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窈窕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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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窈窕庶女-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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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云重紫把金线莲扔进嘴里,嚼碎了咽进肚,然后又从药箱里掏出个瓷瓶,吃了两颗药丸。

    芍药心有不解,但也不敢出声打扰她。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云重紫把身子挺得笔直,故意挡住帘后芍药的目光,她的左手紧握住匕首的刀刃,目光一寒下,狠狠地一割,腥红满目。

    云重紫不敢张开手掌,把握成拳的血渍滴入关安哲的嘴边,一滴两滴……直到血听也听不住,整个屋子都飘散这血腥,连芍药也闻出不对劲,直接冲进屋里。

    当她看到云重紫用自己的血喂进关安哲的嘴里,她骇然尖叫:“三娘,你疯了!”

    “芍药,站在那不要动。”

    “三娘啊!”芍药痛哭地跪倒在地,“你这是何苦,何苦呢?”

    “不过是一个伤口罢了,你只需要记住,关安哲不能死,至少现在不可以。”

    云重紫眉头也不皱地把血喂进关安哲的嘴里,等她的左掌心的伤口停止流血,又毫不迟疑地用刀子割出新的刀伤,继续喂。

    “够了够了,三娘,你难道要把自己的血都给他吗?”

    “关安哲的毒侵入血液,若不是用这样,也没有其他法子。”

    云重紫风轻云淡地笑道:“莫非你还让我用嘴喂他不成?”

    芍药横臂抹了一把泪,“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她不依,上前抱住云重紫,“好了好了,你再放血,你就该没命了。”

    “不会。”云重紫见芍药哭的稀里哗啦的,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瞧着云金钰不是活着还好好的,你若是还不放心,回去多给我煲些阿胶红枣什么的就好。”

    芍药哼了一声,从药箱里拿出纱布给云重紫一层一层的缠着纱布,“你既然用这样的法子,为什么不让我来。”

    云重紫淡淡一笑,红唇失了颜色,“心诚则灵。”

    “难道你也没有把握治好关安哲的病?”芍药又要发脾气,“既然没有十全的把握,你为什么要糟蹋自己!”

    云重紫的手几乎被包成了个粽子,她哭笑不得地摇头,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目光看向关安哲。

    她确实是没有把握救关安哲,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无法救的人。

    关安哲能不能醒过来,还要听天由命,所以她只能兵行险棋,希望还有最后这一点心诚则灵能把他救回来。

    关安哲中毒至深不假,金线莲也能治愈,但有时候做人需要一点点运气。

    云重紫跪在关安哲面前,只静静地看着关安哲,一心只想着他快点醒来。

    她想让关安哲活下去,不为了这个令她崇拜的男子,不为了天下苍生百姓,她也要为了自己。

    他是一代帝王,决不能因为她而陨落。

    若是关安哲能醒来,她愿意用自己的自私换关安哲的无情冷酷。

    灯芯爆出一个花火的脆响,屋里骤然亮起又黯淡下来,云重紫跪得双腿都没了知觉,芍药几次想劝都被她坚定的目光喝退。

    她了解云重紫的坚持,也只能无条件地陪她,祈盼上天让关安哲醒过来。

    老天爷啊,三娘上一世受过太多苦,重获新生,她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三娘并不是真心要让关王爷受到牵连,若是重新选择……

    芍药有些不惑地看着云重紫,若是让她重新选择,她还会不会去救小鱼山上的关安哲?她是否还想和他相遇相识?

    她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三娘向来是个有分寸的,爱过就坦然,放手便是过去,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可是,若是她和关安哲的生命相连,那就请老天爷开眼,他们这一世注定成不了爱人,就不要再去剥夺了他们彼此的命了。

    屋外的雪停了又落,风吹过又止,云重紫始终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的男子,天际微微露白,芍药的双腿有些发麻,干涩地开口说道:“三娘,天亮了,我们该走了。”

    云重紫不接话,只因她手指下的脉象不仅没有恢复,反而更虚弱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她跪了一夜,但也不知疲倦,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把手打在关安哲的手腕上,用力地寻找着脉搏。

    “三娘,怎么了?”芍药发现云重紫的不对劲。

    云重紫略有些激动地又换了只手把脉,可是结果依旧一样,如果不静下心,根本触摸不到已经虚弱的脉搏。

    “他还没醒过来……”

    “三娘,也许……关王爷的大限已到。”

    云重紫不信,又要抓起刀子去割自己的手心,芍药急忙拦着她,“不要,三娘,你无论再怎么做他都不会醒来了。我真的该走了。”

    云重紫不甘心,与芍药争抢起来,眸一垂,整夜都不曾掉过的泪滑落脸颊,闪耀在空中,在她二人都不曾察觉之际,滴在身边男子的唇畔上。

    就在那刹那,男子的卷密的睫毛颤了颤。

    “芍药,你让我再试一试!”云重紫抢过刀子,“他不能死!”

    芍药被云重紫推倒在床的另一边,就在她来不及去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重紫的刀子割在手腕上时,一道干涩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我就不能死?”

    刀子从云重紫的手中掉在床上,一回头,就看到那双如浩瀚的蓝眸不知何时掀开冰山一角。

    可是,对视的那一瞬间,云重紫就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深邃的蓝眸一眨,如漩涡中的浩瀚大海中多了三分犀利,三分霸气,三分威严,还有一分压迫。

    他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冰刀,直射进云重紫的胸前。

    云重紫的心颤了一下,就在那神色复杂的蓝眸中冰封住。

    关安哲身上释放出一种令人无法喘息的压迫感,令云重紫僵硬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王爷,您醒了。”

    “回答我。”

    关安哲掀动冰凉的薄唇,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佛是他在极为忍耐着什么。

    “王爷还有许多凌云壮志未达成,我不想王爷留下遗憾。”

    “凌云壮志吗?”关安哲缓缓闭上眼,在云重紫吃惊的目光中露出让人惊悚的笑容,“朕……真的不能留下遗憾啊。”

    云重紫听关安哲顿了一下,也没多想,深蹲在地行礼,“王爷既然醒了,三娘就告退了,请王爷保重身体。”

    她不等关安哲回答,就被芍药扶着,双腿虚软无力地往外走,可是走了两步,就听床上的人忽然开口喊住她。

    “云重紫。”

    “是,王爷请吩咐。”

    云重紫听到关安哲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心中更是深深疑惑,这一次重伤,让关安哲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根本无法做到像以前那般轻松面对,即使知道眼前的是圣武大帝,但毕竟他还不是,可是现在,即使知道他现在不是,他身上已经多出了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关安哲很少笑,他自醒来就开始笑着,那种笑让人觉得他是主宰世上一切王上。

    床上的男子声音变得通透起来,穿过层层幕帘,听进耳朵里令人头皮发麻。

    “之前说过的话,本王一句也没忘。”

    云重紫垂下眼眸,“劳关王爷挂怀,是三娘的罪过。”

    “嗯,去吧,本王不会死的,你安心活着。”

    再次出门,云重紫只觉得满身大汗淋淋,连芍药也暗自吁了口气。

    阿甲带着云重紫和芍药一路穿堂过室,回到之前的庭院,到了屋里,云重紫还是止不住的一阵阵发冷。

    “芍药,你觉不觉得关安哲有哪里不对劲?”

    芍药拿了条新帕子给她擦拭额头和满是汗水的手心,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王爷还是王爷,只是更冷了些,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夜之间从一头狼蜕变成了狮王。”

    芍药说完立即一怔,和抬起头来的云重紫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惊讶和惶恐,“此地不宜久留,芍药,我们该走了。”

    ------题外话------

    你们看懂了这一章了咩?

    没看懂;……人家也不解释~哼哼

    自此,将会开启最后一卷了。
第四十三
    本是七天的围场狩猎,但经历了刺杀事件后也草草结束。舒蝤鴵裻

    大元皇帝慕知柯越想越不对劲,第二日就启程,把銮驾往回赶,到了宫里看到关安哲醒了,才算松了口气。

    那时,云重紫已经辞了皇后唐婉柔,被宝亲王府的马车接走。

    这一休息,连千金堂都闭门谢客了几日,到了年三十,云重紫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宝亲王府里,慕知秋携着新婚夫人到了前厅,看到萎靡不振的云重紫,他立即察觉到身边人的叹息声。

    慕知秋安抚地拍了拍阮如玉的手,即使不说,他也心知肚明自己的夫人在担心什么。

    云重紫看到慕知秋和母亲走过来,笑着起身行礼,“慕叔叔,母亲。”

    “还叫我慕叔叔。”慕知秋不满地撇了撇嘴,佯装生气,“三娘,我是你父亲了。”

    “呃……”云重紫到不是觉得为难,她从小到大从没叫过别人父亲,不过慕知秋对母亲极好,成了婚就是一家人,必然要改口了。

    她站着对面看着阮如玉的愁容,笑着解释:“是三娘的错,还请父亲见谅。”

    “这才乖。”

    慕知秋乐得嘿嘿一笑,阮如玉也欣慰地抿了抿嘴角,两个人一起坐到云重紫对面,“这几日三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劳烦父亲记挂了。”云重紫总是有些拘谨。

    “我能不记挂嘛,你母亲这几日都没睡好。”对此慕知秋很是心疼了一番。

    云重紫走到阮如玉身边拉起她的手撒娇,“母亲,我身为医者对自己的身子最清楚了,不过是有些乏了。”

    “真的只是乏了?”阮如玉不信,“你从围场回来就整日蔫蔫没精神,连太医来看过都查不出是何故。”

    “就是因为我没病,所以才查不出来嘛。”云重紫哭笑不得,“你瞧我现在能跑能跳,好得不得了,你若还是不信,等过了初三我就回千金堂开医馆。”

    阮如玉一听,又要泛起泪水,慕知秋端起架子斥道:“胡闹,你是让你母亲担心嘛。”

    “三娘不敢。”云重紫俏皮地眨眨眼,“我也只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才要证明看的。”

    “你啊。”慕知秋笑着剜了她一眼,转过头对阮如玉说:“如玉你看到了,咱这女儿可活泼的很,哪里有病怏怏的样子,我瞧着根本就是为了明日不去祭祀才装病的。”

    “父亲不要戳穿我了。”

    云重紫忍着无力感,努力强撑着笑容。

    明日初一,所有皇族宗族之人都要在寅时就要去皇庙祭天祭祖。

    她这一病确实省了不少事。

    阮如玉见云重紫的身子确实好很多才稍稍放心下来,就和婆子去张罗年夜饭去了。

    慕知秋问:“祥哥儿怎么还没回来?”

    阮如玉出门前笑着回答:“不用等他了,你们爷俩先吃着。”

    云重紫也附和:“是啊,他今日当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陪父亲喝点酒吧。”

    “你的身子真的受得了?”慕知秋严肃地问。

    “嘿嘿。”云重紫只干笑两声,她知道能瞒过阮如玉,却一点也瞒不住慕知秋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给我好好说说,连你自己都治不好吗?”慕知秋的眉头深深紧锁。

    云重紫害怕慕知秋误解,连连道:“父亲不要担心,只休息几日就好。”

    云重紫宽慰的话,不知没有让慕知秋宽心,目光反而更深沉下来,“三娘,你有事瞒着我们。”

    “没有的事,父亲想多了,我看我是太闲了,才会让你们这么担心。”云重紫哑然失笑。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到底是谁刺杀关安哲?还是说你根本就知道了。”

    云重紫无辜地看他,“我知道,之前听祥哥儿说起过,只是不知道皇上怎么处理了三皇子。我想他是陛下的亲儿子,应该也会不了了之,反正关王爷的身子无恙,也就无所谓了。”

    听了这一句,慕知秋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云重紫表现的太淡定了,无论是那日被刺杀,还是关安哲命悬一线,亦或是那日的凶手是谁,她都不曾多问一句。

    原来她知道根本没有结果,所以她才如此啊。

    慕知秋摇了摇头,“你想错了,你皇伯父已经削了君华的皇族身份。”

    云重紫眼皮子一跳,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按理说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绝。

    她疑惑地看着慕知秋,不说话已是问出了口。

    慕知秋看出她的疑惑,微微一叹,“这件事必然要给关安哲一个答案,他伤得那么重,对两国邦交也不好交代。”

    “是关王爷在后面做了手脚?”

    “呵。”慕知秋冷哼,“他还真是配得上狠绝,不仅查出当日刺杀的人,还能令皇兄痛下决心剥夺君华的皇族身份。”

    “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云重紫小声嘀咕,心里想的确是,慕君华没被关安哲搞死,已经是万幸中的大幸了。

    她也不纠结慕君华的结局,凡事害人都没有好下场,怪不得旁人。

    正走神的慕知秋没听到云重紫方才的那句嘀咕,想起来问她:“说起来,关安哲不是命悬一线,连太医都素手无策,怎么又突然好了?”

    “唔,关王爷是吉人自有天相。”

    云重紫含糊地应了一声。

    慕知秋却没打算放过她,紧紧地盯着云重紫看,“和你没关?”

    “父亲,连我都病着,怎么去管关王爷的死活。”

    慕知秋想了想,“到也是。关安哲受伤整日蔫蔫的不奇怪,你这个没受伤的到是一直病着。”

    “我怎么能和关王爷比。”云重紫心里叹气,关王爷不好,她的病又怎么会好。

    “我本想着让关安哲来家里过年,怎么说也是亲戚,你给他开些药,说不定能好得更快些。”

    云重紫听到慕知秋这么提议,心里抖动了下,虽然关安哲没来,但听到这种可能性,还是觉得忐忑不安呐。

    “结果他近日带着伤,又要为回大金做准备,很是忙碌。”

    这话让云重紫更为吃惊了,不过她面上却不露半分,仰着头看过去,“关王爷要回大金了?”

    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她终于可以过一个踏实年了。

    关于朝政的事慕知秋说的很少,云重紫也不多问。

    “他回大金才是明智的。过几日,太子要设宴为他践行,你再去看看他也好。”

    既然连慕知秋都交代了,云重紫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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