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样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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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一样的江湖-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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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正准备给这同是家乡人的老大哥说上两句,忽然看见某个熟人从饭馆外面走了进来,带着一身的血腥味。

    “白宝哥?!”二哥惊呼道。

    “哟呵,是你们俩小伙子啊。”白宝国一边掀起衣服擦着脸上的血,一边乐呵呵的走到了二哥这一桌准备坐下,但当白宝国看见同桌的中年男人时,表情稍微变了变。

    白宝国皱着眉头问:“大王,你怎么在这儿?”

    一时间,二哥跟傻哥都以为穿越进了西游记的世界里,我操还大王?怎么不叫大师兄呢?

    “有人到我赌档里面挑事,我过来看看。”中年人头也不抬的吃着碗里的菜:“来挑事的都是外区的杂碎,我懒得过去,就跑这儿吃饭了。”

    “腰里别着把菜刀你是冒充厨子呢?”白宝国阴阳怪气的问。

    “去你妈的。”中年人客气的回了一句脏话:“开店的这伙计也是我们《东北帮》的,我来吃个饭怎么了?”

    白宝国咧着嘴,笑得有些怪异:“我说你们《东北帮》的伙计啊,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哪儿都能看见你们这帮子人。”

    “你怎么来这儿了?”中年人擦了擦嘴,抬头看着白宝国。

    这时候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完全看不出先前他对二哥他们的那种家乡亲切感。

    原谅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具体的词语可以形容他,总之用二哥的话来说。

    他一瞪眼,二哥就感觉有点腿软了。

    “今儿还说顺路吃一顿东北菜开开胃,没想到就遇见你了。”白宝国龇牙咧嘴的看着中年人:“店里的老板呢?我记得昨天还见过他来着。。。。。。”

    “拿着菜刀去赌档办人了。”中年人平静的说,又问了一句:“你是顺路过来吃饭的?”

    “是啊。”

    “你顺路顺了十几公里?”中年人笑了起来。

    白宝国指了指脑门上的血,那应该不是他的,因为二哥看得很仔细,并没有看见白宝国身上有任何伤口。

    “被狐狸的人追了三条街,妈的。”白宝国气不打一处来的说:“这畜生也是打心眼里想弄死我了。”

    狐狸?

    二哥注意到了这个外号。

    在这段时间里,他也因为白宝国的原因,多多少少的去了解了一些关于《东和贵》的事。

    他当时心里就在犯嘀咕,《东和贵》里就有一个大混子叫狐狸,难道白宝国说的狐狸就是。。。。。。

    “谁叫你现在名气大呢,不打你打谁。”中年人幸灾乐祸的说:“你也够倒霉的,被追着砍了几条街,丢大人了吧?”

    “妈的二十个人啊,我能不跑吗。”白宝国气呼呼的瞪着他。

    傻哥可没二哥那么懂事,见这俩老大哥聊得不亦乐乎,傻哥好奇的插了一句嘴。

    “白宝哥,你认识这老哥啊?”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白宝国没有在意傻哥插了一嘴,把衣服掀了起来,露出了腹部的一条二十厘米左右长的刀疤,笑得很灿烂:“这就是他原来给我留下的,一刀进去差点没把我送去投胎了,我能不认识他吗?”

    说着说着,白宝国喜怒无常的脾气似乎又来了,重重的一拍桌子。

    “妈的,王庆山,你这一刀老子想起来就上火,你说怎么办?”

    “办个屁。”王庆山喝了一口酒:“都多少年的事儿了,你个犊子咋这记仇呢?”

    傻哥对于王庆山这三个字没有任何反应,说白了,他压根就没听说过。

    二哥也是这反应。

    王庆山?

    谁啊?
第七章 突变
    李子是第一个跑路的,在看见二哥冲包工头来了那一下子后,他捂着流血不止的嘴一溜烟就跑了。

    他跟那几个老乡可是见过小东北发飙的,毫不夸张的说,就这些个民工还真是不够二哥跟傻哥看的。

    要是只有二哥在这儿,李子绝对不可能跑,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十三个拿着家伙干小东北一个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可傻哥在场后就把他们这点希望给破灭了。

    “把你手里那糟逼管子放下,敲下去要死人的。”傻哥指着正要拿着钢管往二哥脑袋上抡的民工:“都是一个工地干活儿的朋友,别下死手。”

    听见傻哥发话了,那民工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随之就继续玩背后偷袭,一管子就向二哥的后脑勺敲去。

    民工的脑海里在幸福的浮想联翩,似乎他已经看见胜利就在眼前了。

    我们十三个人打他们两个人,这还用得着想?!

    妈的,什么年代了,他们就算是像李子说的那样能打也不可能没事,真以为是拍武侠片啊?

    民工笑了起来。

    力度足够,速度也很快,只要这样一管子下去他肯定就。。。。。。。

    二哥头也不回的窜出了工棚向那群围着学生的民工跑去,那本应该敲在二哥脑袋上的钢管已被傻哥紧紧握住。

    “我说了。”傻哥一手夺过钢管,横着甩到了民工的脸上:“都是一个工地的朋友,别下死手,你他妈听不懂啊?!!”

    嚯!现在真热闹了!

    二哥发脾气的时候傻哥还处于平常状态,只是觉得很看不惯这群畜生的行径而已。

    但在看见那民工想下死手用钢管敲二哥后脑勺的时候,傻哥急眼了。

    妈的他们是疯了?!!

    昨天还好好的在一起吃饭,今天事儿不对立马就下死手?!

    后脑勺那地方是能随便用力敲的?只要使点劲一敲准死!!

    既然你们想玩真的,那就打吧。。。。。。

    “操(chao)你们妈的。”

    傻哥骂了一句极有东北口味的脏话,看着屋里仅剩下的两个拿着家伙的民工,愤怒的扑了上去。

    咱先不说工棚里单方面的完虐,先看看二哥那边。

    二哥跟傻哥能打的原因无非是两个。

    一是他们天生的力气比常人大,特别是傻哥,这点确确实实算是天赋了,但我觉得这不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二是如我前面所说的,在**十年代的东北乡村,经常会有乡里乡外抢夺田地的事情发生,有时候为了一亩薄田两边都得开干。

    二哥他们就是在这种大环境里磨练出来的身手,什么功夫都是扯淡,就三个字,稳准狠。

    在听见工棚里传来怒吼声的时候,那些正在对女学生上下其手的民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在飞速向着这边狂奔。

    打远了一看,所有人都在疑惑,妈的,这是谁啊?

    等来人走近了,不少从东北来的工人都暗暗惊呼了一句。

    我操。

    当场跑的人就有三个,虽说不确定二哥会不会对他们动手,但这些人很直接,看见表情不对就先闪人。

    他们不是胆小,而是经验主义。

    “我可是见过小东北发飙的时候,要是继续在这儿跟他杠上。。。。。。”跑的人几乎都是这么想的。

    学生毕竟是学生,更何况还是女学生。

    虽然这几个姑娘都已经二十岁出头了,可她们依旧哭得像个孩子似的,互相拽着对方的衣服不肯撒手,眼里满是恐惧。

    因为被几个民工用匕首顶住脖子的原因,她们谁都不敢再叫出声,都在默默的哭着。

    “放人走,操你们妈的。”二哥一把将站在最前面的陈二山拽过来,愤怒的吼着:“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你们也干?!!”

    陈二山,算是二哥他们这群民工里地位最高的人,经常帮包工头处理一些不好处理的事。

    比如有人给包工头挑事,他就会摸黑带人去找到那个刺头,然后用工地里随处可见的钢筋,敲断他的手。

    有人怕他,这是事实。

    可二哥他们却压根就不鸟这个孙子,妈的,在东北的时候什么没见过?还怕这种瘪三?

    “你他妈赶紧滚,再坏老子们的事,我就真发脾气了。”陈二山觉得自己是被打脸了,当着这么多人被一个小民工质问,以后还他妈怎么在工地混?

    想着这些,陈二山的语气越发危险:“你是外地的,在这儿无依无靠的找活儿也不容易,别逼我跟你翻脸,要是我晚上把你跟你弟弟埋了可别怪。。。。。。”

    “来,你再说一遍我听听。”二哥打断了陈二山的话,将他拽得更近了一些。

    陈二山看着二哥充血的眼睛,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他忽然感觉有点冷。

    随后,陈二山暗暗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的说:“我说,要是晚上我把你跟你弟弟。。。。。。。”

    可能二哥他们都不明白。

    为什么会因为这么一件事直接导致双方的关系急剧恶化,更想不通昨天还好好的工友,今天怎么就变得这么畜生了。

    记得前不久,不爱跟生人多聊的二哥喝多了,还当着所有人说。

    妈的,咱们工地的都他妈是爷们,纯的。

    “纯个jb纯。”二哥事后这么感慨:“我也算是瞎了眼睛了。”

    除开跑路的人之外,在场剩下的还有六个人。

    陈二山看了一下场中的情况,暗暗思索着。

    六个打一个,小东北能赢?我就操了这孙子真是。。。。。。。

    “我说,要是晚上我把你跟你弟弟。。。。。。。”

    他一边想着便打算先发制人,在给二哥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只见陈二山忽然把匕首给扭转了过来,刀尖冲着二哥的肚子就捅了过去。

    二哥反应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一下,勉强躲过了这一刀。

    “妈的真动刀子?!!”二哥愤怒的瞪着陈二山。

    其实陈二山是太高估自己的团队作战能力了。

    他们这边动手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其余五个人蠢蠢欲动的刚准备动手,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彻底被陈二山的下场给吓住了。

    二哥恐怕是真急了眼,想都没想就用手拽住了陈二山的耳朵,狠狠往下一撕。。。。。。

    伴随着几声惨叫,陈二山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而二哥手心里则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耳朵。

    这就是刚从陈二山脑袋上撕下来的耳朵,下面连带着一小块皮肤,还热乎着。

    将故事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跟二哥有了以下的对话。

    “为毛要撕那地方?”

    “那孙子耳朵正冲着我,一顺手就给撕了。”

    “你不觉得恶心?”

    “当时觉得不恶心,事后觉得挺恶心的。”

    在陈二山晕过去之后,所有民工顿时四散而开,纷纷表示要回工棚睡觉重新做人。

    而那些个女学生则当场就跑了,哦不对,还剩下来了两个。

    一个就是二哥和傻哥见过的那姑娘,另外一个是个戴眼镜的,看起来很斯文。

    “谢谢。。。。。谢谢。。。。。。。”戴眼镜的姑娘浑身哆嗦着,看着二哥的眼神里有害怕,声音很低:“我。。。。我们要先回学校了。。。。。。。”

    “啊?”二哥没听清:“你说啥?”

    那姑娘估计还以为二哥是在调戏她,害怕的眼神更明显了,没敢搭腔。

    “谢谢你。。。。。。”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开口了,怯怯的声音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毫不夸张的说,二哥当时就感觉血性爆棚了。

    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姑娘,二哥义薄云天的一摆手:“甭谢。”

    姑娘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几本书,仿佛有东西抱着就能给她安全感一样,见那些满眼淫欲的民工都没了踪影,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抬手擦着脸上的眼泪,

    随后,她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表情傻逼的二哥。

    “谢谢你。”她重复了一遍。

    “没事,以后你们甭走夜路了,不安全。”二哥说道,正巧看见傻哥在冲自己跑过来,他招了招手:“搞定了啊?”

    傻哥跑到了二哥身边,话都没来得及说,一把拽着他就往另外一头的小道跑。

    “怎么了?”

    傻哥脸上全是冷汗,飞快的跑着。

    “警察,工棚后面来了好多警察,全都是李子带来的。”

    那一夜,警笛声响彻了大学道方圆三里的地界,所有警察都在寻找两个伤人凶手。

    不过两天后他们改口了。

    他们说,局里找的是杀人凶手,因为他们在工地里找到一具腐烂多时的女尸。

    警方表示,因为找到了各种各样的线索,以及他们夜观星象所得出来的预兆,这些答案都纷纷把矛头指向了那两个跑路的东北人。

    线索不可能错,不抓他们天理难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会被定到二哥他们身上。

    二哥他们也不知道这罪会莫须有的被弄到自己头上。

    包工头也不太明白其中的过程是怎么运转的,他只关心结果,而且他对结果很满意。

    是吧,一笔一划的事情就把罪定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只要小东北他们一被抓住,想申诉都无门,毕竟那句话还是对的。

    命,都是明码标价的东西,只要给得起钱。。。。。。。。

    包工头将几个局里的朋友送走后,摸着后脑勺上的纱布,笑得很自信,

    “命嘛,就是明码标价的东西。。。。。。。”
第六章 翻脸
    二哥他们工地附近就是一座大学,学院名字就暂且不透露了,那里到了现在依旧开办得热火朝天,算是国内一个不出名但比较不错的一所大学。

    13年的时候我有幸去过那座城市旅游了一趟,按照二哥他们故事里的路线走了一遭,打算提升一下自己的逼格跟沧桑感,说实话,感受还真挺深的。

    大学后门直走就是大学道,尽头则是车站以及进入市区的地方。

    原本是施工工地跟民工居住的地方,已经改造成了一排排商铺,大学道两旁种满了枫树,我去的时候恰好是秋天,满地都是落叶,景色很美。

    但当我联想到故事里大学道的时候,我总感觉心里挺堵的。

    可能真像是二哥说的那样。

    这世上不可能都是坏人,但绝对不可能没有坏人。

    1998年,中旬,夏夜。

    “今儿天气还真挺热啊。。。。。。”傻哥双腿盘坐在破破烂烂的床铺上,拿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大蒲扇扇着风。

    “废话,南方不热还叫南方吗?”二哥没好气的说道,**着上身坐在床上,叼着根烟。

    天气闷热的让人睡不着觉,导致好多工友都出去乘凉了,只剩下二哥和傻哥在工棚里。

    隔了几分钟后,二哥还是忍不住这闷热的折磨,直接无视了傻哥可怜兮兮的目光一手夺过大蒲扇。

    刚扇了还没两下工棚的门便被别人推开了。

    来的人是二哥他们的老乡,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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