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公子原本只是想要出来转转,没想到就看见凰儿在杀人,说起来凰儿杀人的样子真是迷人呢!”一个慵懒的声音打破了一院的平静,墙头上一个红衣妖娆的男子半倚在墙上,妖冶的脸庞上挂着邪肆的笑,桃花眼含水凝眸,好不迷人!
“花蝴蝶怎么来了?”欢喜看着墙头上的人,不满的皱眉。
而千清凰看到那人却是抽了抽嘴角,‘风骚’二字都不足以形容花郁,你见过谁半夜爬墙只穿一件衣服的?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身下袍子大开大合,两条强健的美腿毫不掩饰的暴露在空气中,配上他那张脸蛋,简直就是引人犯罪,大半夜的也不怕碰见采花贼。
眨眼之间,红影闪过,墙头的人儿突然出现在了千清凰的身旁,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红色的丝巾握着千清凰的手猛擦:“凰儿怎么能让那些人的脖子脏了你的手,下次要杀人直接告诉郁不就好了么?何须凰儿自己动手呢?”
风轻云淡的语气,似乎杀人只不过是掐死一只蚂蚁一般,薄凉得让人心惊!
“你是谁?”千译言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妖孽男子,看他似乎与千清凰很熟捻,只是禹京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出色的男子,为何他不知道?
花郁转头,似乎是才看见千译言一般,微微抬眸,道:“千相爷好!呃!忘了自我介绍,在下魅音苑花郁,想必相爷不会很陌生!”
何止是不陌生,简直就是如雷贯耳,传闻种魅音苑的第一花魁,魅音苑第四区的主人,虽然是个男子但是却妖媚蚀骨,但是比这些更让人记住的就是他的手段,简直可以用惨无人道来形容,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魅音苑,追杀令,不死不休!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亲眼看见那个传说中嗜血的魔头,没想到居然是这般的妖媚,如一朵黑色的罂粟花,剧毒妖艳,只是千清凰怎么会认识眼前的人?
“凰儿你和花公子如何认识?”要知道虽然这样的魔头人人敬而远之,但是能结交上的话,绝对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助力,要知道就连天下几大皇室对魅音苑都是又敬又怕;心思一转,居然连称呼都改变了。
千清凰冷冷一笑:“千相爷不必管我怎么认识的,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敢把今夜的事情说出去,你就等着魅音苑的追杀令吧!”
话落,也不再看他们几人,冷漠的转身:“除去千译言,其他人都杀了!”
“什么?”“不要!”那些人刚刚从对花郁的惊艳中回神就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哼!”欢喜不屑的哼了一声,娃娃脸上全是冷漠,两姐妹同时出手,眨眼之间鲜血洒满院子,除去已经呆愣了的千译言,其他的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千译言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走出那个院子的,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太可怕了!
第十六章 祭拜 被抓 剑令
禹京十里外的一处断崖,千清凰静静的站在一棵松树下面,在她的不远处有一处隆起的小丘,一看就知道是一处坟墓,在这冷清的山岗之上,孤零零的,显得有些凄凉。
千清凰看着对面青翠的山峰,整个人都被一种凄凉的气息笼罩。
你为了他倾尽一生,最后却只能葬在这荒郊野外,值得么?她很想问那个女人,可惜她已经听不到了,在她从二夫人手中接过那碗带毒的茶之后,她便再也听不到了。
千清凰很恨她那个所谓的母亲,恨到想要亲手杀了她!她没权没势她不怪她,她不得宠爱她不怪她,她无法给她很好的生活她也不怪她;她只是恨其不争,为了那个男人连做人最基本得思想都失去了!
被大房欺负她受着,被同为小妾的夫人们侮辱她也不吭声,连丫鬟婆子都欺负她,她也是什么也不说,永远那么懦弱又卑微的活着!因为千译言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她便可以开心好久,独自坐在院子中回味,从来不曾奢求什么,活得卑微,爱也爱得那么的卑微!
“今天是你的祭日,他可曾记得?今天是西夏使臣进京的日子,他是位高权重受人景仰的丞相,而你是这荒郊野外的一抹孤魂,呵!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有一丝心寒?”
“或许你依旧是淡淡一笑,用你无私的爱去包容吧……”
千清凰突然觉得心中堵得慌,上一世她接受的都是一夫一妻的教育,所以她接受不了那个女人那样无私到盲目的爱情,女人没有男人难道就活不下去?
每次一想到那个女人为了千译言忍气吞声,懦弱卑微的样子千清凰就恨,她很不想来这个地方,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都不要来,可是每到这一天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不跪不拜,就这样站一会,每次来到这里心情都会变得很糟糕,但是她还是会来,哪怕只是路过。
收拾好情绪,千清凰抬步将要离开,却突然察觉到什么,戒备的看着远处的草丛:“谁?”
回答她的是风吹动枯草发出的沙沙声,就在千清凰准备过去查看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道从身后袭来,迅速的点住她的穴道,然后抱着她往悬崖边一跃。
千清凰全身冰冷,心中升起怒火,她居然大意到让人偷袭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要袭击她?
背后低着一个坚实的胸膛,让千清凰没来由的觉得安心,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鼻尖萦绕着龙涎香混合着血腥的味道,很清楚的昭示着这个人受伤了,听他有些粗重压抑的呼吸,受的伤恐怕还不轻!
那人脚尖在悬崖几处凹凸处借力,抱着千清凰平稳的落在一处处于半中间的平台上,伸出脚不知道在何处踩了一下,一个一人高的石洞就露出来了。
千清凰微微挑眉:为什么她居然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走进石洞那道石门立刻关了起来,千清凰被那人放在这里唯一的一张石床上,身下垫的软软的应该是兽皮之类的东西,很快那人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旁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个石屋,只可惜千清凰此刻被点了穴道,除了石屋的顶部,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加上血腥味和药味,想来是那人在上药;千清凰闭眼运功想要冲破穴道,但是刚刚运气,心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沿着唇角溢了出来!
那人似乎有所察觉,道:“你不必白费力气,这是独家的点穴法,如果不想变成残疾最好乖乖的躺着!”
这个声音真好听!这是千清凰第一个意识,他的声音如小提琴一般低沉,可能因为受伤的原因多了一丝沙哑,但是却更加的迷人性感,不由让人好奇拥有这样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闻言,千清凰当真不再去冲击穴道,虽然不知道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但是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很快那人上好药,先是伸手喂了她一颗药这才解开她的穴道,千清凰转头,想要看看这人张什么样子,但是在看到那张狰狞的鬼怪面具之后,忍不住有小小的失望。
目光随即落在他**的上身,胸口处已经用白布裹住,但是大部分的地方还是可以看见的,米色的胸膛健硕有力,宽肩窄腰,腹部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六块腹肌肌理分明,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修长的身子,健硕的身材,就算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单凭他这副身子都足以迷倒好多人了。
不知不觉千清凰的目光染上了一丝灼热,千清凰不是色女,她保证,但是她此刻的感觉为毛这么奇怪?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有些艰难的把目光从那诱人的身子上移开,抬头就对上一双幽如深潭的眸子,深邃、浩瀚,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阁下抓我来做什么?”千清凰可以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人,而且这人的身份恐怕不一般,就凭他周身的尊贵气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他眼中没有杀气,自然不是为了杀她,难道还有其他目的?
“用你换一样东西!”倒是很大方的承认了。
“千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么?不过要换也不该是我啊,你应该去抓千清雪才是啊?”那个可比她值钱。
那人冷冷的扫了千清凰一眼,吐出两个字:“花郁!”
呃!千清凰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你要换什么?”她倒是想知道自己值个什么价。
那人沉默了,就在千清凰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剑令!”
“剑令?”为什么有种耳熟的感觉?似乎在那里听过。
“七绝剑冢的剑令!”似乎是看出了千清凰的疑惑,那人提示道。
“剑冢?”千清凰闭眼沉思片刻,然后猛然间睁开眼睛:“你说的是那块黑乎乎的牌子?”
“你知道?”似乎有点惊讶,花郁性格古怪,没想到这样的东西他都给她看,不过当他知道那块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令牌被某人当做什么之后,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当然知道,那东西在我哪里,你找花郁都没用,你要的话给你好了,反正我拿去没什么用处!”剑冢是天下第一铸剑家族的居住地,去那里不外乎求一件称手的兵器。
剑令是那里唯一的通行令,但是剑令全天下只有五块,有两块很早就消失灭迹了,也就是说仅剩的只有三块,一块在千清凰那里,一块在天下第一宗师顾十行那里,还有一块在紫霞城城主手中。
千清凰不明白这人怎么把主意打到自己的手上了,难道她看起来比另外两人好欺负么?
“真的?”似乎觉得来的太容易了,有点不敢相信!
“我骗你干什么,你想要的话就送我回去,在这里我也给不了你!”想到那个被自己狠狠打劫了一道的老头子,估计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她再进剑冢的大门吧!哈哈……想到那个可爱的老头子,原本郁闷得心情一扫而光。
“……”那人沉默了。
千清凰想要起来,奈何手脚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有些愤怒,这该死的软经散!
终于,就在千清凰耐心快要用光的时候,那人穿好了衣袍,弯腰很自然的把千清凰的身子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很显然这里的出口不止一个!
“你可以给我解药,我自己走比较好!”千清凰提出一个比较可行的建议。
“……”那人不语,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显然是没得商量。
第十七章 凤血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既然反抗不了,千清凰也不再勉强,有这么一位型男抱着其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凤血!”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凤血?”千清凰一愣,惊讶道:“那个传闻中相貌丑陋,食生人、喝人血的血域之主?”
千清凰感觉抱着凤血身子一僵,随即他的声音更是冷了几分:“是!”
“你在乎别人的看法?”江湖传闻,血域之主是妖怪转世,他丑陋如鬼怪,性格暴戾嗜血,每日以生人为食,以人血酿酒;手下血域教众亦是残忍无道,江湖中当之无愧的魔教,也是整个大陆人人都避之不及的人物!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千清凰左看右看,除了不知道他的样貌之外,一点都没看出他与传闻有和相似之处?
“你不害怕?”感受到怀中人打量的目光,没有惊恐,没有害怕,也没有厌恶,只是很平常的看着他,凤血微微有些诧异。
“为什么要害怕?”千清凰嗤笑:“因为流言么?”
凤血轻哼!
“人活一世,是为自己而活,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我就是我,仙也好、魔也好,只要自己能看清自己的内心,成仙成魔重要么?如果全世界都容不下我,毁了这个世界又何妨!”千清凰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却从灵魂中透着冷血、傲气、空灵、悲伤、孤绝、狂妄;仿佛她就是那个被抛弃的魔,抬手间掀起风云卷动,蔑视众生!
凤血心中一颤,如果是别人这样说他或许会嗤之以鼻,或者冷笑,这简直就是说大话,但是眼前这个人这样说出来,他却只有震撼;为何这个人的身上会有一种让他都心悸的悲凉、孤绝!那种感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我就是我,仙也好、魔也好,只要自己能看清自己的内心,成仙成魔重要么?如果全世界都容不下我,毁了这个世界又何妨!多么狂妄的口气,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身边的人对他只有敬和畏,或者说恐惧和害怕,从来没有一个人在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这一瞬间,凤血终于开始正式自己怀中的人儿,依旧是那平凡的样貌,但是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无法忽视;一个人孤独久了,遇到一个同样高傲孤绝的人,总是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女人!你惹上我了!
“好了!你放下我吧!”很快就到了千家后院,凤血也不怕千清凰跑了,似乎在潜意识里认为千清凰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
吞下凤血喂来的解药,适应过后才站到地面,脚尖一点,率先往院子里去了!
“小姐!你回来啦!”欢喜眼见的看见了千清凰,立刻张开双臂扑了过来,死死搂住千清凰的腰:“小姐!欢喜好想你!”
千清凰无奈,伸手捏捏她的包子脸:“我不是才出去一会么?有什么好想的?”
这是欢乐拿着书从一旁的书房里出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是想着小姐回来就不用练字了!”
欢喜闻言立刻反驳:“哪有?再说我也不需要练字的,会写自己的名字不就好了么?我有不当才女,写那么多字干嘛?”
“你……”欢乐气得咬牙!
“噜噜噜……”欢喜在千清凰的怀中对欢喜做鬼脸。
“好啦!”这两个小鬼,千清凰面色无奈,但心中还是欢喜的,如果没有这两姐妹,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日子会怎样过;因为又这两姐妹的存在,她的人生中才变得色彩斑斓。
“小姐!他是谁?”欢乐看着千清凰身后的凤血,并没有戒备之态,在她的意识里,千清凰做事都有她的道理,对她带回来的人自然也不怀疑。
经欢乐提醒,千清凰才想起正是,抽出欢喜藏在腰间的小匕首,往一旁的一颗手臂粗的树走去!
“小姐你要干什么?”欢喜不解的看着千清凰的动作,两眼瞪得大大的,里面全是不解。
千清凰不语,手中匕首‘刷刷’的挥了两下,很快那树被拦腰斩断,一块巴掌大的木块也落在了千清凰的手中。
“去屋里!”千清凰说完就往屋里走去,三人也跟了进去。
之间千清凰走到一处方桌面前,看着千清凰弯腰的动作,凤血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该不会……
下一刻,千清凰把手中的木块塞了进去,然后拿了一块黑黑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令牌出来,令牌的面上还有一个桌子脚的印子!
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剑冢剑令居然被千清凰用来垫桌脚?你叫那些为了这块剑令抢破头的人情何以堪?
“当初那小老头子就说剑令多么多么的神圣,哼!我把它拿来垫桌脚,气死她!”千清凰轻笑道,神色间倒是有点赌气的味道。
确实能气死人,就连凤血都有些怒气的感觉!
“给你!”千清凰把令牌往凤血的方向衣袍,也不管他接没接到,懒腰一伸:“欢喜去给我拿点葡萄,欢乐过来给我捶背!”
说完往软榻上一趴,闭上眼睛一副天塌下来都不管的架势!
凤血颠颠手中的令牌,转身一阵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