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正是。”
衙役说道:“小人只听说这凶嫌十分的嚣张,每次作案还留下姓名,百姓苦不堪言,人人自危,纷纷咒骂,听说小的是去取案卷的,个个拜托青天大老爷能够快些将那白玉堂捉拿归案。”
我想了想,又问:“那人在这么多州县犯案,怎么众人都无计可施?要到汴京城来告官?”
衙役回答:“那白玉堂武功高强,普通的差役哪里是他的对手,是以虽然一直知道他有在作恶,却始终无计可施。”
言之有理。我按住卷宗,说道:“好了,你退下暂且休息。等等,你方才回来的时候见到了展大人?是在哪里见到的?”
“展大人不是刚出书房么?小人就是在书房边上见到。”
“啊……哦……”我心头一惊,想到自己方才爱财若命的举止表现,脸上不由地发热,咳嗽一声,做无事状说:“本官知道了,你退下吧,顺便去后院找一找展大人,说本官有事寻他。”
衙役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我低头翻看手头的文件,心底却有点小兔乱跳。
想想展昭的举止有些奇异,不过……也许他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也说不定,怀疑这等极品帅哥,乃是有罪的。
沉下心来看了几张记录,才投入到**花案中去。正看的入神,外面脚步声响,是展昭去而复返。
“听说大人寻我?”微微拱手,问道。
面色一如平常。
我说道:“正是,这**花案的卷宗刚到我手,想有劳展大人一件事。”
“大人请讲。”
我说:“这凶险是否是锦毛鼠白玉堂,还有待商榷,但不论如何,他也是一大疑凶,在此之前,缉拿白玉堂归案,是迫在眉睫的事,然而这白玉堂武功高强,周边县衙的差人都拿他没有办法,据说多有损伤……”
展昭说道:“大人是想展昭去捉拿白玉堂?”
真是善解人意,聪明伶俐,从容大气,呀呀呀,越看越是金光闪闪,毫无瑕疵,全身都是优点。
我说:“展大人意下如何?”
展昭略一沉吟,说道:“大人有命,展昭自然无有不从。”
优点上再加一条:百依百顺。
真是感动的我想要流泪啊。
“既然如此,有劳展大人。”我又提醒说,“据说锦毛鼠……狡猾非常,展大人要务必小心”
展昭微微一笑:“多谢大人提醒,说起来……柳藏川的案子,不知大人怎样想法?刑部那边,恐怕还另有后着。”
反正头顶上压得已经够重,再多些也不怕了,何况有如此贴心的人儿在身边支援,还怕他什么?
本大人豪气干云说:“只要本官有一口气在,就会坚持不懈追查到底的,不瞒展大人说,刑部有所动作之前,我想要……开棺验尸。”
虽然已经放低了声,却仍旧惊到他。
急忙对着我,说道:“啊?大人……可想好了,这件事颇有些难度。恐怕众人都是不会答应的。”
“是啊,我也想到了,涉案被杀的都是非富即贵大有权势来头的……要进行实在有些难度,可是……有一个人、我想……”我叹了一口气,眼睛瞟向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动。
展昭的表情忽然有些微妙,看着我,迟疑了一下问道:“大人你想说什么?”
我吸一口气,说道:“听闻……驸马都尉陆九烟,跟展大人你……关系匪浅。”
我这一言既出,展昭果然是立刻色变。
汴京城,卧虎藏龙 38 不甘寂寞一小喵
柳藏川的案件当中,最后一个被发现的受害人就是陆九烟。
根据我狂啃案卷的结果,前四位受害人的家庭……或者说背景都很深,若我现在要开棺验尸,遇到的阻力也必定是相当的大。
而陆九烟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而且先前陆九烟都是在边关,只是最近才回到汴京的,他在京城中的好友,也只有展昭一个。
其他的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于是找到这样一条便利道路。
我在看着展昭的同时,他也正在震惊看我:“大人你是想……”
我点点头:“是啊……”
于是他沉默。
我摆明我的立场:“展大人,我希望你知道,我这样做,也是想让事情尽快的水落石出。”
他忽然愤怒:“水落石出?这件事情根本就已经一清二楚,只不过是安乐侯从中作梗而已。大人你开棺验尸,又能怎样?只不过让死者更为难堪而已。”
我放低了声音:“展大人你说的对……的确是安乐侯从中作梗,不过,只要他永远梗在里面,这件事情就没有完结,如何给那些死者一个交代?陆大人的为人,我虽然没有见过,却也有些听闻,那是个急公好义一身正气的人,陆大人必定也希望这件事情真正的有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结局吧?”
展昭略一停顿,才又看向我:“大人你口口声声这么说,心底会不会是想替柳藏川脱罪而已?更何况现在柳藏川人都不见,假如仓促开棺验尸之后,这件事情还没了结,这不是白白的惊扰了死者么?”
我垂了眸子:“不错,但这只是个提议,所以展大人可以在刑部有所动作之前好生斟酌一番我的提议,假如我运气好些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就一定会将这件案子彻查到底,反之,假如这丢失重犯的罪名落下来,这件事情自然作罢。展大人意下如何。”
展昭定定看我:“大人,刑部若真的来人,这丢失重犯的罪名可会不小,大人不怕?”
我说:“怕,怎会不怕,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只能顺其自然。既来之,则安之。”
展昭一笑:“只怕大人这番是既来之,则不安了。”
他这浅浅一笑当真如春风扑面,看的我心情甚好。书房内的气氛有所缓和,我笑问:“那么,展大人已经答应了我的提议了?”
展昭说道:“容我考虑。”
我点头,说道:“另外,关于**花贼那案子,不知展大人可见过那锦毛鼠其人,我翻遍了**花案全部卷宗,虽然说现场有留下锦毛鼠白玉堂的字迹,然而关于那**花贼的样子,却无一人看的清,所以我想……”
展昭说道:“大人是想让我描述一番白玉堂的样子?”
“嗯,如果能绘出他的样貌图像,张贴下去让各州县的捕头差人都留心更好。”
展昭说道:“怕是不用张贴到州县去了。”
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展昭回答:“据我所知,这白玉堂,怕已经到了汴京了。”
我一惊,心情莫名激动:“你是说白玉堂在汴京?他好大的胆子……”
展昭点头:“柳藏川到御史府的途中被人劫走,我在追踪的时候,曾依稀见过他出现,虽然不是看的十分清楚,但只凭那一瞥,我也认得出来,更何况他还幸灾乐祸的笑了几声。”
我一呆,忽然想起去求安乐侯的路上,听到酒楼上某个嚣张的声音异常刺耳大声地说过:“那人不是要踌躇满志的一步青云么,别不小心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混游地府,哈,哈哈。”那两声笑,非常具有代表性,给我的印象也十分深刻。
难道那神秘人就是白玉堂?旁边“喵”地一声,却正是那神秘人留下的小猫,大概是见我跟展昭喋喋不休,此刻不甘寂寞地自地上走过来,扒着桌子腿仰头看着我叫。
难道这只瘦猫,是白玉堂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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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ing,于是我少写点点,囧
汴京城,卧虎藏龙 39 酒足饭饱锦渊楼
瘦猫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的看我,嘴角一张,露出虽小却锋利的牙齿,似笑非笑似的看我,看得我身子一抖。那边展昭说道:“大人既然要拿人,我待会先去交代人描绘海捕图文。”
我将目光从小猫身上闪开,说道:“现在这件事情有点奇怪了,柳藏川的案子,似乎跟白玉堂的扯在了一起,不知展大人对此怎么想?”
展昭挑了挑眉,不以为然说道:“白玉堂那人,性喜胡闹,对付他不可以常理出牌。”
我见他避开了对柳藏川之案的评述,知道他因为好友陆九烟之死,对柳藏川始终心存耿耿,不过他不加点评,却也正是为了公平起见。我想了想,再问别的:“展大人,请恕我冒昧,不知展大人可见过陆九烟的尸身?”
展昭双目如电看我,透出冷冽的光:“见过。大人想知道什么?”
知道这样做,无疑是让他的心再难受一次,但是却不得不如此,我强打精神,问道:“我想知道,以展大人所见,陆九烟到底是怎么死的?”
展昭冷笑一声,说道:“他是被一剑穿心而死。”
我咽下一口唾沫:“浑身除了此伤,可还有其他伤处?一剑穿心,真的这么利落?”
“不错,”展昭说道,“那一剑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故意要置人于死地,而且别人看不出,我却看的清楚,柳藏川擅长的武器是长剑,最厉害的剑招是天一式,天一式是必杀之招,入体三寸,直中心脏一寸,剑尖所带的内力同时爆发,人身上只留下不起眼的印记,但实际上心脏已经被爆裂,所以中剑人会来不及反应在顷刻之间死亡。”
我瞠目结舌,没想到他居然讲述的这么清楚,呆了一会儿问道:“那……你确认了陆九烟他是因天一式而死?”
“陆兄死后我曾见过他的伤口,胸口的伤口窄而且小,甚至没有血渗出来……”展昭的脸上透出些许隐忍,“这汴京城内,也只有柳藏川的天一式会留下那样的伤,也只有他的功力才足以在瞬间杀了武功不弱的陆兄。”
我偷偷松了一口气,那他是没有看过陆九烟的心脏是否如他所说,被天一式的气劲炸裂了,所以一切还有回旋余地,不过……可这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甚至不能透出一丝喜色,假装深思了会,说:“我没有问题了,不如先去捉拿白玉堂。”
展昭扫了我一眼,表示同意,行礼过后转身走了,我看得出他有点气愤,但我又不能飞身上去好好安慰,只好深情目送他离去。
这个人走路没有声音,果然像猫一样,呆了一会儿估计他走远了,我才起身,顺手将地上的小猫一把捞起来,迅速地跳出房门向着清雅的房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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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对我奢侈的要了四个菜大惑不解,甚至迟迟不敢动手,这惶惑不安的眼神让我又好笑又觉得可怜,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快点趁热吃吧。”
“这里的菜似乎很贵啊。”清雅喃喃地说,蜡黄的脸上略略泛红,扫了一眼周围。
“这是汴京城第一的酒楼,也可以算作是天下第一的了,当然会很贵,不过也不算啥,好吃最紧要了。”得意洋洋的说。
难得我这么大方,手中有粮,心头不慌,果然是这样……这粮却是银两,乃是我自展昭那里借来的。
伸手夹起一块锅贴豆腐细细品尝,外酥里嫩,香气扑鼻,豆腐的香味儿跟鸡肉的浑然天成,让我这个豆腐爱好者欣喜若狂,见清雅还在迟疑,立刻夹了一大块给他尝尝。
清雅咬了一口,果然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大概是见我的表情太多愉快笃定,渐渐地也放开吃起来,豆腐很快吃光,小笼包也只剩下几个,又喝了点热汤,最后叫了一碗鲜鱼烩面,清雅已经大叫吃不下,我看着他略见神采的脸,鼓励他吃了半碗面,面汤鲜的入味,面条爽滑弹牙,真是极品美食。
吃饱喝足又等了一会儿,意犹未足的又叫了点甜食,因为没吃过这么“奢侈”的东西所以要小二推荐,无非是花生糕莲花酥之类,不一会送上来,卖相精致好看,就算是吃饱了仍旧想再尝尝看。
“虽然吃不下,不过可以带一些回去存着。”垂涎三尺的,正在指着点心跟清雅笑谈,上菜的小二抱着托盘站在旁边,笑眯眯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随口说道:“不用啦,这些已经很好。”扫了他一眼,见他虽然笑的亲和但是这锦渊楼内人来人往,还有很多排位子的,他不会是嫌我们坐的久了吧?
“客官尽管坐,小店还有上好的香片,不知客官想不想尝尝?”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小二伶牙俐齿的说。
我一呆:“呃,也好……”吃了这么多好东西,一直很少油水的肚子不会受不了吧,喝点茶消消油好了。
小二带着令人愉快的笑容离开,我见他身法伶俐动作敏捷,又这么擅长察言观色懂得哄客人开心,忍不住大赞,清雅见我呱呱出声,凑过来低声说:“姐姐,你不怕他捧出很贵的茶叶,趁机要我们很多钱?”
我被他提醒,不由吓了吓,也不乏这个可能……不过……于是哼一声,说道:“放心,我可是堂堂的御史大人,假如这个奸商真的敢这么做,就趁机处理了他。”
清雅见我气势十足,在一边低头忍笑。我虽然这么说,仍旧是有点担心的,频频地瞥小二离去的方向,不一会儿的功夫,那边人影一闪,有人自楼下上来,身段颀长,瘦,面白无须,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可是却生了一双好精神的眼睛。
而二楼的客人见了此人现身,逐渐地息了声音,一个个转头,向着那人的方向看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那个人却浑然不惊,眼光都没有闪一下,由始至终,只看着我跟清雅这边的方向,确切的说,是看着我。
他一步一步淡然向前,穿行过仿佛已经被施了定身术的人群,来到我们这桌子的面前,才站定了,张口说道:“客官,您要的茶。”
他一张口,竟是一口绵软的江南腔,跟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点不配。
听了他的话我一呆,这才发现这人双手拢在腰间,左手下右手上,左手心垫着雪白的帕子,上面放这个紫色的茶壶。但看这人的气度,完全不是个跑堂的,连个饭店老板的市侩之气都一点也无,特意来送茶?
顿时开始怀疑清雅的那句话是否真的说对了,这个帅哥跑出来不会是……美人计么……哼。
“在下柳青,敝上知道御史大人亲来,本是想来拜见的,只不过因为敝公子之事,免得旁人说三道四,还是不见了,特奉上香片一壶,请大人品尝。”
绵软悠长的江南腔在耳畔回荡,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我竖起耳朵细细的听。而柳青说完,身后,那先前的小跑堂快步上前,将一个包装的很精致的盒子放在我的面前。
“这是敝上的一点心意,都是锦渊楼有名的糕点,请大人笑纳。”这男人说的一本正经冠冕堂皇,说完之后目光淡淡一转,我听到原先的低低交谈声又响起,那些狂盯着这边看八卦的群众们受到惊吓般的转过头去,装作一点都不在乎这边的样子,动作整齐的让人惊叹。
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吧?虽然貌不惊人,但……我对上那双黑的深沉的眼睛,忍不住微微脸红起来:“这……不太好吧。”
“也值不了几文钱的,并不会算做是贿赂。何况大人远道而来汴京,特为了敝公子的事费心了,敝上说,这只是为人父的一点心意,请大人务必收下。”他说着,微微地躬身,文雅而且谦恭,谦恭中又带一点压迫力,给人一种假如拒绝了他就很不人道的感觉,真是奇异极了。
“那好吧,我就收下了。”微微一笑,说道,“请转告柳楼主,多谢他一番心意。”
柳青粲然一笑,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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