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当国家灭亡,当信仰崩塌,而此刻的你已经年迈,无力去改变的时候,只有死亡这一条出路。”
雪崩式的沉沦,无穷的悲恸。
第四张便签是那封遗书。
最后一条便签是单独放置的,是这位老兵自杀的感悟:“选择自杀工具的时候,我真是个糟糕的专家。第一次尝试失败了,绳子断了。我努力再重复一遍……”
阿赫罗梅耶夫离世的几天后,在喧嚣混乱的街道上,只有几个胸前挂着旧日勋章的老人为自杀的“谢费阿赫罗梅耶夫元帅”举行了葬礼。
合棺之前,元帅的妻子在丈夫冰冷的额头上最后吻了一下,痛心地讲道:“他从十八岁起就参加了同德国法西斯的战斗,可是如今我们的国家被民主派从内部攻克了。”
1991年12月25日。
老兵离世四个月后。
那天的天气并不算寒冷,比起当年老兵在列宁格勒浴血奋战时的那冰天雪地的气候差得远了。
那一天,镰刀斧头旗如同废纸般被抛弃了。
当圣瓦西里大教堂恢弘的钟声再一次响起,飞扬的灵魂在回荡的钟声里看了这个国家最后一眼。
一个曾经打败法西斯、创造过无数人类辉煌的国家从此灭亡。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凄凉、伤感。
但是有一点是值得欣慰的,这个国家至少有一名忠实的老兵为她去殉葬。
尽管在老兵下葬的短短几天后,他在莫斯科troekurov公墓的墓地便遭到毁坏。。。。。。。
讲完了,终于讲完了,王亮长呼了一口气,道:“就像他的长期对手、一位来自于美国将军所评价并被写在老兵墓碑上的那样:这里埋葬着‘一位真正的**员,爱国者,战士,苏联元帅。’老兵不死,真的不死。”
ps:这一章码得艰难,要表达的东西太多,文青病也犯了,表达的效果不尽人意,希望有共鸣吧。
国家和军队雪崩式的沉沦,留给老兵的是无穷的悲恸。
0184 《国家英雄》录制貳
0184 《国家英雄》录制
网友的问题总得需要有一个答案。
王亮道:“你们看到的是丁琴和大梅的冲突,这是昨天刷爆头条的新闻,昨天那场比赛我没顾得上看。但是我记得,还是今年的十二月份,十几天前,辽省女排客场跟八一女排对决,辽省女排在0比2落后的情况下,连扳三局以3比2逆转击败八一女排,拿下了一场关键的胜利。”
“这一战,大梅成为球队赢球的功臣,因为单她一个人就斩获了二十八分。赛后,当现场dj刚喊到“本场最佳球员”时,丁琴放声大喊:‘大梅!’”
那场比赛王亮全程观看直播,在赢球的那一刻,大梅和丁琴紧紧拥抱很久,两人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那一幕成了女排联赛又一经典瞬间,让人感动,让人温暖。
那样的拥抱,那样的泪水。
绝对不会是摆拍,更不是表演,是两人为共同走过的岁月的感慨,为来之不易的胜利而由衷的高兴。
“我记得,在赛后的采访中丁琴是这样评价大梅的‘她的年龄比较大,是我们队年纪最大的队员,她一直有伤病,在队伍需要她的时候能够站出来,帮助队伍扭转局面,取得了胜利。’对事不对人,我相信女排的姑娘,上个世界八十年代所诞生的女排精神,是我信仰的一部分。”王亮道。
“这就是我的回答,也是我对这个事件的评价。”
道理懂得再多有什么用,中国地大物博什么样的人没有,总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网络上带节奏。
自己不紧密团结起来,一点风言风语便分崩离析、谩骂不止。
亲者痛仇者快,乐不知彼,不亦乐乎。
军人能让战旗竖起来;军工能让导弹飞起来;运动员能让国旗飘起来。
喷子,哈哈哈哈哈哈。
下午,炀视。
又一期的《国家英雄》的录制开始了。
“讲好英雄故事,这里是大型军史纪录节目《国家英雄》。”
“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战场硝烟早已消失,但英雄故事。。。。。。”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在001号讲解员王亮的导入下,还未正式开播的《国家英雄》又开始了新的一期的录制。
这次的节目录制请来了不少观众,当中有大学生、公司职员、工人、老板。。。。。。
当然,还有一群特殊的客人。
那便是参加过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
时至今日,他们的年龄普遍在五六十岁左右,越战给他们留下的是一身的伤病。
一到阴天下雨的,疼得死去活来,都懒得动弹,懒得挪窝了。
现在的他们坐在观众席位上,如坐针毡。
但他们还是接受邀请,来了,来到了演播大厅,为了重拾起当年的那份荣光。
为了牺牲的战友,老兵们想看看。
王亮,这位当年的指战员,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回忆。
“节目的开始,先给大家播放一个视频,是电视剧《特种兵》当中的一段。”
王亮刚刚说罢,屏幕上便切出了视频。
《特种兵》的第十三集,何大队向孤狼b组回忆雷克鸣那个片段。
文艺兵雷克鸣同方峻参谋长的交集。
何大队:“如果说第二天早上老方能安然回来的话,就不会有下面的故事,也不会有现在的中国陆军上校特种部队部队长雷克鸣,或许他的人生,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狼牙大队指挥部。
通讯兵用步话机呼叫着:“102,102,这里是狼穴,请迅速报告你部伤亡情况。”
另一边,是到前线执行任务的方峻参谋长。
方峻:“狼穴,狼穴,这里是102,我们中计了,我们中计了,这是个埋伏,电台报务员已经阵亡了,我们被包围了!”
何大队从通讯兵手里夺过步话机,道:“102,102,我是狼头,立即突围撤离。小高他们已经在去的路上了。如果你突围不了,请再坚持一个小时,就坚持一小时!”
另一边,方峻:“我部一半已经牺牲了,剩下的战士大多重伤,让小高回去吧。我们。。。。。。我们回不去了。老何,帮我照顾好我女儿,这是我最后一次通话,我马上会砸掉电台与敌人血战到底。”
“我们不会有一个被俘虏,最后一颗子弹,我会留给我自己!”
“通话结束,完毕!”
何大队:“102,102。”
无论何大队怎么呼叫,另一头都没有了动静。
最后,赶去支援的战友把他们的遗体抬回来了。
可是参谋长方峻的头不见了。。。。。。
剪辑的这段视频播完,坐在观众席最前排的老兵们都忍不住抹眼泪。
王亮重新回到舞台中央,道:“或许大家都以为这段剧情是导演和编剧臆想出来的,但在今天,我想告诉大家,历史上,方峻参谋长,确有其人。”
“今天的《国家英雄》我们就来讲讲他的故事。”
舞台骤然变得漆黑。
呜呜呜
呜呜呜
一九八六年九月,冀省完县火车站。
一对军人夫妻在做最后的告别,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8集团军步兵第114师侦察科副营职参谋的丈夫即将搭乘火车南下作战。
同为军人的妻子在给丈夫整理着衣服。
“老婆,我走了,照顾好咱闺女。”丈夫抚摸着妻子的脸颊,深情地说道。
当时,女儿刚刚满两岁。
丈夫的岳父就是时任114师的副师长,他大可不去前线的。
但他主动申请,要到祖国的南疆去战斗。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妻子并没有哭,微笑着,笑得很灿烂。
因为她也是军人。
咔嚓
在车站负责拍照的记者记录下了这一幕,这注定成为永恒的回忆。
最后,这对军人夫妻互相敬军礼,再见!
车站人山人海,不少前来送别的群众。
当中,有很多人是专门来送这位军人的。
并不是因为他是军官,更不是因为他的岳父是副师长,只因为他是一个好人。
有一位大爷,得知他要去前线,当天去水库专门抓了一筐他最爱吃的新鲜鱼,煮了十斤鸡蛋。
0185 403行动
0185403行动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租了一辆三轮车,从百里以外的曲阳赶到完县火车站。
为什么?他们是亲戚?
不。
当初这位军人所在的侦察连在曲阳一带驻训的时候,就住在这位大爷家中。
大爷的儿子常年外出打工,军人便像亲儿子一样关怀和照顾他。
挑水、劈柴、做饭、理发,咱们当兵的人都能干。
大爷一岁的孙子长了恶性肿瘤,没有钱去治病,就在这危在旦夕的情况下,他亲自开车把小孙子送到保市的医院,并和战友们凑了些钱,缴纳了住院的押金,挽救了小孙子的生命。
大爷是在军人快要登车的时候才赶到的。
大爷紧紧地抓住他的手,道:“孩子啊,你对我和我一家人的恩情,我们永远都忘不了。我代表全家祝你们多打胜仗,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啊。前线危险,条件也差,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显然,大爷是把他当做亲儿子了,免不了一番叮嘱。
军人笑着:“大爷您也多注意身体,等我回来,再到您家去给您挑水劈柴做饭理发。”
“好,好。”大爷连连点头。
作为001号讲解员的王亮在一旁看着舞台上演员的表演,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再看看那些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眼泪已经开始在他们的眼眶里打转了。
老兵们,或许已经知道那个‘他’是谁了。
时间转瞬即逝,来到了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114师侦查大队特侦4连连部,作战会议召开。
舞台上,有了原原本本的呈现。
“据情报部门反映,驻守大黑山的敌人大约有一个班的兵力,每天上午九时左右阵地上都会有一名敌兵到距离他们阵地一百米的水池打水。现地勘察已经结束了,我们决心要开展一次伏击捕俘行动。平山,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侦查到的情况和任务布置吧。”
“是,大队长。”
平山,全名傅平山,他便是《特种兵》中方峻参谋长的原型。
也是三个月前在冀省完县火车站同妻子深情告别、同大爷依依惜别的那个军人。
傅平山:“指挥组成员有李副大队长和两名警卫员,火力组,张玉珠、苏略、刘玉峰、王爱清。。。。。。接应组,杜伟、王建良、袁建民。。。。。。我负责捕俘组。。。。。。”
首先,傅平山进行了人员编组,捕俘组、指挥组、火力组、接应组,分工明确。
作为侦查参谋,这是他的专业和特长。
参战人员确定,战斗编组完成,明确各组的任务分工,研究打法,制定各项预案。
作战会议开完已经是深夜了,傅平山回到自己的帐篷让警卫员把炊事班长李守明叫了过来。
李守明:“首长,您找我?”
“李班长,再过几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傅平山笑了笑,问道。
“再过几天,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啊。”李守明挠挠头,想了想,马上就要进入一九八七年了。
傅平山摇摇头,笑而不语,从自己的行军床下面拖出一个纸箱子,放到了李守明的面前。
“首长,这是啥?”李守明一头雾水。
“你打开看看。”傅平山道。
“诶。”
炊事班长李守明带着疑问,打开了纸箱,只见里面有肉罐头,还有麦乳精,都是些营养品。
麦乳精是啥?
它像烈士们的名字一样被时代这条长河湮没了。
麦乳精诞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以乳粉、炼乳、麦糠、可可粉为主体,添加蛋粉、奶油、维生素等成分,经真空或喷雾干燥制成的一种速溶含乳饮料。
在过去是被当做珍贵的礼品互相赠送的。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麦乳精在普通百姓中仍旧是一种奢侈的饮品,价格并不亲民。
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用得起的日常消耗品。
“我说李班长啊,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老婆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这么大喜事都忘了?你还想不想当爸爸啦?”傅平山‘批评’完李守明又道:“你抽空到邮局把这些东西寄回家去,再写封信,该写什么总不用我教你吧。”
“首长。”李守明看着傅平山,眼泪抑制不住就要往下掉。
营养品都是傅平山用自己的津贴购买的,这种事情他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像当初聚会上的王红革一样,三十年后,他才知道当初是王亮给他们家寄去了那笔救命的钱。
在战争年代,这种事情太多太多了,多到不值得一提。
舞台上的场景又变了,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的深夜。
南疆边陲的大黑山,夜色深沉,静得可怕。
代号为403的行动正式拉开了序幕。
微声冲锋枪、79式轻型冲锋枪、微声手枪、五四手枪、82手榴弹、侦察兵专用食品。。。。。。
“如果这一次我回不来,一定要把这个月的工资领出来,作为我最后一次向组织上交纳的党费。”傅平山像往常执行任务前一样叮嘱自己的战友。
最后一次党费,在现在人听来,可能会觉得好笑,嗤之以鼻。
但那个年代,这只是革命军人内心里最朴素的想法。
为了真实还原当时的场景,道具组可谓是下了一番功夫。
登车出发,在共和国西南的战备公路上,几辆军用吉普载着侦察兵们向目的地靠近。
吉普车开着雾灯,即便是这样也不是黑夜和浓雾的对手,如果驾驶员不是早就熟悉路途,必定要迷失在这黑夜里。
车子疾驰,风透过迷彩网吹在年轻的侦察兵的脸上,带来阵阵凉意。
很静,没人主动去打破这种平静。
都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深入敌后,死亡距离他们并不远。
一个小时后,车队抵达边防连队的防御阵地,军车停靠在路边的山崖之下。
侦察兵们跳下车来,简单整理着装和装备之后,便一头扎进了茫茫大山。
南疆的边境,山势陡峭,灌木杂草丛生,地雷密布,有时往前走一步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傅平山和工兵排长走在最前面,负责给同志们开辟通道。
0186 紧要关头,舍生忘死
0186 紧要关头,舍生忘死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这无异于是行走在钢丝上,一个不小心,就光荣了。
三公里的路程,为了绕开敌人的阵地,中间需要翻越几座海拔高度达千米的高山。
陡峭的断崖上,险。
往上爬,太难了。
灌木划破了侦察兵们的衣服、皮肤,流血了,这算什么,咬牙坚持继续上。
当时,这些年轻的侦查兵们并没有考虑在若干年后还会不会有人记得他们今天的壮举;他们也没有考虑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回到营地,回到家乡;他们没有考虑过还能不能看到一九八七年的春节联欢晚会。
歌曲《春天在哪里》、小品《五官争功》、为纪念对越自卫反击专门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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