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啊。景明,你记得给我开工资啊,这样子我就不是吃软饭的了。”
“开工资啊?”
“对啊,我每天晚上都会高强度的给你处理那么多的事情,你当然要给我开工资了。”
钟景明思索了一会儿,正当何琥珀以为好说话的钟景明会答应她的时候,他来了这么一句,
“要钱没有,要人一个,你要不要?”
糖糖,可怜的孩子 005
“要钱没有,要人一个,你要不要?”
何琥珀怒视着他,没想到老实的钟景明也变质了,她转过身子去,不理睬他。
忽然身后一阵香气袭来,是她选得沐浴液的清爽味道,随即身子跌进了一个怀抱里,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处,如同轻盈的羽毛在挠着皮肤,软软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顽皮传入了她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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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拿了钱,跑了……”
“我能跑到哪里去?”她偷笑。
“不知道,只是最近一直都在做噩梦,梦见你消失不见了,我满世界的找你,都找不到。那种感觉……很可怕了……琥珀,不要离开我……”
不要给了他幸福,让他尝到了甜头,又残忍的剥夺,这对于他太过残忍,太过无情。
“你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她笑他!
“也许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感到不安了。”
她转身,抱住他,安慰道,“景明,我和糖糖哪里都不会去的!会一直,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的。”
钟景明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的双臂收紧了些,浅浅的笑意荡漾开来,在他的唇边绚烂成了夜空中最美的烟火。
“喂,你们要亲热,拜托到房间里去好不好?还有未成年儿童呢,也不怕教坏小朋友!来,糖糖,到舅舅这里来啊。”
“玉玺,你闭上嘴,没有人把你当成哑巴。”
“抱歉,人长着一张嘴,不是吃饭,就是说话。我当然要物尽其用了。”玉玺抱起了糖糖,问道,“糖糖,你说舅舅说的对不对啊?”
“何玉玺!”
“姐夫,谢谢你的手机,我会分期付款给你的。已经还了五百块了。”
“那个其实……”钟景明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钱,一时有些不知所错。
“没办法,有个这种姐姐,我可不想被他说闲话!”
“何玉玺!”
“糖糖,我们去放烟火,走了,走了,妈妈好凶啊。你真可怜,怎么就成了我姐的小孩了。”
两姐弟斗嘴从小斗到大,两个人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儿,外人看来还要劝解一番,殊不知这就是他们的相处之道。
想当年,何琥珀出事,还在上初中的何玉玺只身北上,来探望姐姐,后来父亲问他逃学去什么地方了,皮鞭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他一声都没有吭过。
“你们姐弟感情真好。”钟景明羡慕的说道。
“你爸妈在给你生一个弟弟妹妹,你就知道我的悲惨了。”
“我妈妈很喜欢小孩子,不过生完我之后,就一直都生不出来了。”钟景明遗憾的说道。
咚咚……
院子里几声炮竹的声音,没想到玉玺这么的迫不及待,天一黑,他就开始放了。
“景明,放烟火没有问题吧?”她好像记得城市里有管制,不准随便放鞭炮。
“我打好关系了。”
“咦,有钱真好!”
“这算是我的优点之一吗?”钟景明调侃道。
何琥珀黑眸骨碌碌一转,视线落在了英俊的钟景明的脸上,他的眉毛粗黑,眼窝凹陷,阴沉的他的目光更加深邃,唇略厚,是痴情的表现,不似冷奕旭,凉薄的让人寒了心,凉了身体,蜷缩着发抖,他的目光让人感到了温暖。
“怎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太过耀眼的目光,让他有些无所遁形,他在她的目光中开始退却。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很有夫妻相?”
“夫妻相?”
他挑眉,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着,想要看出他们那里想象。果然,细细的瞧,慢慢的品,他们是想象的。
他们的目光都很温暖,尤其眉眼那一片有限神似。
“真的也?”他惊讶于自己的发现。
“看来,你非嫁给我不可了。”
“便宜你了。”
“嗯,我占了好大的便宜呢。”
透过窗户,正在放烟火的何玉玺看到了两个坐在地毯上,一脸幸福互看着彼此,将整个世界都可以抛弃的男女,恶作剧之心骤起,
“姐,姐夫,快点出来看烟火啊?你们不要在卿卿我我了,孩子都有人,怎么还这么粘糊,真是受不了。”
何琥珀突然站了起来,拿了一个抱枕,笑得明艳动人,就朝外面骤起。
钟景明也起身,跟了过去,和他们一起去看烟火。
刚刚走出来,就看到了何琥珀将手中的抱枕朝何玉玺的脑袋上砸去,玉玺冷不防被人袭击,指着何琥珀,说道,
“何琥珀,你行,你死定了!”
何玉玺追着姐姐,何琥珀在前面跑,好几次差点被弟弟追上,“何玉玺,有种你别跑!”
“我没种,我就跑!”
“琥珀……”钟景明见两姐弟在院子里打打闹闹,上前一步,就要去阻止,何母拦住他说道,“你不要在意,他们在玩呢。”
何玉玺一把将何琥珀按倒在草地上,将她制服,“哈哈……抓到了!”
我保跟跟联跟能。“臭小子,你现在跑得快了吗?”
“是你跑的慢了。你看看你被姐夫都养成小猪了。”
“你嫉妒我?”
“我怎么会嫉妒一头猪呢?”
欢声,笑声,烟火升空刹那的鸣响,将这个本来寂静的院子喧闹成了乐园。
咚咚……
又是几声,夜空被一段段烟火点亮,五彩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飘摇,散落,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烙印下最瑰丽的记忆。
“糖糖……”
一颗烟火点燃之后,并没有响,糖糖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咚……烟火在糖糖的面前迟疑了几秒,最终升上了幽蓝的的夜空,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美丽。
糖糖仰望星空,白嫩的脸被红红的烟火映照成了粉红色,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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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糖糖没有事情,大家松了一口气。
何母却并没有其他人的轻松,她怔怔的看着糖糖,心中打起来一个大大的问号,咚咚的声音让人们捂起了耳朵,可是糖糖呢?
她似乎根本就不害怕这炮声,她的目光追着这绚烂的烟火,却完全无视这太过震耳欲聋的声音。
“糖糖……”何母很大声的喊糖糖的名字。
其他人听到何母异样的声音,纷纷看向她,唯独糖糖,她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似的,继续追逐着绚烂的烟火。
“糖糖……”
拐走孩子 006
“妈,你怎么了?”
母亲的反常让何琥珀十分的不解,她停止和弟弟打闹,走过来,惊声问道。
“那么大的声音,为什么糖糖这个孩子听不见呢?”
何母看着那个仰头望着天空,根本就不惧怕爆竹声的孩子,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她见过一个这样子的孩子,只是那个孩子是个聋哑儿童,所以过年的时候,那么响的炸雷,她都不惧怕,更不会捂着耳朵。
“因为糖糖是个勇敢的孩子!”何玉玺乐观的说道。
相较于玉玺的乐观,其他几个人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何琥珀是孩子的母亲,孩子的异常,她怎么会注意不到。与其说注意不到,到不说是不敢忘坏处想。
“喂,你怎么了?”
见其他的三个人都看着糖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何玉玺的兴奋和开心也冷却了下来。
何琥珀一步步的超女儿走去,立在她的身后,唤道,
“糖糖……”
“糖糖……”
“糖糖……”
一连喊了她好几遍,每一声都比前一声大,但是糖糖好像完全都没有听见,她仰头看着天空绚烂的烟花,看着烟火在空中绽放之后,散落下来,她还会伸出手去接那明灭不定的火光。烟花消失了,她的手中却什么都没用,她挠了挠头,不理解为什么她没有接住。
何琥珀受不了,她阔步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捧着她的脸,逼着她看着自己,
“糖糖,你给我说话!”
“听到没有,说话,为什么别的孩子会哭会闹,你却这么安静?你给我哭,哭出来!”
何琥珀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是个残缺的孩子的猜想,她凶恶的看着多多,糖糖被母亲的手抓疼了,她扒拉着母亲的手,脸色变得痛苦起来。
“糖糖,你给我说话!说话啊!”她冲着她吼。
“琥珀,你冷静下来!”景明走过去,拉开何琥珀,安慰道,“琥珀,有的孩子发育的比较慢,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说话了。”
“那为什么,她连哭都不会?”
何琥珀看着糖糖的眼神,那就是一个皇后看着白雪公主的凶狠模样。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糖糖,糖糖瑟缩着,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无声的滑落下来,却还是没有声音。她抱着钟景明的腿,像鸵鸟一样将自己包裹起来,小身子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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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琥珀知道,她吓到这个敏感又脆弱的孩子了!
头撇过一边去,她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偷偷擦去脸色的泪水,她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糖糖,不哭了噢……”
钟景明将脆弱的孩子抱在怀中,温暖着好似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
“琥珀,别哭了,也许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样子。”何母安慰着女儿,心里同样难受。
……
人民妇幼保健医院,
隔音的玻璃房内,医生正在给糖糖做鉴定。
医生的耳朵上带着隔音的耳麦,然后用一个仪器发出不同分贝的声音因此来测试孩子是不是有听力障碍,轻微、中度、还是严重。
何琥珀的手放在厚重的玻璃窗上,声波撞击在玻璃窗上,何琥珀可以感受到玻璃上的震动,可是她的女儿,她坐在里面玩着玩具,丝毫都感受不到那种让常人无法忍受的分贝说带来的干扰。
医生遗憾的看了一眼孩子,关闭上了所有的声音,摘下了耳麦,走出了隔音室,对守候在外面的孩子的父母说道,
“很抱歉,你们的孩子可以圈定为聋哑儿童!”
“医生,麻烦你在试试其他的方法。”钟景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为什么会是聋哑儿童?”
为什么是她的孩子?
为什么?
“有很多原因会造成这个原因。比如怀孕期间,胎儿受到了刺激,影响了听力的发育;孩子生下来体质就弱,也有可能是多次捐献造血干细胞造成的……不过,你们也不要太绝望。孩子还太小,也有可能是孩子的神经系统出了问题,导致了听力障碍。”
医生的话无法安慰受伤的大人的心,当所有的大人都在为糖糖伤心难过的时候,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只要闭上了眼睛,就可以拒绝和这个世界沟通。
泪水滑落,何琥珀的心被狠狠的揪着,身体中的力气被抽离,她扶着玻璃身体慢慢的滑落,最后瘫软在了地上。
她是母亲,要坚强的,可是她无法面对。
“琥珀……”
钟景明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受伤的女人。
原以为自己的胸膛足够宽阔,可以将她护在身下,不再让她受到伤害,没想到……
“对不起……”
是他没有用,他只能对她说对不起。
何琥珀挣脱开了他的怀抱,痛苦的看了一眼女儿,跑了出去。
钟景明看了一眼糖糖,略微一停顿,还是决定去追失控的何琥珀,她害怕她会做出傻事来。
“琥珀,你要做什么?”
两个人跑出了医院,在走廊尽头的男子,这才从阴暗处走出来,他一身黑衣,里面陪着蓝色的衬衣,手腕上被表很炫目,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他面无表情,步伐不紧不慢朝听力室走来。
医生离开,所有的人都走了,听力室里,只有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孩子正在坐在地板上,玩着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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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积木擂倒的高高的,只是每次达到一定的高度,积木就会塌下来。她一次有一次的试着,没有烦,没有怒,只有困惑。
“糖糖是吗?”
男子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喊道。
孩子拿着积木停在半空中的手骤然停下里,她静静的看着前方,动作停止了下来。
“糖糖!”声音又不确定变成了肯定。
他立在她的身后,身体形成的阴影笼罩了下来,她扭过身子来,仰头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她歪着脑袋,困惑的看着她,然后她双手撑地爬了起来,看向玻璃窗,没有了何琥珀,她一下子慌了,
“啊……”她踉踉跄跄的走到玻璃窗前,凑近了看看,还是没有一直注视着她的母亲,糖糖慌了,步伐乱了起来。
她踉跄着,甩开了小腿,就朝外面跑,结果孱弱的小腿根本就支撑不了她这种速度的跑动,她摔倒在地上。
男子听到了噗通一声,看来刚刚摔的不轻。
“啊……”
她口中发出无措的声音,不怕疼的又怕了起来,走到了门前,她打不开沉重的门。
和化花花面花荷。双手怕打着门,口中发出“啊……啊……”声音,配合着敲门的咚咚声。
“啊……”一直打不开门,她着急了,哭了起来。
拍打没有用,踢没用,哭也没用,她的妈咪没有来寻她。
糖糖害怕起来。
又看了看玻璃窗,哪里本来有妈咪的,现在有没有了。
“啊……”
她四下看了看,很快将视线定格在了屋子中间的男子身上。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好人,无助让她只能向他求助,她朝他跑过去,一手扯着他的裤子,一手指着门的方向,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糖糖,是爹地,你能听到我说明吗?”
男子蹲下身子,糖糖感觉好像一座大山倒了下来。
“糖糖……”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面颊,细细的摩挲,眼里是疼惜。
“啊……”
她的手还是指着门的方向,想要发出声音,却口中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她急了,泪水流的更加的汹涌起来。
“你叫冷馨怜!”
他看着女儿泪眼婆娑,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心疼的样子,为她命名!
冷家出生的孩子本来是父亲给起小名,爷爷才有权利给起大名的。可是他的宝贝没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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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永远都不会接受那个不能给冷家带来利益,不能光耀冷家的门楣的女人,更不会接受她所生的孩子,一个女儿,而且是要给聋哑的孩子!
“啊……”
见这个陌生人根本就不理睬她的求助,糖糖放弃了。她松开了他的裤子,蹒跚着步子,朝门那边走去。
走到了一般,高达如上的父亲只用了一步,就追上了她。
他伸出胳膊,将她抱起,糖糖感觉好像升上了山顶的感觉,他被她搂在怀中,朝那扇门走去。
糖糖的嘴裂开,眼中露出了惊喜,门缓缓的被打开,糖糖嘴角上扬,破涕为笑。
一走出房间,她就的头就扭过来扭过去,寻找那个熟悉的女人,她的体温,她的味道,但是没有。
玻璃窗那边没有,走廊没有,电梯没有,医院外没有,然后她被陌生的男子带到了车上,车门关上,糖糖看到另一个陌生的男子,开始挣扎了起来。
“啊……”
她拍打着车窗,想要出去。
手都捶痛了,门却还是不开。
“啊……”
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