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县令去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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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县令去种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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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今天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说罢,又给小满使了一记眼色,“小满,上!”
  小满一得令,就把那把刀往车夫的脖子上紧了紧,结果没想到那个车夫竟然不怕!
  “二皇子诶,小人真的不容易啊!”
  夏欢扶额,这家伙怎么说说不听呢?
  小满也不愿意自家爷烦心,一记手刀就砍在了那人脖子后头,
  “爷,还是我连夜把他扔回京师吧!”
  夏欢脸上一喜。
  果然还是小满最贴心!
  “可是爷,咱今天为啥来撵这人啊?”
  夏欢闻言,立马就露出来一幅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
  “爷是来追相公,留那么多人总是不好的!”
  小满立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爷让我烧那壶开水也是为了追栾公子吗?”
  夏欢总算露出点欣慰的表情,
  “不错。”
  可小满又疑惑了,连脸上都露出了一点嫌弃的表情,
  “所以爷就把自己弄伤了?”
  然后夏欢就摇了摇头,
  “小满,你还是太年轻啊,不懂这世上的凄凉悲苦,要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开水套不住相公啊!”说罢还拍了拍小满的肩膀,整个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
  可小满却是恶寒地抖了抖身子,
  “爷,我还是先把这人扔掉,等我回来啊!”
  说罢,竟是已经带着车夫一溜烟儿跑远了。
  再说夏欢。
  夏欢扔掉了车夫,心情大好,所以也不管现在是不是大晚上,哼着歌儿就回去了,结果没想到早有人等在了那里,
  “我当二皇子今日怎么没嚷嚷着与我同房而住,原来是有正事要忙啊。”
  诸位料想不错,来人却是栾大人。
  然后二皇子就整个石化了。
  可栾大人说完这话却是沉默了,整个人低垂着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得夏欢终于忍受不了想要编瞎话的时候,栾大人却又开了腔,
  “其实二皇子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夏欢一听,也就明白了。
  栾大人,你也比我想象的要执着得多。
  “我只说不要走官道儿,却没有说走哪条道,可那车夫偏偏走了这条道,而且还正正好地停在了那处庄子前头,这难道真是巧合?可况我去那处庄子之前他不说自己知道,偏偏在我自己去过之后才说,好似要我自己经历一番才好,这难道不是在提醒我此处不妥当?”
  说到这里,栾子辰募地抬头看向夏欢,
  “我不管这是天意使然还是人心所致,我不管前头是牛鬼蛇神还是魑魅魍魉,我见到了,我就不能不理,我必须担当。”
  “天理所在,不可不为。”
  那眼神里头满是诚挚,让夏欢就连呼吸都觉得小心翼翼。
  “所以二皇子,大可不必同我淌这趟浑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想小攻的人物性格的时候刚刚看了柴静的穹顶之下,那时候觉得很震撼。
  当然后来也出现了很多不同的声音。
  但我想在柴静这种现象被消费之前,对她表示尊重。
  因为她敢担当,她在担当。
  后来我想,若是我有能力了,我也会担当。
  最后用柴静的一句话作结。
  我其实不是多怕死,只是不想这么活。
  大家晚安~

  ☆、青木新黄(一)

  梨花风起正清明。
  栾子辰坐在马车里头拿着书,眼睛却是瞄着对面那个睡得七仰八叉的二皇子。
  “你喜欢梨花?”
  夏欢听到栾子辰问他,这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过夏欢可没急着看栾子辰,反而一双眼睛迷离着,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事,倒是外头细碎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留下了斑斑驳驳的阴影。
  “不,不是我。”
  栾子辰将手中的书卷往旁边一放,人也略略坐直了身子,
  “那何以你的衣袖手帕,茶盏杯碟都是梨花样式?”
  夏欢似是露出了些许笑意,
  “因为你喜欢。”
  栾子辰听着,倒是一派不明所以,
  “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二皇子如何知晓?”
  夏欢将自己搁在椅凳上的腿撤了下来,人也将身子转向了栾子辰这边,然后眼睛便就一错不错地盯着栾子辰瞧,
  “栾大人会喜欢的。”
  这话说的,笃定万分。
  栾子辰听了,却是不答话,眼神也躲开了夏欢,低垂着脑袋,看着下头。
  可末了,却还是从嘴巴里头喃喃出一句,
  “何苦要我喜欢。”
  只是这喜欢说的是人,还是花,我们便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夏欢也不甚在意,身子一转就并排坐到了栾子辰身边,
  “每日都见栾大人拿着一本书看,也不知道看得是什么?”
  栾子辰将书递给夏欢,
  “雅安县的县志。”
  夏欢将书拿过来瞄了一眼之后就还给了栾子辰,
  “那栾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这话一说,夏欢就来了兴头,
  “此话怎讲?”
  栾子辰合书闭目躺在马车壁上,
  “雅安依山傍水,气候怡人,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奈何年年欠收,黎民食不果腹。地势面向海洋,背靠高原,夏多暴雨,秋多绵雨,境内二江五河,可洪荒之灾颇多,人畜伤亡难减。加之地处川藏咽喉之要道,位于四关四峡之险地,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种种纷争混乱难平。可偏偏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怕只怕这一切不是天灾,乃是人祸啊。”
  说着说着,栾子辰的声音变得就越来越小,那尾音飘飘然然,终是不见。
  夏欢也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敛了自己惯有的神色,打开帘子,就看向了外头。
  这自古以来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言,今日得见,方才知晓此言不虚。四周重峦叠嶂,郁郁葱葱,唯有这山谷之中有路通行,往前头一看,顿时有了种前路漫漫,尽头难寻,陷于此地便再也不复踪迹之感。仔细听来,还能听到山猿凄厉之呼喊,鸟啼婉转之靡音,可谓空谷回响,哀转久绝。
  可隐在这大山后头的,到底不是与世无争的桃花渊。
  夏欢放下了帘子,也与栾子辰一般背靠在马车壁上,随着马车摇摇晃晃,蜿蜒而行。
  大概刚过了晌午时分的时候,外头的人声便就渐渐多了起来,显然是到了什么挨近人家的地方,夏欢往外头喊了一声,小满就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已经晌午,不如在这里吃过午饭后再走?”
  栾子辰听了,自是答应,这就跟夏欢两人从马车里头走出来。
  然后抬眼一看,方才确确然感受到了这川蜀之地的迥然风情。眼前家家炊烟袅袅,坪坪翠竹依依,刚刚插过秧的水田还泛着粼粼的水光,全然一派安然和顺的乡村之貌,可不待栾子辰将这景色收归眼底,手臂就已经被那个二皇子抱在了怀里。
  “天大地大不及中午吃饭大。”
  栾子辰无奈,只好被夏欢半拉着去了路边一处酒肆。
  倒是一旁的小满见了,立刻做出一副大吃一惊的神色,
  “爷,您是天家贵胄,龙子皇孙,哪里能跟这些乡野村夫一般坐在这么个露天席地的地方吃午膳!折煞了,折煞了!”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拉着夏欢往回走。
  结果被夏欢一巴掌拍到了后脑勺,
  “爷是跟栾大人出来当县令的!要的就是体察民情,走访疾苦,不跟百姓在一块儿,还跟哪个在一块儿?”然后就接着拖着栾子辰往酒肆走,结果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又对着小满说道,
  “还有午膳什么午膳,这就是吃饭!以后别用那些个词儿,听得我别扭。”
  然后右手一拂袖,左手一抱人,这就大步流星地往酒肆去了。
  “停!”
  栾子辰本欲坐下,却不料被夏欢这一吼声吓了一吓,当即就心肝一颤,眼神更是四处打量,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不料夏欢只是说出来这么一句,
  “凳子有点脏。”
  然后栾子辰就不言语了。
  因为那人又开始眨巴他那双桃花眼了。
  不过这双桃花眼也就只看了栾子辰一小会儿,待得夏欢觉得栾子辰快要爆发的时候,就连忙转过头去指使小满,
  “小满,上!”
  要不说小满是个十全十美小跟班呢?不用夏欢吩咐就知道该办什么差事,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帕子就开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擦桌子。小满这领悟力不一般,这效率更是不一般,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事成收工。
  夏欢矮下身子偏头一看。
  锃光瓦亮。
  然后夏欢就狗腿无比地请栾大人坐下了,腰背弓得弯弯,手臂还非常自然地往胸前一划,摆出了个“请”的姿势。
  至于看到这一幕的小满则是目瞪口呆难以言语。
  #被爷强饭碗了肿么破!#
  #爷才是深藏不露的真谄媚!#
  #话说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嘤嘤嘤!#
  栾子辰的眉毛虽然已经高得不能再高,但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顺着夏欢的意思就坐下了。
  夏欢见了,自是喜不自胜,将栾大人往旁边扒拉了扒拉,就挨着他就坐了。
  等他们两个这厢都安顿好了,店家也堪堪过来,
  “不知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夏欢一回头,立马吓一跳。
  要不要长得这么醒目啊!这满脸麻子长的,这酒糟鼻大的,啧啧。
  栾子辰看见夏欢那个夸张无比的神色,也只有无奈摇头的份儿,
  “店家,三份阳春面。”
  夏欢一听,立马就不干了,
  “面面面还是面!一路上尽吃面了!你不怕把我吃成面条,也该可怜可怜我家小满吧!可怜我家小满还没有十六岁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
  说罢,还象征性的抹了抹眼泪。
  栾子辰见此,立马抬头看向小满。
  果然小满已经换作了一幅委屈神色。
  忠仆,一等一的忠仆。
  可不待夏欢继续扮哭腔,店家却是开了口,
  “就是公子想吃面条,我们这里也是没有的。若是公子不嫌弃,不如试试我们这里的特色吃食?”
  夏欢听了,连忙换上一幅欣喜神色,
  “都有什么好吃的,店家快来说说!”
  别看那个店家其貌不扬,嘴巴倒是利索得很,
  “我们刘家铺子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有些特色小食,有八宝稀饭、有鲜花饼、有三合泥、有十全大补汤……”
  “十,全,大,补,汤?”
  店家被夏欢那个阴阳怪气外的语气外加十分璀璨的小眼神弄得惊了一惊,
  “呃,是,是有个十全大补汤。”
  “这十全大补汤都补什么啊?”
  那店家显然是被夏欢这幅神色弄懵了,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应答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眼前这个俊美公子十分的,十分的,猥琐?
  不错,就是猥琐。
  “十全大补就是什么都补了吧?”
  夏欢闻言,当即就挤眉弄眼地问到,
  “什么都补,那补不补那个啊?”
  店家不明白,
  “哪个啊?”
  夏欢接着挤眉弄眼,
  “就是那个呀!”
  那个店家继续疑惑,
  “到底是哪个呀?”
  夏欢这下子可就不耐烦了,
  “我和这个英俊无敌正气凛然的年轻公子都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夏欢拉长了声音又抖了抖眉毛,“说的自然是那方面啦!”
  那店家在夏欢的明示暗示之中总算明白了什么,可还不待他说话,旁边的另一个公子却是猛地喷出一口茶水来。
  更可怜的是站在栾子辰对面的小满。
  小满用手将脸上的茶水擦了擦后,就委委屈屈地看向自家爷了,
  “爷!”
  夏欢轻咳两声,就给小满递过去了一方锦帕,
  “去旁边拾掇拾掇再回来,啊?”
  小满接了帕子,小嘴一直撇着。
  #果真有了相公就不疼小满啦!嘤嘤嘤!#
  就在夏欢几人吵闹着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一阵鼓乐唢呐之声,栾子辰和夏欢双双起身往远处望去,便见到远处红红绿绿的一大群人走在路上,仪仗与旗伞同行,狮龙共两灯并举,中间香烟缭绕,观者如云,自是热闹非常。
  栾子辰见了,便就回过头来问那个店家,
  “远处那般热闹,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
  那店家见了,也抬头望外头瞭了瞭,
  “哦!那是我们这里的三月坝坝会!我们也有叫城隍会的!三月初一不是城隍菩萨的生辰吗?咱雅安县每年这一天都要抬着城隍菩萨的神像去游街,将神像抬至东行台,然后在那里唱戏唱个十多天,等到三月十八的时候,再将神像抬到西行台,再唱戏唱个十多天,最后再把神像抬回到城隍庙里头。”
  栾子辰见了,略略点了点头,
  “怪不得这么热闹。”
  “那可不是!这还只是游街,在东门河坝那边还会摆摊搭棚出售什么农具啊,竹木啊,铁器啊,当然还有各类小玩意儿啦,那才叫个热闹!”
  夏欢听了,眼睛立马就放光,
  “栾大人,我们去逛庙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夏王爷洗白白:栾大人,还不快来就寝吗?(抛媚眼) 
  栾大人拿开书:我这就来。(准备脱衣服) 
  赵县丞咚咚咚:大人不好了,城南发现尸体了 ! 
  夏王爷脱衣服:栾大人,还不快来就寝吗?(抛媚眼) 
  栾大人拿开书:我这就来。(准备脱衣服) 
  赵县丞咚咚咚:大人不好了,城西发生泥石流了! 
  夏王爷钻被窝:栾大人,还不快来就寝吗?(抛媚眼) 
  栾大人拿开书:我这就来。(准备脱衣服) 
  赵县丞咚咚咚:大人不好了,城东发生大地震了! 
  夏王爷卒。死因:欲求不满。 
  栾大人卒。死因:没空睡觉。 
  赵县丞卒。死因:乱棍打死。

  ☆、青木新黄(二)

  栾子辰今日可大开了眼界。
  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
  别看夏欢长的高高瘦瘦,吃起东西来可一点儿都不含糊。夏欢先是在街口吃了一碗口蘑豆花,后来又在路边吃了一碗鸡汤抄手,便是这样还不觉得饱,跑跑跳跳地又去陈记吃了烟熏鸭子,可吃完这些还不算完,现在手里头又新拿了一块白糖烘饼。
  “松脆酥香,甜而不腻,入口化渣,栾大人要不要尝尝?”
  说罢,便将那块被他咬了一口的白糖烘饼递到了栾子辰的嘴边,然后盯着栾子辰便就又开始眨巴他那双迷死人的桃花眼,一幅问你要不要吃的架势。
  而见了这么一幕的栾大人倒是没有动作,眼睛往旁边一瞥,就颇是看不上眼地说了一句,
  “幼稚!”
  夏欢听到栾子辰这么说他,嘴巴一抿,小腰一叉,当即就摆出了个泼妇骂街的姿势,
  “你要是不吃,我就把这个扔了!你知不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作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你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栾子辰一听,立马睁大了双眼,
  “胡搅蛮缠!混淆是非!”
  “我不管,你吃是不吃!你不吃我可真就扔了啊!”
  夏欢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拿着小饼左摇右晃,眼看着手一松就要将手里头的东西扔掉。
  而栾子辰则是心里有气不能发作,想去吃吧又怕找了那厮的道儿。可就在栾子辰这厢纠结的时候,却有一个小影子从旁边一闪而过,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夏欢在他耳朵旁边大喊了一句,
  “我的饼!”
  栾子辰顺着夏欢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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