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湖面,我找了一块很平整的沙地上把她放了下来。然后我也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掏出颗烟点着了,早上的湖面很平静,风儿吹过带着一丝的凉意,我望着正在熟睡的大一女孩,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而且经过刚才的打斗已经弄的脏兮兮的了,腰部还刮了个大口子,雪白的肌肤隐约的显露了出来。
我不敢再看,叹了口气,女人啊,祸水。
我把上身仅有的半截袖脱了下来,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转过头,继续等待着新一天的黎明。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张雅欣
经过一宿这么激烈的折腾,我倒是不觉得怎么困了,我坐在沙滩上,闻着湖水的气息。头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我开始想很多东西,包括这几天发生的事,包括我的家人,包括刘二叔跟我说的话。
我真的适合学道么?我真的适合干这一行么?
我才二十岁,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我摸着我那边肿起来的半边脸,这些事,真的适合我么?
我没有那种警恶惩奸的胸怀,我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毕业以后找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工作,回老家买一套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子,娶一个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的媳妇,生一个不算聪明但也不笨的娃。这就是我这个普通人的再普通不过的梦想。
可是为什么,我自从学过《三清书》后,我的生活就开始改变了呢?我开始经常经历危险,我开始变的强颜欢笑,我开始觉得和我的理想越来越远。
我以后,还要继续这么走下去么?
脑子里又开始越来越乱,我用双手拍了拍脸,已经肿起来的那半边脸传来了疼痛的感觉,算啦,走一步说一步吧。
本来我的目的是十分单纯的,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可是上大学之后发生的这些事,让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有人保护的,就像那个女鬼的眼泪,如果我没有帮她,那么董思哲那个杂碎现在既然会很逍遥的过活,而很多无辜的人都会因此而失去宝贵的生命。
难道我的命就是命,而他们的命就不值钱么?这个社会已经有太多的冷漠,大街之上有残疾人摔倒了,没人帮忙扶。有人抢劫,没人帮忙追。有人打架,很多人却只是围观。
可是他们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自己变成了残疾人,自己被别人抢劫,自己被别人打。那时,还会有人帮你么?
我虽然失去了很多的东西,但是至少,当我在董思哲屋子里放出女鬼时,当我这三天晚上守着旅馆门口时,我的心是热的。我没有后悔。之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我也不会。
望着平静的湖面,我忽然想大喊,但是我没有。我只能在心中呐喊,表面选择沉默,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自己别后悔就行了。
五点十分,望着太阳从山脚升起,映的镜泊湖的库面上一片粉色,那画面我现在也忘不了,真的是美极了。
看着此景我的心情竟然也跟着好起来,又恢复了那个一天天嬉皮笑脸的我,对呀,我只要保持着这份笑脸就好了,只要开心的活着,还要去奢求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沙滩不远处有几个这个旅馆平时泡鱼用的大盆,我走过去端起了一个,走到湖边舀了半盆湖水,先把把自己身上用水弄湿了以后,就艰难的端到那个女生旁边。
小妹妹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我边想着边把盆里的水一股脑的泼向了她。然后快速的把那个大盆扔的很远很远。
“呀~!”她醒了,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望见了我这个光着上半身的猥琐男的脸,我尽量装成很担心的样子望着她。
她马上警觉的坐起身,用说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后惊慌失措的向我叫到:“你···········你是谁啊!!这是哪儿?”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句,于是我装着喘粗气的样子,对她说:“这儿是湖边啊!你是大一的吧,我早上起来晨练时发现你泡在水里,我就紧忙把你救上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这招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的技能显然已经被我用的出神入化,直接把话题拉到了她身上。
她应该不记得昨晚被附身之后的事情,所以我这么说完全可以推卸掉我的责任。她摸着自己的湿漉漉头,显然已经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
其实这小姑娘长的还真不错,这是实话,这副长相放在我们学校的那些女人堆里,基本可以做到鹤立鸡群的效果,但是全身湿透了的她,在轻微的颤抖,跟关明一样,被附身了以后的脸色很差,煞白煞白的。
她还没有放松警惕,她便颤抖边问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装作苦笑,边挠头边对她说:“我哪知道啊大姐,你不好好睡觉怎么跑湖里去了?到底出啥事儿了,要不咱报警吧。”
当然我是在唬她,这深山老林的你上哪儿报警去,想报警的话最快也是得用一上午的时间先走出去再说。
战略成功,她显然是在努力的想着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想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头绪,她喃喃的说:“昨晚····我打电话····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嘿嘿嘿,果然如我预料一般,不记得了好啊,要是记得的话可真就出事儿了。我连忙趁热打铁,对她说:“是不是有啥烦心的事儿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可千万别做傻事儿了,知道么?”
要说说话可真是一门学问,她显然被我说中要害了。开始了沉默,很明显的,她已经把思考重心又回到了昨晚的那个电话上。
折腾了这么久,天也亮了,已经早上六点多了,该是时候回去了。要不一会儿那些人都睡醒了,这可就不好说了。
于是我对她讲:“咱还是先回去吧,都湿透了,回去换身衣服,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本身她现在也是完全没有了主见,听我这么一说后,勉强对我微笑了一下,说:“谢谢你救了我,我认识你,你叫崔··········。”
废话,我连着三天晚上被刘明明大庭广众的打骂,你当然认识我了。我尽量挤出一幅很阳光的笑脸对她说:“作非。”
她愣了,“崔作废?”
我愣了。“不是崔作废,哥哥我叫崔作非。”
她终于笑了,这样才对嘛,女孩子不要老是哭哭啊的,还是笑的样子好看。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这换种方式来说也算是一种英雄救美吧,就算不算英雄救美,也应该算是一种艳遇吧。
我站起身,对她说:“没什么事就好,快回去吧,该着凉了。”
她了跟着站了起来,本来盖在她肚子上的半截袖掉了下来。她顿时脸红了,没想到她还挺守旧的,露个小肚子都脸红,真在我们学校可真少见。
要知道我们学校的那些女生,平时在寝室喝酒喝热了都光膀子。当然了,这也是我们道听途说来的。我见她这么尴尬,就对她讲,“我那半截袖就先放你那儿吧。走吧。”
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捡起了我那限量版的阿迪耐克,然后双手捂着肚子走在我的旁边。
回去的路上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她显然还是有些伤心,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张雅欣,是大一室内设计班的。
她问我:“你的脸怎么了。”
我该怎么说呢?说是她给了我耳光?唉,我苦笑的回答她:“早上我大老远看见你躺在湖边的浅水里,于是就往湖边跑,不小心脚磕到了石头,摔的。”
她又沉默了,这时我们回到了旅馆,我把她送到她的房间门口,然后转身回屋,只听到她在身后说:“崔哥,谢谢你救了我。”
我们回头,但是我的表情却是很开心的。回到了我住的那屋,王城和小凯还在熟睡中,唉,你们这些货,害的老子都快破了相了。
摸着我那肿的老高了的脸,算了,现在还能睡上两个小时,等今天一过,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我边安慰着自己,边一头倒在了床上。
按照惯例,八点办左右,王城和小凯就把我拉了起来,我要死不活的起身穿鞋时,发现他俩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我,我骂道:“看啥啊?没见过这么帅的小伙儿啊?”
小凯捂着嘴笑着说:“卧槽,非哥,你睡个觉咋还把脸睡肿了呢?是不是在梦里扇自己耳雷子了?”
我无语了,对他俩说:“我睡觉不老实,晚上大头朝下从床上滚下来了,你俩没听见?”
望着他俩十分傻逼的哈哈大笑,我竟然也跟着他俩十分傻逼的笑了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虽然说还是十分傻逼。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试胆游戏
今天是来镜泊湖的最后一次写生,明天再玩儿一天,后天我们就要回哈尔滨了。
由于我那件限量版的阿迪耐克借给了那个大一的女生张雅欣,所以我洗完脸后只能从行李里翻出了另一件拉风的半截袖,雕帕。商标是一男一女坐在一只大雕上背靠背。我喜欢这个牌子。穿上这拉风的雕帕,我和小凯和王城来到了餐厅。
要说我的苦日子可真快到头儿了,明天以后我就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想我都快笑了出来,要说人啊,如果需求降到了一定的极限,你让他能多睡一会儿他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喝着早上餐厅供应小米粥,往大一的桌子那边看去,没有看到张雅欣,可能是身体受不了被附身的负荷,还在睡觉吧。
饭后,我很自觉的背着画袋来到了我的风水宝地,今天真热,我心里想着今天得多画点儿符,因为我准备今天晚上就端了那东西。不好好准备可不行。
我勤勤恳恳画符的样子像极了那种存稿不多了还在赶稿的写书人。
明天高低我也得睡个好觉,我心中暗暗的想着,中午的时候我晃荡回去吃饭,今天旅馆好像刚采购回来,我们吃上了新鲜的蔬菜炖鱼,桌子中间还放了一盆一锅出,所谓一锅出就是一个大铁锅里顿的鱼,而又借着锅沿儿上又贴了很多的黄米面儿大饼子。等鱼炖好了,大饼子也熟了,这时的大饼子里渗透的鱼肉的味道,很香。这让我们这些没怎么吃过粗粮的八零后们吃的很是开心。
哥们儿我照旧狼吞虎咽,不理会同桌那些臭老娘们儿的翻白眼儿鄙视。左手拿着一个大饼子,右手夹着各种鱼肉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这不能怪我,我的确累坏了。那些女生问我,我脸咋了,是不是让谁揍了?
我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应付了她们一句:你们如果再了事我我就抱你们孩子跳井。
女生们对我本来就没啥好感,见我态度不友善,也就不搭理我了。我又拿起了一个大饼子,正要往嘴里送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细细的,听的我心里直痒痒。
“崔哥,我来还你衣服了。”
我回头望去,不是张雅欣还能是谁?只见她俏生生的立在我的身后,煞白的小脸儿还挂满了憔悴,却还是在腼腆的微笑着。双手捧着我的那件限量版的山寨货。
我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要说我一到关键时刻就爱掉链子,这一咽还把自己给噎住了,连忙端起碗里的鱼汤喝了好几口后,觉得很丢脸,于是挤出一副很猥琐的笑容对她说:“···你起来啦,吃饭没?我不着急,要不你再拿去用几天再还我也没关系。”
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这话说的有毛病了,只见张雅欣的小脸通一下就红了,她低着头,把衣服递给我后,轻声的说:“谢谢·····不用了·····谢谢你。”
说完后,她一路小跑回到了大一那边的桌子。我手里捧着衣服半天没回神儿,等我转身的时候,才发现桌子上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好像都不相信,我这个脏鬼猥琐男会有如此艳遇,那些女生有开始在背地里扯起了老婆舌。王城问我:“行啊,本事见长啊,跟哥说说,咋勾搭上的?”
勾搭你老妹儿,我鄙视了他一句,然后看了下我那件阿迪耐克,潮潮的,显然她今天洗过了。我下意识的闻了闻,一股淡淡薰衣草的香味儿。
我也不含糊,吃饭完就换上了阿迪耐克,结果走哪儿哪香。哈哈。心情十分爽快,然后跑到湖边继续画符去了,要说人逢喜事怎么就这么爽,我也不知道,我也没遇到啥喜事儿,但是心情就是莫名其妙的好,不知道为啥。
望着太阳落到了湖的另一边,我心想,今晚终于到了,这两天剩下的符,再加上今天画的,一共十五张。十张‘甲午玉卿破煞符’,三张‘丁已巨卿护体符’还有两张以防意外的‘甲子文卿缓神符’。就这装备量,应该足够了吧。
由于我随身都带着那面小镜子,就差井水,然是想想井水就是地下水,这里这么大个湖,用湖水应该也行吧。就等晚上了。
我又利用了半个小时,涂了一张差不多能过关的水粉来应付刘明明,再怎么说不画一张差不多点的画也说不过去。
晚饭后,刘明明继续作品简析,今天的他很好奇,问我:“你的日出东方系列呢?”我笑了笑,没回答他。
刘明明点评完毕,没有像前几天那些放我们集散,而是露出了一副极其猥琐的小脸问我们:“今天真他吗热啊,你们说呢?”
我们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于是回答他:“是啊,真他吗热。”
他笑着对我们说:“那咱们晚上玩儿一点儿让人凉快的游戏啊?”
卧槽,我真鄙视你个色*情教师。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玩儿凉快游戏,我大喊一声:“刘老师,要自重啊!”旁边的男生们也开始跟着起哄。
他骂了我一句:“滚蛋,我说的是练胆儿游戏,怎么样?”
练胆儿?怎么个练法?我们莫名其妙了。
刘明明指着离旅馆不远处的那栋还没有建好的空楼对我们说:“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和哥们儿们晚上钻旧楼玩儿,可刺激了。正好咱们现在有这个条件,等晚上俩人一组,从一楼走到五楼,正好今天这么热,降降温,怎么样?敢不敢?”
他说的到挺有意思的,我们这边的男生们听完他说的已经有人开口答应要玩儿了,可我却十分的不愿意,因为我知道现在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何物的妖怪晚上要来。而且这种冒险的游戏还是少玩儿为妙。
由于我身为一个男人,现在服软会被人看不起,我只能希望那些女生们反对了,可是谁又能想到,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娘们一听有这么刺激的游戏,都举手说好,然后还虎视眈眈的偷眼望着我们这帮男人。
这时候再不说话可就不行了,我连忙举手说:“刘哥,我反对!!”
哪知道刘明明白了我一眼,对我说:“反对无效,就这么定了,为了效果好点儿,大家快回去睡觉,一点起床咱们进去玩儿一回。给这次外出写生留个好一点的回忆。”
卧槽,一点?你这不是开玩笑呢么?我今晚还有重要的事儿呢,你可好,把人都弄醒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连忙又说:“刘哥,我真起不来。咱还是别去了。”
刘明明见我屡次反对,也不含糊,马上走了过来,对着我屁股就是一脚,并且说:“扫兴的玩意儿,起不来就拽你起来!王城,到时候你就把他踢起来听见没?”
王城嘻嘻哈哈的点头,大家解散了,都很兴奋晚上要玩儿的事情。可我却满心的担忧,这可怎么办啊,我晚上还要见九叔,而且还得消灭那个东西呢。
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