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却是说得正起劲儿:“城西那一块儿的小户人家家里都爱养狗的,大前日,那些人家家的够竟然一夜之间全都死了。开始大家还以为是瘟疫来了,吓了一跳,之后却发现只有狗出了事情,别的家禽畜生们都没事。你们说这事儿怪不怪?”
几位夫人连连点头,一位三品夫人道:“你这么一说,我到也想起来最近确实是出了许多的怪事。不光是我们京城,听说沿海那些个……”
“好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怪事?不过是一些牛鬼蛇神暗中使坏罢了。你们一个个都是出生书香门第,怎么与那些个市井女子一样,连这些没有根据的话也随便乱传?”太后不等那位三品夫人说完,就不高兴地打断道。
原先开口的二品夫人忙赔笑道:“太后娘娘。实在不是臣妾们混说,只是……最近京中到处都是这样的传言,臣妾们也有些害怕。”
三品夫人附和:“是啊,太后娘娘,最近京中都是人心惶惶的。你这一阵子正病着,怕是不知情呢。这外头百姓们都说。是因为龙王爷发怒了才会出现这么多的怪事。”她终究还是没敢说是先帝也发怒了。
太后看了几位夫人一眼:“你们是朝廷命官的夫人,受着朝廷俸禄的供养,怎么也跟着那些没有见识的小民们人云亦云?如今还拿到哀家面前来说,难不成还指望哀家也帮着传这些没根儿没影儿的事情,让外头的人更加信了这些无稽之谈?荒谬!”
几位夫人低了头,最后还是一位一品诰命夫人硬着头皮笑道:“太后娘娘您请息怒,臣妾们都是些没有见识的,胆儿也小,听着下人们在传,难免就信了几分。只是,这神鬼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不然宫里也不会请了大师进来作法了。若是这些事情真的都是因为海龙王发怒,那……那我们诚心抚慰就没事了。”
三娘抬头看了太后一眼,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那几位夫人也将头低的级低。
原来这几人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说起来这些诰命夫人们也不容易,不管她们懂不懂政|治,该她们出来冲锋陷阵的时候,也容不得她们退缩。
想必是朝上的形势已经陷入了僵局,所以那些想要开海禁的官员们便想着要从太后这边寻找突破口。不知道太后最终会不会迫于压力,劝皇帝妥协。
“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太后摆手道。
下面几位夫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也只能起身。太后想要送客,即便是她们不想走,也不得不走,何况她们此时也是有些坐不太住。
几位夫人最终都低头退了下去,殿中又只剩下了太后,老王妃和三娘。
太后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王妃叹气,劝道:“您又何必与她们一番见识?说到底,她们这些话也不过是学来的。”
老太后终于也叹了一声气,摇头道:“这些人以为皇帝那边的路子走不通了,就打起了我这边的主义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皇上是个孝顺儿子。您的话他总是能听进去的。”老王妃道。
太后笑了笑:“怕是因为觉得当年我就很好说话,如今老了,就更好说话了。”
老王妃语塞。
太后看着自己眼前的茶碗,神色难辨:“他们总是容易忘记,当初皇儿还小,如今皇儿已经长大了。。哀家虽然贵为太后,但是哀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先皇在世的时候。哀家万事听先皇的,如今……自然万事听皇上的。皇上的决定,哀家从来不会反驳。也不会阻止他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他们的算盘,怕是要打错了!”
说起来。太后这种女子,当真可以算的上是古代贤妻良母的典范了,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连权利也都没有让她忘记自己的本分。
只是,太后这边的路子走不通,前朝那边怕是又要有得磕了。
“只是,这外头的谣言已然愈演愈烈,若是放着不管的话怕也是不好。”老王妃有些忧心。
太后只能叹息:“天灾**全都碰到了一起,又能如何?只能怨时运不济。只是希望今日的困难也能如这些年所遇到的那些一样,最后都化解了的好。他们说是海龙王与先皇降罪。才使得我朝如今多灾多难,这简直是荒谬!”
太后闭了闭眼:“他们都不了解先皇。先皇是巴不得后世子孙能福泽绵长,巴不得我宣室王朝能国泰民安。当年他做那么多,无非就是为了这些。又怎么会反过来害自己的子孙,毁自己的江山?这才是哀家最不能容忍的!”
太后这一生都对自己的夫君敬仰有加。是听不得半分先皇的不好的。
太后因为这件事情,原本好好的心情又被破坏殆尽了,还打发人去让皇上得空了来慈安宫一趟。
老王妃不好再留在慈安宫,便带着三娘告辞。
在回去的马车上,老王妃对这件事情表示了忧心。
三娘也觉得,这件事情若是最后逼得百姓们都将心向到了敌人那一方。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偏偏这些隐在暗处的人,都是一些擅于煽动人心的高手。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情都能让他们混为一谈,并加以利用。
三娘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外头的人们那比以往要浮躁许多的心情,因为一场天灾还有几场**,京中已经是人心惶惶。
今日宣韶回来的依旧很晚,三娘总是要等到他回来,见他没有饿着才能放心睡下的,宣韶说了几次,三娘依然故我,他便也只有无奈了。只能每日做完外面的事情之后就赶紧回家。
在看着宣韶吃完了饭之后,又等他沐浴完了,两人便上|床休息。
“最近是不是很累?”三娘抱着宣韶的手臂道。
宣韶低头看了三娘一眼,想了想,便翻身压到了她身上,动手解起了三娘的衣带。
“……”
这种事情平日里做的话自然是什么问题也没有,有问题的是,在她刚刚说完那句话之后,宣韶看她的那一眼!
三娘暗自咬牙,按住了宣韶正探向她肚兜里的手,瞪着他道:“你干什么!”
宣韶皱了皱眉:“不是你……”
三娘屈膝给了他一膝盖,不过是顶在他大腿上,自然不会真的往他脆弱的地方去。
宣韶赶紧将三娘给压实了,让她除了头,都动弹不得。
“我以为你想……”宣韶在她耳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想你妹!三娘暗骂道!
她觉得宣韶这混蛋欺负起人来,也阴险的很。每次都故意将她再正常不过的话曲解称为性|暗示。
“这几日我都回来的晚,想着你必定是累了,所以才……若是你想的话,我自然是不累的。”宣韶似乎是没有看到三娘眼中的怒火,一边咬着她的耳垂,一边小声道。
三娘觉得,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奶奶在给她的那些姐和兄们挑选亲事的时候不光看着本人的休养,还会看重对方父母的品性。因为遗传真的很强大!
如今宣韶的性子就与那位恶劣的世子十分相像,区别就是她身上这一个更加闷骚!
“别闹了。我与你说正紧事儿呢!”宣韶的唇吻在了她脖子上,三娘痒痒的有些受不住。
“嗯,我知道。”只是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顿。
这种事情,确实也是正经事。
三娘忍不住轻喘出了声,到最后她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动了情了。
两人确实是有好几日没有做亲密的事情了,三娘其实也是想宣韶的。
见自己已然失守,三娘也不在矫情。开始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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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终于做完了一轮,三娘趴在宣韶怀里,咬着他的肩头泄愤。
宣韶不疼不痒的样子。还将她小心的抱着,让她能躺得舒服一些。
“你刚刚想要与我说什么?”宣韶低声问道。
三娘暗中翻了一个白眼,她还以为宣韶要耍赖到底呢。
不过三娘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毕竟刚刚她也有享受到,所以她也不再揪着刚刚那件事情不放。
从一个地方跌倒了,要从另一个地方将场子找回来,宣韶这混蛋等她有空的时候再收拾也不迟。
“你最近回来的晚,是因为城中接二连三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情?”
宣韶点头:“你也听说了?”
三娘便将今日在太后宫里的时候听到的那些话说给宣韶听了。
“闹到太后跟前了?”宣韶皱眉。
“皇上他不想开放海禁?”三娘抬头问道。
“只是现在还不想而已。皇上才将孙家那几户给拔除了,他还想着要借着这件事情将火烧大一些。若是听从了那些人的意思,就相当与皇上他妥协了,而之前做的那些也都白费了。”
三娘想了想:“其实,即便是不开放海禁,也不是没有办法安抚百姓的。那些人不过是想要借着民间的声音生事。让皇上迫于压力不得不妥协。若是不惹民怨的话,他们生的这些事,造的这些谣,也就做了白功了。”
宣韶闻言挑眉:“你有什么办法。”
三娘想了想:“他们不就是忽悠百姓们说,如今天降灾难是因为皇上施行海禁。让原本受着沿海商民们烟火供奉的海龙王与先帝断了供奉,所以生气降罪吗?”
三娘不小心说了“忽悠”这个现代词儿,不过宣韶也并不在意。
宣韶点头:“原本能出海的时候,这些海民们都会去小岛上拜龙王和先帝。平日年节,也有民众自发组织的祭拜活动。海禁之后,人与船都出不了海了。那座岛上自然也人烟荒芜。”
“所以我们只要将民众们这股子怨气转嫁出去就行了。”一遇上天灾,人们总是喜欢找原因,因为能找到原因说明这天灾还是能挽救的。
“转嫁?给谁?”
“当初皇上施行海禁的借口是什么?”三娘问道。
宣韶想了想:“因为东洋使臣被杀,贡品被劫。还有许多出海的渔民和商船无故失踪。”
三娘点了点头:“那就嫁祸给这些盗贼,就说他们不光截杀了东洋使节,劫了商船,还将岛上的龙王庙给毁坏了。现在龙王庙里的龙王塑像已经被烧毁,先皇的战袍也不知去向。”
宣韶闻言,沉吟起来。
三娘继续道:“皇上之所以施行海禁,是为了重修海庙,并追回先皇的战袍。若是这个时候开了海禁,那么先皇的战袍恐怕就再也追不回来了,毁坏龙王庙的贼人也不能伏法。况且如今龙王庙一片狼藉,根本就无法接受百姓们的供奉。皇上之所以没有声张,是怕沿海百姓惊慌。也怕庙宇的修葺工作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破坏。”
“至于这庙什么时候能修好,先皇的战袍什么时候能找回来。就要看老天爷什么时候下雨,皇上什么时候将那些人收拾干净了。所以,皇上的海禁可不是为了惹得天怒人怨的,恰恰相反,我们伟大的皇上是为了沿海百姓们的安宁,为了还海龙王一片净土,也是出于对先皇的孝道,才不得不如此的。这天灾**什么的,自然也不应该算在皇上的身上才对。”
宣韶静静听完了三娘的话,想了想,不由的笑了:“这办法到是可以试一试。”
三娘有些得意,赶紧邀功:“相公,我聪明吧?”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点头:“嗯,聪明。”接着又将手伸到了三娘合起来的衣襟内摩挲。
三娘一愣:“相公……”
宣韶低头吻上她的唇,喃喃道:“给你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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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上位
第五百零七章
在这一年夏天快过完了的时候,终于下来了一场小雨。只是民间早已经是“山中树木减颜色,涧畔泉源绝细流。处处桑麻增太息,家家老幼哭无收。”的景象了。
加上与旱灾一同而来的蝗灾,匪患,人间一片愁云惨雾。
好在关于龙王与先皇降罪之说,朝廷已经发了公文“辟谣”,众人的怒火全都转移到了那一伙来路不明的海盗身上,京中那些鬼鬼神神的谣言在几个喜欢偷鸡摸狗早有前科的恶棍被捕之后而不攻自破。
与此同时,顺德帝下旨开放粮仓,督令各地父母官缉拿盗贼,并且承诺今秋与明面春免征粮税。
入秋之后,这一场第五百零七章 上位由天灾与**带来的危机终于缓缓平息了下来。
而开放海禁之事,也因为皇帝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暂时没有人再提及。
三娘再一次进宫是在入秋的时候。
从荣妃的羽华宫出来,三娘正要往慈安宫去。
两个月未曾进宫,荣妃看着倒像是已经从悲痛中走了出来了,只是皇上却没有再招过她侍寝。沈凤娇的容貌在这满后宫的莺莺燕燕之中,真的很不出色,加上没有皇后的打点,皇上自然更加愿意去临幸那些美貌柔情的女子。
对于这个,沈凤娇倒也并不失望。三娘与她接触了几次,便体会出来沈凤娇其实与苏成之的性子有些相像,只不过她少了苏成之那样的美貌还有才情。
三娘刚从羽华宫走出来没有走几步,一个宫女就从一旁闪了出来。
“夫人,我们主子有请。”
三娘看了她一眼,见有些眼熟,只是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的。见她刚刚站的地方。便知道这个宫女已经站在这里等了她许久了。
刚刚在太后宫中的时候,那位李贵人就打发了人过去想第五百零七章 上位要邀她。她以为这位宫女是李贵人派来等她的。三娘沉吟着想要找个借口拒绝了,她并不想与后宫的人有什么牵扯。
“我家主子是魏贵人。”那位宫女见三娘脸上有些犹豫,忙道。
三娘愣了愣,魏贵人?魏月娥?
她是听说魏月娥已经侍寝了。并且还颇为得宠。前一阵子已经被封为了贵人,在这一批新人之中也算是暂露头角了。
只是即便是魏月娥。她也不想见。
如今正是后宫争斗白热化的时候,三娘觉得她还是避着点儿好,这也是为何她这两个月没有进宫的原音。
“今日怕是不能去见你家娘娘了。刚刚太后那边早就嘱咐了。让我来荣妃这里稍坐一阵就赶紧回去,老王妃说要早些回府呢。”三娘笑着道。
那位宫女闻言,脸上有些为难,只是三娘已经搬出了太后。她反驳不得。
三娘又冲她笑了笑,便绕过了她走了。
只是在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旁边的亭子里却是走出来了一人。
三娘偏头一看,心中不由得苦笑,
“我就知道我的侍女请不动你。”魏月娥走了过来,看着三娘微微笑道,“所以,我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三娘无奈:“娘娘严重了,臣妾只是怕王妃久等。”
魏月娥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笑,指了指亭子那边:“已然遇上了,能否坐下来喝一杯茶?只耽误你一小会儿,不会让你被王妃怪罪的。”
三娘往亭子里看了一眼,一个略微有些瘦削的女子背对着这边似乎在泡茶。因为距离并不算太远,三娘看出来了,那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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