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夫妻婚姻战争:一夜倾情(两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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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夫妻婚姻战争:一夜倾情(两部曲)-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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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发疯,什么记者,活像个骂街的泼妇……”

  俩人针尖对麦芒,唾沫横飞,眼见又要引爆另一颗地雷。

  一直靠在墙边,冷眼旁观的启程,猛然冲上前,粗暴地扯开林子的胳膊,用力一推,“你是没见过男人,还是犯花痴病呀!”俩人粘在一起的画面,就像在他眼中揉进了一粒沙子。他鼻孔直搧,*的冲动,瞬间攫住他的脖子,恨不得扑到樊篱暗自得意的脸上,狠狠地咬上几口。

  林子一个踉跄,跌坐在床头,美丽的梦境转眼即逝,空洞的大眼睛,迷惑不解地望着眼前两个表情迥异的男人。鹏程呢,怎么又消失不见了?她失神地摇摇头,好似不明白这两个和她没有关系的男人,怎么会站在自己的病床前。尔后,她又像只蜗牛般蜷起身体,把脸深深地埋在膝盖后,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樊篱不悦地瞪了眼启程,好像责怪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他俯下身,刚要对林子轻言询问……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苏溪楠一指笠杰,坚决果断地说:“是他,就是这个男的,几个月前,砍伤了我哥哥。刚刚又打伤了我的一个朋友。”

  她身后,赫然站着两个一脸严峻,高大威猛的警察。

脆弱⑵
原来上楼之际,她就看准了医院里这两天有警察在伤员之间,调查取证。所以,刚才趁启迪他们又起争端时,她飞快地寻遍楼层,找到了这两位警察。当然,能让警察心甘情愿地跟着她前来的,还有林笠杰臭名昭著、劣迹斑斑的过去。

  “林笠杰,原来你在这儿。跟我们走!”警察声色俱厉,上前一左一右,夹住笠杰。

  就连把头埋在胳膊弯里的林子,也满目忧愁地抬起了头。

  “等等,我……我干什么了?”笠杰心里直发慌,不想一回来,就撞到枪口上。

  “是啊!”樊篱忙不跌地站出来,和颜悦色地替他说话,“他伤人的那件事,我不是已经说过,不追究了吗?”

  “三个月前伤人的事不算,现在是非常时期,凡是有前科,有嫌疑的,都得跟我们回去调查。”警察耐心地向樊篱解释完。不和笠杰讲客气,两臂一勒,反手一扣,众目睽睽下,就把他给押出去了。

  笠杰一想到独自留在病房,情绪低落的林子,愁肠百结,还没走到电梯前,态度已经软下来。他扭过头,低声下气地说,“等等,二位警官大哥。你看,你们要调查就在这儿,我有什么都跟你们说,还不行?那个,你看在我妹妹伤成那样子……”

  “不行!”左边的警察板着长脸,根本没有商量余地。

  “你还知道求人啊,你以前不是挺横得吗?”右边那位年轻点的,口吻还算和气,“别啰嗦,快走吧!只要那个姓苏的有钱人不存心找你麻烦,你就可以早点回来了。”

  “两位警官,请稍等一下。”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就见一个男人一路小跑着追上来。

  可笠杰一看来人,眉头直皱,心中越发叫苦。

  启程悠然不迫地在他们三人面前站定,从容地一笑,自己的名片分别递了上去,“二位警官,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见他气度不凡,年轻的警察诧异地接过名片,低头一看先是一怔,马上又露出个友好的笑脸,“你有什么事吗?”身子已经讨巧地探上前。

  启程却不屑地瞥了眼笠杰,好像他是这里唯一的一位多余的人物,“你们放心,他跑不掉的。”说完,对两位警察,笑而不语。

  两个警察都是聪明人,立即心领神会,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他们就随启程,神秘莫测地一起消失在安全通道的门后。

  如果不是念着病床上可怜兮兮的林子,笠杰肯定趁此机会,拨起脚就溜。可那个该死的启程,不就是看准了他这个弱点吗?“狗屎!居心叵测地又想干什么?”他泄愤地朝墙上踹了一脚,喋喋不休地骂道:“官商勾结的一对混蛋,不!是官商勾结的三个混账东西!’

  他还没发泄完,就见他们三人仿佛认识好久的老友般,勾肩搭背地从安全通道那儿走回来。

  ‘这次,非要被这个姓启的害死不可!’笠杰咬牙切齿地瞪着启程。此般光景,他心中几乎清晰可见自己吃牢饭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脆弱⑶
可让人惊讶的是,两位警察二话没说,就像忘了他的存在似的,热络地和启程挥手告别,转身走进正巧开启的电梯里。

  笠杰登时傻了,冒着火星的眼睛里,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欢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姓启的会帮我?不会,不会!除非是那个好脾气的姓苏的家伙,还差不多! 

  “别谢我,我可不想帮你!”启程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走过,顺便冷言冷语地丢下几句,“这次,你怎么不跑了呀?”

  “关你屁事!”笠杰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对他一点感激之意都没有。上次能放心离开,完全是因为有尔鹏程。这次,他当然要寸步不离地守在林子身边。

  俩人离着病房还老远,就见到启迪心烦意乱地在门外踱来踱去,毫不顾及地大声报怨:“樊篱是不是疯了?他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女人,关怀体贴成那个样?真肉麻!”

  苏溪楠弓肩驼背地靠着墙壁,沮丧地朝她摇摇头。这个问题,她何尝不是抓破脑袋,也没想通呢! 

  “他……他怎么又回来了。”

  启迪的一声惊叹,让苏溪楠也迅速地抬起头,发现笠杰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冲上前一把扯住启程的衣袖,不依不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哥让你帮……”

  “不是!”启程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懒洋洋地倚在门边,背对她们俩,一付谁也不想理的样。可眼角精气的余光,在笠杰推门而入的一瞬间,还是不由自主地瞟进去。

  樊篱一如他所料,和他离开时一样,依旧忧心忡忡地凝视着蜷起身子,缩作一团的林子。

  不过,启程此刻的心里溢满了得意,这下,不用他亲自开口,一向不讲道理的笠杰,肯定会把脉脉含情的樊篱,连同他们毫不客气地全赶走。

  门一合上,他身后的女人酸溜溜的声音就响起。

  “男人,也不知都有什么毛病,从骨子里就喜欢这种动不动爱装晕,装可怜的女孩!什么年代了,还做出一付小鸟依人的模样,真恶心!”启迪瞪着哥哥的背影,意有所指。

  方才,还对他粗野拉开林子的举动,拍手称快。认为这个从小到大爱和自己作对的哥哥,总算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可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带回那个该死的‘野蛮人’,真不知道这个反复无常的哥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我打听过了,那个女孩的男朋友在这场爆炸中死了,所以,八成是精神错乱,才会那样抱着樊篱。”

  苏溪楠睁圆双眼,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拍拍启程的背,“莫非就是上次在医院外,抓住我胳膊的那个……”她难以置信的语气中,不免带上了几分遗憾。

  医院外的那个男孩——启程几乎忘了林子还有这么一个男朋友。他在脑海里,千辛万苦地想搜寻一个年轻而又缥缈的身影,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几乎很难在心底烙下什么痕迹。难怪,她昨天在车上会表现得像个神态失常的疯子;一夜之间,也腮削颔尖,憔悴得不成人样……他甩了甩头,抛开纷乱和不快的思绪,干脆推门而入,想大大方方地看笠杰上演逐客的戏码。

脆弱⑷
可让他大跌眼镜的是,笠杰竟然毕恭毕敬地站在樊篱面前,稍稍一欠身,赔笑道:“苏先生,你是好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上次,我真是砍错了人,对不住!”

  樊篱不明就里地看着他,起身刚想开口叫他毋须客气。

  笠杰突然猛一收笑脸,虚与委蛇的态度直转而下,“不过,现在既然我没事了,你们也看过林子,就请各位先回吧!”他大咧咧地抬开樊篱身后的椅子,找了个空地坐下来,摆出一付敬敏不谢的姿态。

  他可不是傻子,早看出樊篱对林子别有用心,所以,正如启程所料,他三言两语,阳奉阴违就把他们这群人打发了。

  启程望着外粗内细的笠杰,再看看满脸尴尬,进退两难的樊篱,唇畔划过一丝讪讪地嘲笑,可笑的他,还有樊篱,他们俩竟然为了一个刚刚逝去男友,伤心欲绝的女孩,而且,还是个无关紧要的女孩子,闹得差点翻脸,莫非真像启迪所说,脑子有毛病!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樊篱眷恋地瞟了眼一动不动的林子,狼狈地和其它人一起离开了。

  “他们走了吗?”一直把脸埋在臂弯下的林子,突然冒出闷哑的声音。

  “走了,一群瘟神终于全走了。”笠杰发自肺腑地感叹道。不过,他好奇的是,林子刚才一直保持这样一个姿势,让人错以为她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可不曾想,她洞悉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那她为什么要装出那付熟视无睹的样子呢?

  林子从深埋的膝盖后,如梦初觉地抬起头。她恹恹无神的一双眼睛,愣视着自己*的脚背。其实,被启程叱骂的那一刻,她就彻底清醒。

  ‘你是没见过男人,还是犯花痴病呀!’启程一如以往的厌恶,让她陡然看清楚,自己刚刚抱住得不是假想中的鹏程,而是那个在噩梦里,被鹏程瞬间替换的樊篱。

  内疚和自责一瞬间突袭了她。她想骂自己,更想掴自己。无论他们俩怎么相似,她也不该不知羞耻的在鹏程尸骨未寒时,就当众抱着另一个男人。她羞惭地躲在自己卑微的世界里,一次又一次地唾弃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不时传来针线拉扯的痛疼,樊篱不胜其烦,情真意切的问候,都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她一个事实,鹏程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

  上帝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公平?明明为鹏程铺就了大好的锦绣前程,为她描绘出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尔后,就随心所欲地匆匆召走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为了炫耀它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权利吗?那个噩梦,也许就是上帝给她的某种提示……

  “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笠杰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生怕自己哪里一时失言,不小心又刺痛她的伤处。

  她一语不发地摇摇头,有气无力地套上拖鞋,蹒跚地走出病房。

  “你要去哪儿?”笠杰急了。他不禁后悔,刚才那一轮由他引得的争端,是不是带给她太大的冲击。特别是那对启氏兄妹,恶语相向的嘲讽,会不会让她一时想不开……

脆弱⑸
“我想再去看看鹏程哥!”她轻启双唇,如同梦呓。

  “等等!”笠杰在走廊上拦下她。痛心疾首地看到她目光呆滞,眼窝深陷,脸色枯黄得像一张干瘪的菜叶,散乱蓬松的长发,更像是冬郊原野上枯萎的一把野草。他狠了狠心,一咬牙明确无误地告诉她,“林子,不管你相不相信,他死了,鹏程真的死了。”

  流泪似乎已经成为她的习惯,晶莹的泪珠和着心碎的沉默,一起坦然地从她消瘦的面颊上滑下。其实,无论她相不相信,她都无法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最后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随着一缕缕妖娆的青烟,袅袅地升入天堂……

  躺在和他一起温存缠绵的床上,曾经暖和的棉被,此时冰冷的似乎能让血液凝固。他狠心地带走了这间屋子里,属于他的每一寸气息,只除了那枚怎么也洗不净的戒指,仍然清晰地残留着他令人断肠的血迹,他缱绻难舍的味道。林子又把左手的无名指深情地凑上鼻尖,淡淡的血腥味仿若总能带给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安慰。什么时候,她开始变成了一个嗜血的人?

  呼呼地北风,偶尔打着唿哨掠过屋顶,残缺的月牙也透过轻纱窗幔,在她床头落下几星碎玉似的银光,让她的周围氲氤着某种忧郁和哀怨地气息。

  如果,当时自己也和他一起坐到车厢的尾部呢?她脑海里第一次冒出这种想法,也迅速地找到了唯一的答案,如果当时,她真和鹏程一起坐在车厢后,那么现在,她们俩一定比肩并齐地迈上一条用鲜花和霞光,铺设成的台阶,一起走向一个真正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国度。

  那样,她绝不会这么痛苦,这么难过。在夜阑人静之时,只能一个人反复地回味和咀嚼那一幕幕怵目惊心的场面。

  不知不觉,她模黑地坐起来,屋子中央那圆圆的,暖烘烘的石英炉,仿佛变成了鹏程血迹斑斑的脸,但那张脸正像梦中一样对着她轻言微笑……她鬼使神差地从床头柜里,熟练地摸出一把袖珍的裁纸刀,缓缓地推出了刀片,没有意识地对准自己的手腕……噩梦成为现实,意味着地狱已经对她敞开了大门。

  “啊——嚏!”

  响亮的喷嚏,吓得她一抖,那把裁纸刀落在她的腿上。

  她猛然想起来,笠杰还窝在外间沙发上,这么冷的天,他睡在空荡荡,还缺了一块玻璃窗的客厅里,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又打了这么大的一个喷嚏,会不会冻病啊?

  林子准备翻身下床,把唯一的这个石英炉给他送去。

  拣起裁纸刀时,凉冰冰的手背慢慢滑过腹部,她才骤然想起了,那里还有一个生命,一个渺小到她几乎忽视的生命。一个经过一场大灾大难,依旧安然无事地卧在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她惨然一笑,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和懦弱,一个刚刚萌芽的小生命,好像都表现的远比她要更坚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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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泪水,又多了一层牵挂和欣慰。在黑暗中闪着晶洁的光芒,顺着脸颊在扬起的唇角边打了个旋。她怎么能怀疑鹏程带走了一切?“我会拼命赚钱养活你和孩子。”鹏程生前的承诺,还言犹在耳。

  他走了,可我一定会信守这个承诺,一直走下去,无论有多艰难,为了肚子里那棵幼小的种子。

  那把差点荼毒她生命的裁纸刀,被她毫不迟疑地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夜,是她在鹏程去世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夜晚,梦里除了几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没有支离破碎的场面,只有鹏程干净清澈得一如朝阳的笑脸,一直萦绕着她。

  “咚咚咚!”天还蒙蒙亮,擂鼓似的敲响门声就响起。

  林子的耳朵比较灵,翻身起床,披了件大棉衣,哆哆嗦嗦地准备去开门。看着笠杰还匍匐在沙发上鼾声如雷,她愁眉不展:大概是月底房东来收房租了。自己所有的钱都借给叔叔,而鹏程的那点财产,没有为她买回一枚结婚戒指,却随着爆炸,最后和他一起化为了青烟。没有钱,待会房东不依,万一又跟笠杰耗上……

  门外的人好像越敲越起劲,见屋内半天没人回应,干脆扯着嗓子叫起来,“林子,笠杰,在不在啊?”

  这粗哑的声音——“叔叔!”林子露出久违的笑脸,毫不犹豫地打开门。一股凉飕飕的风趁机先钻进来。门外站着的果然不是来催债的房东,而是好久未见的叔叔,他一扫上次见面时的颓废,精神气爽,衣着也光鲜了许多。

  叔叔一进门,先不客气地把笠杰拍醒,然后,霸道地挤在他身边坐下。

  “你没事吧?我在报纸上的讣告里,看到鹏程的名字,”他话没说完,发现林子浮肿的眼睛,哀怨流转,急忙打住话头,劝慰了两句。扭头见儿子还闷头闷脑地蒙着毯子呼呼大睡,找茬似地扯开毛毯,一拧他的耳朵,疼得笠杰龇牙咧嘴,嗷嗷之叫。

  望着他们父子俩像往常一样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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