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荷紧紧的握着二哥的手,哆嗦的说:“我们一起跑吧,他们人好多,还有枪。。。。。。。。”
“妈的!!快点出去!!!”二哥已经忍不住骂脏话了,听着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二哥冲到了门边把门关上,反锁,然后跑回窗边一纵身就跳了出去:“我现在出来了!你别磨叽了行吗?!快!!!”
二哥当时并没有把枕头下面的手枪拿出来,这个举动很不理智,但是我觉得二哥是个爷们。
陈婉荷本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学生,在被那群人吓唬的时候,指不定都有多害怕了,要是自己再拿着枪出来。。。。。
他说,他不想吓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反正那帮孙子早晚都得死,也不急这一会儿啊。
在窗外接住陈婉荷后,二哥拽着她就往医院大门那边跑,在这过程中无数医生护士跟病人都在路上围观他们,似乎在想,这两人是赶着去投胎还是怎么的?
其实他们也猜对了一点,二哥他们确实是跟投胎有关。
妈的,再不跑快点就真得去投胎了。
在此时,两个熟悉的身影提着塑料袋子,一边聊着天就一边往医院大门这边走来,正巧就看见了夺路狂奔的二哥。
“怎么了?!!”傻哥直接冲了过来,焦急的问:“出啥事了?!”
“有人来医院补刀。”二哥停了下来,他知道现在是安全了,所以也笑了:“妈的,七八个人拿着家伙来找我,真他妈是想弄死我啊。”
哑巴两口吃完嘴里的包子,默默的背着枪袋子走过来,往医院里望了一眼。
“我们去把他们给办了。”
“小心点,他们有枪。”
“没事,嫂子估计被吓着了,你带她去街对面的饭馆歇会儿,那家的小笼包不错。”傻哥乐呵呵的说道,强行压住了心里的火气,没让陈婉荷看出来。
等二哥答应下来,带着陈婉荷跑过了马路后,傻哥脸色霎时就阴沉了下去。
“妈的,敢找我哥补刀子,一帮卑鄙小人。”
哑巴点点头。
“咱们小心点,你进去就先拿枪控制住局面,我上去干死他们。”傻哥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哑巴身前,骂骂咧咧的说:“别弄死了,全留给我哥,我能看出来他现在憋着火呢。”
哑巴再度点点头,一边把枪从袋子里拿出来,一边跟了上去。
在进入住院部的五秒钟后,傻哥就在楼道拐角找到了目标。
没办法,人太显眼了,光明正大的就拿着枪在医院里转悠,想不注意到他们都难。
“别动。”
傻哥说道,哑巴已经把枪口举了起来,正对着那个要把枪抬起的人。
“哥们别激动啊,都是在道上混的,没必要舞刀弄枪的。”
那人也是个聪明人,见到哑巴满脸的无所谓随时都会开枪的样子,他直接把手举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你是?”
“我是大傻。”傻哥说道:“你连人都不认识,还敢来补刀?”
那人的脸直接就白了。
傻哥对他说道:“把枪给我。”
拿着枪的混子犹豫了起来,没有动作。
“不给啊,那么开枪吧,哑巴。”傻哥平静的说道。
“砰!!!”
距离近,外加目标集中,哑巴开的这一枪直接放倒了四个人。
拿枪的那个混子首当其冲伤的最重,当场就倒下了,枪也落在了地上。
傻哥毫不犹豫的就冲了上去,也没跟他们直接动手,而是追向了两个往楼上跑的混子。
在得知傻哥身份的时候,这群人就已经没有了对抗的意思,想跟大傻玩肉搏?
你没带枪还是直接滚犊子吧,否则就是找死。
就是因为他们的这个心态,直接导致了傻哥追上那两个人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俩孙子直接就跪下了。
十分钟后,吴师爷亲自来到了现场,并且安排人把这群凶手一个不剩的带了回去,然后他特地去找到了医院的负责人,按照规矩塞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二十分钟后,警察姗姗来迟,下车后在医院里纷纷晃悠了一圈,说是在寻找案发现场。
在从沾满血的楼道走上去的时候,他们都表现得很淡定,对那些血迹视若无睹。
最后他们说这是有人报假案,得严查,随即就在民众(其实就是《东和贵》的几十个混子)的欢送声中离开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
陈婉荷被二哥安排在了歌舞厅等自己,他则是回到了堂口,在赌档里看见了那一个个正在接受傻哥“革命性”教育的凶手。
走进去之后,二哥没有跟任何人说话,默默的拿起了赌桌下面藏好的铁锤,走向那些凶手。
这锤子是平常用来收拾那些不讲规矩的赌徒的,但今天貌似得破破例了。
“谁叫你们来的?”二哥一脚踩在了领头混子的腹部,问他。
“东北哥!!!您饶命啊!!!我。。。。。。。”
二哥微微弯着腰,手里的铁锤已经砸了下去,正中那人上嘴唇的位置,他的牙当场就被二哥敲掉了四颗。
“废话真多。”二哥笑着说道,脸上的表情慢慢狰狞了起来。
“我操你们妈的!!无冤无仇就来医院里找我补刀?!!还他妈想玩我媳妇?!!”
在场的《东和贵》混子,看着那个正在疯狂挥动铁锤的男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操。。。。。。东北哥怎么变得这么狠了。。。。。。。”有人在嘀咕。
吴师爷恰好听到了,然后他笑了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这样才好。。。。。。都不用我跟白宝哥安排了。。。。。。。真得感谢那个半路插手的孙子啊。。。。。。”
第十七章 屈才
在医院里,白宝国跟吴师爷相对而坐,一个是满脸的担忧,一个则是一脸的胜券在握。
“这事呢就算是办妥了。”白宝国笑呵呵的对吴师爷说道:“东勇伯死定了。”
“白道的力量不能小觑。”
吴师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福记》、《胜义安》、《东和贵》、《东北帮》、《百联胜》,五个社团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咱们不安全。”
“有舍才有得。”白宝国表现得非常大气:“他们被条子抓走的人也不少,只不过是从我们手里扣去了一些场子而已,没事。”
说完,白宝国呵呵一笑:“妈的早晚都是我的,到时候再抢回来。”
“老大,我就怕一点,你应该明白的。”吴师爷似乎想接着说下去,但又没再开口,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矛盾。
“你怕的就是我江山不稳,好不容易把《东和贵》拿下来了,结果没几天就让几大社团给联手灭了,对吧?”
“嗯。”
“不可能的事。”白宝国一笑:“你观察什么都很仔细,但是你为什么不多算算,这段时间他们让条子抓走的有多少人,打了多少次败仗?”
“光我知道的,就已经有两个《百联胜》的小头目让条子废了,我们是在顺水推舟,让这阵风浪变得越来越大。”
白宝国从床上起身,走到了窗边,跟个疯子一样大笑了起来,双手张开,似乎想要拥抱眼前的这个世界。
“都是我的。”
“想要拿稳《东和贵》不容易。”
“所以我决定不杀人了。”白宝国说了一句让吴师爷很惊讶的话:“在《东和贵》这个狗窝里,我打算留一批人下来。”
“你的意思是。。。。。。”
“现在明着跟咱们干的人都得死,但是那些墙头草站在中间左右摇摆的,我会留下来。”白宝国露出了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人可以杀完,但是人心杀不完,想要拿稳《东和贵》,不是随便杀一批人就能解决的事。。。。。。。”
“明白了。”吴师爷点头:“既然你有了决定,那么我也不用想那么多了,接下来大傻他们的事就交给我了。”
“去吧。”
在吴师爷拉开门即将要走出去的时候,白宝国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你想个办法,让小东北跟大傻适应一下环境,妈的都是黑道了,还他妈跟雷锋似的。。。。。”
“什么意思?”
“现在他们勉强能站得住,但站不久,如果不狠,这两面旗子早晚都得被人拔了。”
吴师爷沉默了下去,最后点了点头,说。
“好的。”
在黑道上什么人能够活的最长久?
王庆山不行,九龙东也不行,陈百虎也不行,只有白宝国可以。
吴师爷虽说才进了这条道几年而已,但他的思维方式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想的东西也都是从各种角度去看去想。
王庆山能打这是整个新河区都知道的事,而且谁都服他,可是他太重义字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字,真会害死他,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在这儿举个例子吧。
从东北虎寿宴那天就能看出来,王庆山为了保全自己的老大,直接似威胁的说了一番话,虽说他保住了东北虎,让一些虎视眈眈的对头不敢随便动他,但也从另外一面给自己树立了不少敌人。
这类似的事情太多数都数不过来,王庆山厉害没错,但他还不足以抗衡十几家黑道团伙共同的打压。
明枪挡不了暗箭,谁知道王庆山会不会被人放黑枪弄死呢?
吴师爷真觉得有这可能,虽然新河区里许多人都不相信黑枪能打死王庆山,但吴师爷觉得,这是迟早的事。
疯狗总是会被人乱棒打死的,所以他觉得,王庆山能活一段时间,但很有可能得不到善终。
九龙东为人冷漠,办事太绝。
他跟陈百虎算是整个新河区里办事最绝的人,杀人全家的事,他们两个老混子是干得最多的。
做人不留一线,这种人也活不长久,毕竟人他们可以杀掉,但人心是他们杀不掉的。
李大胜这人太装逼,为人轻佻,看起来很不靠谱,但他确实能活得比普通人都长,因为这人隐藏得太深了,吴师爷自认看不透他。
在此时此刻,二哥他们那边也来了一个他们看不透的人。
东勇伯。
“小伙子很能干啊。”东勇伯一脸慈祥的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的傻哥,又看了看隔壁床的二哥,一副找到了失散多年亲孙子的表情:“想帮我做事吗?”
傻哥咦了一声,嫌弃的看着东勇伯:“你不是有狐狸吗?”
“别乱说话!!”二哥瞪了傻哥一眼,随后不好意思的冲着东勇伯说道:“龙头您见谅啊,我弟弟脑子不太好用,说话可能。。。。。。。”
“明着说,你们俩站在白宝国下面,屈才了。”
东勇伯拿出一支烟,慢悠悠的点上抽着,脸上满是慈祥:“你们想上位吗?”
“这个。。。。。。。。”二哥犹豫了,这可不是说他要跟东勇伯,而是他在想,自己该怎么婉转的回答这个问题。
他感觉,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估计麻烦就来了。
“我跟我弟弟都是《东和贵》的人,您是龙头,给您做事是应该的。”二哥低声说道。
东勇伯满意的笑了:“不管你这话是不是真心的,我看好你们。”
话音一落,东勇伯把一叠用报纸包着的钱丢在了床上,说,这是你们应得的。
随后他起身就走了,没有再跟二哥他们多说。
“五万。”傻哥已经把报纸拆开了,激动的说:“这算是咱们好几个月的工资了啊,又赚了一笔。”
“妈的,这点钱算个屁,要是咱们黑点,不光是靠收保护费过日子,什么行当咱们都抽它一两成。。。。。。”二哥精打细算的说道:“反正白宝哥说这样可以,但只是咱们狠不下心从女人身上捞钱而已,人是卖身子赚的钱,咱们要是抽了一成那多不是东西?”
“我们。。。。。。。。”傻哥试探着说:“不是给他们提供战场了吗?要是没咱提供的场地她们也不能卖得那么风生水起啊。”
“我操。”
二哥忍不住把头转向了一边,不想再继续看着那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人,摆了摆手:“你赶紧闭嘴吧,安生点,睡你的觉去,别跟老子说话。”
“对了哥,我咋感觉你现在的身子骨不如从前啊。”
傻哥也躺了下去,双手垫着脑袋,懒洋洋的看着天花板:“挨了王庆山几下你就闹不住了,不应该啊不应该。。。。。。。”
“你忘了?老子的枪伤还没好呢!!!”
“哦哦。。。。对。。。。。。”傻哥也不敢再跟二哥贫嘴了,憨笑着跳下了床,跟个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裤子:“我去找哑巴了,他估计还在外面帮咱们望风呢,我们买点吃的去。”
“滚犊子。”
“一会给你带回来啊,我先去了。”
二哥看着那个活蹦乱跳的身影也是感慨得不行,心说傻人有傻福啊,这大傻的脑子不好用,但他的身体素质简直比自己强了太多。
硬生生的挨了王庆山几下,才过了多久?妈的就成没事人了!
忽然,病房的门让人给推开了,一个让二哥头疼不已的角色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进医院了。。。。。。。。”
见陈婉荷的眼泪慢慢流了出来,扁着嘴的样子委屈得不行,二哥手足无措的都快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哎呀你别哭啊!这是工伤!帮人抬货的时候一不小心弄的!”
“不是被别人打的吗?”陈婉荷一副“你别骗我我很聪明”的表情,扁了扁嘴,可怜兮兮的问二哥:“黑社会老是打架,我看你就是被别人打的。。。。。。”
二哥沉默了,妈的,这妞儿猜的真准啊。
“我真是帮人抬货的时候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歌舞厅那边经常要买酒水啊什么的,那天我就想着吧,学个雷锋帮服务员抬一下,结果功夫底子不够硬啊,刚抬上手,啪叽一下人就摔那儿扑街了。”
“你就会贫嘴。”陈婉荷跟个小孩儿似的,可怜兮兮的揉了揉眼睛,扁着嘴坐在了二哥的床上:“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吧。”
“没事,我不饿,你陪我唠唠嗑就行。”二哥哈哈大笑着:“住院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还用得着吃饭么!”
陈婉荷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又气又好笑的用手捏了捏二哥的脸,哼哼道:“我也不问你为什么受伤了,反正你又不会跟我说真的,你以后小心点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你啊。”
“放心吧,以后会注意的。”
二哥靠在枕头上,脸色有些病态的发白,看得陈婉荷一阵揪心。
“你今天不上课?”二哥问。
“上完了啊,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妈的,是大傻叫你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二哥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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