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喷香扑鼻，引得大家吃了还想吃，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南柯看着云飞扬几人还在揉肚子，他也帮着揉贺兰山的，也得亏是他们，粮食多，肉多，不然谁家养得起这几个！
武羽也下场了，做了个三荤两素，有干锅野兔子、大鸡炖蘑菇、蒸猪蹄、白菜炒豆芽和盐水花生。
因为做得太多，份量太足，所以不能用碟子，最后都是宋叔找了厨房里的菜盆子装的，就这样，也装了好几大盆。这其中，花生最多，这花生虽然也都老了，但弄出来也算是吃个味道吧，做下酒菜也挺好的。
加上宋叔做的几样菜，有咸鱼、有肉、有蛋的，再开几盒罐头，蒸上一大锅米饭、馒头的，年夜饭也就够了。
除夕当晚，厨房里烧着水，烧得炕上暖暖的，且卧室里又放了碳盆，屋子里就更加暖和了。
他们九个人脱了外套，搬了两个桌子放在大炕上，团团围坐着，一起喝酒吃肉划拳，好不快意。
期间，时不时地你抢我一个鸟蛋，我抢你一块肉地闹着、笑着。
云飞扬更是嚷嚷着每一个人都要表演节目，结果他自己先是带头唱了一个《浮力升》，之后就被大家轮番灌着酒，给灌醉了。
实在是他太魔音贯耳了，大家都表示受不了！
一顿年夜饭从七点开始，闹翻了十一点多钟，最后清醒的就只有南柯和秦少卿了。
南柯是不喜欢喝酒，大家看着他年纪小，见他喝了一杯之后，也就没怎么再灌他了。
秦少卿应该是属于酒量很好的人吧，反正南柯看着他起码喝了有二两的白的了，结果人家还是很清醒。
至于贺兰山这孩子喝醉了酒这件事嘛，纯属就是无妄之灾了。
他本来坐在云飞扬和南柯之间，吃东西吃得好好的，结果一个错眼，众人没注意的时候，他就错喝了云飞扬的杯子。
这不，小小的一小杯白的下去，也就立马跟着倒下了。那笔直倒下去的样子，直惹得没醉的几人哈哈大笑。
之后，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群魔乱舞的。
这一个个的，平日里看着倒还挺像模像样的，谁知道喝醉酒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唱歌、耍酒疯、打拳，花样还挺多的。
拦了很久，拉了很久，才搞定。南柯和秦少卿见其他人都被倒下了，也只能摊摊手，继续开始收拾烂摊子了。
先给几人脱了衣服，擦了脸，放进被子里，然后就是收拾桌子，添柴加火，守夜。
秦少卿给云飞扬盖被子的时候，还被云飞扬给踹了一脚，南柯看了之后直接转身，秦少卿则是给了云飞扬一个熊掌。
“这就收拾好了，你先睡吧，没多久了，我来守着吧。”秦少卿收拾了炕上的几位，就转身问着南柯。
其实他内心里是不想南柯去睡的，这么好的气氛，其他人都睡着了，他是很想跟南柯说会话的。
“我不累。”
“不累也要睡觉，不然会长不高的。”
南柯：“……”
这样好嘛，身高是硬伤好嘛！
洗漱好，见炕上几人睡得横七竖八的，南柯也没上去跟着挤，直接裹了被子就坐到了铺盖上，开始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窸窸窣窣的，秦少卿也裹着被子挤过来了。
南柯被他撞得一歪身子，皱着眉看着他。
“挤着点暖和。”秦少卿厚着脸皮，挤着。
“我不冷。”
“我冷。”
“那边有火盆，冷就去那里。”
“你这里最暖和，铺盖还在你这里呢。”
南柯听了就想自己过去，却被拉住了，人家理由还挺足的：“刚捂好地方，别动，有凉气。”
南柯无奈，只能自己挪挪，谁知他动，人家也跟着。
再挪，还跟。
动了三次之后，南柯就懒得管他了，继续闭眼“睡觉”。
秦少卿看着自己计谋得逞，心里一阵高兴。就算南柯不搭理他，能离他这么近，他也很高兴了。
“你睡着了吗？”
“……”
“原来你这么厉害，坐着也可以睡着？”
纯属废话，南柯听了依旧没理他。
“不困的话，就陪我说说话。我怕我自己瞌睡了，没人守夜。”秦少卿见人不说话，就放狠招了。
果然，南柯听了，就睁开眼了。
……说要守夜的是他，说瞌睡的也是他。
“我守，你睡吧。”南柯妥协，干脆上planb。
“不行，还是我来守着吧。”奈何人家拒绝。
“你这就不怕了瞌睡了？”
“没办法，谁让没人陪我聊天。”
南柯咬咬牙，看来他今天是不用“睡了”。
“那，就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南柯听了，又是一阵沉默。
小时候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出生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几岁开始……都可以说。”秦少卿自说自话，就想引着南柯开口。
他觉得南柯性格太孤僻了，比他还不爱说话，凡事都喜欢闷在心里，这样的南柯比小时候显得更孤单和单薄了。
他看着很心疼、很难受。
他想做些什么，想把南柯给引出来，让他不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告诉他，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他，还有他们。
尽管秦少卿知道现在已经晚了，可是他还是想去做，竭尽全力地。
“你呢？”南柯不想听他再纠结自己了，就反问秦少卿。
说起来，他对于作为三大家族之一的秦家，也挺好奇的。
如果，他们南氏一族是留有仙府以待后辈有缘人传承，那么，另外两家呢？
宋家会是什么？
秦家的，又是什么呢？
“我吗，没什么好说的。你都知道的，小少爷生活，到处吃喝玩乐呗。”秦少卿不在意地说着。
南柯听了，歪头看了他一眼，明显不信。
这一次再见到秦少卿时，他就感觉到了，秦少卿变了很多。
儿时的高傲、稳重、开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煞气和刚硬。而且他周身围绕着一圈戾气，证明他这几年活得也并不怎么好。
看来，这中间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说了，你呢？”秦少卿转头问着南柯。
“我，落枫院长到16岁，开始正式独立，之后就是打工养活自己。”
“孤儿院的生活……还好吗？”
秦少卿刚问出来就后悔了，当年的南柯那个样子，他怎么会生活得好？
“就那样，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秦少卿想了很久，有一个问题还是想问：“你，你等过我吗？”
秦少卿说完，就很紧张地盯着南柯的脸，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
你等过我吗？
你等过我吗？
你等过我吗？
自从秦少卿问过之后，这一句话就一直不停地回荡在南柯的脑海里。
等过吗？
答案肯定是——等过。
无数个日子，他都盯着院门口，就想着那个大哥哥什么时间能来。就算不是来带他走的，那来看看他也好啊。因为除了那个大哥哥，就没有人愿意跟他说话、陪他玩儿了，他是除了妈妈之外，唯一的一个。
他好想他能来，好想。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
大哥哥总也不出现，他很着急、很生气，因为他都快要忘记大哥哥的样子了。
他不停地记，拼命地回想，可是还是渐渐地忘记了，最后，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之后，他就不再每日都跑向院门口了，就那么远远地望着。
因为他发现，这样一天天地等下去，自己在孤儿院的日子更难过、更煎熬了。
渐渐地，他连望也不望了，只是偶尔会想起脑海里那个大哥哥的轮廓来，心里却是忍不住的一阵酸。
秦少卿看着南柯的表情就知道了，他果然是一直在等。
他此刻应该开心的，南柯一直没有忘记他，而且一直在等他。
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让小家伙儿一直等了那么久，却没有去接他。
十五年了，五千多个日日夜夜，这些日子里，小家伙儿是不是一直孤单地坐在某个角落里，一直在等着自己？
他那么小，受欺负也还不了手，还整天被罚，没有东西吃，他是不是都在想自己给他送吃的？
自己没有去，他有怪过自己吗？
想到这里，秦少卿心里一阵难过，心里沉甸甸的，只要想着那个孤单等待的身影，他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可是他不敢，不敢去问那个问题。
“你怪我吗”，这个问题，他现在没有胆量，也没有承受能力去问。
南柯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闭了眼，睡觉。
秦少卿见南柯没有回答，虽然心里很失落，却也没再坚持非要得到答案。
看着南柯的睡脸，秦少卿小心地移动了下自己的身子，看了看墙壁，慢慢地靠了过去。
火光跳动，屋子里的墙壁上跳跃着两个身影。
一个高大健硕，一个瘦小单薄，并排在一起，却是意外的和谐。
秦少卿动了动自己的下巴，笑了。
此时，墙上的影子，那个高大的身影正低着头，两个身影重合了，看起来就像是那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吻那个瘦小的影子的头发，那么恬静、美好。
第六十四章 离开前的较量
他们其实早就计划着要早点离开这个村子了，不单单是为了要尽快赶到a城，还有其他的考虑，其中虎威帮老大过来拜访就是一个重要原因。也算他憋得住，估计是他们在村子里住了多久，虎威帮就担心了多久吧。
虎威帮老大过来的那天是一个午后，他们吃完饭没有出去，正在院子里做对打训练。很多武器都没有收起来，刀枪都散落着，刚刚武羽正给他们做养护。听到敲门声，王小虎去开门，回头就说是“那位”带着人来了，云飞扬听了就带着萧雨歇又跑进屋子里拿出了好几样枪具，装模作样地也坐在在院子里擦着。
秦少卿看了，也没阻止。等了那么久，倒是沉得住气。虎威帮“老大”的到来，没有人会感到意外，自从他们决定开始狩猎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家地盘上突然来了这么一群来历不明、武力值爆表，还有可能动摇你地位的人，你不紧张啊。
虎威帮老大李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健硕，从外形上看应该是一个力量型进化者。当天他“只”带了左右两个副手，门外有多少就不知道了，大摇大摆地就过来了，那个光头男也在其中，看来是很受他信任。
李威一进去，就看见秦少卿他们在院子里的阵仗，眼睛闪了闪，心里思量着等会儿要怎么开口，先前准备的要变了。他面上倒没表现出什么，只是拱手说了一句“兄弟们好”，然后就表达了自己之前事情太多，没来得及早点过来拜访之类的。姿态摆得很低，态度也很好，不见光头男的傲慢和愚蠢。
大概是他的姿态太低，左右副手狠狠地瞪了看起来最弱的王小虎一眼，但是被王小虎以十倍还击给瞪回去了，那光头男见了也忍不住冲了几句，李威却仍然笑眯眯的。
一番交谈下来，虽然只是旁敲侧击，但是几句话下来，李威的意思就已经传达得很明白了——如果你是来“打尖”的，那我们就还能相安无事，彼此间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你想长住下来，那就对不起了，大家各凭本事。可是一旦开始，那不要怪他心狠手辣，虽然他们看上去实力不强，但是地头蛇也不是好惹的，更何况他们还有整整一个村子。
对于他们的放狠话，秦少卿没有放在眼里，没有必要。
萧雨歇倒是呛声了几句，看着对方吃瘪，暗暗发笑。就这点本事，还敢拿出来显摆，别说他们还看不上，就算是看上了，也不会把他们这些“地头蛇”看在眼里。蛇又怎样，打七寸就是。
萧雨歇欣赏够了变脸表演，又看了眼自家老大，就知道老大的意思了，也不含糊，直接就向虎威帮表达了自己只是借住一阵，雪停了就会离开的意思。
村子里现在看上去是风平浪静，可是人心不齐。拉帮结派的，两大派还明显不和，一直明争暗斗的，现在看起来是一派和气，可是背后的矛盾也只是一时被压下来而已，并没有根除。前几天村委的人还找过来，想要他们“帮忙”赶走虎威帮，还承诺了很多粮食和好处。大概是听到了风声，李威这才坐不住了吧。
对于这小小的村子，秦少卿他们还看不上，人少心不齐，力量太薄弱，消息也太滞后，资源又少。所以，他们无意插手村子里的事，也不想被搅和进去。
至于李威问的“其他人怎么说”，秦少卿表示自己不能替他们做决定，还告诉李威可以自己去一一问。李威笑笑没再说话，显然是没有把秦少卿他们之外的人看在眼里。
李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带着两个手下满意地走了，至于秦少卿他们想知道的，关于行尸脑中晶石的事情，他确实无可奉告，他们也只是在之前的日子里，跟前面的基地交换过消息和物资，所以才会也跟着重视这个东西罢了。
除夕过后的第二天，天还没亮，秦少卿就一一踹醒了还在蒙头昏睡着的云飞扬等人，虽然说之前已经收拾了一部分，但是因为今天要趁早出发，吃完早饭就要行动，所以时间还是有些紧张的。
众人吃早饭就把车子开出院子，开始往上面装着东西。刚拆的炉子、火盆，墙头挂的腌肉等等，一一搬上了车。隔壁自听见他们的动作，也跟着行动起来了，不一会儿，几个院子里又都是一阵忙活了。
在李威来访的下午，隔壁院子里的人被李威“询问”过后，都纷纷跑过来打探消息，想知道秦少卿的决定，秦少卿在他们眼里还是很有威信的。在他们看来，跟着秦少卿他们的步伐走绝对没错。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在那群人中间就有两个嚷嚷着问什么不能留下来，村里有高墙、有壕沟，还有巡逻队按时巡逻，后山又有丰足的猎物，尽管很凶悍，可是大家合力还是可以围猎的，等到开春再种上粮食、蔬菜，还能自给自足养活自己呢。这样安全，只要勤劳动手就能吃饱的日子不是很好吗？
他们说完，剩下的人也不说话了，低头思考着，明显地动了心思。看来一段安定充足的生活，不仅仅是磨掉了他们的斗志，还蒙住了他们的眼睛。
对于那两个人的“质疑”，萧雨歇没有放在心上，秦少卿不耐烦处理这种事，所以是他来接待的。当时他只是笑了笑，悠悠地回了一句，“你们可以选择留下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