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信任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月离,你二姐很直,有事说事,别这么绕着啊。”
“好!”月离仰脸冲月朗真诚一笑,“我即使算计自家的姐姐也出于好意。”
“……你,这个小丫头!”月朗愣了下敲了月离一下。
那种寒意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
御书房内,龙诞香索绕,不时传出一声清脆的落子声音。皇上一个人坐在那下着棋,听完来报,挥手叫人下去,微笑了一下,睥睨天下的威仪随着这个微笑冲淡了一些,更多的是流露出慈母般的温情,离儿,朕倒要瞧瞧你这盘棋意欲如何?
华郡主府。
“什么,他走了?!”
月华听到白凤真的去他那破书铺了,呆了好半天,伸手就将桌上的茶碗扫到地上,啪!茶碗连同茶迸溅的到处都是。
下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暗暗埋怨白侧夫,好好地这是闹什么,都要过年了啊!害的他们担惊受怕的。
“都下去吧。”
月华摆手叫所有人下去,有些失神。
小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去,一面想趁机安慰下月华,这个是固宠的好机会,可另一方面也害怕,平平睡了,他不能抱来,一旦月华发脾气可怎么好,正犹豫着忽然听到月华道。
“你说,他为什么要走?”
小苏一激灵,知道月华说的是白凤,也不顾上想其他的,上前小心地道。
“大郡主,其实白侧夫就是一时想不开,等想开了他自然会回来。”
“他要是不回来呢?”
“大郡主,天晚了,小苏伺候你歇着吧?”
月华抬眼看上他,小苏目光一缩,垂着头,低喃地道。
“小苏说错什么了吗?”
月华没回答他,而是目光越过他停留到别处。
白凤对她就从没有过这样的表情,那个看起来有些温吞吞的人……
“来人,备车!”
“大郡主,这么晚了,您……”
“过年了,这府里没有他,你能应付的了吗?”
“……不能。”
没等他说出口,月华就匆匆走了。
小苏站在空荡荡的厅堂上。
大郡主去接白侧夫了,他知道。他忽然明白,无论他如何努力,即使是第一个小郡主的父亲,也不及白凤,因为在大郡主的心目中,白凤是夫,就算没同过房。
小苏很受伤,很受伤。
。
。
一个吻落下去,林枫脸颊化开了一点红晕,灯光晃照下,神情诱人。
月离笑笑,靠着他,手掌抚摸着他温暖的后材,低声絮语。
“过了年,我要和月朗去西北,你做好准备,等我的信。”
“不能不去吗?”
“不能,我还要给你找个身份呢。等西北那边打通,就可以往十公主的基金注入银钱了。管理基金里会有个叫绿绮的人,可以盯信。她是记账的,到时候画这个符号她就知道怎么做了。”月离抽出林枫的发簪在墙上画了个yl。
“这是什么意思?”
“我名字的缩写。”
“记住了。你要去很久?“
“还不知道。”
接下来会很忙,月离怕到时候没有时间交代,正好今晚抽空过来告诉他。
“青衣留下。”
“青衣知道我们的事?”
“知道。”
“还有谁?”
“青轩,刘嫂。”
刘嫂他知道,那次在车里和月离……刘嫂就在外面,想想身体有点热,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道。
“青轩可靠吗?”
“他是宫侍人,瞒不了的。这个人可以信任,宫里那边需要他。正月演出的时候,八公主会安排侍卫,不用管她,我们安排一些人手扮成下人混在演艺人中,只要确保她们的安全就行。”
八公主现在会尽力叫演出成功,但不一定能考虑到演艺人员,这些人可是她选出的艺术种子人才,一个都不能出事。
“我知道了。你谁也不带?”
“嗯。月朗会带人的。这边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你叫青衣做,进宫叫青轩跟着,坐刘嫂的车,青衣留家。我院子里的人,大的小的都不能动,如果有人过来要人直接拒绝。不行的话叫王爷出面,为了我顺利继承林家产业王爷会站在我这边的。我走时再跟她说一下。在家你注意范秀,有处注意大公主,有事……”
“月离!”林枫微有不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些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他们会完整无损地等着你回来。”停了停,“还有吗?”
“你都说了你不是三岁小孩,我还能有吗?”
林枫闻言轻轻掐了月离一下。
“什么时候走?”
“得过了正月十五。现在跟你说是叫你心里有个数,当时候也好……怎么了,那么看着我?”
“没事。”林枫笑了,感觉月离有点絮叨了,可心里却甜得很浓,“你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呢?”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我是说……”
“我知道,放心,我会好好地回来的。林枫,我们最多不到两年的时间,产业转移、还要正常运转,时间紧,而且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
林枫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月离,叫你受累了。”
“我们之间不存在这个。再说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消遣了,其实挺好玩的。”
“你……”林枫怪异地看着月离,半晌,“奢侈!”这么大动静,牵扯这么多人,在月离眼里不过是个玩,不是奢侈是什么?
“这一切不是都为了你吗,怎么你还装作不知道?”月离凑近他的脸,沉声道。
林枫马上转移开视钱,手停在月离腰带上,心怦怦乱跳地解开了。
月离惊讶住,林枫在干什么?
林枫解下月离的腰带,分开她的外衣,看到的是自己做的棉衣,身体更是一热,她,一直穿着呢……
月离垂眼看着林枫将她最里层的衣服扯开,其实就三层衣服。
“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林枫脸贴上月离的胸口,很凉,很软。
“穿多了,你脱的时候多麻烦啊。”月离抚着他的头发,一本正经地道。
感觉怀里的林枫一颤,接着听到含糊的声音。
“月离,我想要你……”双手紧紧楼着月离的腰,温热的吻划过,胸前一片湿意。
林枫的主动叫月离既意外又欢喜。
“像上次一样做,好不好?”
林枫又是一颤,点了点头,脸始终埋在月离的怀前不出来。
月离推倒他,亲上他的唇,看着他的眼。
林枫捧起月离的脸回应着。
“为什么?”
“什么?”
“这么主动?”
“想你了……真的很想你……”林枫类似叹息的声音响起。
月离怔了下,加重了吻,一路亲下,触及着林枫温暖的身体,有点冰火相激,听着林枫难耐的声音,心里一阵阵收紧,脸颊碰到那怒放的坚硬,慢慢含上,像是含住了林枫的灵魂。
有人说关了灯谁都一样,那是指身体,而不一样的是灵魂。我们正是被灵魂吸引在身体上体现,这便是灵与肉结合的由来。
林枫的灵魂,孤绝骄傲之下孕育着自卑脆弱和强横坚毅两种液体,混合着交织着,只要碰上适当的外力就会为之热情奔放,一泻千里,滔滔不绝,在这具身体上渲染出最诱惑的艳色,叫人疯狂。
月离给林枫的灵魂进行了充分的滋养,然后去享受它的成果。
起落不断,随着身体的愉悦心灵跟着在飞翔,上上到九重天,下下到九渊地,完全融化,白由飘扬,然后再徐徐聚扰,回到实处。
那种巅峰的妙趣瞬间刹那,却叫你回味无穷。
人只有两种状态最美,一个是认真工作的时候,体面的美。而另一个就是进行原始运动的时候,粗野、狂烈,堕落,沉沦,直接,霸道,天堂的靡艳,地狱的圣洁,身体的碰撞,精神的激荡,进进出出,不需要任何修饰。
终于,月离感到体内的温热,林枫畅快地一声高吟,潮起潮落的余韵叫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微微战栗。
而月离却感到潮落之后,林枫那股温热迅速被体内的阴柔之力吸收,流转经脉,不尽的舒服,片刻后恢复正常。
这样的感觉以前似乎也有过,但都没有这次这么明显,让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所以她忽略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的采阳补阴?
“你怎么样?”月离忙问林枫。
“有点累。”林枫还是睁着一双迷离的双眼看着月离,手无力地抚上月离的脸,“不过很舒服。”
月离过来想亲亲他,哪知林枫偏过脸,说了两个煞风景的字。
“漱口。”
月离轻笑出声。
“你,唉!”
漱了口,林枫主动亲上了。
林枫的主动叫月离身体猛地窜出火热。
“怎么了?”林枫感觉到月离的异样问。
“没事。”月离克制住,不能再要了,再要林枫的身体受不了,搭上林枫的脉,没什么不妥,放下心。
“我没那么虚弱。”林枫知道月离的意思,月离这么爱惜自己,开心的同时也有点伤自尊。
“是我的问题。”月离叹了口气,有可能《素女心经》就是这样的功夫,从上次找林枫的速度来看,现在的迹象应该表明功力增进了。
这是好事,可,哪有那么多的人采啊?有时还得是童子之身。
。
她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呢?
“月离,你觉得风雅写的书哪里好?”林枫手在月离身上游走着,越摸越觉得好摸,冰凉、柔软、光泽、干净、曲线玲珑,还忍不住想蹭着,亲着,恨不得与之相融。
如今的林枫放开了许多。
“什么?”
“……没什么。”
“你说白凤写的书哪里好?〃
“你都听到了还问。”
月离有点奇怪,这时候林枫问这个干什么。
林枫有点不自在了。
“太晚了,你回去吧。”
“嗯。”月离想起了青衣开始给林枫治腿了,“腿感觉怎么样?”
“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就是青衣捏的有点疼,有点热。”林枫闷闷地道。
“我不在,你要好好配合。”
“知道了。”林枫别扭地转过脸去,“我叫红尘买了些风雅的书,你想看拿去吧。”
月离看着他,心思忽转。
“我记得没说过想看他写的书啊?”
“你不说他的文采很好吗!”林枫有点生气。
“你……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月离不确定地道。
“太晚了,你快回去吧。”又是这句话。
“唉,林枫,你……你想什么呢?”
白凤再有文采,他是她的姐夫,这和林枫不一样,林枫叫她心疼,白凤,她只是欣赏,再多就是知己的感觉,林枫吃醋也不应该吃他的啊。
是哪出了问题呢?
“林枫,说话!”月离推了推他。
半天林枫才道。
“炕上那边的红柜子里有几个本子,最下面的有本线装的,你拿去看。”
“什么。”
“你看就知道了。”
月离也没穿衣服就起身走了过去,林枫看到月离身体匀称,线条美好,头发挽着,露出大半的后背,在灯光下,泛起珠玉般的光泽,犹如宝贝一样散发着叫人贪婪的殄贵之色,当月离找到林枫说的那个本子转头看向林枫。
“是这个吗?”璀璨笑颜。
纤华侧影,笑颤了世事芳华,说的就是此时吧?
她就是个祸害!这样的人就应该关起来,出去太招风!可偏偏那么强大,无法关起来……林枫有点郁闷。
“是。”
“我看看。”
“回去看!”
“不!”
“月离,你混蛋!”
“你又骂我,就看!”月离还是打开了本子。
“你……”气得林枫转头不去理她。
月离打开看了几页,顿时明白了。
这上面都是林枫写的诗词,还有曲子,以及画的画……
林枫自视极高,青衣、青空、青轩、寒紫羽,都不曾入眼,因为觉得他们不懂月离,只有他,和月离无论做什么,都默契无间。可偏偏月离对白凤评价那么高。不就是玩文字吗,他也会,如果不是林家他也会写出书来,可能还会比白凤写得好。月离可以对任何人有任何感情,但这个欣赏,共鸣,精神的分享只属于他。不然他就不自在。叫月离找那个本子,内容就是他写的,小时候、少年的笔迹。看,他也是可以的,不比那个白凤差。
这时候,林枫就像个被人抢了糖的孩子。也没办法,月离都敢对他下手,别说白凤只是一个姐夫。他算看出来了,月离胆大包天,做事全凭心性,任性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他能不嫉妒吗。
“林枫……我会好好看的,你比他写的好。”月离过来抱上他的脖子。
“真的?”
“真的。”
“骗我!”
月离愣了,这样的林枫,真的是可爱极了,忍不住吻去。
月离走后,林枫贴在月离躺过的地方,神情有点复杂,白凤,白凤,怎么偏偏是他呢?
他希望月离开心,月离能满足,如果换个人他也许会帮上忙,可白凤,摇了摇头真的插不上手。
嫉妒但不是排斥,他争得是在月离心里的位置,而不是对某个人。那个人,或者说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自卑极致的自傲也好,自傲极致的自负也罢,不能不说,这种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而月离出来,看了看衣空,林枫竟然认为……白凤,白凤……
心里依然是有种空落。
夜深了,北风随着车的前行呼呼地刮着车帘,月华坐在车里想着白凤。
五年前,她知道要娶白凤为侧夫,说实话,不是很高兴。白凤的才名也听说了,可就因为如此才不喜欢。她要娶一个能给她管家、一同生儿育女过日子的男人,不是整日吟诗写书的才子。她认为,琴棋书画都是移性的东西,了解即可,不宜过深。再说,她也不喜欢那些东西,两人在一起谈什么呢?可皇上下旨了,白凤的家世、品貌也都配得上这个侧夫,她只能娶。
可能是他的才名,皇上才没有指为正夫吧。
听说白凤的父亲也不喜欢这门亲事,大概也是因为侧夫这个身份,她更觉得不舒服。后来怀孕了,还是一个诗人的,可第一个孩子不管怎么样都得生下来。他没有隐瞒白家,实话实说。其实希望借孩子的事想叫白家拒他这门亲事,毕竟她不想违背皇上的意思,以白家的名望,皇上应该不会为难。可没想到白凤还是嫁了,而且本人同意的,她听了心里感到几分歉意,对白凤的印象好了些,以至于成亲那晚白凤尿了床,都没怪他。
因为怀着孕,不能行房事,就暂时和白凤分开住,直到孩子出生三个月后,确定身体康健才圆房。可那晚白凤又尿了床,接着就病了。
记不清具体怎么回事,只记得白凤当时脸色煞白,身体颤抖,然后床湿了,接着人就晕了过去。就这样白凤的病拖到了现在。大夫说这是心里惧怕房事的反应,慢慢适应就好了。
她自然不会去勉强白凤,相反对白凤的歉意也会叫她等着白凤适应。
户部的事很繁琐,再加上还要为大公主谋划,每天都忙得身心疲惫,也无心去想其他,回来本想给白凤侧夫的体面去他房里歇着,可每次白凤都是坐到天亮,很惧怕的样子,这样的反应换做任何人也没心情待下去,来了两次也就不再来了。
她很累,回家只想好好歇歇,没有精力去想白凤怎么回事。
两人见面越来越少,除了正事几乎不怎么说话,再加上小苏体贴温存,还有孩子,也就完全放下了白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