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朗君究竟到哪里去了呢?有谁知道他的踪迹呢?有!只有龙风山的龙公朱元龙和风婆孙美风夫妇知道水上郎君的去向。
他们确知水上郎君领得了通行证,并携带木家的五个女儿——长女金风、次女银风、三女白风、四女花风以及幼女么风等,在魔国狂欢大会结束后,就已离开本土,到地国的中洲去旅游了。
水上郎君是被霹雳子保举,征调入伍,必须于限期内报到出征,不得有误,凤婆知道兹事体大,除立即使用飞鸽传书,通知水上郎君和本家五女火速返国外,心犹不安,惟恐信鸽迷途,遗误戎机,于是又特派长子神龙太保驾御飞云,赶赴中训地区,专程传达命令。这种双管齐下的办法果然妥当,信鸽和神龙太保就在中洲的燕京找到了水上郎君和五凤姊妹。
为了从军的限期已近,必须争取时间,水上郎君和四妹花凤就直接赶赴罗刹邦—佛国支系花教的占领地,俾能及时投入魔国驻扎在该地的队伍,但神龙太保则立即回国,径向元帅府为水上郎君代办报到手续,以免误卯。
再说水上郎君与四凤驾着青云,直飞罗刹区域,不到一天。就到达目的地。
罗刹邦京城在地国中洲地黔滇边境,那处周围,群山重叠,千峰如削,形势非常险恶。
水上郎君在罗刹城外三十里的森林中,寻到了魔国所驻扎的三十二座军营,犬牙相错,分布如棋,中央一座大营,主帅葡萄仙子就在这里坐镇。
那天,大营里正在开会,文中子以参谋的职位担任会议主席。
主帅葡萄仙子和副参谋兼副帅袁通分坐左右,其余诸将例如:金郎君、黄衫客、穆英、杜宁、萧峰、冯立、王道宗、柯笠、甄真、利中子、褚武、李陀、郝珊珊、吴淑贞、黄静、周洁、叶伟、朱冬青、文通、牟玉祺、魏来兴、韩婉、山大元、赤福、邝玉、薛娇娇等都依次而坐。
铁金刚部下的十八力士,并未列席开会,因为他们被派守护各营。
神医子,白仙娘子和黑仙娘子等三人都是医务工作者,无须参与军事会议。
此外,霹雳山人、青城子、赤城子、玄阳子、太阴生、妙音仙姑、妙法道人、菩提子、方珍等均属客卿身份,只在必要时,才请他们助阵,所以也不必参加会议。
吴奇是运输官,由于粮草辎重刚刚运到,他正忙于指挥堆积储存,抽不出时间前来开会,特准缺席,水上郎君就在这时到达大营,立即拜见了元帅,又向众同僚作了一个环揖之后,坐于末位。他总算及时赶到现场,不算误卯。
因此侥幸地避免了一次重罚。
四凤并非正式委任的官员,充其量也不过是志愿从军、自动请缨的客将而已,所以在她尚未被批准正式入伍之前也无须进入大营,参与会议。
文中子道:“现在,我们的副帅袁通将军要讲话了,并将发号施令。”
于是袁通站起身米,朗声道:“刚才文参谋所讲的话,对我们以后攻打空空部落是有好处的。各位至少可以认清敌人的派别,以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之效。如今我们还未进入空空部落的本土只不过要驱走脱脱和尚,剪除他的党羽,以及恢复罗刹帮而已,正如刚才文参谋所讲的,对付脱脱,只能智取,不可力敌。所以,我的战略是旁敲侧击,避免正面作战……”他说到这里,双目向属下诸将注视,看看他们有无反应。
大营中一阵肃静。
于是他又道:“我已查明:今晚罗刹宫里举行空空大会。机不可失,我们乘此良机,设法混进宫去,实行厮杀……现在,我发号施令!”
众将官闻言,个个精神抖擞,磨拳擦掌,作出准备斗争的样子。
袁通道:“时间无多,现在,我派穆英,杜宁,萧峰,冯立乔装农民,时赴罗刹宫东门附近埋伏,看到宫中起火,穆杜二人就合力斩杀宫里逃出来的男人……原则是:男的死,女的生,赤身裸体的杀,衣冠整齐的活……。萧冯联手阻止或诛戮一切入宫救火的人。”他说着,从箭筒中拔出—支令箭,掷向穆英,后者伸手接住。
同时,穆杜萧冯四人连声道:“遵命。”
接着袁通道:“王道宗,柯笠,甄真,利中子听令!你们假扮贩夫走卒,前往罗刹宫南门附近驻守。一见宫中起火,立即分头行事。逃出宫门者,男死女生,衣冠整齐一律放行,赤身裸体者,则斩杀无赦,无使漏网,入宫救火者,半途阻截,格杀不论。”
王道宗上前接过令箭后,联合柯甄利等三人同称遵令。
袁通道:“褚武、李陀接令,你们二人速往王宫西门旁边,掩护身形,等到宫中冒起火头,就立即动手,专心砍杀逃出宫门的裸体之人,男死女活,衣冠整齐的切不可杀。”
褚武接过令箭,开口问道:“请问袁将军,如果西门方面有人前来救火,我们要阻击吗?”
袁通道:“不必。”
褚武疑惑地道:“是何理由?”
袁通道:“因为王宫西门根本不会有人救火。”
褚武道:“王宫西门之外,间巷栉比,商铺林立,人口众多,此处乃是罗刹邦京城的精华,而宫中失火,岂有无人前去救火之理?反之,王宫的东南两方,面临高山深谷,十里之内不见人烟,而将军认定有人前去救火.这样轻重倒置的说法,不知有何根据?”
袁通笑道:“发号施令是我的权力,我要你怎样做,你就怎样做好了。”
褚武闻言,心中不服,愤然追:“为将之道,切忌刚愎自用,褚某问了一句,也是人情之常,现在将军如此回答,窃以为有失大将风度。”
袁通大笑道,“为将之道,谋而后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发兵制敌,必有万全汁策,何况军旅之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切全凭秘密,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褚将军那样,作出无意识的询问,在此军情紧急之际,时间分秒必争,为主将者那有空闲功夫与你多费唇舌?”
褚武不甘示弱,沉声道:“褚某对于你-袁将军的调度,心里极为怀疑,因此,要想再问一句,不过,你可以不回答。”
袁通又大笑道:“褚将军,你也太倔强厂,好,你问吧!”
褚武道:“如果西门之外,有人前来救火呢?”
袁通道:“不可能。”
褚武道:“请袁将军不要太过自信,褚某则以为可能。”
袁通道:“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褚武道:“褚某不信,除非你袁将军另派干员前去阻截救火的人。”
衰通被这句话激怒了,忿然作色道:“笑话,你当本副参谋是什么人?”
褚武笑道:“那么,你敢与褚某打赌否?”
袁通道:“小事何必大做,还请褚将军三思而行。”
褚武大笑道:“你不敢?”
袁通道:“非要打睹不可?”
褚武又大笑道:“不错。”
袁通道:“如何赌法?你说!”
褚武道:“如果有人救火,你就应让位。”
袁通道:“假如无人救火呢?”
楮武毅然道:“请取我项上的六阳魁首,悬挂于辕门之外。”
袁通道:“我太便宜,你吃亏了。”
褚武道:“褚某自愿,死而无怨。”
袁通道:“军中无戏言,立状为宜……执法官何在?”
执法官金郎君闻言,挺身而出,朗声道:“属下在!”
袁通道:“请金执法官代拟军状,一式二份。”
不久,金郎君缮就军状,由袁通及褚武分别签名,各执一纸。
事毕.褚武、李陀归座原位,袁通继续发令道:“黄静,周洁听令!”
黄周二将应声站立起来,异口同声地道,“本将在!”
袁通道:“你们同赴王宫北门外等候,该处虽也是京城的热闹地区之 ,但必无前来救火之人,因此,你们看到王宫冒出火焰,应立即准备杀人。记住!男死女生,赤身裸体者杀,衣冠整齐者活。”
黄静、周洁高喊:“遵令!”接过令箭,坐于原位。
袁通道:“分派四门的诸将,现在可以离席,各去准备,在一小时内分别出动。记住:
武器掩藏妥当,切勿露眼。”
于是有关诸将,纷纷起身,鱼贯地走出大营。
袁通道:“黄衫客接令!”
黄衫客立即起身道:“属下在。”
袁通道:“你带领叶伟,朱冬青,文通,牟玉棋等四人前去接应王宫四门的斗争,取得密切联系,并互通消息,报告军情。”
黄衫客口称尊命,接过令箭,率领叶朱文牟四将出营而去。
袁通又发令道:“山大元,赤福,魏来兴接令!你们三人化装成僧人,混入罗刹王宫,参加空空大会,这是你们一个寻欢作乐的机会……不过,记住:你们务必乘机捣乱,切勿迷失本性,贪色误事,去吧,快去准备!”
山大元,赤福,魏来兴等久末接近女性,精力过剩,正感无处发泄,现在听到这个好差使.不禁喜出望外,何况是奉命去玩女人,显然命中注定,要行桃花运了,于是大家兴冲冲地立起身来,由山大元代表接过令箭,得意洋洋,快步出营。
现在大营之中,除了袁通本人,文巾子和水上郎君之外,其余六人全是女将—葡萄仙子,郝珊珊,吴淑贞,韩婉,邝玉以及薛娇娇。
郝珊珊和薛娇娇心里早巳暗暗地埋怨袁通,为何不派她们前去杀敌?这时,她们似乎等待得不耐烦厂,面现怒容,尤其是郝珊珊的忍耐性较差,终于娇声问道:“袁大将军,你派出去的都是男人,却不派我们女的,这是什么道理?”
袁通道:“我正在计划,想派你们大用场,不过……不过,这任务非常尴尬,不便启齿,因此……我尚在犹豫不决之中。”
郝珊珊道:“笑话,身为大将,发令犹豫不决。你说吧!既使是赴汤蹈火,闯鬼门关,我都愿意接受。”
袁通笑嘻嘻道:“那么,请你走过来。”
于是郝珊珊走近袁通的身边,后者立即离座,拉着她走别大营的角落里,并用嘴凑近她的耳畔,轻声地问道:“珊珊姑娘,你喜欢水上郎君吗?”
男性上级长官随便对下属女性拉拉扯扯,在魔国人的眼光看来不算非礼,所以郝珊珊也不以为忤。她最初还认为袁通要派她去干秘密任务,所以他拉她到营角去说话,但她料不到他竟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不免使她吃了一惊,面孔微微发红,双眸瞟向水上郎君,禁不住芳心暗喜。她也不回答,只不过把头一点,表示她喜欢水上郎君。
袁通微笑着,又轻声道:“不过,我还想再问你;如果由他来占有你,你是否愿意?”
郝珊珊假作迟疑一下,终于又点点头,同时她向袁通白了一眼。
袁通道:“不过,我想再征求另外几位女将的意见……”
郝珊珊连忙打断他的话锋,问道:“为什么?”
袁通道:“我怕她们之中,可能有人会吃你的醋。”
郝珊珊道:“吃醋?准?”
袁通道:“现在我还不知道是谁,让我向她们问个明白。”
郝珊珊道:“你不必问了,我不怕她们吃醋。”
袁通道:“这样不好,且也不公平?同时我更不愿意被她们冤枉,说我做事有偏心。”
郝珊珊道:“既然如此,你去问吧!……不过,我希望你袁大将军为我留些余地,尽可能让我来担任这个职务。”
袁通道:“那当然。”
郝珊珊红着脸道:“事成之后,我会重谢你的。”
袁通道:“无须,无须,你去吧!”
郝珊珊转身回到原位,但她的眼睛顺便向水上郎君瞟视一下。
水上郎君原是众所周知的美男子,女人见了,差不多个个都爱慕,郝珊珊岂能例外?袁通高声道:“请薛娇娇姑娘过来说话!”
薛娇娇连忙起身,走到营角站定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袁通轻声道:“请问薛姑娘,你喜欢水上郎君吗?”
薛娇娇呆了一下,迷惘地问到:“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袁通道:“为了任务上的需要。”
薛娇娇道:“是否我非要回答不可?”
袁通道:“是。”
薛娇娇向水上朗君斜瞟了—眼,忸怩地轻声道:“我喜欢。”
袁通道:“如果我命令他来与你合欢呢?”
薛娇娇面孔发红,不禁口吃地道:“假如这也是任务……任务上需要的话,我…我……
我愿意勉为其难……不过,你是否肯保证他将……将来娶我为妻?”
袁通道:“君子成人之美,我当然会尽力从旁撮合你们的好事,但现在还不能保证。”
薛娇娇逭:“为什么不能保证?”
袁通道:“为了任务,我有权命令他来与你欢乐,可是,婚姻人事,权在水上郎君,官方无法强制执行。”
薛娇娇道:“如果他将来不愿娶我,岂非我白白的给他占了便宜?”
袁通道:“你不会施些手段,缠住他吗?”
薛娇娇道:“怎么缠法?”
袁通道:“这是你女人自己的事,我不懂……不过,情场犹如战场,你能够设法把他俘虏过来,才是本领。”
薛娇娇道:“我明白了,好吧!好做酒,坏做醋,我就牺牲一次色相,好坏看我和他的缘份和命运了。”
袁通赞道:“薛姑娘,你这样想法是对的,……现在你去吧!”
薛娇娇走回原位,但她的眼睛却忍不住也瞟向水上朗君,同时她心里暗想;能得此人为夫,我就心满意足了。
袁通等到薛娇娇坐定,继续道,“请吴淑贞姑娘过来。”
吴淑贞听了,立即起身,走向袁通的身边。
袁通轻声道:“吴姑娘,你看,那水上郎君的人品如何?”
吴淑贞道:“水上朗君?他的人品很好。”
袁通道:“那么,你喜欢他吗?”
吴淑贞直爽地道:“当然。”
袁通道:“如果我介绍他给你做朋友,你觉得怎样?”
吴淑贞道:“欢迎!”
袁通道:“假如他要与你做进一步的朋友呢?”
吴淑贞道:“纯粹的友谊是可以的,但你说进一步,我不懂何意?”
袁通道:“譬如……做肌肤之亲的朋友……”
吴淑贞连忙打断他的话柄,抢着道:“那不行的!”
袁通惊疑道:“为什么?刚才你不是已经表示喜欢他吗?”
吴淑贞道:“是的,不过,请你不要误解‘喜欢’和‘爱’是不同的,二者混为—淡,似乎不宜,何况我已有了对象,岂可为了‘喜欢’而牺牲‘爱’。以致成为无情无义之人?”
袁通听了,对吴淑贞的看法,不但完全改变,而且对她肃然起敬,连忙道歉:“对不起,吴姑娘,我不知道你已有了爱人,失言之处, 千祈怒我不知者不罪。”
吴淑贞笑道:“不敢,不敢,你是为了国家。”
袁通拱手道:“多谢你在我脸上贴金……吴姑娘,我们的谈活到此为止。”
于是吴淑贞转身走回自己的原位坐下。
接着袁通高声道:“有请邝姑娘,过来小谈,”
邝玉听了,缓慢地起身,莲步轻盈,走到袁通的身边站定,笑着叫道:“衰大将军,有何见教?”
袁通道:“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邝玉道:“请吩咐。”
袁通轻声道:“撇开公务,先淡私事,”
邝玉疑惑地高声道:“在军事会议中谈私事,似乎不大妥当。”
袁通嘘了—声,同时用食指在自己的嘴唇上一按.这是一般人在习惯上的动作,暗示对方不要高声说活。
邝玉当然会意,于是低声道:“好的,谈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