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无法自拔》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痴情,无法自拔-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设下警语和安全线,简直像想划清界线。
  如果不是她曾清楚地表达对他的感情,又不时表现出对他很熟悉的样子,他还真看不出她有什么激烈的行径,足以被称作“喜欢”。
  “我跟大家一样,对喜欢的人有渴求,也幻想过老板会有一点喜欢我,只是相较之下,我更害怕老板讨厌和鄙夷的目光。”阮行歌的脸上浮出一抹轻愁。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个人情绪,舒索情像遇上了好玩的事,感兴趣的盯着她瞧。
  “原本只想见见老板,能留下好印象就更好,但没想到一开始就搞砸了,所以现在的努力,也只是想改变老板讨厌我的印象。”
  “想改变……”他饶富兴味的笑了一声。“可以啊,你努力试试看好了。”
  真的假的?!阮行歌惊讶得瞪大眼看向他,他竟然松口了!
  “那……老板还想知道我的事吗?”她是不是打铁趁热比较好?
  岂料他只是挥挥手,意兴阑珊的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阮行歌就像挨了一记闷拳。
  过分呐……起了希望的头,又亲自扼杀,真是恶劣的性子。
  她压下心上一阵难以名状的苦涩,自嘲的笑了笑。“培训时间快到了,我回房间准备一下。”
  舒索情重新拿起报纸没吭声,她沉默着退了下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丢下报纸,双手后抱着脑袋,面容沉寂、眼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忽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浮出些许愉悦的表情。
  好喝。
  第五章
  天气热得让人烦躁,培训又有如酷刑,度日如年的煎熬其实只过了三天。
  三个人也渐渐进入了状况,结束授课后没有再浪费时间抱怨,而是各自回房继续努力。
  阮行歌在床上翻了个身,将手中的讲义放下。
  语言跟礼仪这两项她笃定可以过关,应变这一点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只是……对于“酒”这片浩瀚汪洋,她也跟冬海一样“游”得头昏脑胀。
  记得……客厅里好像有一个酒柜,与其在这里瞎想,倒不如下去好好练习,反正主人都说了可以自由活动。
  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三两下吹干头发后就立刻下楼,凭着印象找到那个储酒柜时……
  有人捷足先登?
  小喜特有的爽快笑声和舒索情轻慢的语调,交织成愉快而融洽的气氛。
  舒索情的手中捧握着一只杯口小、腹圆、矮脚的酒杯,微微摇晃着,琥珀色液体不到杯子五分之一容量——
  她推测是白兰地!
  真是中了酒精的毒……阮行歌无奈的抚了抚额头。
  她不禁站在楼梯口看着,其实挺羡慕小喜那样的直率,不像她畏首畏尾得像一只乌龟。生活环境造就她隐忍的性格,早已习惯维持局面平衡,不可能会“有话直说”,能在他面前表白其实已是莫大的勇气了。
  “行歌,快过来!”小喜看见她,即刻呼唤。“老板超厉害的,简直是一部『酒界移动辞典』,真有趣。”
  那也只有小喜会觉得有趣。心中如是想,她还是走了过去。知道两个人会谈得兴高采烈的话题,绝对离不开“酒”。
  “正好这里有酒柜,老板也在,要不要研究一下?有问题也可以随时请教。”
  “不,不用了,我下来走走而已。”她摆手,瞧见舒索情似有若无的笑。
  为什么要说谎?明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但她却不想要他来指导。
  不喜欢酒?还是不想在他指导过别人后指导自己?抑或是……担心自己的笨拙会被拿来比较,而显得相形见绌?
  啊……这样做作的小心眼,连她都快鄙视起自己了。
  “咦?时间到了,我要去打电话给我老爸。”小喜冷不防冒出一句,跟舒索情道了谢,就调头走了。
  阮行歌怔了一秒,似乎有些惊诧,暗叹小喜的时机未免抓得太准了。
  舒索情瞥了她一眼,迳自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你不是想改变我对你的看法吗?为什么还要拒绝?”他语气轻淡的问。
  “真的让老板指导的话,我担心会留下更不好的印象。”她温声应道。
  “什么都不做,你要如何让我改观?”舒索情偏头打量了她一眼,随着动作,有几缕微长的鬈发贴在颈边。
  “说得也是……”她仔细的看了他几眼,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老板你的头发是湿的,我去拿毛巾来吧。”
  见他没拒绝,阮行歌忽地跑开,再出现时手上多了一条干爽的毛巾。
  “请用。”她将毛巾递过去。
  她干嘛?以为拿条毛巾这种小事就能让他改观吗?舒索情若有所思了几秒,忽然笑起来。“你过来帮我把头发擦干。”
  阮行歌错愕,她又不是侍女,也没有巧手可以让他满意……
  “如果让我不爽,小心倒扣分。”
  咦?!这个恶劣的大神,威逼利诱之事做来倒是很得心应手!
  阮行歌犹豫了一阵,好像终于下定决心,郑重的走到他身后,小心谨慎的解开他束发的绳结。
  她只期望自己的手指不要颤抖,就算发抖也不要让他发现,因为如果真要说实话……她其实也很想触摸传说中发质柔软,飘逸的自然卷长发。
  以指代梳,无比顺滑的细捋过根根发丝,指腹的湿润触感是那样的柔软,连带心情也柔情万千起来。
  “老板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干,还湿着就绑起来,是因为嫌麻烦吗?”
  她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用吹风机?舒索情背对她的脸上眉梢一扬,虽有疑问却没有开口。
  “留了这么长,还有些自然卷,很不容易整理吧。”毛巾包裹住他的脑袋,十指先在头顶部位轻缓的按揉,一点一点的将多余的水分吸走,再一路顺着发尾的方向,极有耐性的揉擦着。
  无论她怎么弄,舒索情都没有说半句话,一直到她觉得差不多了,欲将毛巾从他的头上拿走……
  “老板,可以了吗?”见他半天没动静,让她怀疑舒大神是不是睡着了?
  阮行歌俯下身想看个究竟,忽然一只手绕到她的颈项后,环住她的后颈,将她使劲往下一拽!
  不妙!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她便顾不得手上的东西,两手撑在沙发椅背上,缓和自己俯冲下去的态势。
  舒索情的头上还罩着毛巾,脑袋仰靠在椅背上,一手反勾住她的脖子,与她颠倒对望。
  好近!近到她的头发可以碰触到他的皮肤,她甚至能够清楚看见,倒映在他眼中的自己。
  她撇开头,后颈的力道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使劲,她完全不怀疑,如果再用力一点,自己的脸一定会贴上他的!
  即使不是正面相对,但他难得对她露出那样诱人的笑容,散发着某种邀请的意味,魔魅啊……她怎么可能不神魂颠倒?
  要……亲吗……
  “多谢。”
  阮行歌还在发怔,他已松手起身,将毛巾扔在沙发上,瞥了她一眼,似乎心情舒畅的离开。
  咦?!还算白皙的脸倏地涨红,她被耍了?!
  “二楼的客人来自不同的行业和领域,每一个都是独立个体,如果有那种『一视同仁』和『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想法,只不过是不负责任的愚蠢。”
  三位学生皆屏气凝神,听着舒先生的真知灼见,授课气氛相当严谨。
  “服务周到是第一原则,针对不同客人的习惯,要怎么随机应变得靠你们自己领悟,不过在此之前,你们最好先记住一件事。”
  “是秘诀吗?”
  “秘诀?”舒索情扬了扬唇角。“二楼客人的唯一共同点,是身分地位不凡,因此对隐私的要求也很高,实在应付不来就干脆当哑巴,不知道这算不算秘诀?”
  三个人都不敢吭声,几日下来她们都很清楚,当他用这种漠不关心的冷调子说话时,一定是在嘲弄、讽刺什么。
  老板好恐怖……
  “不用想得有多神秘,也不要像个白痴把事情过分简单化,平常心看待,谨慎为之。”他顿了顿,继续道:“半年一次的考评期,目的是汰弱留强,不过偶尔也会有客人欣赏员工的品性,而产生人事异动。”
  那不就是……挖角?二楼的服务人员,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啊?!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吧。”他忽然笑得有些狡猾,让人毛骨悚然。“虽然每半年都会有考评,但实际上能从一楼升上去的人寥寥可数。”
  “你们不是很感兴趣吗?从来没看过二楼的同事长什么样子,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喔。”
  不……她认为还是不要听比较好,阮行歌瞄了瞄另外两人,她们为什么都一脸雀跃的样子?!
  比起开始授课时的严厉和冷漠,舒索情这会儿可谓笑得灿烂夺目。“除了上次开除的那位,如果暂时算你们通过的话……你们三个是仅有的女服务员。”
  “我突然有一种任重道远的感觉。”冬海眨了眨眼,实际上她惊讶得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嗯!”小喜重重的点了点头,但她的脸上怎么看都是亟欲挑战的热血表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阮行歌暗忖着。到俱乐部工作前,她并没有做太过深远的打算,现在却感到自己已深陷泥淖。
  舒索情又回到冷面无私的包公样。“言谈跟应变都是实战经验,将在回去后的一个月实习中进行,你们是我亲手训练的,回去敢给我丢脸试试看。”语气并不凶狠,却威胁性十足。
  “现在先进行前期培训的小考核。”话音刚落,似乎听见几道咽口水的声音。“那么……谁先来?”
  “我。”小喜举了手,三位战友彼此对看了一眼。
  三张桌上的东西代表三道题目,答题者可以自由选择。
  小喜走到最左边的桌子,第一杯酒色泽清透,棕黄带红,用器具沾了一点入口,应该是谷物类的蒸馏酒,口感干冽醇厚。
  “没有烟熏的焦香味,Irish  Whiskey。”小喜答完,舒索情没有指正,只道:“下一个。”
  阮行歌走到最右边的桌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舒索情戏谑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眼前这杯是特地为她准备的,虽然大神应该没大胆到毒害她,但以之前的行迹来看,趁机整她是极有可能的事。
  阮行歌想笑,他会失算的,也不想想,就算这真的是一杯毒酒,以她的执念也照样会喝下去。
  就算是调制后的鸡尾酒,扑鼻而来的味道仍有些刺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将分量拿捏失衡。“基酒是伏特加,Bloody  Mary。”太纯粹的烈味,连心都像有把火在烧,阮行歌有些难过地皱了皱眉。
  “下一个。”舒索情声音中含着几分愉悦的笑意,让她更加肯定他是在整她。
  冬海是最后一个,也是三题中最简单的,基础的葡萄酒入杯、观色、品酒。
  “姐妹情深啊?还按照难易顺序排队来。”冬海测验结束后,舒索情连讽带刺的嘲弄道。
  她们确实在之前商量过应对之策。“不过老板,不管怎么说,我们算是过关了吧?”
  他忽然意味深长的瞟了阮行歌一眼,后者难过的脸色似乎取悦了他,开恩道:“算你们运气好。”
  不,她肯定这不是运气,而是他有计画的预谋,应该早就算准了她们会采取什么对策,所以才会出现那杯调配失衡、比例不合格的鸡尾酒,他一定是存心要让她不好过。
  阮行歌有苦说不出,身心受创的劫难还得继续……
  “今天是第几天了?”
  “七。”
  “真快,眨眼就要结束了,虽然累,但还是挺有趣的。”
  “真的要去书房吗?”这个问题让并行的三人顿住了脚步。
  “没关系啦,老板说过可以自由活动的。”小喜先乐呵呵的笑开,同时带动再度前行的步伐。
  “行歌,不好意思又麻烦你。”冬海感动得一把搂过阮行歌的脖子。
  “哪里,上次的测试也是因为我们同心协力,才能全数通过,团体作战战斗力比较强。”她笑了笑。
  “没错,为了『为数不多的女服务员』这个名号,我们一定要全胜过关!”小喜将握成拳的左手朝天高举。
  阮行歌跟冬海互看了一眼,她的斗志可真是旺盛。
  “老板以前常待国外,应该搜集了不少好东西。学语言要先从了解文化开始,与其枯燥的死背,不如用趣味阅读来辅助学习比较好。”
  “行歌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懂的东西真多,你刚来俱乐部时,我就觉得你不太像从事这行的人。”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阮行歌愣了愣,要说吗?还是跟以前一样蒙混过去就好?
  “我是……”
  “书房!是这里吧?”小喜的惊呼声忽然冒出来,打断她欲吐出的话。
  阮行歌松了口气,与其说她不想讲,倒不如说是不知道该如何讲。
  小喜将门推开一道缝隙,出乎意料的,竟有一阵音乐从门内飘出来,三人面面相觑。
  “有人在里面?”小喜收回手。
  “是老板。”阮行歌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他爱好古典乐。”
  “真不愧是行歌。”冬海随意的一句话让阮行歌有些汗颜。
  “我们……还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干嘛不进去。”说着小喜再度伸出手,将门大大的推开。
  “哇!”三人再次为里面的景象感到震撼。“真夸张。”
  书房很大,书柜环绕四壁,但各种器物堆得杂乱无章,不客气的说—简直是满目疮痍。
  “老板真的在效!不过好像睡着了。”
  “我们小声一点,别吵醒他。”阮行歌看了看半躺在椅子里,双腿跨搭在桌上闭目的男人。伴着古典乐才能进入梦乡吗?
  “好新奇,像在探险一样。”
  “我觉得像在作贼。”
  “冬海,你来这边看看,挑一些感兴趣的。”阮行歌朝冬海招了招手,后者一蹦一跳的过来,蹦到一半站定。
  “这些是什么?好多!”冬海感兴趣的蹲下身,翻看着堆在地板上的纸箱。
  “小声一点……是作品。”阮行歌走过去,看了看那些杂志、宣传手册、贴有标签的特辑,甚至有写真书和大幅的海报。
  “全部都是老板的?帅,真性感!”小喜也跟了过来,举起一幅制作精致的海报。“可是这些我怎么都没看过?”
  “这些都只在国外发行。”阮行歌眼尖,挑出几本不同语言的版本。“冬海,这几本可以拿回……”
  忽然一张照片从夹页中飘落。
  “这个是……跟谁在跳舞?还是在进行什么比赛?”
  “我看看!”小喜也凑过脸去。“嗯……老板偶尔也会在店里表演,不过这个看起来好像特别认真。”
  “好了,就别看了。”阮行歌抽回照片,将其夹进另一本书中。
  那岂止是认真,简直就是无可替代的默契和信任关系。
  “行歌知道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吗?之前大家不是有说,老板跟某个女人关系很亲密吗?难道就是这个人?”
  “我也有听客人讲喔,好像是当初发掘老板的人。”一说起八卦,连小喜也有了兴致,跟冬海窃窃私语。
  “行歌知道吗?应该了解得比我们多吧。”
  “老板就在那里你们还敢讲,被他听到就遭殃了。”她转向有些逆光的方向,眼帘微垂、视线放低,目光逐渐暗下来。
  “就算是真的也很正常,发掘他的人十分了解他的特质和优势,也善于将那些优点引导出来,双方本来就该建立独特的信任关系。”
  房间里的古典乐还在悠悠的流转着,但却感觉四周完全寂静了下来。
  “他所有的作品都流露出与灵魂的充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