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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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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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任柏水看了,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说起来,驸马爷也算衣锦还乡呢!”
  满是嘲讽的语气,引得宛茗掀开幕帘来看。向恂扫了任柏水一眼,“有本事,你们再把我绑回去!”
  任柏水挑了向恂的痛处下手,向恂说破了任柏水的狐假虎威,任柏水赔了夫人又折兵,面上无光,算是向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宛茗没太在意向恂和任柏水的对话,她看着的是向恂拉住缰绳的手,宛茗亲手系上的丝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白布,绑得潦草。
  放下幕帘,宛茗低了头,心中怅然,藏也藏不住的失落,躲在了这豪华马车里。
  车内车外,俨然不相融的两个世界,物是人非,在必经之路上,柳州的城门显得突兀而刺眼。曾经抱着踏春赏景的兴致而来,和似梦似幻的一幕幕邂逅,浅笑,莞尔,转身,追随,管了闲事,巧妙相助,醉了,可又有几分是因为酒,几分是因为她?以为找着了天命,踟蹰慌乱,还是不能否认心意,否决心动。不言而明地相约,几乎坚信彼此会有幸福的以后。可惜诺言树立在不得已的谎言之上,可恨谎言的影响举足轻重,一经戳穿,所有的存在轰然倒塌。
  向恂在城门前不经意地勒了缰绳,使马儿慢下来,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努力去伪装,却还是会在这样没有防备的时候透过一个举动泄露隐藏的深刻。只一瞬,向恂的脸色又恢复如常。
  “启禀公主,天色已晚,不妨在柳州留宿一晚,明早再赶路。”
  听见报,小舞撩开帘子,真真切切的柳州风貌了,“公主……”
  宛茗自然也看见了,留意过向恂的表情,平淡如水,宛茗没有兀自别扭的道理,“宋将军,就依你所言。”
  领命的将军随即传令下去,不过宛茗有言在先,不想见柳州知府,让其不必来叨扰拜见。
  在驿馆摆过晚膳,夜幕降临,没有随意行走自由的向恂待在宛茗的房间,看着搁在案台上的书发呆。宛茗也捧了本书坐在圆桌边读,不时有翻书的声音,神情专注。
  小舞分别给二人端了茶,看出了向恂的神游在外,回到宛茗身旁,看见宛茗在看诸如人体经脉穴位之类枯燥的文稿,提议道,“公主驸马,听说柳州城的夜景很美,既然来了,不如去看看?”
  小舞是一片好意,可向恂的反应宛茗不猜便知。
  “比起金枝玉叶的安全,转瞬即逝的美景何足挂齿,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不便同行。”
  向恂说完,起身就走,小舞的气急败坏和忿忿不平统统看不到,可是毫无疑问会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驸马爷,你在柳州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谁说我要出去了?” 向恂不恼反问,盯着侍卫不明所以的脸,“我要去如厕,是不是也不行?”
  “这……” 两个一板正经的侍卫为难地看了看宛茗的眼色,宛茗点了头才放向恂走。
  那些动作,向恂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把在意换成冷漠,一样的都是不满,身后的宛茗又能说得了什么?

☆、第28章 旧地重游相错过

  得知求见受阻;柳州知府杨丘平百思不得其解,外加做贼心虚,就怕宛茗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头上乌纱不保;如临大敌似的闷在书房想对策。
  “爹”;杨俊一听说他知府老爹因为公主的事食不下咽,立刻找来了;“爹,听说公主不见您。”
  “唉;面上是说不想劳师动众,可如果传到皇上那里;皇上问起来;一番调查在所难免,那样就麻烦了。”
  “爹,没那么严重”,杨丘平听了,摇头叹息儿少不懂事,杨俊走到杨丘平面前,“爹,您知道三驸马是谁吗?”
  杨丘平连想都没想,“不就是泾国的败国太子向恂吗?”
  杨俊摇头道,“爹,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您还记得公主在柳州时身边的那个公子哥吗?”
  “你是说……” 杨丘平回想起来,“在食府掺和你妹妹婚事的那个人?”
  “对,没错,爹,公主进城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她就是当朝三驸马,泾国的前朝太子,她和公主原本在柳州就认识,您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偏偏就是她当了驸马。”
  杨丘平沉思了一会,“俊儿,你的意思是,那向恂早有图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杨丘平的表情变得凝重,“问题是公主知道这事也没说破,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我们不好冒然说穿,不然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爹,您觉得她这个驸马当得长久吗?退一万步说,就算公主站在她那边,但是皇上会同意吗?要我说,这三驸马最后还必须是任柏水的囊中之物,他能眼睁睁看着向恂别有用心地接近公主吗?我们不能冒然见公主,但是可以去找任柏水,如果能助他早日抱得美人归,他不会忘了我们的功劳的!”
  “说得在理”,杨丘平面露喜色,“俊儿,跟我走一趟。”
  同是官场同僚,任柏水没有将杨丘平拒之门外,这让杨丘平心安不少,对于要说的话也有了底气,只是一提到公主,就被任柏水打断了。
  “杨大人,考虑到你公务繁忙,公主又最不喜欢大摆宴席劳民伤财,因此才不见你,你多体谅,还是回吧。”
  杨丘平急忙起身站在任柏水身后,“尚书大人,下官并不是为这事而来,公主考虑周详,是下官福分。下官今日找到尚书大人,是想说公主和驸马……”
  “杨大人”,任柏水喝住了杨丘平,让一直在看任柏水眼色的杨丘平一惊,“你可知祸从口出?公主的事情是你能讨论的吗?”
  杨丘平拱手跪地,“大人,下官并无意冒犯,只是……”
  “公主既然不愿意见你,个中缘由我不问也不查,杨大人就应该聪明地理解公主的意思,不要公主不想砍你的头,你还自己伸长脖子送过来!”
  任柏水的话听得杨丘平一哆嗦,“下,下官不敢。”
  “你还是继续回去当好你的知府吧,少言多做。”
  “下官谨记大人教诲,告辞。”
  杨丘平退了出来,一抹脑门上的汗,心想这任柏水也不像传言中那样温文尔雅,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到这个位置,果然也不是好惹的。
  对任柏水来说,公主驸马,这四个字听起来刺耳极了,在他心里,没有谁配当宛茗的驸马。
  “来人”,任柏水叫来了门外的手下,“公主怎么样,有没有说想去柳州城里走走?”
  “启禀大人,公主身体不适,吩咐说不让任何人打扰。”
  任柏水要去看看的话到嘴边没说,换了话题问,“驸马呢?”
  “驸马好像吃坏了肚子,一直往茅厕跑,公主的命令在,属下就没派人跟着驸马。”
  “行了,下去吧。”
  向恂怎么样,任柏水不会管,更没有兴趣去管,他关心的只有宛茗,只要向恂离宛茗远远的,只要保得宛茗的周全。
  小小驿馆困不住向恂,如果向恂改变了主意,这是离开最好的机会。复国可以再找其他办法,主要是能够脱离和宛茗的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可是当驿馆里侍卫的闲谈听在心里,向恂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洒脱。
  “真无聊,你说我们有必要守着她么,要是我,当不了太子还能当驸马,赶我走也不走哇。”
  “你知道什么,拿自由换来的荣华富贵,你想要,人家就不一定了,更何况是灭国的代价,简直是耻辱啊!”
  “有没有这么有骨气啊?我可听说了,她当日在朝堂见了公主,看都看呆了,试问哪个男人见了三公主会不动心的?我不觉得她有那么超凡脱俗!”
  “那你又知不知道皇上因为驸马拒绝这门婚事而龙颜大怒的事?少年得志,人家有什么样的抱负,我们哪能知道?”
  “哎,你是哪边的啊,替他们可惜什么?是我们公主受委屈才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公主乐意嫁给那小子呢,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辈子幸福,要我说,不如杀了那什么太子了事。”
  “杀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听说逃亡的向愐已经抓到了,这个走了,少不了是那个来继续这段政治婚姻。那向愐可处处不如现在的驸马爷,从模样到性情,说不准哪个是大火坑。”
  “唉,我看那驸马对公主也不咋的,你说贵为公主又怎样呢?我看任大人倒很是对公主上心,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谁人不知道任大人会是驸马?听说皇上都是恩准的,全给搅和了……”
  “事已至此,少说两句吧。”
  如果对方不是化身为上官宛的宛茗,如果是彼此都身不由己的陌生人,向恂心里或许没那么介怀,但如果被安排和宛茗联姻的换作其他人,换了角度,假设性地想过之后,向恂并没有解脱的轻松感,反而不可避免地生出一分庆幸,把向恂的心堵得沉甸甸的。
  “和我在一起,她的命运不会有任何的不同和改变,我还奢求什么,真是自恃甚高,庸人自扰。”
  自嘲过后,抬头看看走到的地方,向恂愣住了,眼前分明是红庙。不知不觉中的漫步,向恂也想问问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蚕氏夫妇的姻缘铺依旧,只是不知道又是否有年轻人得到了庇佑。不需要多加辨别,两位老人家已经认出向恂,和蔼地笑道,“三个多月过去了,换老身问公子,现在如何?”
  向恂站在姻缘铺前,看过竹筒纸签,往日画面似在昨日发生,清晰刻骨,不免让向恂苦笑道,“只不过浮华梦一场,终有清醒的一刻。”
  想来是没料到向恂会这样说,同时看出了向恂有心事,蚕氏夫妇对望一眼说道,“公子既然来此,就是有心,又何必把话说绝?”
  向恂摇头,掏出之前缘此得到的姻缘石,“老人家,我的姻缘不同寻常,纵是这福气喜气满满的姻缘铺也化解不了,我不作强求了,还是让给真正的有缘人吧。”
  老妇人推着向恂要交还姻缘石的手,“公子莫说傻话,缘分若是到了,任谁也推却不了。人当往前看,没有守着过去的道理。公子听老身一言,不妨去祈愿树下说出心愿,人怀着希望而活总是好的。”
  一番鼓舞的话促使向恂本不坚定的心又动摇了,站在垂满红色许愿布条的树下,向恂抬头,看得出神,为这满树的希望与幸福,让人羡慕。
  旧地重游,宛茗远远地看见姻缘铺前恩爱如故的蚕氏夫妇,有些惆怅的情绪略微得到了缓解。不忍打扰,宛茗没有从姻缘铺前走过,而是转身去了后院,据说那里有一棵灵验的祈愿树,家宅时运,婚媒嫁娶,可保心想事成。宛茗并不贪心,困扰在她心头的,只有一个人,也只为那个人而来。。
  宛茗执笔站于西边的红桌前,千言万语竟拼凑不出完整的一句心愿,可能宛茗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从何写起。宛茗想给向恂所有祝福,但是最终都需要人为地去努力争取和完成。宛茗会尽力,也愿得到上天的庇佑。
  写好的心愿握在手里,宛茗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诚心祈福之后睁开眼睛,用力把心愿抛向了最高的树枝。
  一道弧线画出,属于宛茗的愿望绕在了上面,红布垂落,随风飘扬。
  “又有一个心愿被接受了”,向恂看着,弯了嘴角,“人活着要有希望,给人们寄托的这棵大树才是真的功德无量。”
  向恂的指尖抚上斑驳了岁月痕迹的树身,喃喃自语,“等我也像你一样心怀宽广的时候,或许就能够承载希望,承诺幸福了吧?”
  在树下看了一会,宛茗回神,留恋地再望一眼,向着北边走了。
  向恂收回手,舒口气,侧身往南。
  一条路,两个方向,宛茗和向恂,背对而行,在她们初次相遇的地方,最终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会是最终结果,大家放心,此文专一且he

☆、第29章 娶回公主背骂名

  离开的这些天;原属于泾国的州县已经从战后的狼藉中恢复,尽管不似曾经繁华,至少尘埃落定,与民休息了。
  这次骑马走过这些街道的感受是向恂前所未有的;她的前方;高高扬起的是原朝大旗,她的后面;坐着原朝尊贵美丽的公主,她和他们站在同一方向;将他们带入泾国统治的新篇章。
  这样的立场,依附在原朝浩浩荡荡的人马下;看起来像是背叛。
  宛茗不止一次掀开轿帘来看;看看自己无比陌生,而向恂无比熟悉的地方。宛茗知道,自己的适应要比向恂的接受来得容易的多,因为向恂在宛茗身边,可同样的,在向恂身边的宛茗又该怎么去帮助向恂?
  宛茗的视线落在前方向恂身上,一路过来,向恂从未回头,她抗拒随行而来的一切,她将自己和这支队伍的界限画得清楚,包括她和宛茗的关系。这样的向恂,不会告诉宛茗答案。
  遐想的间隙,有人群从后面涌来,宛茗转头向后看去,都是些百姓,成群结队的。异常的动静,任柏水也注意到了,更警觉地环视宛茗周围。只有向恂不在状态,按理来说,向恂是绝对可以察觉的,可是向恂对这块土地和这里的百姓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心,是家乡,是家人,在原朝应付得累了,回家了,向恂才可以放松地喘口气,尽管是暂时的。但是……
  “卖国求荣当驸马,你对得起死在战场上的人吗?”
  在宛茗没料到,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伴随着人群中的一声质问,一筐烂菜叶连着竹筐一齐砸到了向恂后背上,马儿受惊,刚被问懵的向恂经过马儿一拽,清醒过来。可随之而来的,是各个方向朝向恂扔去的烂菜叶烂菜梗,还有如出一辙的指责。
  “你是泾国的太子,可泾国生死存亡的时候,你连战场都没上,你是个懦夫!”
  “你能舍弃皇位,但还是放不下荣华富贵,当上原朝驸马的感觉怎么样?用江山换来的,你觉得值吗?”
  “连三岁孩子都在喊打跑敌人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是我们泾国人的耻辱!”
  “卖国太子做驸马,鞍前马后是奴才!”
  藏在人群中的向母捂着嘴哭出声,“他们怎么能这样说我的恂儿,怎么能?”
  明宁不打算再看下去,同时制止了想要出手的蒋川,“我们还不可以暴露,走!”
  扔的力道越来越大,扔的东西越来越多,队伍停了,不停的菜和草都砸到向恂身上,甚至脸上。向恂坐在马上硬生生地承受着,藏无可藏,躲无可躲。
  宛茗看着着急,但场面已经不是一个人可以控制,更何况不是向恂不能反抗,摆明是向恂不愿意,宛茗想管就必须注意分寸。
  “任大人,派人请驸马到马车里来,否则整队人马都不能再往前走了。”
  宛茗顾不了许多,这些人这样看待向恂,不管向恂有没有解释,他们都一副不能善罢甘休的样子,宛茗不想向恂遭受这些片面的非议。
  两旁的侍卫稍微在制止人群朝中间涌,得到命令的任柏水只得趋马往前,拿剑的手轻松就把近身的烂菜叶扫除,抬头扫了一眼向恂,目光放在闹事的百姓堆里。
  “公主让你到马车里躲躲,因为你,我们的行程耽误了不少。”
  向恂就像没听到,任柏水本来就不是真心传达宛茗的话,也不重复和多说,手里的剑一转,凭百姓的那点力气扔来的菜叶和杂草沾不到任柏水身上。
  向恂偏头看了,动了动嘴唇,“你离我远一点,让你的人,离他们远一点!”
  任柏水冷哼一声,“这等刁民,我还不愿意招惹!全军听令,继续前进!”
  车轮转动,宛茗知道她的办法没有说动向恂,掀开车帘,扶住木框,宛茗弯着腰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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