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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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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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走到了一道大街,这儿很繁华,各种商店琳琅满目的竖立在街的两侧。我在路旁的一个小吃滩上要了碗豆浆,开始慢慢的坐喝。行人也开始渐渐的多起来,也开始呈现出一片兴旺发达的景象。

  我又碰到了那祖孙俩,他们很活泼,尤其是那个女孩子。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我,可我已经注意到他们了。无论从那方面讲他们都那么的引人注意。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没有注意到他们,那我只能说你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瞎子。这满街上的人都不是瞎子,所以他们祖孙俩走过的地方都引起了人们的注目。不过他们祖孙俩却似乎没有感觉到这灼灼目光,仍像是没事人一般继续着他们示完的任务。

  我悄悄的跟在了他们身后。我不用担心把他们跟丢,因为他们一路行来的视觉效应就可以为我引路。其实我也不明白今天我为什么有这么大兴致辞去跟踪他们,他们的好坏也影响不到我什么。不过这个问题我不愿再深入探讨,因为他们祖孙却突然的转过来,害我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如果容许我足够的时间思考,我也就不会如此惊慌,我完全可以把自已当做一个局外人在这个大街上游荡。可是如果再深入一点想,给我再多的时间也是没用的,我的修练远没达到处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地步。我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牛犊,怎么会有如此高的修为? 

  那女孩子在我身边走过时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碰了我一下,还似乎是有意或者无意的朝我笑笑。那种眼神我一下子忘记了身在那里,心也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起来,也不知是我做贼心虚还是另有所想。可是就在我一收神的瞬间他们祖孙俩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就像是他们的出现与消失都是那样的确毫无障法可言。

  在所有的人眼里看来,我只是个败坏家财的纨绔子弟,不懂得接替父亲的衣钵,不懂得为父母解忧除闷。只知道成天的蹩在那一无用外的枫林里。看不完的树木,看不完的树叶,看不完的星星,看不完的人间百态,看不过错的人情冷暖,看不完的生死离别。

  十五为什么总会让我想起这许多无奈的往事,一个支离破碎的心还能用什么来承担这么多的坚险,一个有生具来就沉寂的心为什么还要它来啸聚山林。

  明天我就要回枫林了。

  回到客栈碰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客栈老板来向我要房钱,说什么小店一向都是三天一结账的。我想这只是他向我要回房钱的借口,而事实是怕我没钱交付而提前把我撵出去或打我一顿。不过我不用被打,因为我有钱是师伯给我的。有不少的银子,足够我这一路上的花销,只要不出意外。我没有与他争论,随手便向腰间的钱袋子摸去,可是……一个突然的事情差点把我激晕过去。

  掌柜的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冷嘲热讽的说道:“客官身上的钱袋子是不是放在了窑子里了,要不在下派两人帮公子找找看。” 

  我搜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一文钱,而我的钱袋子明明就挂在我腰间,早上出门时还专门摸了摸彩。难不成是掉了或被小偷偷去了。

  我想前一种假设是不正确的,往常都是用这个方法挂职在腰间而今天为什么却偏偏丢三落四了哪?肯定是被摸了,只有它才足以证明钱袋子没有的缘故。可是现在不是找钱为什么掉而是要想办法交上房费。看掌柜的一脸凶像就知道今天一定不好过。

  “我看你是想吃霸王餐信霸王店了。”掌柜的很不客气的说道。

  “不是,”我赶忙解释,“我今天出去一定被摸了。”

  掌柜的脸色一横,厉声道:“我管你是被摸了还是被扒了,反正你今天交不上房钱是真的了。”

  我想再向下解释,说两句好听的话。可是不行了,你有再多的好话人家不听还不是玩完。掌柜的把小店的打手叫了出来,一下子来了六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把我围在了中间。他们个个都比我高出一头,又眼怒睁像是找坂坡的张飞,似是讨厌我忍出这种事来,瞎他们还要出来打我。我一看这阵势,心里顿时没了底气。今天最轻的就是挨一顿打了。如果有什么历害的法了我还真想不起来,看来我只能入乡随俗了。

  他们正要动手打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姑娘叫了声:“住手。”我便看见一个姑娘和一位老人走了过来,并且说:“他欠的钱由我们替他付了。”说着拿出一个钱袋子来,很眼熟的样子。她从里面拿出五两银子交给了掌柜的。说:“这些可够了?”

  “姑娘见笑了。”掌柜的满面笑脸,如沐春风,“别说交房钱了,这还多出不少哪!”

  “那剩余的就赏给你吧!”

  “谢姑娘。”掌柜的一使眼色,众打手猫腰立即退出。他们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那几人片刻间走开了。我走上前去向姑娘道谢。

  那老先生说:“小伙子,行走江湖可要小心身边财物啊!没了银子可什么也做不成喽!”

  “多谢老先生指点,晚辈一时大意才被贼子所乘。”

  姑娘抿嘴一笑,叫道:“拿着吧!她把一锭银子递了过来。

  我没有接,只是问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出门在外谁没个困难,咱们就应该相互帮助。你说是吧?”姑娘又贼的笑了一下。不过也确实是这个理。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不是吗?

  这个中午我们在一超吃了饭。先不说那姑娘,单说那老头。在我眼里他用的年龄好像是替别人长的,打一出生下来就是小孩的性子,说话行事都似乎是小孩子闹脾气。以我以前所见到的武林前辈,他可是个颠覆性的另类。一举一止,一言一行都没有长者应有的威严,却多了老年人所没有的活泼。我觉得这“活泼”二字用到老年人身上有点不大合适,可是我想用到这位老年人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他就是一活泼的典型。 

  正当我们说话的当儿,上来了一们我不原见到的仇人——郑新如。我一见他上来就立忙别过脸去,希望他没有看见我。这真是冤家路窄啊!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却径直朝我们这儿走来,难不成被他看穿了。我想也许是如此吧!

  在离我们的桌子两三步的距离他停了下来,并且鞠了一躬,说出的话却让我有点兴奋。他说:“苏老英雄好,苏姑娘好。”

  “老人家我记忆不好。”老头道。

  “爷爷你怎么忘了,咱们为了这群害群之马可没少费劲。”二人说的话都挺刻薄的。

  “哟,看样子这罪过还真不小啊!”郑新如嘻皮笑脸的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忍我们的苏老英雄。”

  “今天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这是当然。”

  “你说说我们应该怎样处理他哪?”

  “那当然是先煎后炸。”

  “哟,你以为你是在吃鱼啊?”

  ……

  他们说了话我一句也没听懂。不过让我听出来他们的意思是直指郑新如的。他们旁若无人,一唱一合的左右开弓。这郑新如脸皮再厚也有点受不了,憋了很长时间仍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你想想看,他一个江南派出类拔萃的人物何时受过这等的屈辱。哦,对了,在师伯那里曾有过第一次,加上这次我记得好像有两次了。如果照这么说他还真是经验老道,后生可畏,要不然他怎能憋这么长的气。

  不过他这气马上就想消出来。他的眼睛忽然向我扫来,微微一顿,满脸阴笑道:“哟,这不是柳公子吗?”

  “柳公子?”祖孙俩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对,”郑新如没让我开口,直接接了过去,“我们邻居一个姓柳的,这就是他的大公子。”

  老先生忽然怒道:“郑新如你怎么还不滚,真想让我们先煎后炸不成?”

  “是,是,是……”郑新如一连说了好几个“是”才走开了,临走时眼睛还不忘向我嘌来,好像说明我已成了他口中的羔羊,已没有人能救的了我。那最后的微微的一个阴笑,不是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吗?

  郑新如就坐在离我们不远的一张桌子上,似乎心无旁袤的喝着闷酒。其实是眼珠不转的盯着我。这最后别说是我了,就连苏老英雄都受不了,径直回房去了。那姑娘自然是跟了去。现在这经桌子上只剩下我一人了,这让我似乎一下子掉进了四面包围之中,而且还是孤军作战。这也让我的心凉了个透明。 

  我现在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我是否把身份告诉他们。如果告诉的话我也许就得脱这一劫难。看他们如此恨郑新如应该不会不过问的。可是我如果告诉了他用们,先不说我丢了枫林的脸,他们能不能帮我还是个未知,更何况如果再把他们拉下水我又心有何忍。我思前想后,左观右顾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人。祸是我自己闯下的,就需要我自己支解决。如果我就此丧命,那也只能怨自己没有阳寿的福。

  我离开了解他们,开始正式踏上回家的征途。能在这个小镇碰到郑新如这一路就一定不会平静。可是却出乎我的意料,还有一天就可以到枫林了,却没有见到郑新如或别的什么人来找我的麻烦。总之这一路行来还算是很安全的。

  也许我应该明白,他们这么久没有动的是因为想乘我戒心降到最低时再向我动手。这时就会一击必中。所以我压根就没有提防之心,就更谈不上戒心了。可能是因为他们不相信枫林山庄的大公子不会武功这个传言吧?

  虽然我很清楚这一点,可是走到此外我的心却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因为我怕,既然已快走完了一程,所以就更想要个完美的结局,好尽快与家人团聚。这个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前面是一片树林子,密密的树叶子挡住了阳光的视线,使它不轻易完全的进入到这一片林地。我轻步走了进去,满地的枯枝烂叶和满树的鸟鸣,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这儿是一片树林,是一片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野外的树林。也是经常出现打架斗殴、杀人渐血的地方。

  唉!该来的总是还是要来的。

  郑新如首先进入了我的视线,紧接着出现的是四个黑衣人,他们都是冷冰冰的眼神和冷冰冰的双手,让我这个自认为胆子还不算小的人心里也是摸不着底。

  今天也许就是我的死期。

  “柳大公子走这么急是想干什么去啊?”郑新如在我身边转了一圈口是心非的说道。

  我也满期有气势的说道:“这个就不劳郑大侠操心了。”

  “柳大公子客气了。不过在下就是这个操心的命,今天碰到公子说不准也要效犬马之劳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无话可说了。我本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人,现在更是遇到此间高手,我只能缴械投降无事可顾了。

  “如果公子没意见那就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如何?”

  以现在这个情形不跟他们走一趟能行吗?他们个个都是高手,就算称不上高手,起码比我厉害,一个就够我喝一壶的了,而今天一下子来了五个。想来也挺让人兴奋的,看来我这个“柳大公子”的名头还真震慑住了他们。也许是因为而故意为此,增加点底气。

  这儿是个什么地方哪?确切的说是个庄院,破落的庄院。他们把我囚在了一间屋子里,便出去不知上那儿了。这个庄院的四周都被大树围着,场院里早已长起腰深的蒿草,就连屋脊上也长出了些许,在深夜的微风中瑟瑟发抖。 

  我看着外面浩瀚的天空,心中的恐惧开始无孔不入的渗透过来。这夜好黑;这风好凉;这人间好恐怖。

  “柳大公子还有心思看风景,实是佩服。”郑新如的声音突从我身后响起,让我突然的感到像是跌进了地狱,四面八方都是恶魔的化身。

  “你们想怎么样?”我开始泄气,有气无力。

  “哦,我们不想怎样,只是想让柳大公子明白一个道理。”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好引起我的好奇心来。

  我问:“什么道理?”

  “嘿、嘿……”他干笑两声,“在这个江湖上混靠一个人撑腰是远远不够的。当初老子被那个姓谢的折磨的这么厉害,今天也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

  他终于发怒,照我脸上一个耳瓜子。

  我轻轻道:“这个滋味叫疼。”

  “好小子,再尝尝这个。”他劈里啪啦照我身上一阵狂打,接着又拿出钢鞭照我身上一阵狂抽。我吃痛不住叫出声来,满地乱滚。我的喊痛的叫声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凄惨。

  不知他在我身上抽打多少下,最终我想要的还是来了——晕过去。我晕了过去,不知天地,不知父母,不知这世上有个我还有个好,就像死了,完全的消失了,从一片睡梦的美景中。

  是钻心的疼痛让我晕厥,也是钻心的疼痛让我苏醒。 

  第一眼是温柔的阳光射进了我的双眼,它已经爬的很高了,高高的挂在天空,很高傲而又有侍无恐。我还不敢挪动身子,因为我也怕疼。一滴眼泪为什么要流出来哪?它是不是在为它的主人叫不公;还是忍受不了它主人所受的屈辱,而早早的离开。唉,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还有什么好叫的。

  如果父亲不是大侠;如果师伯不认识母亲;如果没有父亲和师伯的那一挡子事;如果……只要这其中的一个“如果”实现了,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出现了的就成为事实,不出现的就永远是假的。

  每件事情都有一个开始和一个结尾,他们如此折磨我也是如此。郑新如停了手,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口吐鲜血的躺在地上的我,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他冷笑一声道:“这些我只是捞回一点点。想当初我在那个家伙面前所受的屈辱,我要在你身上讨回来。今天只是个开始,我要让你真正感觉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的眼神好冷,我的心也好冷。如坠入冰窖,万丈深渊。

  郑新如暂时的离开了这儿,他最后的一声长笑仍然震动着我的耳膜,经久不散。我忍住了身上的疼痛,不敢挪动,也不能挪动。

  如今的我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想父母曾给的温暖来自我安慰。月并不这,星并不多,朦胧的天际中似是一个深的潭水散发出一点诱人的光芒。我不敢妄想学好武功报此大仇,只要能让我逃出这个冰窖,我就会感天谢地了。

  他们都回来了,每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的说着摸不着边际的话。 

  最后他们发现了我,然后把所有的眼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哪?像是猎鹰看见了野兔,灰狼看见了绵羊。他们把冷笑挂在了脸上,用罪恶的鞭子抽打在我的身上。

  他们无力了,我也痛的死去活来……

  如此反复,让我开始怀恨自己的体质为什么会这么好,为什么不让他们一次就把我打死。这样的酷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希望他们给我一个痛快,早死几十年也就可以早投胎几十年。

  我不睁眼,也不敢闭眼。我不知想什么,能想什么,应该想什么。每天只是重复的过着这种日子,让我身心早已不知疼痛。

  七日,已经是第七天了。确实他们实现了他们的诺言,让我生不如死。我也确实感受到了。在我以后回想起来觉得这七日是我人生中在身体上受到的最惨苦的考验,锻造出了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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