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是不敢说话,薛氏看了看三娘又看了看薛嬷嬷不知道要说什么。王璟在三娘开始哭的时候有些焦急,到了后面却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佩兰,扶我去后院领罚。”薛嬷嬷终于开口道。
“是。”佩兰就要上前来掺扶薛嬷嬷,却让王璟拿眼一瞪,愣住了。
“你是夫人身边的丫鬟,还是这老婆子的?有没有规矩啊?谁都能使唤的动你?”王璟抱着手臂冷脸道,吓得佩兰就是一个哆嗦。
“老爷刚说喊那行刑嬷嬷来,再等等。”王璟扫了薛嬷嬷一眼。
薛嬷嬷又跪了回去,屋里其他人也不敢再动。
三娘将薛氏扶到了桌边坐了,立在她的身旁。见薛氏投过来的微微不安的眼神,三娘悄悄握了握她的手,让她不要说话。薛氏便静静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后院里掌管刑罚的嬷嬷就来了,先是给薛氏,三娘和王璟请了安,之后便立在一旁听候吩咐,只是偶尔瞥向薛嬷嬷的眼神不掩惊讶。
“杨嬷嬷,刚刚老爷吩咐了,薛嬷嬷以下犯上,重打三十大板。”王璟斜睨了薛嬷嬷一眼:“你叫人将她带下去吧。”
杨嬷嬷虽然刚刚听去喊她来的嬷嬷说了,但是此刻听了还是惊讶万分。她是跟着王栋的老人了,自从薛氏嫁进来之后她亲眼目睹了王栋对这个夫人身边的老嬷嬷的信任,不想今日还是为了少爷和小姐说打就打。
杨嬷嬷为人很识时务,薛嬷嬷掌权的时候,她对薛嬷嬷很是恭谨。
听见王璟的话。杨嬷嬷忙叫自己带来的两个婆子来扶了薛嬷嬷出去。杨嬷嬷自己也想告退,却让王璟叫住了。
“我听说,府里有些人总爱以权谋私,对主子的命令也是阴奉阳违,杨嬷嬷你不是这样的吧?”王璟打量了杨嬷嬷半响。悠然道。
杨嬷嬷闻言出了一身冷汗,忙赔笑道:“奴婢不敢,少爷说笑了。”
白英离着王璟近。上前走到王璟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王璟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对杨嬷嬷道:“你家当家的是外书房的管成?”
杨嬷嬷闻言一惊。抬头看向王璟。
王璟摆了摆手,书迷们还喜欢看:。笑道:“没事没事,管成我知道,干得还不错。前一阵子父亲还说要提他做帐房管事呢。”
杨嬷嬷闻言一喜,朝着王璟行了一礼:“多谢少爷。”
王璟哈哈一笑:“与我何干,是他自己能干。既然你与他是一家人,想必也是个靠谱的。”
杨嬷嬷忙道:“奴婢定当听命行事。”
王璟点了点头了:“我听说这打人板子有真打和假打之分,不过这次是我父亲吩咐要行刑的,想必不会有什么假打的事情发生吧。”
“这是自然。老爷的命令,做奴婢的怎么敢违背。”杨嬷嬷恭谨道。
王璟满意了,摆了摆手。让杨嬷嬷下去了。
王璟趁人不注意,朝着三娘眨了眨眼。三娘忍不住抿嘴笑了。
刚刚王栋在的时候没有说话。是因为三娘早就料到了王璟的性子,见她受了委屈定会当场发作的,根本就不会顾忌王栋在场。三娘怕到时候场面难收拾就暗中吩咐了白英看住王璟。王璟刚刚收到了白英的暗示,知道其中有蹊跷,便没有出声。
不过刚刚王璟的表现让三娘很满意。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王璟便向薛氏行礼告退。
等王璟也走了,房里便只剩下了三娘,薛氏已经三娘与薛氏的丫鬟。
“母亲,我们说说话,只留一两个丫鬟伺候吧?”三娘对薛氏道。
薛氏点了点头,只留下了沉香,让别的丫鬟们都出去了。
“母亲,薛嬷嬷等会儿想必是需要人伺候的。”三娘看了往外走的佩兰一眼,笑道:“您身边佩兰看上去是个细心的,又与薛嬷嬷感情好,不如派她去薛嬷嬷那里伺候吧。”
佩兰闻言一惊,转身看向薛氏:“夫人……”
薛氏想起刚刚就是佩兰将她与王栋引了来,又想起了佩兰平日里的言行,心中哪里有不明白的?她叹了一口气:“在嬷嬷没好全之前,佩兰你就去嬷嬷身边伺候吧。”
佩兰脸色一白,她想着夫人平日里最是心软,说不定求一求还有转圜的余地,刚想下跪,可是看到三娘突然朝她看过去的那淡淡的一眼,就突然泄了气。
刚刚这个平日里最是好说话没脾气的三小姐,刚刚的作为还是吓到她了,她不敢再放肆,只得转身去了。
三娘见白芷与白果一边一个在门口站了,便亲自动手为薛氏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了薛氏。
薛氏接过之后,三娘道:“母亲,女儿向您道歉。”
薛氏惊讶地看向三娘:“为何向我道歉?”
三娘见薛氏的表情不似作伪,心中叹息:“母亲,我刚刚执意要父亲罚的是您的嬷嬷。很容易让人觉得我是在打您的脸。”
薛氏看向三娘:“那三娘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三娘摇了摇头。
薛氏一笑:“那不就成了?”薛氏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了,拉住了三娘的手,道:“三娘,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今日会这么做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读书人不是有一句话么,士可杀不可辱。薛嬷嬷她……有时候确实是过分了。”
薛氏将头低了,轻声道:“会变成今日这样,这也是我的过错,若不是我……你没有怨我纵容奴才欺辱你们兄妹就是你对我的信任了,将心比心,我也是明白你的,书迷们还喜欢看:。”
说到这里,薛氏一笑,亮晶晶的一双眼睛盯着三娘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们才是一家人。她们终究是外人而已。怎么,你说的话自己倒是忘了?”薛氏有些嗔怪地看了三娘一眼。
三娘展颜一笑:“母亲说的对,三娘刚刚说错话了。”扫了桌子当中的茶壶一眼,三娘抬手提起,给自己倒了一杯,对薛氏一本正经道:“三娘自罚三杯。”
说着在薛氏目瞪口呆之下,连喝了三杯温茶水。
薛氏“噗哧”一笑,抬手轻点了三娘的头一下:“你呀,时而精怪,时而顽皮,时而聪慧的。”
母女两人笑了一回。
三娘突然认真对薛氏道:“母亲,这四年来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薛氏脸上的笑意还未收起来:“什么事情?”
“母亲,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才是后院之主?”
薛氏愣了愣,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三娘认真道:“在其位就得谋其政,后院其实与朝政大同小异。纵观史册,每当真正的上位者不谋政,而是甩手给一些近身伺候之人去胡作非为,那么乱局就会出现了。母亲,你真的不明白为何薛嬷嬷她一个奴才也敢在我们这些主子们面前如此嚣张么?”
薛氏苦笑一声,有些艰难道:“我知道,是我纵容之故。”
还有王栋的态度。三娘心中暗暗道,但是没有说出来。
“母亲,现如今到了拨乱反正的时候了。”三娘缓缓道:“以前父亲放了外任,天高皇帝远,后院的事情自然不会背放大到朝廷上。但是但在京中为官,还是引人注目的正三品大员。母亲,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府里吗?”
薛氏一惊,这些她丝毫不懂,但是她知道三娘也不是危言耸听之人。
三娘知道薛氏听进去了,继续道:“母亲,你知道前一任的刑部右侍郎是因何被免职的么?因为她夫人冤枉一个侍妾偷了她的手镯,并将那侍妾打死了。可是之后那只手镯却在她的枕头地下背发现了。这本是后院中的一件事情,按理不该牵涉到朝堂,又或者如果这位侍郎只是一个外放的官员,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偏偏这是京城,这里御史遍地,所以理所当然地这件事情被御史们知道了,掺了那侍郎一本,说他治家无方,放任妻室不贤,家有冤案,这样一屋不扫又何以扫天下!”
薛氏认真听着,心中惊天骇浪。这些从来没有人提点过她,她不知道原来后院的事情竟会牵扯到朝堂上的官员任免。
“母亲,您想一想,若是我们府里奴大欺主的事情被御史知道了,父亲会如何?”
薛氏已经是脸色惨白。
三娘又倒了一杯茶,将薛氏手中的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换了下来,却是没有再开口说话,只让薛氏自己好好想清楚了。
“不行,我不能让老爷因我的缘故丢了前途。”薛氏终于握了握拳头抬起了头,看向三娘:“三娘,你帮帮我。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让老爷不被御史们弹劾?”
三娘将那杯刚好可以入口的茶递给了薛氏,薛氏接过后下意识地喝了一口,三娘这才缓缓道:“很简单,你只要将你当家主母的位置坐稳了,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现在薛嬷嬷她受了伤,想必还伤得不轻,肯定是没有办法理事了。所以……母亲,以后这个家可要靠你自己来管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玩情趣也要谨慎
“我……”薛氏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三娘见薛氏真正开窍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做这么多,最终也是要薛氏能将场面撑起来。若是薛氏一点管家的意思也没有,即便是她将薛嬷嬷打趴下无数次,她也能原地满血复活。
三娘便细细告诉了薛氏接下来要怎么做,薛氏也认真听了,这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最后三娘送薛氏出门的时候,往后院那边看了一眼:“母亲,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不妨请教一下庄嬷嬷。”
薛氏闻言有些犹豫:“庄嬷嬷刚刚是与薛嬷嬷一起来的吧?她们是不是……”
三娘笑了笑:“庄嬷嬷是个聪明人,你放心吧。只要你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她没有道理会听一个奴才的,而将正主儿得罪。”
薛氏点了点头,记下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三娘又道:“你只问她意见就好,差事还是分派给您熟悉信任的嬷嬷与丫鬟们来做。”
薛氏一一应下,扶着沉香的手回去了。
三娘回到自己的屋里,想起了还有宣韶的一封信没有看,便吩咐白英将信拿出来。
拆开信,依旧是挺拔苍劲的字体,三娘细细读了一遍,里头是关于庄嬷嬷的一些情况,只是在信的末尾,有一行字:明晚三更,有事相商。
三娘有些惊讶,心中暗暗猜测宣韶说的事情是什么,最终还是毫无头绪,也只能放下了。到时候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三更天,宣韶要怎么跟她联系,翻墙进来么?三娘嘴角抽了抽。
下午原本庄嬷嬷是安排了课程的,只是今天发生了薛嬷嬷挨打的事情。下午三娘又与薛氏进行了一番长谈,下午的课程便被落下了。
三娘想起来了之后派人去庄嬷嬷那边说了一声,庄嬷嬷也没有说什么。只道,明日一早再去。
原本以为,这一日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不想。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三娘正睡的香甜,却让外头的嘈杂之声吵醒了。
值夜的是三七,见三娘从床上撑起了身子,三七忙从榻上起身去将桌子上的灯点燃了。
“外头出了什么事情了?”三娘见外头有人提着灯笼进了内院,之后又往正房的方向去了,心中有些惊疑,不由坐直了身子。
王家内院中是有门禁的,在三娘的意识中。基本没有半夜开门放人进来的情况。今日却有人进来了,还径直往正房去了,可见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且事情还不小。
进了贼?三年娘暗自猜测,又想到宣韶的那封信,书迷们还喜欢看:。心中一惊!难道是宣韶半夜进来惊动了府里的人?可是外头并没有响起敲锣的声音。
这里的习俗是,哪家的宅子里若是进了贼,就会一边敲锣一边大喊,好给周围的人提醒。再说以宣韶的身手应当不会这么容易被发现,且他约的时间还是明日。
三娘失笑,要自己不要吓唬自己。是什么事情等到天明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之后,三娘听见正房那边的门开了,王栋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出来,还有些着急。再之后,王栋就随着来人出去了。
三娘躺回了床上,正准备叫三七熄灯,外头的门却让人敲响了。
三娘看了三七一眼,三七沉稳地走到了门边,轻声道:“谁在外面?”
“是我,白英。”
三七回头,见三娘点头,便将门开了,白英只穿了一身单衣就进来了。
三娘见她冷得抱起了手臂,忙吩咐三七道:“去我箱子里拿一件厚衣裳来给白英披上。”嗔怪得看了白英一眼:“怎么不多穿一件衣裳再来?秋凉时节,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白英却是急急走到三娘床边道:“小姐,是大老爷那边出事了。”
三娘闻言一惊,看向白英。
三七找了一件三娘的湖蓝色碎花镶边厚袄子过来,帮白英披上了,白英匆匆道了一声谢,接着道:“奴婢刚刚听到那两个守门的婆子外头说,是大老爷在外头的宅子里出了事,好像还受了伤。那边才这么晚派人过来找三老爷过去的。小姐,会不是是那个女人?”
三娘摇了摇头:“现在情况不明,我也不甚清楚,书迷们还喜欢看:。到等到明日哥哥从哥哥那里打听了消息才知道了。”
“奴婢等会儿天一亮就过去。”
三娘点了点头。
王柏自从送了他们来京城之后,就似乎是在京城扎下了根,有些乐不思蜀了。他以前也是在京中待过的,认识一些人,所以这些日子不是赴这家的宴,就是去那家听戏听曲儿。山东青城那边来了好几封信来催他回去,他都是敷衍地回了信了事。
昨日,终于听说要回去了,王栋还吩咐了薛氏多准备一些礼让王柏带回去。听说明日一早就要启程的,不想今晚却是出了事情。
三娘躺在床上,暗自猜测。难道真的是那个女子动手了?不过她一直有让邓师父盯着王栋与那女子。她应该是没有机会出手才对。
三娘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三娘原本是想继续早起去薛氏房里伺候的,即便是装样子也不能目的一达到就撂挑子不是?不过薛氏有先见之明,一早就派了丫鬟来告诉三娘说她头疼想多睡一会儿,让三娘这个当女儿的体谅一下,不要过去添乱了。
一屋子的丫鬟听见沉香活灵活现地形容薛氏头疼的样子,都憋不住笑了。
三娘便没有坚持去服侍薛氏起床了。三娘问沉香知不知道昨夜的事情,沉香也只是知道是大老爷那边受了伤,将三老爷叫了过去,别的也不清楚,三娘点了点头让沉香去了,只等白英将消息打听回来。
只是,三娘这边一直到中午从后院庄嬷嬷那里回来之后才知道消息。
白英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了,才道:“小姐,果然是那女子动手了!大老爷受了伤,不过还好邓师傅察觉到不对及时出了手,所以大老爷只是受了些轻伤和……惊吓,其他书友正常看:。”
三娘见白英的面上很是有些古怪,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便让她坐下慢慢说。
“小姐,我听人说大老爷是自愿被脱了衣裳绑在床上的。”白英脸上有些红:“他,他还让那女子用鞭子抽他。”
“……”
三娘无语半天之后才感叹道,谁说古人纯情了?人家照样玩S/M玩得激情四射。
“最后那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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