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你别吓冬儿……”
“王妃……”
耳边传来很多的声音,愣是将云湾湾从意识的深渊拉了出来。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周围围了一圈密密麻麻的人,轻咳一声,吐出好大一口湖水。
还没看清楚眼前都围了谁,她就奋力地摇了摇头,骂了过去:“谁把我捞上来的啊!我就快见到人了!”
下一瞬,眼前的墨玺琛愣怔了一会儿,忽而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下重弹:“见什么人!胡闹!再慢一盏茶,你见到的不是人,是下面的阎罗王!”
第5卷 250 二十军棍
250 二十军棍(2027字)
下一瞬,眼前的墨玺琛愣怔了一会儿,忽而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下重弹:“见什么人!胡闹!再慢一盏茶,你见到的不是人,是下面的阎罗王!”
“啊痛……”云湾湾捂住额头,惨叫一声,“很痛啊七七……”
“你还敢说!”墨玺琛没给她好脸色看,“你不注意自己的安全,沉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湖水从五孔钻入的感觉痛?知道痛为什么不好好地保护自己!好好的你为什么会落水了?!你好好地坐在岸边本王也不会管你,谁让你落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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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众都给呆了。
他们印象当中的七王爷就是个病秧子,话不能语,步不能行,事事都要彩衣劳心,随时都有病殁的危险,而如今……
他们从未见过说话如此有力的七王爷!
七王妃落水,有人立刻跑去通知,等彩衣救上她之后,王爷也已经飞速赶到。
众下人从未见过王爷如此紧张的神色,便是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任谁阻拦都无用,直接从轮椅上扑了下来,死命地喊七王妃起来。
无人见了不动容。
都有听说,七爷夫妇感情甚好,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云湾湾眨了眨眼,看着眼前满是怒容的墨玺琛,有点委屈道:“七七你好凶……”
“咳……”他不适地别过头去,想想的确是凶了些,然而并没有表现出来,仍然是道,“你不该凶吗!回答!为什么会落水!你不是懂水性的吗?”
真是一点都不能让人放心了!
若是不懂水性还好,省了心了,干脆不让她接近镜湖就好。但他知道她懂水性,所以即便她心情不太好,也让她坐在湖岸静一静,更何况又是丫鬟侍卫又是彩衣的,能出什么事?
云湾湾还没回答,彩衣就跪了下来。
“王爷,彩衣请罪,没有看好王妃。”彩衣的口气很平静,在云湾湾听来一点也不像做错事的样子。
他们大多也是没见过的,彩衣在他们眼里一直是神,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府里的彩衣姑娘做错过什么事来,所以主动请罪什么的,更是见都不曾见过。
“彩衣,怎么回事!本王不是要你在暗处盯着,千万不可出任何事吗!连你也将本王的话当耳边风了吗?”墨玺琛没有回头,背对着彩衣怒训了一句。
这也几乎是他们第一次见主子发怒。
他们一直以为七爷除了身体比较难伺候之外,是最好伺候的一位爷,常年如春,就是见到他们这些下人口吻也很是温和,温文尔雅。
即便做错了什么事,也不大会发怒,今日的七爷,他们算是又重新再认识了一次。
原来爷始终是爷,不会动怒的爷是不存在的。不是不怒,只是未到发怒时——罢了。
“请王爷降罪!奴才们没有看好王妃……”
在场的几位也都下了跪。
然而他们没有彩衣有骨气,罪是请了,但声音明显颤抖着,到底还是怕的——他们不知道,王爷会不会一怒之下就下令杀了他们。
“……”
彩衣没有说话,就是这么跪着,额头抵着滚烫的地面。
“七七……”云湾湾没想到罪及旁人,看着这样发怒的七七她都怕了,声音轻得像蚊子,嗡嗡响了一下,弱弱地伸手,纠结地抓住一点点他的衣袖,摇了摇。
“彩衣!本王在问你话!”这一次,他没有顺着云湾湾,直接无视了她无声的求饶。
“请王爷下令责罚。”彩衣还是只重复着这句话,额头抵着地面,纹丝不动。
即便他此时下令说要摘了她的脑袋,想必她也还是这么跪着,连发丝都不会飘动吧。
大概……这便是彩衣,只将自己献出去,生命于她来说,早已不属于自己。
方才,她藏匿于高树浓密的枝叶里,观察着镜湖旁云湾湾的情况。
本是没有什么事,可偏巧她落水之前,看见南苑有了动静。
她听说劲风有事出府了,正好此时南苑有了声响,她看见了,怎么能不管?
心想过去这么久了王妃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举动,又有这么多人看着,离开一下应该也不会怎样,便追去了南苑。
谁知要出去的冬儿和无名二人没多久又返回,她又观察了一段时间,见他们没什么异动,便又回去了镜湖,哪知,便已经出事了。
然而他们怀疑冬儿的事是不能让王妃知道的,她会多想,所以这件事,在这里提都不能提。
而且,就算能提,她也不会为自己的过错找任何借口。
错了就是错了,过程无所谓,重要的是结果,因为她的办事不力,才导致王妃陷入生命危险,这就是她的错,必须受罚。
墨玺琛当然知道彩衣不会是偷懒,她离开了定是有重要的事,然而彩衣做错了事,为表公正,他也不能偏私。
“所有人去领二十大板,彩衣领二十军棍!”
听到前半句,众人均松了一口气,毕竟在他们心里,二十大板总算是轻罚了,屁股受点罪,挨挨就过去了。
然而后半句话,让所有除墨玺琛彩衣之外的人都倒吸一口气,均变了色。
二十……军棍?!
他们……没听错吧?
那可是军人才受的刑法,偶尔侍卫做错事也就打几军棍了事了,怎么说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
可彩衣……是一介女子啊!还是二十下?
王爷……这罪罚……会不会重了???
第5卷 251 咳了一地的鲜血
251 咳了一地的鲜血(2052字)
那可是军人才受的刑法,偶尔侍卫做错事也就打几军棍了事了,怎么说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嗄汵咲欶
可彩衣……是一介女子啊!还是二十下?
王爷……这罪罚……会不会重了???
彩衣依然跪着,没有任何不服,也没有任何的震惊,语气平稳得就好像即将受军法的人并不是她似的。
“彩衣领罚。”
云湾湾愣了。
她其实并不清楚杖责跟军棍有什么区别,每个人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她也没看出来大家是在为彩衣担忧。
毕竟虽然彩衣一向没有多少表情,但在府里的人缘却是挺好的。
冰山脸不是她的错,但她心好,经常帮助他们。
如今彩衣要受罚,无人不担心。
展奕也是第一次见彩衣被罚,起先还抱着王爷可能只是说笑罢了,不会真的罚她,何况二十军棍就是他也挨了也得好几天下不了床,更别提彩衣了。
所以这么重的责罚,他以为王爷是不会真的下的。
谁知,王爷却要他去准备。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替彩衣准备刑罚,然而无奈,主子的吩咐,他只能照做。
准备的空隙,墨玺琛已经在众人的搀扶下,坐回了轮椅上,扭头问云湾湾:“回答,究竟是怎么回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知道,我不会罚你,只会罚他们。”
云湾湾急了:“你要我怎么回答啊!你也知道我是懂水性的啊!我只不过是热得慌下去冲个凉而已!”
“冲凉?”
“呃不是……就是岸上太热了,没办法集中精神想问题,于是我就下去泡着,试图想清楚几个问题,就是这样!”云湾湾急忙说道,“七七……你别罚他们啊……你也知道我最不忍看到别人为我受罪了,七七……”
“不行!我以为你已经知错了,但事实不是!今天这罚谁也逃不了,你给我好好地站在这里,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真的急疯了!
在听到她落水的那一刻,还以为是恶作剧,谁知道赶过来一看,脸色已经无比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这显然是溺水!
他能不疯吗?
他真的以为要失去她了!
为什么不好好地保护自己,让自己陷入危机?紧张过后,只剩下愤怒。
他要让她懂得自己的生命有多重要,她的离去会造成多少人的遭殃;他要让她知道,以后都要好好地保护自己,而不是视自己的生命如草芥!
她必须认错!
周围的下人们没有一个敢出声,这样的七王爷,他们或许要重新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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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西苑那边早就闻到了风声。
彩衣对谁都好,似乎唯独对西苑那边的人不太友善,她不喜欢那边的人,那边的人也不喜欢她,尤其是朱语嫣。
等她们赶到镜湖要凑热闹的时候,刑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本是要凑热闹的一众人却在到达镜湖前的十丈处,便被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吓得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远远的,就看见十来个人排开趴在板凳上,人手一个侍卫在挥板子,而最右的便是彩衣,她不同。
起先她是笔直地跪着,口中咬着白色的汗巾,面前摆着的板凳并不是让她趴的,而是用来支撑她自己。
云湾湾已经不能动了。
她被展奕点了穴,不能动不能喊,就这么站在墨玺琛的身旁,看他们的惨状,以及惨叫声不绝于耳。
杖责她见过,但从未见过何为军法。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执行人一下一下,不敢有任何怠慢以及手软放水,重重地打在彩衣的后背。
云湾湾光是看着,便觉得每一下都足以要了她的命。
怪不得……怪不得方才大家的表情那么怪异,并不是单纯地怕自己被罚,还有替彩衣担忧的意味在内。
她知道彩衣武功不凡,但虽说是练家子,好歹还是女儿身,那一下下的,叫她怎么受得下去?
她不敢想像,二十军棍下去之后,彩衣是否还能够活着。
看着这样的场面,云湾湾早已满面是泪,哭断了气,墨玺琛坐在一旁,不看任何人,闭上眼睛,什么决定都没有。
她好想求他,她知道错了,不要再让任何人替她的错误买单了,她宁愿此时受罚的人是她自己啊……
彩衣……
可是她喊不出来。
已经是第十五棍,彩衣不知道吐了几口血,早就将白色的汗巾染得血红血红。额头满是冷汗,滴落下来。
可是她还是在忍耐着,即便双手颤抖,也还是不肯放弃,抓着板凳让自己坚持住。
身边其他受罚的人挨一下叫一声,彩衣已经是这幅惨样,却仍是不肯吭一声,死咬着汗巾,就这么死咬着……
其实她的双眸已经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因素而染上了雾气,但仍是固执得不肯落下来。
她是不能哭的,从她受训开始,就不能。
行刑的人不忍,大家都曾一起行动过,实在下不去手,然而军令如山。
又一棍下去,彩衣的手撑不住了,整个人趴在了板凳上,这样一磕,口中咬着的汗巾也掉落在地上,来不及做任何调节,体内一股滚热涌上来,咳了一地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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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七七暴君了一回……
顶锅盖遁……
第5卷 252 众人的求情
252 众人的求情(2018字)
又一棍下去,彩衣的手撑不住了,整个人趴在了板凳上,这样一磕,口中咬着的汗巾也掉落在地上,来不及做任何调节,体内一股滚热涌上来,咳了一地的鲜红。
看着那一地的鲜血,所有人都惊了。
他们并不是没见过血,只是没见过彩衣这么狼狈的模样。
在他们的印象中,彩衣很厉害,无论王爷发生什么事,她总是能迎刃而解,不受任何伤。
像今天这样满是血、虚弱得不得了的样子,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
也是今天才发现,彩衣也只是一介女子罢了,她伤成这样,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云湾湾的眼眸不停地向站在身边的展奕抛去,她真的受不了了,心中有一股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她想大声地哭,想喊叫出来,想扑过去替彩衣挡下剩余的四棍。
展奕明明看见她的求助了,但墨玺琛没有发话,他也只能低下头去,不敢迎接她的视线。
“王爷……彩衣姑娘好像支撑不住了,真的还要再打吗?”最终执行人也看不下去了,停下手,试探性地抬头,问墨玺琛。
他缓缓地睁开眼,扫了彩衣一眼,又抬眼看那心软的侍卫,轻道:“本王有叫你停吗?”
那侍卫顿了一下,并没有立即下手。
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王爷!不要再惩罚彩衣姐姐了!再这样下去彩衣姐姐会死的!”突然,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去,正是府里新进来不久的冬香,比冬儿还要再小一些。
因为刚进来,年纪又最小,挺受大家照顾的,彩衣平时也很照顾她,有什么不懂都会亲自较她。
冬香实在不忍看到对自己好的姐姐受这样的苦痛。
她也没见过彩衣这么狼狈的模样,虽然打的是后背,但鲜血已经溅了她一身雪白的纱衣,如火如荼地绽开。
冬香忍不住,最终还是从人群中跑出来,跪在了墨玺琛的面前,声音细小得很。
“王爷……王爷冬香求求您了,绕彩衣姐姐一命吧……呜……”
墨玺琛不语,低眼看着她。
“冬……香……”彩衣很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两个模糊不清的声音。
她是想叫她不要替她求情,可惜已经无能发出其他音来了。
“王爷……冬香……冬香愿意替彩衣姐姐挨了剩下的四棍,王爷……冬香求您了……”
彩衣也没有想到,冬香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可这也是所有人都不愿的。
冬香只是个小丫头,大家也不明白,是什么能让这位胆子也不算大的小丫头敢跑出去替彩衣求情,还要替她挨军棍。
谁都明白,这连风都可以吹走的小丫头,若是挨了那四棍,怕是连命都会没的。
有了冬香的带头,站在墨玺琛后面的丫鬟侍卫们都出动了,齐齐地跪在了他面前:“王爷,请绕了彩衣姑娘吧!奴才们愿意替彩衣姑娘挨了!”
挨过了十六棍的彩衣都死忍住了眼泪,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之后,双眸里一直在打转的泪水最终还是像失了控似的,不住地往下掉。
“别……”
这是属于她的刑罚,谁也替不了。
饶是墨玺琛,也没想到彩衣的人缘好至此,抬了眼皮,扫向他们,淡淡地反问:“都反了?”
执行人还以为彩衣有救了,谁知他抬头,还是道:“愣着做什么,继续。”
一众人都抬头,冬香死咬着双唇,泪水涟涟,说不出话来。
她回头,看着彩衣想说什么,满脸的担忧。
彩衣却是笑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仿佛在安慰她,没事的。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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