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合,内外夹击,让陈焉死无葬身之地吗?
为什么陈焉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小沛!一定是骗人的!
韩浩实在不敢相信,为何陈焉会此时出现,便在这时,忽然喊杀声传来,之后西城门那边燃起了滚滚浓烟,恐怕这陈焉真的来了。
韩浩大惊失色,陈贼!竟然真的来了。他也顾不上等着手下士兵给自己牵马,虽然腹中剧痛,但是韩浩仍是强忍着快步向着马厩走去,此时小沛城中守备不足三万,实在是个小数目,而陈焉手下却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如此一来,岂不是小沛城池就要陷落?
想到这里,韩浩更是后背生出冷汗,他纵马而出,向着西城门而去,口中兀自高呼道:“都别拉了!快快拿起兵器,陈贼来啦,陈贼来啦!”
可是士兵们虽然知道情况危急,奈何腹中剧痛,更有甚者,连战马都骑不上去,如此情况,又怎能轻易战斗?
韩浩纵马直冲,身后仅仅跟着百来名兵将,刚刚冲过了内城城门,只见前面火光冲天,火光之中一名骠骑上骑着一位威武猛汉,这汉子倒提着一柄青龙偃月刀,脸上赤红如血,长髯随风舞动,威武的紧,俨然便是刘备手下的杀神关羽关二爷啊!
韩浩大吃一惊,只听关羽迎面喊道:“韩浩小儿,还认得爷爷吗?!”
韩浩被关羽一嗓子吓得三魂走了两个,二话不说,拔马便走,毕竟此时他身边紧紧就只有百来名的士兵,如何能使关羽的对手。
可惜韩浩还未走出多久,只听前面一声巨响,之后一名横刀老将冲杀了过来,气势凌人,正是陈焉麾下的黄忠到了。
黄忠虽对韩浩并不熟悉,但是毕竟看见他身上的铠甲艳丽,一看就是曹军之中的统领人物,他一声长呼,长刀如游龙般飞舞,向着韩浩便直冲过来。
韩浩曾经在宛城一战见过黄忠,知道他麾下八千铁骑威武的很,当即不敢交手,找了条小路拔马便走。
此处乃是小沛,虽然韩浩也是刚刚进驻这里,但是却对小沛城中的布局熟悉的很,若不是因为这个,恐怕韩浩早已经被陈焉的士兵抓住。
黄忠在后面紧追不放,但是韩浩毕竟熟悉地势,三拐两拐,终于甩脱了黄忠。
他心中愤怒不已,不消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担子狗肉引起的,韩浩不是傻瓜,他自然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这可恶的狗肉老伍,一定是个吃里扒外的内奸!
想到这里,韩浩不由得怒火中烧,他不明白为何这老伍竟然敢和陈焉串通一气,谋害自己,正想着,忽然前面军队游动,似乎是有一支人马走来。
韩浩心中警惕,刚欲拉住缰绳,却忽然看到前面黑影一闪,一人冲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糜芳来了!
糜芳之前被臧霸和夏侯惇两人打击的身受重伤,此时已然恢复,胸中藏着一口恶气更是还未来得及出。
如今看到韩浩,糜芳更是怒气勃发,也不顾着自己徒步,横刀便冲了上来。韩浩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还能撞倒糜芳,看着他身后无数的士兵,韩浩不由得心生惧意,猛地挺枪挡了一招,之后拔马便想走。
可惜他刚刚调转马头,忽然只觉得眼前一黑,半空中忽然杀出了一条流星锤!
韩浩余光去看,只见这耍流星锤的人眼熟的很,似乎今天还见过,他在一思索,终于意识到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跟在狗肉老伍身后的小贩!
“好个陈焉啊……”韩浩心中终于了然,可是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面门便被流星锤重重砸上,一声巨响,韩浩只觉得脑袋一昏,便再也没有知觉了。
可怜的韩浩从马上坠下,门牙掉了两颗,那使流星锤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单,王单傻笑一声,快步而上,将韩浩绑了个结识。
而韩浩身后的士兵也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他们之中大部分人还都腹痛难忍,如何能够抵抗陈焉浩浩荡荡的士兵?
没关多久,陈焉便大军开入了小沛,而小沛城中的三万士兵兴许是为害怕陈焉的手段,也有可能是因为肚子疼导致抵抗力薄弱,竟然不由分说,全部投降。
陈焉倒是个仁慈的人,既然他们投降,那边全部收编,只不过这些人都是新投降的,毕竟难以信任,陈焉便干脆剥夺了他们的兵器,让他们负责建设运粮等下手工作。
蓄谋三日,一场大战,陈焉终于成功拿下了小沛,自此以后,通往徐州的道路终于畅通无阻,只不过不知道此时的吕布是否已经被曹操击败,或者仍在负隅顽抗?
朝阳渐渐升起,陈焉缓缓走上了小沛的城楼,他抬眼去往,只见东面薄雾蒙蒙,看不出天下的形势,陈焉长叹一声,心中默念道:“吕布啊吕布,你可千万要争气啊……若是你被曹操宰了,我可如何去面对我家夫人?”
第498章 陈宫现身
便在此时,忽然一名军士匆匆跑来,脚步声慌乱,让人心头不免一惊,陈焉心中呐喊,此时已经攻克了小沛,韩浩也已经被俘虏下了大狱,为何还有人这般惊慌。
陈焉回过头来,只见那名士兵匆匆跑来,跪地禀报道:“启禀主公,不……不好,前面探马回报,说是在小沛城东十五里的地方,发现了……发现了……”
说到这里,这士兵反而支支吾吾了起来,陈焉眉头一皱,怒道:“别着急,喘匀了气在说话!”
那士兵连忙停下来呼吸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探马说在小沛城东十五里的地方发现了一人,这人似乎是……似乎是陈宫先生!”
“什么?!”陈焉闻言大惊,陈宫乃是吕布的左膀右臂,更是吕布军团的最强智囊,并且陈宫此人对吕布忠心耿耿,从来都不会离开吕布半步。如今曹操大军压境,吕布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此时陈宫却忽然出现在小沛城外,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从未离开吕布的陈宫竟然到了这里,莫非是吕布已经……?
陈焉想都不感想,他心中焦急,连忙问道:“那陈宫先生现在何处?”
那士兵连忙答道:“回禀主公,正在回来的路上,陈宫先生似乎旅途劳累,又缺水缺粮,此时身子骨弱得很,经不起颠簸,因此只能缓缓前行。”
陈焉点头说道:“好,好,让他们定要慢些,一定要照顾好陈宫先生!”
那士兵连忙领命而去。
陈焉满怀心事,满怀担忧,从城楼上缓缓下来,还未走几步,便已经看到郭嘉迎面过来了。
郭嘉这一番奔波,似乎气色又差劲了许多,他脸上带着苍白颜色,但是神情仍是焦虑不已,陈焉心中明白,郭嘉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陈焉快步上前,问道:“奉孝,你也听说了公台的消息了吧?”
郭嘉点头说道:“主公,我觉得吕布将军那边的情势并不乐观,这一番征战下来,陈宫从未离开吕布将军,让他孤身独处,虽然此时吕布将军手下还有陈登和陈珪这两位谋主,但是毕竟这些人都是新投靠的,不可靠,不值得信任,陈宫先生又是个谨慎小心之人,他怎会丢下吕布将军,独自来此?”
陈焉点头同意,缓缓说道:“莫不是……莫不是吕布他已经……”
郭嘉连忙摇头说道:“反正陈宫先生马上就要到了,主公还是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虽然曹操精通兵法,用兵如神,但是吕布将军毕竟是天下的飞将,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干掉。”
陈焉眉头紧皱,已经失去了所有乐观的看法,吕布之前一役,几乎在寿春损失了全部的兵力,纵使他和张辽都是天下闻名的猛将,但是面对这曹操早有预谋的大军,仍是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陈焉和郭嘉都是放心不下,干脆便去到小沛城东的城门处,等待,两人等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马车上面的颜色已经掉落,显得出十分沧桑的感觉,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士兵,可想而知,此时陈宫正在车中。
陈焉心中着急,快步上前,只见马车开到,车上一人双目紧闭,面色发青,不是别人,正是陈宫来了。
陈焉低声呼唤道:“公台,公台?”
可是久久没有人回应。那赶车的将士连忙回到:“启禀主公,陈宫先生旅途劳累,又严重脱水,此时已经昏厥过去,我方才喂了他些水,看起来面色有些好转,但是还是继续医师过来调理。”
陈焉点了点头,知道此事不能着急,只得和郭嘉一左一右陪着马车,缓缓进了小沛。
转眼一天光景过去,等到天色向晚的时候,陈宫终于一声哼唧,缓缓动了动手。
陈焉、郭嘉、贾诩、司马懿四人陪在一旁,看见陈宫有了动静,都是连忙站起身子,神色显得十分激动。
陈宫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房中众人,忽然眼眶一红,险些要落下泪来。
陈焉看在眼里,更是大惊失色,他连忙问道:“怎么?公台,莫不是我泰山大人已经出了事情?”
陈宫听见陈焉的问话,一时间喉头梗塞,说不出话来,他轻轻动了动脑袋,显然是想要坐起来。一旁司马懿倒是心细,连忙过来将陈宫缓缓扶起,之后端了一碗水过来,送给了陈宫。
陈宫点头表示感谢,之后玩命了灌了一碗水下去,终于脸上恢复了生气。只听他长叹一声,缓缓道:“唉……大司马……是我……是我对不起我家将军啊……”
陈焉听了这话,一头雾水,连忙问:“怎么?公台,不要着急,慢慢道来,此时曹操莫非已经攻陷了徐州?”
陈宫摇头道:“应该还没有,我出走的时候,曹操正围困彭城……当时吕布将军虽然兵力薄弱,但仍是想要背水一战,豁出去死在沙场,也要和曹操拼命。”
听了这话,众人都是摇了摇头,郭嘉轻声说道:“此时不妥啊……曹操兵力昌盛,又是士气如虹,若是硬要拼命的话,那么吕布将军定然是败亡的结局。”
陈宫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是如此劝解将军的,可是将军却执意不肯,还说我这话是扰乱军心,居心叵测!”
说到这里,陈宫脸上仍是有悲伤神色,只不过此时时过境迁,陈宫已经对吕布不再怀有怨恨,相反反而对自己离开吕布怀着深深的歉疚。
陈焉心中明白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吕布勇武不凡,但是有时候实在是个刚愎自用再加上有些小心眼的角色,他始终觉得若是遇到遭遇,责任都在别人而不再自己,正是这个缺点,害得吕布如今众叛亲离。
陈宫看陈焉面露沉思,干脆便直白说道:“我最后一次便是劝解吕布将军放弃彭城,退守下邳,兴许还能负隅顽抗,抵挡住曹操的进攻,也好能够让大司马有时间前去救援,可惜吕布将军并不认可,还认为我是胡说八道,一气之下,将我赶出了徐州……”
第499章 城门开了
陈焉听罢,长叹一声,陈宫自从兖州投奔了吕布,长久以来,一直对吕布忠心耿耿,如此一位忠义之士,吕布却在最紧要的关头将他驱逐,如此的行径,莫非是吕布自寻死路?
陈宫想到这里,也是百感交集,一双眼睛再一次通红起来。
贾诩轻轻上前,伸出一双温和大手,拍着陈宫肩膀说道:“想必吕布将军定然能够熬过这一劫,如今我们拿下了小沛,前往徐州再无阻隔,稍作休息,咱们便马不停蹄前往下邳,定能让吕布将军化险为夷。”
陈宫闻言欣慰,当即点了点头,心中却说道:“希望吕布将军能够抵挡得住曹操虎狼一般的攻势吧……吕布将军……定要活着啊……”
……
然而就在此时,下邳城中,一片夜色迷离,明月高挂枝头,说不出的凄清寒冷。此时已经进了秋季,整个下邳也都开始秋风瑟瑟,秋风吹过,街道上出了巡夜的士兵空无一人。
吕布坐在自家府中的院里,手中捧着杯酒,一双眼睛却有些睡眼惺忪了。虽然吕布酒量惊人,但是毕竟此时已经酒过三巡,喝了不少,纵使是海量,如此豪饮,却也抵抗不住酒精的侵蚀。
下邳城被围困了足足快有十天了,最开始曹军的投石车一直为断过,但是自从上一次吕布出战,高顺战死之后,曹军似乎莫名其妙的放缓了攻势。
至于其中的原因,吕布却也不及去多想了,少了最强大脑陈宫,吕布这颗脑袋,却只想着如何能够躲过这一劫难。
闻名天下的飞将在失去了臂助陈宫和上将高顺之后,竟然开始躲到了自家后院借酒消愁,实在是令人有些不解。
忽然,脚步声传来,只见月光下一人身姿曼妙,亭亭玉立,正迈着莲步款款向吕布走来,吕布酒醉,也无暇去看,只是低头自顾自的饮酒。
那人看上去已经年华不再,少说也有了三十六七的年纪,但是皮肤仍是保养很好,光滑紧致,尤其是在月色之下,显得尤为洁白。
她挽着云髻,虽然在这乱世之中,却仍是保持着一股出世的优雅和脱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的正室严氏来了。
严氏手中捧着狐裘,脸上带着悲恸的表情,但是却仍是勉强掩饰,让人看之不出。她缓缓走到吕布身边,将狐裘为吕布披上,低声唤道:“夫君,天气凉了,切莫伤了身子。”
吕布听了这话,扭转头来望着严氏,只见这位夫人在月色之下姿色更加美妙,眉宇之间有些像吕玲绮,他长叹一声,忽然纵声狂笑道:“伤了身子?吾乃天下闻名的飞将是也,四方诸侯闻吾名姓,无不色变?谁能伤我身子?”
此言说罢,吕布猛地一震虎躯,将严氏的狐裘抖在地上,之后又是猛地捧起了手中酒碗,一饮而尽。
严氏看在眼中,却只是低声叹气,不再劝解,他知道自己夫君的性格,虽然此时他已经开始有些崩溃,但是他仍是不愿承认。
严氏面色愈发苍白,在这月色之下,倒和天上的明月相得益彰,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缓缓说道:“夫君,我想绮儿和君郎定会及时来救我们的……”
也是,在这个危急的关头,这位柔弱女子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才是最后的稻草了。虽然吕布纵横天下这么多年,罕逢敌手,武艺更是天下第一,但是如今面前这个酒鬼,却让严氏一点的信任都信任不了。
她虽然是一介妇人,但是却也明白局势,曹军围困下邳这么多天,若是吕布真的有本领的话,也绝不会借酒浇愁了。
没想到吕布听了严氏的话,忽然愤怒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几乎将院落之中的石桌拍得四分五裂。严氏看在眼中,吓得一个哆嗦,但是转瞬之间便已经恢复了镇定。
吕布不是第一次酒后发怒了,他虽然是一个勇猛的将军,但是却从未是个温柔的男人。
相传曾经在洛阳的时候,吕布与一个名叫貂蝉的董卓的侍妾有过一段感情,严氏虽然听说过,但是却始终不相信。
因为吕布是一个骄傲的男人,骄傲的男人往往都缺乏浪漫。虽然严氏不认识貂蝉,也并未见过她,但是她始终不相信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会被吕布所吸引。
当然,后来董卓死了,貂蝉果然下落不明,再也没有和吕布有过传言。
严氏的判断是正确的,一个女人的直觉,往往比很多科学推论还要准确的多。
而如今,这个醉醺醺的将军坐在院中,却只会对着一个女流之辈耀武扬威,若不是严氏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恐怕此时早已经离开吕布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