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她觉得莫名的烦躁。将左手的袖口往上一撸,袖口褪到臂弯处,将左臂高高扬起,露出臂弯下的胎记在寂寥的面前晃了晃。
“看见了吧?一开始颜色比较深,后来比较淡,像扑克牌的桃心似的!”她的话语让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失了神。
桦羽的紫眸直直地盯着一旁僵楞如同风化的寂寥,柔和的笑容僵在脸上,扬起的嘴角微张,再也说不出半句话语。
如果说面前的小女人是寂寥要找的人的话,那六道的劫数到了,魔道与鬼道注定要有一场腥风血雨。
105:阻拦与劝说
“是你?真的是你?”寂寥的嘴中只有这么的话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她真的是自己要找的人,她是自己寻觅千年的人?可是她却心有所属,不爱自己了。
“什么是我,真是我?”冯亚秋被寂寥没头没脑的话弄的头晕脑胀的,谁来给她解释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跟我回魔道!嫁给我!随我走!我们这就走!”回过神的寂寥说出这样的话语,拖着冯亚秋转身就走,不顾任何人的阻拦,谁都别想拦住他,谁都别想。
“寂寥!你说什么呢?你疯了吧?寂寥!我不走!寂寥!”任冯亚秋怎么的叫嚷都于事无补,寂寥执意拖着她大步往出走,如同疯了一般。
“寂寥,住手!你疯了!这是鬼宫!”桦羽一抖手扬起盘古弓,他做为六道之中人道的王者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寂寥抬起腥红的双瞳,将拉住的小人儿拥进怀中,抬手亮出一杆嗜血长枪“她是我的女人,鬼王凭什么跟我抢?”
“寂寥,你真是疯了!”涅槃也亮出碧空长剑,对于此事他也知道一些,自是心知肚明。
“她是你的女人?”绝冥的话语冰冷似能把空气冻结一般,手上的冥刃泛着铮铮的白光似寒冬腊月地上凝的霜“放开她!”小水鬼刚刚已经把发生的一幕幕如实相告,绝冥直接从大殿上赶了来。他不会让寂寥把她从地府中带走的。
“不放!”寂寥将嗜血长枪指向绝冥,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
看着寂寥搂着小女人的手,绝冥猛得一抖冥刃,发出骇人的嗡鸣声。“松手!”冰冷的警告是从喉咙中硬挤出来的,他的容忍已经是极限了。他不想出手,可是对方却一直在逼迫自己。
“寂寥还不松手!”桦羽知道此事一但挑起来,必是要分出胜负,定有一方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一定要阻拦下来才行,可是凭自己与涅槃能力,又如何拦得住。
“寂寥,你放手啊!”冯亚秋死命的挣着,她不想他们因为自己打起来,这算什么?赢的那方决定自己的归属?她又不是奖励,她难道是物品吗?她是个活人,她不要被人挑来选去的。
“你就那么想跟他吗?你明明是我的女人!”寂寥的眸光复杂交错,他记得那胎记,她本该是自己的爱人,却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只要将这个人,除掉,她的心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上。“那我就杀了他,叫你死了这条心!”
长枪一扬朝着绝冥的面门直接刺了过去,法器带着力与念,相当的凶狠。
冥刃一搪,绝冥向旁一闪身,躲了过去。本想回击可是看到冯亚秋死死的抱住寂寥的身躯,绝冥知道她不想自己伤害寂寥,所以只得步步倒退,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昨晚她对他真情告白,可是当他与寂寥打起来的时候,她却向着那人,她到底把他绝冥当成什么?
每一次的躲闪都让绝冥耗费很大的气力,他觉得很累,如果不躲的话,可以看见她的真心,那他愿意挨下这袭向自己的一击。想到这,绝冥轻轻闭下眼眸,不去躲闪。
“不要!”她的哀嚎,他明明可以躲过的,为什么他会闭上眼睛,等着那长枪穿入胸膛,他疯了不成?
“简直就是胡闹!”冯父突然出现,拿手中的拂尘一兜,将那长枪卷起,用尽全身的法力,将其推了出去。把自己的身体当成盾牌,挡在绝冥的面前。
“爸!”冯亚秋哭着挣开了寂寥,直接扑进了父亲的怀中。
“行了,别哭了!”把女儿搂进怀中,怒目盯着面前手持法器的六道王者。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吁吁的舒了口气。“魔尊,想娶我的女儿,总得先问过我这个当爹的吧?好歹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没散架呢,是不?”冯父对面前的男人是满心的不满。
“这……”寂寥一怔,面露难色,赶紧收起手中法器。
冯父往侧边一闪身“鬼王,您这闭着眼睛等什么呢?让我这把老骨头给您挡这长枪不太好吧?”又回过身斥责着绝冥。
女儿长大了,自己驾鹤西去了,把闺女丢给老伴了,好不容易可以省点心了,结果,风水轮流转又都落到自己的肩膀上了,真是死了都落不得清净,冯父心中暗暗叫苦连连……
“各位王也知道仙尊的脾气,仙尊大人叫我在地府待几日陪陪女儿,这要是去了别处,恐怕不妥,所以魔尊还是请回吧!如果您要是想娶小女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礼,是一个都不能少的!至少得先过了父母这一关才行吧?您说是不是?天地最大,其次就是父母了!”冯父喘了口气,继续道“养儿养女都不容易,我呢,也就这一个女儿,我走的早,家里就剩她们母女两人相依为命,我想我老伴应该是想要个上门女婿。您还是准备好礼再来吧?”冯父美其名是在与寂寥打着商量,实际上是在撵人。
上来就动刀动枪的男人,冯父可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不敢嫁。
“至于鬼王呢?我们在这也是借住,如果鬼王不乐意,我大可以带着女儿去仙道,您看呢?”一听要离开地府,冯亚秋有点急了,可是父亲将自己使劲的按在胸前,硬是不让自己多一句嘴。
扎一看冯父谁也不偏袒,谁也不向着,可是暗地里还是帮了绝冥一把。
绝冥冰冷的容颜没有表情,无言的对冯父一拱手,拂袖而去……
“下次寂寥会带着彩礼来的!还望您能笑纳!”寂寥一俯身,向冯父鞠了一躬。
“那魔尊请回吧!”冯父和善一笑,对寂寥道。搂着怀中的女儿,拿衣袍将她遮盖起来,像抱着块宝儿,迈步走进房里。
“寂寥,走吧!”涅槃收起法器,拉了拉寂寥的衣袖。“哎,这老头,谁都面子都不给,真是太固执了,你以后的日子难喽!”长吁短叹道。
桦羽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柔和笑容,只是那笑容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106:一年之约
冯父将女儿拉进屋中,交代了几句,便转身而去。
两个男人的战争,这个做父亲的不想参与其中,因为女儿长大了,身边该有另一个能为她挡风遮雨的男人了,这个男人会爱她,呵护她,照顾她一辈子。父亲只需要把女儿的手交到那人的手上便可。
“你长大了,会选择,选一个你认为对的,不会亏待你与你母亲的就好!父亲的希望就是这样。我之所以把你留在这里,原因是什么不用多说,你心知肚明。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空的,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把你藏进他的身躯之下的。”冯父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看着面前挽着自己手臂的女儿,以手轻轻将她脸前的发拢到耳后“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将手重重地落在亚秋的手上,握地紧紧的“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别亏了自己!”
这么多年了,冯父离世的心愿终于完成了,他伸出的手臂终于握住了女儿的手,而眼前的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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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你去哪?”涅槃使劲扯住寂寥的袖口。
“我……”寂寥遥望着远处白幕下的地府。
“涅槃放他去吧,话总是要说清的!无论那老人怎么说,万事总得有个结果,光回避是躲不开的!”桦羽将涅槃拉到自己的身边。“寂寥,去吧!”
寂寥无言的看着涅槃与桦羽,转身折回地府……
“你明明知道她的选择,你还要叫寂寥去?鬼道和魔道打起来,你我怎么办?管还是不管?”涅槃直接问出了憋在心中的话。
“他不会如刚刚那般冲动了,因为爱不是强迫来的,他懂!他应该会等!”桦羽眺望着寂寥消失的方向“只是她真的是寂寥找的人吗?她太过耀眼了,想阳光一般,跟鬼王更合适一些吧。我还是觉得寂寥更适合柔和的月光。”
桦羽的话太过深奥,让很多人揣摩不透他心中的所想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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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去而复返,气喘吁吁的站在冯亚秋的面前,他那急急的喘息,可见一路上他赶得有多及,连停歇都没有。
两人无言相望着。
“我爸……”冯亚秋率先开了口,可是出口的话却被寂寥打断。
“他回仙道了,我知道!”他来的时候,看见那抹飞升的光影,一下便认了出来,心中自是明了。冯父偏袒的人是鬼王,不是自己。
冯亚秋挍着手,温暖的手指慢慢地拧白了一片。
“我不是来带你走的!”寂寥看的出她的心,他知道她不想走,这一次他不会如刚刚那般鲁莽了,让面前的小女人无措是他的罪过。“刚刚失态了,抱歉!我是太心急了,我可以等,真的,可以等!”他轻轻执起她的手吐露着心声。
“寂寥,我……”冯亚秋慢慢的抽回手,冲寂寥轻轻的一笑“进屋聊,坐着说吧,这样说……好象有些尴尬呢?”扭转过身,先回了屋中,寂寥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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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与寂寥结束了谈话,打开门,发现绝冥就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不知道就这样在门外站了多久。
“绝冥……”冯亚秋张开口的同时,绝冥慢慢的朝自己走来。
寂寥也在这个时间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真怕他们再打起来,可是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绝冥走到门前就停下了脚步,而寂寥则是从门中走了出去,低着头,与绝冥擦肩而过。
“告辞!”寂寥沉沉的低语,不知是说给谁的告别,腾云而去……
“绝冥……”冯亚秋几步奔到绝冥的面前,抬着头,对上他清澈的银眸,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去说,要解释自己与寂寥在屋中的事吗?可是面前的绝冥好象并不想知道。
他到底在自己的门前站了多久?是不是久到连自己与寂寥的对话全数听了进去?
绝冥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就这么无言地看了她片刻,转身而去,他心情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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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今天跟魔尊聊的什么?”歆玉坐在床上,看着冯亚秋对着那件暗黄的袍子穿针引线。
“歆玉,记忆有那么重要吗?”她没有回答,反问道,手中针连着线穿过绝冥的那件暗黄的袖臂,那是洛神箭划破的口子。
“歆玉不知。”歆玉如实回道。
“如果真的有那么重要!为什么在世为人的我们要去饮那碗孟婆汤?”冯亚秋停下手上的动作,俯下头,以牙搁断那根细线,打了一个结,细细的抻了抻那段袖,慢慢的以手轻轻抚着……
“喝了会让我们忘记痛苦,记忆是痛苦的,忘记才是好的不是吗?明明是痛苦,明知是痛苦,为什么他们还好苦苦寻觅?苦苦找寻?”她的声音很低,似在问,似在说给自己听。
歆玉在一旁懵懵懂懂地睁着瞳,望着一直自顾自说着话的冯亚秋,脑中有些乱,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突然说这样的话,鬼王与魔尊对小姐讲了什么吗?她不知道,也许今天她不该将魔尊折回的事告知鬼王,也许……
“歆玉,睡吧。我累了!”冯亚秋将那件暗黄的袍子放在床的里侧,那是她躺的地方,她只要翻过身,一伸手就可以摸到那件长袍,好象抱着绝冥一样,想到着,脸上竟如同火在烧。
“小姐,您又想鬼王呢吧?!”歆玉窥到冯亚秋羞红的脸,贼贼地问道。
“贫嘴!”冯亚秋娇嗔道。
“小姐,您跟鬼王发生过什么吗?为什么鬼王的袍子会在您手中?”歆玉吹熄烛火,躺在床上继续早上地毯式盘问。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无事勿扰,谢谢合作!”冯亚秋背过身,将绝冥的长袍抱进怀中,缩在被子里,以手捂住耳朵,嘴中不停的念叨着……
“小姐,您这样很可耻耶,您说过洗完澡就回答我的问题,结果一下磨到了晚上……”歆玉干脆半趴起身,拉扯着冯亚秋的被子,使劲的折磨着对方,她就是好奇嘛,好奇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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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冥躺在寝宫的床上,手探到锦被之下,取出那块红绸包裹,慢慢的打开。不需要光,他的银眸可以看见漆黑中的一切物和人。
那支碧翠的玉簪就静静的躺在上面,思绪将他拖到了今日小女人门外,他听见了她与寂寥的对话,每一句都透过那紧闭的门扉传入耳中,每一声都穿过胸腔印进了心底。
“找寻有那么重要吗?你只记得这么多,你喝了孟婆汤,你做了魔尊,你忘的不彻底,你说我是她,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爱我?就是因为我是她吗?那个胳膊上有心型胎记的女人?”这是冯亚秋今日的原话。
原来寂寥找的人是她,她的胳膊上有那块心型的胎记,绝冥知道这件事,只是他没有想到冯亚秋会是寂寥寻找的那个她。
“对,你是她,是我魔尊寂寥苦苦寻觅的那个人!我爱她,所以我爱你。我跟鬼王争就是为了她,为了你,我要给你幸福,给你,我的爱。”寂寥捧着那颗裸露出来的真心。
“寂寥,我不是物件,我是个活人,我有一颗心,你们无权宣布我的归属,无权决定我的爱。你说我是她,也许前世我真的是你的那个她,可是这一世的冯亚秋爱的是绝冥,鬼王绝冥。我喝了孟婆汤,我忘记了前世的种种,我忘记了前世因,我为什么要负前世的果?这对我不公平!”冯亚秋的声调高扬,她的情绪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激昂过。
“亚秋!无论如何给我个机会,让我对你好,为你付出,让我爱你可以吗?”寂寥诚恳道。
“可是我不爱你。这样也可以吗?”冯亚秋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瘫软成了一团泥一般,她到底要把话说到什么份上,面前这个男人才肯放过自己。
“可以!”
寂寥脱口而出的话,让冯亚秋挫败至极。
“我不是那个,不贞懂吗?我……”
“懂。”寂寥点头如捣蒜一般“你跟他……是因为你跟他发生了那种事?所以你才拒绝我的吗?我不在乎这个,真的不在乎!”
天那,冯亚秋无力的哀叹,叫苦连连,这男人是上天派来整自己的吗?
“是!也不是!哎呀,我该怎么跟你说呢?”抓耳挠腮,快把她逼疯了“寂寥,我是掉到这地府的,我是落水掉进来的。那天我悲催的失恋了,两个月前其实就分手了,结果我却后知后觉到两个月那一天才明白过来,于是我就去护城河边散心,我没想跳,也没想死,可是脚下一滑,我就落了下来。当我看见幽冥地府四个字的时候,你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
她停下来,看着坐在对面的寂寥,他的红瞳无害极了,让她瞬间落胯下肩膀,心中的负罪感好重。
寂寥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明白这跟他与她的事有什么关系,她讲了这么多想表达什么?
“恐慌,畏惧,委屈全都到了极点,手中那温暖的感觉告诉我自己还活着,我的心稍稍得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