,那就是可怜之人了。
“金来皇,请你给本妃一个交代。”临安王妃看到蓝文怡的样子当即怒气冲冲的看向走进来,潇洒的在椅子上坐下的金司延,大声的质问。
金司延才刚坐下,喝了一口茶水,感觉好了一些,就听到临安王妃的质问,有些不悦的挑眉。
金司延身边的太监已经很不客气的指着临安王妃,道,“临安王妃,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只是南湘国的王妃,如此对我们金来国的陛下说话,礼仪何在?”
临安王妃闻言,脸色一变,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是看到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的蓝文怡,她又怎么能冷静下来,对这事坐视不理呢?
“本妃好歹还是个王妃,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妃说话?”临安王妃往日里是个温和的性子,但是惹毛了她,那也是会反抗的。
那太监被临安王妃一句话堵住了,想要反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金司延摆摆手,示意太监不要再出声,然后面带笑容的对临安王妃道,“王妃,朕先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今日之事,朕与郡主是两情相悦,并非朕强迫的。你若是不信,问问门外守着的丫鬟,可有听到郡主的叫喊和反抗?”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苏浅陌身边的雪兰感觉手脚冰冷,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欧阳锦看到雪兰不成气得样子,不悦的道,“雪兰,当时可是你在外头守着?”
雪兰浑身颤抖着,“是,是的摄政王,奴婢当时不让金来皇进去的,可是他执意要进去,还让侍卫拿到架在奴婢的脖子上,奴婢,奴婢当时就吓傻了。”
欧阳锦闻言,看向了金司延,见金司延果真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笑道,“金来皇,你要如何解释?”
临安王妃冷哼,“还需要解释吗?这人分明就是好色成性,见着我外甥女貌美如花,起了色心,趁着文怡在南宫夫人的屋子里休息就偷偷进去强迫了文怡,金来皇的名声,这里谁不知道呢?”
说起金司延的名声,那确实是要多坏有多坏。
虽然金来国富得流油,人人都想要得到,但金来国的皇帝却是个草包,往日里只会吃喝玩乐玩女人,虽然也会处理国事,但这些年来,国事大多都是他的左右丞相在处理,他自己就是个草包,女人多到后宫都快住不下了,还是一直往宫里带。
听到临安王妃的话,在场的人们都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这金来皇向来喜欢玩弄女人,蓝郡主确实长得娇艳欲滴的,要说是他看上了她,趁机进了屋子对她做了苟且之事,大家自然是相信的。
“临安王妃,你这是在污蔑朕!”金司延眯起眼睛,目光冰冷的看着临安王妃,那样子,虽然还是像草包,却多了几份威严。
到底是皇帝,发起狠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临安王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大声道,“污蔑?金来皇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
眼看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欧阳锦眉头微蹙,道,“两位姑且先别吵,咱们不如先听听金来皇和蓝郡主的话,再做定夺。”
听到这话,金司延点点头,脸色好看了一些,将今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朕在宴席上吃多喝多了,有些醉了,就在周围走走,不慎走进了着锦绣宫,遇到南宫夫人在厨房门口,散步,便上去跟夫人说了几句,后来朕不慎摔了一跤,就跟夫人说能否性格方便,在锦绣宫里换身衣服再出去,夫人好心,告诉朕可以,让朕先去大殿里等着,她要去拿醒酒汤,朕便去。可能是朕喝多了,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个房间,看到了一位美人躺在那张漂亮的床上,对着朕招手,让朕去好好疼爱她。”金司延说着,一双眼睛就变得明亮了起来,似乎是看到了当时的美好画面。
“朕最是受不住美人的热情邀请,便来到床前,与那美人说了些话,两人情投意合,最后便情不自禁了。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金司延说完,似乎还在责怪那些人在不该闯进去的时候闯了进去,破坏了他的好事,语气有些不满。
蓝文怡听到这话,险些被气死,抬起头,一张漂亮的小脸哭得像只花猫,指着金司延骂道,“你胡说,金来皇,您是皇帝,怎么可以如此信口雌黄?我今晚喝多了在南宫夫人的床上休息,那个时候根本就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如何可能会跟你浓情蜜意,情投意合?”
金司延一脸伤心的看着蓝文怡,“美人儿,你可不能不承认啊,当初朕亲吻你的时候,你可没有拒绝,还主动抱着朕的……”
“你闭嘴!”蓝文怡大声的叫着,打断了金司延的话,咬着嘴唇道,“一派胡言,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意识,自然不会反抗,金来皇,敢作敢当,你若是个男人,就不要做事不承认。”
金司延撇撇嘴,懒懒的道,“朕是不是男人,你方才不是已经尝过了?怎么,还不够?”
蓝文怡的脸立刻红的像猴屁股,恶狠狠的等着金司延,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么下流的话,听在周围一些未婚女子的耳朵里,也一个个的都红了脸,低着头,羞涩不已。
宁雅安的脸色也很红,抬起头想要瞪那个口不择言的金司延,一抬眸却见对面的夏瑾煜正用一双邪肆的眸子看着她,当即想起了方才在苏浅陌房间里的画面,不由的地下了头,脸色更红了。
那个该死的男人,刚刚真的抱了她?
宁雅安依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她至今记得那踏实的感觉,告诉她,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没有做梦。
只是,她一时间有些不敢面对夏瑾煜,因为那个时候,她居然没有推开他……
“金司延,你,你不要脸!”蓝文怡气得险些吐血,目龇欲裂的瞪着金司延,恨不得扑过去将他给撕碎了。
金司延痞痞的笑着,“朕当然是要脸的,所以,蓝郡主还是不要再狡辩了,你如今已经是朕的人,说多了也没有用,朕这次就跟你一起回浩连国下聘,迎娶你做朕的妃子便是了。”
金司延说着,还很是得意的看向了慕辰灏,道,“浩连国皇帝陛下可要帮帮朕才是,贵国与我金来国想来友好,如今朕娶了蓝郡主,那便是亲上加亲了。”
慕辰灏就在等这句话,如今终于等到,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为难的看着金司延,“司延兄所言极是,你若是与郡主相亲相爱,两情相悦,朕自然会同意这门亲事,只是,蓝郡主是南阳王的心头宝,不知道南阳王和蓝郡主的意下如何?”
“皇上,文怡不嫁,根本就是他强迫文怡的。”听到慕辰灏的话,蓝文怡当即哭着看向了慕辰灏,慌忙求情,“皇上,父王和母妃可就文怡这么一个女儿,文怡不想离开他们啊。况且,今日的事情本就是金来皇强迫了文怡……”
夏瑾煜闻言,挑眉道,“就算是强迫,你也已经是金来皇的人了啊。”
蓝文怡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恶狠狠的看了夏瑾煜一眼,咬着牙,目光十分阴沉。
慕辰灏却是为难的叹口气,“蓝郡主,这事朕也不好下结论,朕不知道你与金来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今日的事情已经发生,你若是不嫁金来皇,那今后……”
慕辰灏的话没有说下去,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真的有多为难呢。
苏浅陌却知道,慕辰灏这哪里是为难啊?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心里怕是不知道得意乘什么样了呢。
蓝文怡也不是一定要嫁给金司延的,但要是不嫁,她已经是金司延的女人了,今后谁敢要她?在这个时代,贞操就是女人的一切,没有了清白,就算她是郡主又能如何?
蓝文怡的脸色很是难看,抬起头,目光含泪的看向了欧阳锦,虽然知道欧阳锦不会心疼她可怜她,但她还是渴望着他能哪怕为她说一句话。
欧阳锦看到蓝文怡的眼神,嘴角弯起一抹冷笑,目光有些同情的看着蓝文怡,没有辜负蓝文怡的期望,很适时的为她说话了。
“今日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蓝郡主也不是一定要嫁给金来皇的吧?”欧阳锦淡雅的说道。
蓝文怡心中一喜,以为欧阳锦是在帮她。
但欧阳锦的下一句话却让她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他说,“蓝郡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若是不弄清楚真相就让她嫁给了金来皇,将来怕也是不会幸福的,万一郡主以死明志,届时便不好处理了。只是,蓝郡主如今已非完璧之身,若不嫁给金来皇,怕是真的只能以死明志了……”
蓝文怡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欧阳锦这话的意思是,她要么嫁给金司延,要么死吗?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蓝文怡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红唇已经咬破,一双哀怨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欧阳锦,那眼神充满了怨恨,似乎欧阳锦欠了她什么似得。
欧阳锦面不改色,道,“蓝郡主为何这么看着本王?今日的事情发生在了本王这宫里,本王自然是要主持公道的,你不用感谢本王。”
蓝文怡当即感觉气血上涌,差点吐出血来了。
一直在看好戏的苏浅陌也忍不住叹口气,道,“我也没有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早知道,当初是说什么也不会让蓝郡主去我房间里休息的。”
苏浅陌一脸难受的样子,让周围不少人都对她有了好感。
芸娘却是拍着苏浅陌的背道,“夫人你别难过了,今日郡主差点晕倒,你才让她在你房里休息的,而且是郡主自己提出来的,跟你没有关系啊。”
蓝文怡咬着牙,原本想要趁机拉苏浅陌下水的,如今苏浅陌这么一说,她却是再没有办法扯下苏浅陌了,只能狠狠的等着苏浅陌,恨不得将苏浅陌这个碍事的女人给杀了。
这一切都是苏浅陌造成的,要是欧阳锦不喜欢苏浅陌,她又怎么会跑来封国,今晚又怎么会迫不得已做出以身犯险去勾引欧阳锦的举动来?
如今,没有将欧阳锦勾引到,反而让自己失了身,还陷入了这样的纠纷当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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