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姨娘?”关嬷嬷不由得叫道。
崔姨娘闻声,回过神来,看向关嬷嬷的时候眼中已经是含有泪珠,楚楚可怜:“夫人她真的有此打算?想将我的玥儿……”
关嬷嬷诅咒发誓道:“千真万确,我家丫头亲耳听到的,书迷们还喜欢看:。虽是后来让二小姐打发出来了,但是以夫人对二小姐的言听计从,定会顺着二小姐的意思的。”
崔姨娘眨了眨眼,眼中的一颗泪珠便顺着脸颊落下,砸在了脚边的地上。她的眸子却像洗过了一样更加的剔透晶莹:“为何二小姐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关婆子道:“二小姐似是觉得五小姐与三小姐走的近了些,到是疏远了她这个二姐姐。奴婢猜测,二小姐担心五小姐与三小姐和五少爷走得太近了,有些担心……您知道,夫人无子……最是忌讳荷风院那边……”关婆子虽是讲话说一半留一半,但是崔姨娘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到是因为荷风院的两兄妹柳氏才想到要拆散她和玥儿,崔姨娘心中狠极。她咬了咬牙,在心中狠狠地诅咒了一声,面上却仍是一副柔弱的样子,拭着眼角的泪。
“夫人可还有说什么?”
崔姨娘终于将手中的那只金簪递到了关嬷嬷面前,关嬷嬷赶紧接住了,生怕崔姨娘反悔似得迅速塞回了袖袋。
“夫人当时那眼神,似是想要对荷风院出手。不过却让二小姐拦住了。”关嬷嬷赶紧道。
“二小姐为何要拦住夫人?”
“二小姐将翠儿她们都赶了出来,因此到是没有听到。”
崔姨娘心中暗自琢磨,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个二小姐到是个心思缜密的。以后在她面前行事恐怕要小心一些,不要让她抓到把柄。
只是她是不可能让柳氏的如意算盘成功的,想要从她身边夺走她的玥儿,崔姨娘心中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咱们就走着瞧!
崔姨娘又细细问了那关嬷嬷几句,直到她什么也答不出来了才亲身亲自将她送了出门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中元节
七月十五中元节,其他书友正常看:。
一大清早王家与周围的几户大户人家便谴了人在街口搭起了法师座和施孤台,并且自清明寺中请了法师来主持法会。
法师座是一个搭架起来的高台,用来供养超渡“地狱”鬼魂的地藏王菩萨,法师座的下面供着一盘盘果子和大米。
施孤台上立着“男孤魂之位”、“孤魂之位”、和“童男童女孤魂之位”三块灵牌和招魂幡。等到午时一过;王家和各户便会把早先就准备好的全猪、全羊、鸡、鸭、鹅以及各式发糕、果品、瓜果等祭品摆到施孤台上。并且在每件祭品上插上一把蓝、红、绿等颜色的三角纸旗,上书“盂兰盛会”、“甘露门开”等字样。之后再由清明寺的法师主持“放焰口”的仪式。
听说到时候场面将会十分热闹。往年的这一天几条街外,甚至是西城南城的一些人还会携家带口过来看法会,有时候会围的这附近的几条街道都水泄不通。这附近的人家非富即贵,若是往日定会去请衙门里的人来维持秩序,驱赶人群,但是这一天却只能任着那些平头百姓将自己的家门口围了,而不敢驱赶。因为这一天你可能会分不清那些围着祭品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魂。
这些都是三娘听白果叽叽喳喳说起的,她自己自然是没有机会看到的。
这一天王家也非常忙,王家本家的一些人家一大早就来了,王家祠堂“三槐堂”六扇厅门大开。厅前置有一个大供桌,摆放在三槐堂里的祖先排位被一个一个地请了出来放到了供桌上。 王家各房的男丁们一个个上前给祖先上香。王家的祖先排位多,子孙也多,这一祭拜仪式往年都是要进行到午时才算完。
王璟。王玬等王家子孙自然是各自随了自己的父亲去了祠堂。三娘等人陪了孙氏和各房过来的女眷们在前厅喝茶。
孙氏正陪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喝茶聊天。这位老太太虽是与孙氏同辈,但是她却是与已故的太老夫人陆氏差不多年纪,连孙氏也要恭恭敬敬称呼她一声四嫂。是在王家本家中极有威望的一位老太太。她的幼子正是卸任之后在王家的家学中坐馆的先生。
“显哥儿今年还是没有回来?”老太太问孙氏道。她口中的显哥儿是正在京城的王显,王老太爷的亲弟弟,因她年纪大。几乎是看着王显两兄弟长大的,因此这样称呼也不显得突兀。
孙氏在这位诰命比她还高的老太太面前不敢托大。笑着应道:“这一来一回得好几天的路程,十六叔和十六弟媳在京中又离不开,因此便只让人捎了信和一些给祖先的孝敬回来。”
老太太皱了皱眉:“上回族里给提的人他不满意?那可是小辈中最为出色的后生了。”
孙氏知道这个话题每年都要提起一次,只是这件事情与她们这一房又没有什么关系,因此她也只是附和着应对了几句。
三娘几个姐妹也在偏厅陪着各房来的姐妹,三娘虽是也见过她们几次,但是终究不熟。而因为有二娘在场,二娘自然成为了众星捧月的人物。堂姐妹妹围着二娘叽叽喳喳地问起了她身上的衣料,和首饰,满眼的艳羡。二娘态度温和亲切,有问必答,不摆架子,自然获得了堂姐妹们的好感。
四娘和六娘那一日在芳芷院里莫名其妙吃了亏,回去之后仔细想想便明白了定是五娘或者二娘在捣鬼,其他书友正常看:。今日也不凑上前去和一干堂姐妹们说话,只是沉着脸忽而看看二娘,忽而看看五娘。似乎是想从她们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可是二娘一直进退有度地跟客人们谈笑,而五娘则是偶尔插几句嘴,更多的时候是凑到元娘和三娘耳边说悄悄话,说到高兴处还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可是这笑声传到四娘和六娘的二中便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八姐姐。今晚上我们可不可以去河边放河灯?”一个远方堂妹问二娘道,二娘在族中排行第八。
二娘温和地笑着道:“这个要听祖母的安排了,往年中元节我没有回来,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有去放河灯的么?”
那个堂妹想了想道:“去年的中元节下了雨,家中不让出门,只派了几个管事带着仆妇和丫鬟去河边。听我身边的小丫鬟说,去年的河灯一放下去就被大雨淋湿了,大部分沉到了河里。今年天气这么好,想必是不会下雨的。”
二娘沉吟了一会儿,道:“不如我等会儿去请示一下祖母,也不知道今年准备河灯了没有。”
“没有准备也没有关系的,我们现做就成,每年的中元节做盂兰盆的时候都会剩下一些竹篾,用那个搭船架子就好,彩纸也都是现成的。”又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姐妹道。
二娘见堂姐妹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由地微笑道:“那我现在就去请示一下祖母。”
众人闻言无不欢喜。四娘和六娘却冷冷地哼了一声,五娘却是撇了撇嘴,背转了身子,这便不和谐的声音没有影响到那边的情绪。
二娘在众姐妹的簇拥下去正厅里找孙氏,孙氏正在与那银发的老太太话家常。
“祖母,众位姐妹让我来问问今晚可不可以去河边放河灯。”二娘先笑着朝上头行了礼,然后问道。
那银发老太太却当先看了过来:“这丫头是?”
孙氏笑道:“是老三的长女,在族中排行第八。二娘还不快给你四叔祖母请安。”
二娘闻言忙笑着上前给老太太行礼。
银发老太太将二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皱眉道:“就是那个跟着你家老三去任上的那个贵妾所出的三房长女?”
二娘闻言嘴角的笑容一僵,跟着二娘过来的众位姐妹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都看向二娘。二娘脸色通红地立在当场。
“八姐姐不是平妻所出的嫡女吗?”一个小姑娘小声道。
“不知道呀,可是听我的乳嬷嬷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没有平妻的。”又一个小姑娘道。
“那八姐姐不就是庶女?”
“庶女?”
“嘘——”
二娘的脸色已经是由红转白。
“赵氏已经过世一年了,你家老三又正直壮年,也该给她物色继妻的人选了。”老太太自然是没有看到眼前小姑娘的脸色,只跟孙氏道。
孙氏见话题扯到了自己家儿子的头上,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自己家的家事,因此只笑着说这个以后再说,然后转头跟二娘道:“你们若是想去就去吧,今年看着像是不会下雨。”说着又转头吩咐常嬷嬷去帮小姐们准备河灯,和一应事物。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其实只是借机想让老太太忘记刚刚的话题。
果然,那老太太也只是临时想起来这么一说而已,见孙氏在吩咐嬷嬷事情便又转头跟另一个老妯娌说起话来,其他书友正常看:。
二娘低着头跟着众姐妹们回到偏厅,堂姐妹们见晚上可以出去放花灯自让是兴奋异常,有的心急的立即就打发人回去将自己前几日就做好的花灯拿来,有人说自己做了元宵节那样的兔子灯,南瓜灯,等晚上也要一起偷偷放掉,一时间好不热闹。
二娘却是再也没有了开始时的兴致,甚至她觉得每一个笑着跟她讲话的人那笑容中都是另外藏着一层深意的,她从生下来就一直被人捧着,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因此虽然是强忍着,却还是让眼泪不小心湿了眼眶。
“哟,二姐姐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听高兴的么?怎么现在姐妹们都高兴晚上能去放河灯,你这个领头人反而一脸委屈了?”六娘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盯着二娘有些幸灾乐祸。她刚刚虽是没有跟着去正厅,但是毕竟也只是一个屏风隔着,那边的话自然是一字不差地传了过来,因此二娘一过来她就一直注意这二娘的表情,这会儿终于是忍不住跳了出来、
六娘一句话引得原本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河灯上去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都看了过来,都盯着二娘的眼睛有些好奇,想起了刚刚在厅里听到的四叔祖母的话,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面上便有些古怪。
二娘虽是因受了委屈来不及收敛脸上的情绪,但是她毕竟是历来就有城府。在这种场合自然是不想丢人现眼。因此见大家的眼光都望了过来便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能去放灯,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刚刚眼睛不小心进了沙子。”
四娘嗤笑一声,故意往四周看了看道:“这厅里哪里有沙子了?二姐姐你这理由还真是……”
元娘怕闹得不像话,忙上来打圆场:“这厅里有些看不见的地方婆子丫头们躲懒,便一直没有打扫,没有沙子也是有灰尘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四妹妹和六妹妹还不赶紧地招呼客人,祖母不是吩咐你们招呼丫鬟们给姐妹们倒茶的么?有些姐妹们的茶碗已经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想做什么
四娘与六娘闻言往大厅当中看了一眼,她们也惧怕孙氏,因此也就不敢再挑起事端,其他书友正常看:。但是六娘终究是不甘心,斜睨了二娘一眼,以周围之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一个庶女而已,还总是在我们面前摆姿态,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真当自己是嫡女了不成?不害臊!”
二娘自然是听到了,她脸色白了白,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忍下来了,只当自己没有听到。她知道,这种场合这个话题若是争论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而已。
三娘看二娘那迅速变换的脸色,以及僵硬紧绷的手臂和掩藏在袖子底下看不见的手掌,真担心二娘的手心让指甲给戳破了。可是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小姑娘能忍得住气。
五娘唇畔带笑,在后面静静看着,既不帮腔也不起哄。
二娘再也没有心思待在厅里接受众人那怀疑和打量的眼光,应酬了一会儿便不引人注意地离开了厅里。只是她虽是悄悄走开的,背脊却一直挺得笔直,似是什么力量也无法让她的腰背再弯上半分似得,她不是挺给别人看的,倒像是在提醒自己什么事情。
元娘眼带担忧地朝二娘那边看了一眼,对三娘使了一个眼色,拉着三娘也悄悄跟了出去。
三娘叹气,她知道元娘这是好心想要安慰一下二娘,可是她也知道二娘这个时候是不想有人用同情的态度对她的,她根本就不需要她们这些姐妹的安慰,尤其是她这个三房正经嫡女的安慰。
正想将元娘扯住,却看见二娘出了厅并未走远,只在右边的廊下侧身对着她们站着。听见这边有响动立即身子一僵,然后缓缓地撇了头看过来。她的眼神沉静无波,一点情绪也没有,倒是让想走过去的元娘停住了脚步。
看到是三娘和目露担忧的元娘。二娘朝着她们缓缓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三娘拉住了元娘,以平常的声音若无其事地招呼道:“我和大姐姐想去厨房那边看看祖母刚刚吩咐的凤梨酥怎么还没有端上来。二姐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二娘紧绷的背脊放松了一些,仍是带着笑摇了摇头:“刚刚在墙角边看到一个半个手掌大的喜蛛,其他书友正常看:。竟是看得愣了神。我要去找母亲问问院子里有没有做河灯的竹篾,就不跟你们去了。”
三娘点了点头,也不勉强,只笑道:“那我们就先去了。”说着拉了元娘就往外走。
元娘看了三娘一眼,这一次却没有提出异议,只与三娘携手出了孙氏的院子。
“三妹妹,我刚刚是不是不应该追出来的?可是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二妹妹。”元娘有些犹豫道。
三娘朝元娘笑了笑:“二姐姐自然是能够感觉到大姐姐你的善意的。只是她可能想自己静一静。有时候我们宁愿让人以平常的态度对待,也不愿意在他人眼中看到同情和安慰。”越是骄傲的人越是如此。
元娘想了想,也有些明白了,便点了点头。
二娘看着元娘和三娘出了院子,并未急着走开。半响,却是微微垂下了眸子,将紧握住的拳头松开了。将手掌摊开到眼前,手心上四个半月形的指甲印已经是青紫的颜色。
二娘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将手掌微微合拢,掩住了伤处。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而冷凝。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然后再不停留,转身走出了孙氏的院子。
快午时的时候,祠堂那边的祭祀仪式已经完成,先将贡品献祭给祖先。之后才轮到王家的人吃饭。中元节并未大摆宴席,因此吃食十分简单,只有一些水饺和点心瓜果。女眷们都是在孙氏的松龄院,男人们在外院。
三娘坐在偏厅里,突然听到远远的似乎传来了一些喧嚣声,中间还夹杂着和尚的念经声。
“是街口那边,这会儿正在抬祭品准备放焰口了。”元娘见三娘偏头倾听,小声解释道。
三娘点了点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每年中元节王家和周围的富户将琳琅满目的贡品抬出来的时候,那些普通的百姓都会惊叹不已。他们会对着贡品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像是想从这些给亡魂的孝敬中窥探一下高门大院后面的生活,然后艳羡。
这两年风调雨顺,到也还好。听说在灾年的时候曾经出现过民众成群结队,哄抢贡品的情况。王家也被抢过,可是每年的贡品都没有因此而缩水。
由此可见,信鬼神和敬鬼神也仅仅是在富足不饿肚子的情况下,一旦自己的生存受到威胁,人也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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