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干吗?”冯亚秋可不敢进屋,一脸戒备的站在屋外瞅着男人警惕道。
“开车带你去取行李,先进来吧!害怕我吃了你不成,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边说凌绝冥边一副无趣的表情扫了冯亚秋没几两肉的身体一样,最后把视线落在她大众的脸蛋上。扯了扯嘴角,这个女人还没自己长的漂亮呢。
“不用了。行李我会自己回家取。不劳烦您了。”对于男人的态度,冯亚秋不满地厥起嘴,心中不爽到了极点。
“那行,我去换衣服,这身被你弄脏了。我会记得算在你的帐上的,你要记得一起还我。”不愧是生意人家的少爷,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冯亚秋再次没好气的对男人上楼的背影厥起了嘴,还做了一个鬼脸。
迈步走了进来,随手轻轻关上门,扫过凌家的客厅,又往里望了望,这屋子真大,看着就很气派,再看看着华丽的装潢,这得花多少钱?恐怕倾尽自己这一世,就能买得起这房子的一角吧。
肚子不争气地闹起了抗议,望着桌上放置的面包,她使劲地咽下一口口水,早知道就该听焱的,在车上把买给自己的那个吃掉,现在,全被丢在了桌上,动都没法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男人进去的房间,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动静,捻手捻脚地快速移到了桌子附近。
再次谨慎地扫了一眼二楼房间的门,小心翼翼地摸着袋子,解着口袋的扣帕。掏出一块面包塞进嘴中,叼着,嚼着,重新把面包的袋口封上。吃一个,给他留两个。应该够了。
不巧她正在专心封袋口的时候,凌绝冥正好扭开了二楼的屋门走了出来。
冯亚秋赶紧用手一捂嘴,把还剩一半的面包全塞进了嘴中,调转过身,背对着二楼的楼梯,艰难地吞咽着。可是面包太干了,生硬地卡在嗓子中,死活下不去,把她噎的喘不上气。
凌绝冥冷眼扫过桌上的面包袋,再看了看小女人的动作,背着身,小手不停地用力挥着,仿佛在捶打着胸口似的。她是在偷吃吗?偷吃还噎着了?脸色一沉,飞快地下了楼,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到冯亚秋的身后,使劲一搬,将她扭转到自己的面前。
憋红的一张小脸,手捂着嘴,不停的倒着气,真是有够笨的,凌绝冥将桌上自己喝剩了一半的茶水赶紧递到冯亚秋的嘴旁。
见小女人拿茶水将卡在喉咙中的面包送下,他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本是想责备,可是看着她有点委屈的样子也就说不出狠话了:“吃个面包都能噎着,还差点闹出人命,你真是天才。”
看着小女人嘴角挂着的面包渣,他也觉得有些饿了。不过,扫了桌上的面包一眼,楼亦寒买的面包,他是真的吃不下去:“你会做饭吧?这面包归你,给我做点别的吃。”
冯亚秋欣喜不已,点头如捣蒜一般,这面包真的很美味,心中悄悄地把那家店铺的名字记了下来。打算以后买些给母亲分享一下,不过价格也是贵的有些让人咋舌,偶尔吃吃还行,打打牙祭,总吃,她可负担不起。光三个面包就要了好几百。里面的蛋糕得多少钱?
冯亚秋可不打算把这两个面包自己独享,等等回家取衣服的时候,打算带回去给母亲,叫母亲也尝尝鲜。心中想着,脑中盼着,喜上眉梢。
凌绝冥不悦地皱起眉头,看着小女人行喜于色,以为是因为楼亦寒买的面包自己做了顺水人情。抬起手,愤恨地将那剩下两个面包的袋子自桌上拎了起来,迈开脚朝洗手间走去。
“你说送我的。”冯亚秋看着男人突来的举动,紧张地道。
“你就那么想要着这两个面包?你就缺这么点钱是吗?还是因为买的人是他的关系?”将面包死死攥在手中,凌绝冥厉声道。
“不是。难得买来的,我不想浪费而已。”冯亚秋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想带给母亲尝一尝,自己是第一次吃,母亲还没有吃过。这样的话太羞人了,脸上和面上都过不去。
没有管小女人说的理由,对于凌绝冥来说,这些全是借口,挥开冯亚秋,将装着面包的袋子,直接一抛,一下丢进了垃圾桶中。面包自没有系严的袋口滚了出来,与垃圾裹在了一起。
“你知道那面包多少钱吗?”冯亚秋再也压不住火了,咆哮出了声。
这个男人长的确是像绝冥,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曾真的以为他是绝冥,可是他的脾气,他的态度,却与绝冥相差千里。绝冥从来不会发泄自己的情绪,他只会默不作声地低低忍受,或是自己偷偷地委屈,而这个男人呢?动不动就发火,动不动就生气,更甚至会拿身边的事物,乃至人来喧嚣自己的脾气,他不是绝冥,绝对不是。
“怎么?你就那么心疼钱吗?又不是你买的,你至于吗?”一看小女人火了,凌绝冥也压不住怒火了,他叫她买给自己的早点,她就这么应付是吗?干脆叫别人去买来搪塞他?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买的?”
“那家店是我家开的。”凌绝冥的一席话,让冯亚秋身躯微微一怔,原来他点名要这家店的面包,是为了刁难她,耍弄她玩,欺负她,绷起的情绪再一瞬间失了控。
“没错,那是楼先生买给我的,可是我是去排队了,因为人太多,我买了,来这就迟了,我怕耽误时间,所以就叫他给我行了个方便,确实是他掏的钱,可是这样不代表我想偷懒,你明白吗?!”
冯亚秋咆哮道,她很早就起了,可是她路痴,光找地方就找了很久,等到了那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她能怎么办?
“我五点半就出门了,可是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那家店,等我找到了,都六点了,你又叫我两个小时内必须赶到,我能怎么办,不找人帮忙我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赶来吗?你这个男人脾气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拿人撒气,给人使脸色,没错,你是凌家的少爷,难道就你是人,我们这些平凡的小户人家就不是人了吗?”
冯亚秋的心中委屈极了,谁耍她都可以,谁欺骗她都可以,唯独面前这个男人不行,她不肯,不乐意,因为他长的与绝冥太像。
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让她想起消失在眼前的绝冥来,绝冥说过的每一句话,那么深的爱,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现在都成了谎言,他说过不会再丢下她,他说过叫她在奈何桥中间等他,可是她等了他那么久,他却一直都没有来,无论她怎么等都是徒劳。她那么的相信他,可是他却又一次丢弃了她,欺骗了她。
他曾经说过不让她背弃诺言,可是他呢?他遵守过诺言吗?到消失的那一刻,依旧说了谎。思及至此,她又怎能不伤心?约好的誓言,哪里去了?要兑现的诺言,哪里去了?被他抛到了脑后,丢到了九霄云外……
5:慷慨激昂完,不来段总结吗?
冯亚秋慷慨激昂的陈述了半天,小脸因为一段几乎没有顺气的话语而憋的粉红,凤眸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又看,试图能从凌绝冥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可是不巧的是凌家的少爷,完全一副听天书的表情。
无趣地看了看面前的小女人,然后端起臂膀,不疾不徐道:“所以呢?”
“啥?”冯亚秋完全一副傻了眼的表情,她讲了那么多,眼前的男人一句话都没听明白。
“你想表达什么?这就是你让别人代买早点的理由,是吗?路痴是你自己的问题,长点脑子的女人都会打个车,或是找路人问问吧!你呢?几点出的家门?你找了多久?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能让你这么的笨。”
其实凌绝冥也不是故意想说出恶毒的话来,只不过一看到女人那双含泪的眸子,他就很厌恶,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看她笑,相比之下,他到宁愿激怒她,看她发火,都比看她哭要强很多,她的泪水总能让他的心揪的生疼。
“我……”冯亚秋被男人数落的也没了话说,埋着头,扣着手指,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哑火了?慷慨激昂完,不来段总结吗?”男人说出挖苦的话语,好像根本就不要过脑子,信手拈来一般。
“总结?”冯亚秋哪里能有什么总结,她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个性。也许对别人会耍一些心计,可是面对面前像绝冥的男人,她是一点心计都使不出来,全都收敛了去。
“你到底是心疼钱?还是因为买的人是他,所以才一定……非它不可。”说出最后的四个字,男人说的几乎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一般,一想到医院那天,楼亦寒的所做所为,就让凌绝冥恨的牙根痒痒,好朋友还好丽友呢!
“反正又不是我的钱,可是那钱也够我家一天的饭前呢,不对,可以够两天的呢。”冯亚秋确实是心疼钱,虽然不是花的自己的钱,可是凌绝冥都说要白送给她了,结果又丢进了垃圾桶中,太暴殄天物了。
这些钱对于面前的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冯亚秋这样的小户人家来说,可以够上两天的菜钱了。
“做饭去吧,我饿了。”就某种程度来说,凌绝冥终于放弃在追究下去,放过了面前的小女人。
“哦!”冯亚秋极不情愿地再次回头望了望那美味可口的面包,限量的,还是出炉没多久的,吃的味道就很不一般:“早知道就该再多一吃一块,至少扔了不会这么可惜,这么心疼,还说带回去给老妈尝尝呢。”边朝厨房的方向移动去,边小声地碎碎念着,嘟着一张小嘴,翘的老高。
凌绝冥耳尖的厉害,小女人的碎碎念当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不过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往椅子上一靠,随手捏起一旁的报纸,继续看了起来,执起茶杯,望了一眼空了杯盏,紧紧蹙起眉头。
“喂!”高声喊了一声道。
“恩?”冯亚秋拎出锅子,淘米,准备做早点,听到男人的喊话,自里面探出头来。
“茶。”举起手中的杯子晃了晃,示意小女人为自己泡茶,斟茶。
“别喝茶了,我弄点皮蛋瘦肉粥,喝粥比喝茶好。”冯亚秋回完凌绝冥话,又继续忙自己手上的活,想了半天,再次把头探出厨房门:“我有名字,好不好。”
“对于没名没姓的女人,懒得给她称呼。”其实早前在医院里,凌绝冥就知道小女人的名字了——冯亚秋,只不过不曾听她亲口说出来而已。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丢,把报纸翻到另一面,刻薄道。
“你……”气的鼓起腮帮子“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医院里三王不是都叫过了吗?这个男人把三王的话语一综合,还不知她姓甚名谁吗?
凌绝冥将手中的报纸丢到了桌子上,再次端起手臂,一副难缠的样子:“你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我叫冯亚秋。”冯亚秋耐下性子对男人说道,敢怒不敢言,就算她想发火,可是碍于男人那张刁钻的嘴,她忍了下来。
“哦!你忙,我去洗个澡。”丢下厨房中的冯亚秋,凌绝冥走上二楼卧室。
这个男人有些怪,有些刻薄,有些霸道与绝冥完全是两个概念,他应该不是绝冥,攥着米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每每想到绝冥,她的心抽痛的厉害,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从绝冥离开的那一日开始,她就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即使是笑也是强挤出来的笑容,真的就如女娲说的,绝冥没有去奈何桥,他就那么的走了。不过怪得了谁呢!爱没有两全,如果她当初果断一些,站在他的那一方,又怎么会把他逼上了绝路,是她亲手逼死了他。
淘米的手浸在寒冷的水中,沁心的凉,她不停的责备自己,可是责备有什么用,失去的不会再回来,消失的人不会再出现在眼前,时间长了,久了,她也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可是心中的伤是怎么也抹不去,挥不开的。
将锅子做在火上,沾湿的手轻轻的擦去脸上的泪水。难道真要等到下一世吗,绝冥?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可是为什么!无力的举起双手,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握起又张开。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就在身旁。只等着我找你出来,把你接回家,让你重新住进我的心中,占据我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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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额际的汗水,冯亚秋把煮好的粥端上了桌。
凌绝冥拿着手巾擦拭着头上的水渍,穿着宽大的浴袍站在大厅中,挑着眉,扫了一眼小女人端上桌的早点:“能吃吗?”猜疑道。12179903
看着男人的表情,让她想起了绝冥吃鱼的样子,不由地露出一抹久违的灿烂笑容:“怎么不能吃!我给你盛一碗,你先尝尝看。”
这一抹笑容,让凌绝冥有些看的失了神,他知道自己想看小女人的笑容,可是从未想过她的笑容可以有如此强的感染力,让他也跟着打心底欣喜了起来。
把毛巾望桌上一丢,抻过一旁的椅子,直接落座,捻起碗,执起勺子,盛起满满地一勺,就要往嘴里送。不过粥并没有放凉,而是刚出锅的,那烫人的温度,让他不悦地锁紧了眉头。
“真笨,得放一放才可以吃的。”冯亚秋再次慧心一笑。
“不能吃你现在端上来干嘛?”悻悻地将勺子丢在碗中,凌绝冥心中很是不爽。明知道现在还不能吃,她还端到他的面前给他,这不是故意想看他出糗吗?
“我给你弄。”拿起勺子,在碗中轻轻地搅着,为了快速地把热气散掉。
凌绝冥湿湿的发梢不停地往下落着晶莹的水滴,他也懒得再去多管,光是嗅着粥锅飘出的香气,就食欲大振:“什么时候可以?”指了指小女人搅拌的粥碗。
“现在,好像不那么烫了,吃的时候先吹一吹。”把粥碗推到男人的面前,还不忘小心的嘱咐道,顺手拾起被男人丢在桌上的毛巾“你吃,我帮你擦一下吧,头上的水都没有干。”
“好。”执起勺子,吹了吹,送进口中,味道还不错,蛮香的。
冯亚秋欣慰地看着男人一口又一口的吃着自己煮的粥,笑的合不拢嘴,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能从他的身上看到消失的绝冥的影子。下绝出不。
以前绝冥也是这样沐浴完,让她帮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而他则是做再桌案前享受着她为他端上桌的早点。吃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仿佛嘴中吃的是世间的极品美味一样。
“想不到你除了编神话故事外,还有一样可以拿的出手。”
男人的一句无心的话语,让冯亚秋擦拭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就算他身上有绝冥的影子,也是因为长的像罢了,他怎么都不是绝冥,因为绝冥已经死了。笑容僵在脸上,泪水再次盈满了眼眶。就算她不愿想起又如何,总有人不停的提醒着她。
凌绝冥感觉到身后小女人的异样,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可是这好像跟他没有关系,为什么总觉得有种很深的负罪感,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着粥,再香的食物也食不下咽了,将粥碗往前一推,扭过身,墨黑色的瞳对上小女人含泪的双眸:“你除了会哭,还会做什么吗?我请你是来做事的,而不是要你天天来摆着一张哭丧的脸来给我看的!真是晦气!”
好听的话,凌绝冥这个大家少爷根本不会说,更是说不出口,但是挖苦与讽刺的话语,他可是信手拈来,随意的很。
冯亚秋没有说话,使劲收起泪水,低着头,端起粥锅,迈开沉重的脚步,默默地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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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想自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