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喜欢女人,更不会在意性别之说了。前世是女人,如果再和个女人在一起,感觉在搞GL,但我现在是男人,如果和男人在一起,就是BL,既然选哪个对我来说都正常又不正常,我还是比较偏向BL的,反正我对女人不来电。
“既然你不说,便由我先开口。”他再度沉默了会,然后盯着我的眼睛说,抓住我想要离开的手,“我让你来见我,你却迟迟不出现,我想,逼太急无益便推后些时日再说无妨,你一时半会也跑不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一时受到的冲击太大,我居然在他眼中看到几分痛苦与愤恨。“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云?”他伸手抚上我的脸,语调低缓的问我。
原来弯腰站在床边的我不知什么时候跌坐在了地上。
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们维持着那样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不干涉我,我不会为你的存在感到在意。
“我已无时间再等你十年。”仿佛看透我在想什么,他突然笑了,这么告诉我。
“秋丞修!”抓住他下滑的手,我惊呼出声。
进入第三阶段了!?那他不是……
“你醒过来,我会回答你。”盯着他渐渐失去焦聚的眼,我对他说道。
“同情,还是安慰?”他失笑的问着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威胁!别逼我失去耐心,不然你的江山就会给我毁了,包括……我和你!”我看着他好像沉睡的脸说到,现在心里异常冷静,好像刚才的烦燥全是假的般。
将头顺势搭在床沿上,我趴在那看着秋丞修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说,心底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孤云。”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猛的抬起头,转向门外,我惊讶的问,繁露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进来。”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最后还是垂下了眼回道。
“你先帮他上药。”我从地上爬起来退到一边对她说道,“我去处理外面。”然后便朝门外走去。
有什么一会再说,当下要做的是善后。
既然你将大权交给我,在你醒前、我耐性消失前,我会为你守着的。
“知道。”繁露点头回道,拿着药和纱布朝秋丞修走去。
“刘睦。”到了外殿,我叫过秋丞修的贴身太监总管。
“殿下有何吩咐。”他恭敬上前应道。
“我可以信你吗?”看着刘睦,我许久才缓声问道,刻意让人听不清情绪的漠测。
他如我所料的一怔,“奴才定全心侍候殿下!”然后咚的一声朝我跪下来表明心迹。
“让今晚当职的所有侍卫宫女进来。”我点头,在桌子边坐了下来,而后吩咐道。
“是。”刘睦应一声,向宫外走去。
“全都到了吗?”看一眼跪在殿前的几十个人,我问着刘睦。
“回殿下,除去遗梦园梦妃娘娘那四名宫娥,其余全在这。”刘睦在一边回道。
我倒忘了还有个梦妃。
“好。”满意点头,而后站了起来,“你们都是父皇的心腹亲信,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现在有两条路任你们选。一,不可将消息走漏半点,在父皇康复前一切听命于我;二……”在他们面前绕了一圈,我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死。”顿了顿一,将最后一个字咬的极重。
他们会选哪条路我一清二楚,但,我要的是绝对的守密,这个威胁一定得要,也算是在为自己竖威。
“谨听太子吩咐!”他们全都脸色一变,又恢复原来的严谨模样,齐声应道,皆是一副忠诚不二的表情。
“很好!”目的达到,我点头,“现在起,凛秋宫由你们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记住,这任何人包括各宫妃子皇子甚至王爷!有何问题全由本太子承担。”首先要做的是不让人靠近这里,而且,要制造假像——皇上不但中镖且醒不过来,而我这太子责在不自量力的想要为其掩盖粉饰太平。
“卑职等领命!”那些侍卫们齐应道。
“遗梦园那几名宫娥,你们知道该怎以做。”点点头,我说道。
“卑职明白。”李统领立刻会意的应道。
“你们退下。”挥挥手,我吩咐道。有些话不须要说明白,那几人虽然无辜,但我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到于你们,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俯视着跪在眼前的四名宫娥,我问道。
“奴婢明白。”他们中一个看起来身份要高一些的女人回道。
“下去吧,父皇就靠你们照顾了。”我点头道。
“奴婢定尽心而为,奴婢告退。”他们行了礼后便退着出了殿门。
“刘睦,这几日无须早朝,由本太子代政,你去准备吧,借口吊你编。”揉揉发疼的额头,我对一边的刘睦吩咐道。
既然他能跟在秋丞修身边,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他好了,我实在不懂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奴才知道。”刘睦回道,便知趣的退下去了。
“繁霜,你对岚渊知道多少?”等人都退出去了,我才转向站在我身后的繁霜,问道。
几年前我便让他们注意外面的动静,生活上的、江湖上的,为的是以后出宫可以更快的溶入生活,也悄悄在民间有了自己的产业,还认识了谭宜勉,两人和伙开了几家店,我投资,他管理。
我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就算离了皇宫也可以生活无忧,本来也打算在这两年离开的,只是有些事没处理好,才没施行,早知道我是不是该不管那么多偷偷溜走呢?也不至于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岚渊,如其名般,中药者会隐入迷雾的深渊中,其实不过是面对自己隐藏不愿面对的阴暗与恐惧中,若能摆脱过去便可醒来,若不能,与活死人无异。”繁霜想了想后回答我。
原来……等于是回到了过去想要逃避的阴暗面。
但,那样的男人,会有什么无法面对的阴暗面吗?有点难以想像。
“有什么办法能让中了岚渊的人醒过来吗?”转头看着繁霜,我抱着一线希望的问。
不论我和秋丞修将来如何,现在他不能有事!
“制此药者便是为了让所爱之人能屏弃心底的魔障抛开过往,如若不行便任他在梦中得到安慰,因此并未制解药。”繁霜犹豫了会回道,看着我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你说,他会醒吗?”看透繁霜想说什么,我直接给了他答案。
那样的男人,会有他战胜不了的阴暗吗?
繁霜如我所料的变了脸色,最后还是没说话。
“陛下的伤口处理好了,只是现在昏……”
“他中了岚渊,一时半会醒不了。”我打断走出来的繁露的话,淡淡的告知这只有我知道的消息。
“什……”繁露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锵!
金器掉落的声音让我朝繁露脚边看去,那是……
“这是在陛下手里找到的。”被声音惊醒的繁露争争的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镖,若无其事的说道,身体却在发抖。
“繁露?”对于繁霜奇怪的反应,我不解的唤道。
她在害怕吗?可她的胆子有这么小吗?
“我……我没事。”繁露惊抬起头,对着我笑道,却流下了眼泪。
没事你为什么哭呢……
看着口不对心的繁露,我只是沉默不语——说什么对她都是伤害吧,这种我要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
“是暗器吗?拿来吧。”想到秋丞修自己动手拔的镖,一下子就猜到了繁露在他手里找到的是什么,我说道。
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繁露不掩自己的真实情绪——是无法掩饰了吧。
繁露的失态无疑是因为秋丞修,但我却不想过问她为什么为他哭,所以故意选择漠视,如果有时装傻能活的轻松,我并不介意糊涂度日。
“谢谢……”她接过后极轻了道了声谢,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不擅于安慰人,我也只能佯装察看手上的镖了。!!!
然后,我便有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繁霜,繁露。”试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时间不早,你们回去休息吧。”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遥远呢?
“你呢?”繁霜奇怪的声音响起。
“我在这里陪他,等他醒。”看着通往内室的门,我平静的回道。
“好。”她们沉默了一会,应了声便向外走去。
一时间,若大的宫殿内只剩我一个人坐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除了那个名字什么也想不到,“寻隐……”
第二十六章
寻隐……
为什么是你,你不是说了不会刺杀他的吗?
呆坐在凛秋宫内,看着手中那锈刻着浮云图腾的棱型飞镖,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又在想些什么。
我做梦也想不到那刺客竟然是寻隐!那个几乎是伴着我长大教了我一身功夫几乎被我视为父亲的寻隐!!!
这棱云镖我不会认错,因为那看似随意勾勒出来的线条正好是个‘云’字,当年他曾拿出来跟我说过,这镖是他特意打造的,他独门的暗器!
难怪秋丞修会受伤,是寻隐的话,做到这点并不是难事。
怎么办?找寻隐来问清?他,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吗?在他伤了我‘父亲’之后。就算问了,又如何?抓他治罪?我没那个本事打赢他。放了他?躺在那的秋丞修怎么办?
要怎么做?
昏暗的殿内渐渐亮了起来,而我,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夜。
站起来,正要朝内殿走去,却又跌坐了回去。一夜没动,我的脚早麻木了,阵阵针刺般的疼痛混着麻木传开,我好像被这点疼刺激的清醒了点。
等脚不再僵硬,我忍着些微的刺痛走进内殿。
走进躺在床上沉睡没有半丝清醒迹象的秋丞修,我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那张俊美绝世的脸减去以往的冷冽,我有点好笑。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敢毫无顾虑的把目光停在他身上——所以说,十六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以着心平气和的感觉来面对他。
“你之于我,究竟是什么?”蓦然想起十年前寻隐问过我的问题,当时我毫不犹豫的答了:‘给我这具身体的人。’“为什么我现在却没办法答的那么干脆呢?”甚至连怎么回答都不知道……
茫茫然的想着,却也知道有些事已经逃避不了了。
“你问我要逃到什么时候,是已经笃定了我的答案?”明知他不会回答我,我还是问出声,也是在问自己,“或是在暗示我,只有接受一路?”
“好吧,在你醒来前,我会想清楚你之于我算什么,我对你又是什么,至于你留下的烂摊子,我就暂时接收了。”天色越来越亮,看时间也差不多,我站起身,收敛起心情,却面对将等着我的麻烦事。
首先,得去看望昨夜受惊的梦妃娘娘,至于寻隐,你该给我个解释。
“参见太子。”刚出了内殿就遇上了昨晚回话的宫女。
“嗯。”我点了下头,见她手里捧着热水,知道那是给我拿来洗脸的,我走到盆架前,“刘睦呢?”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漱口,我问道。
“刘公公一早便上朝宣告今日不早朝及由太子监国之事。”这看起来懂的不少身份也不低的女人恭敬的回道。
“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巾帕,我接着问,趁她抬手递帕子时朝她胸前伸去。
“太子!?”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一掌挡开我伸出的手,随着不敢置信的惊呼,另一手已本能的向我攻来。
毫不在意的挡下她的攻击,“父皇身边的人果然皆不可小觑,既然你有功夫,对我也有助益,如果有什么人潜进来父皇的安全我便交由你们了。”在她的惊讶视线下接住被她抛起的帕子,我边擦着脸边说道。
“奴婢明白。”知道我刚才在试探她,她松了口气朝我跪下道。
“别动不动就下跪,我不是父皇,你叫什么。”挥挥手让她起来,我问道。
“奴婢余容。”她回道。
“芍药?”奇怪的看一眼她——余容,我问道。记得没错的话,余容是芍药的别称,“谁给你取的?”
“回太子,是陛下。”余容垂首恭敬的回道。
“哦。”了解的点头,很难想像那个秋丞修知道这种‘风花雪月’的事啊,和他冰山的形象差太多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失笑。
“刘睦什么时候回来?”转眼对上余容略带惊讶与探究的眼神,我敛去笑意正色问。
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我自己都该佩服自己了。
“应该就在这会。”估算了下时间,余容回道。
“嗯,你去侍候父皇吧。药放在床边了。”应一声,我对她说道。
秋丞修陪养出来的心腥,应该可以信任。
“是,太子,奴婢告退。”她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
“刘睦,梦妃娘娘的背景来历,你知道多少?”让刘睦陪着我去见梦妃,在路上,我探听着消息。
我只知道她是这几年进宫,而秋丞修对她也很宠幸,甚至其他,她给我的印象并不好——我不喜欢她在秋丞修面前对我刻意拉笼甚至关怀,很虚假的一个女人,该说笨还是精明,现在还说不清楚。
“回太子,梦妃娘娘是前年由东尘国送来的美人,是东尘国第一美人。”刘睦跟在我身后回道。
“东尘国与凛风国关系如何?”原来是被进贡来的,不过那绯梦的确很美,心下点头,我继续问道。
“自从陛下收附东尘、西缘两国后,两个属国一直安份守己,并未有什么动作,近年对凛风国的进贡也与往年无异。”刘睦想了想回道,并没有对我的话表示任何疑惑,只是我问他便答。
而我为什么要问这些毫无关连的事呢?自己都不太清楚,我果然还在为昨晚绯梦异常的反应而在意吗?
“参见太子殿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遗梦园,刚巡罗的侍卫见到我纷纷跪下行礼。
“免礼。”我摆手道,他们才站了起来继续去巡罗。
“通报梦妃娘娘,太子求见。”到了园外,刘睦上前对站在园外站岗的侍卫道。
“是,刘总管。”那侍卫应一声,朝我行了个礼才进去通报。
“见过娘娘。”见绯梦从内堂出来,我轻行礼道。隔着数步远不着痕迹的打量起她。
脸色苍白,虽然用胭脂掩盖,还是看见她布满血丝的眼和眼带周围的黑眼圈,看来她也一夜没睡,甚至还哭过的样子呢。
“陛下他如何了?”这是她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
“父父暂无大碍,为了不让人起疑也好静养休息些时日命孤云暂理朝政。”早知她会问什么,只是没想到她第一句就是这个。
刘睦给大臣们的理由是:我长大了,也差不多是该考验我有没有能力担当凛风国下任国主的时候了,正好他这几日感到疲倦,就将国事交给我暂理,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而他则要休息几天,除非我解决不当,否则别来吵他。
很不错的借口,如果他们想求见秋丞修,就证明了我这太子没能力掌管天下,换言之,就是瞧不起我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给我面子,总而言之,就是去见父皇就是得罪了我——凛风国未来的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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