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窈窕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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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窈窕庶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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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冷笑,她就不信这个贱人能无动于衷。

    “亏你这几年潜心研读医书,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毒,中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急病而死?”

    云重紫一听,猛地坐起来,布满血丝的眼充满了悍戾,表情狰狞地咬牙恨道:“是你们害死了祥哥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好生恶毒!就不怕遭报应!”那一年,祥哥儿不过十四岁!

    她心中的仇恨彻底被点燃,熊熊的烈火燃烧去求死的心,只要一想到五年前瘦瘦小小的祥哥儿死在自己怀里,她就愧疚难当,她对不起祥哥儿,这个当姐姐的没有照顾好他!

    当时祥哥儿死的蹊跷,她也提出疑问,但是连他们的亲爹都没有怀疑过,难道说……当时连爹爹也有份参与其中?

    “报应?如果真有报应,如今躺在棺材里的是我,不是你了!这世上只有心狠的人才能做大,报应之说都是骗人的。哈哈哈哈……”

    云重紫浑身充满死亡的戾气,嗓子里发出嘶吼之声,伸出手掐上云秀荷的脖子,她们的身子一下子拉近许多,此时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既然她已活不久,就拉着云秀荷一起去死!

    “夫人!”

    一旁站着的夏妈妈见情况不对,惊呼一声,拼命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云秀荷被吓得小脸苍白,连连喘息着:“快……快,还等什么,盖棺材板!”

    “云秀荷!你们都不得好死!早晚有一天,你们全部下地狱!”

    “哈!这时候你知道发怒了,早干什么去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蠢!以为爹真拿你们当骨肉?没有他的默许,云呈祥怎么会死?他要是真疼你,怎么会让你沦为贱妾!你以为顾耀中爱你?他要是真爱你,怎么会舍得把你送给别的男人!你这庶女贱妾的身份,注定这辈子被我踩在脚下,像蝼蚁一样卑微!”

    话音一落,四个大汉迎着云重紫昂扬的头狠狠地砸下去,她来不及收回棺材边缘的手,指头夹在了盖板的缝隙里,再痛再恨也及不上她心中的仇恨!

    她的声音从棺材里传出,饱含着满腔的恨意,幽幽地飘散进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云秀荷想到自己刚才被这个贱人掐住脖子的窘状,也顾不得什么害怕,一把抢过下人手中的锤子和柳钉,对准缝隙里的手指,用力一敲,柳钉刺骨入肉,血液染红了棺木,尖叫声挑起了她报复的快感。

    十根手指十个钉,云重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微弱。

    直到棺材被钉得死死的,云秀荷这才觉得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浑身爽利不已。

    她似乎终于明白母亲当初的那句话。

    云秀荷知道云重紫还没死透,地上的棺木里还能发出闷闷地声响,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出来的,她不甚在意地敲了敲,嘴角勾起阴毒的笑,“母亲当年说,你们姐弟俩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尖上,每当看到你们就时刻提醒她的正妻名不正言不顺。如今我拔掉你这根刺,我也心安了。”

    她又拍了拍棺木,狂笑着离开,下人们见她没说如何处置棺木,也没人敢多言,跟着她的身后纷纷散去。

    雪一直下,盖住了残忍的血迹,棺木上也落了几尺厚,它就孤零零地停放在阴森的院落里,云重紫一直在用额头撞击着内壁,额头流淌的血渍早已经冻成了冰碴。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如果刚才还了无生意,此时她得知所有的真相,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要和他们拼命。

    想到母亲这一生的痴情错付,想到祥哥儿的枉死,想到亲爹的伪善不仁,想到继母的恶毒,妹妹们的欺辱,负心汉的寡情,还有芍药的血债,她还未出生的孩子……她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她以残血为咒,若有来生,一定要讨回属于她的一切。

    厉风穿透几不可见的缝隙,化作一道比一道急得催命符,她的神智越来越飘渺,似乎有人在耳畔唤道:三娘,我的好三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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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重生七年前
    “三娘,三娘啊……”

    厉风似乎小了许多,那声声的呼唤就停留在耳畔,焦虑又惶恐的音调抓紧了她的心,本是停止的心急切地跳动起来。

    “不要再睡了,快醒来……三娘……”

    云重紫涣散的意志终于渐渐聚拢,那儿时的乳名只有娘亲才会这么叫她,脑海中沉睡的记忆翻涌而来,片段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赖在娘亲怀里撒娇,娘亲总是取笑她,三娘你可是长姐,让祥哥儿看到定会笑话你。

    她总是撅着嘴埋怨道:祥哥儿从不叫我姐姐。

    那时,母慈弟幼,一家人虽是贫苦,却是十分祥和。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她鼻子一酸,泪水打湿了冰冷的脸庞。

    “娘快看,三娘还活着……她哭了……”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云重紫再也不肯沉睡下去,哪怕是万劫不复的地狱,她也要随他们而去。

    所有的思念化作无穷的力气,云重紫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用力掀开一角,刺目的光从眼缝里钻了进来,她一时间不适应,只能瞧见眼前一团模模糊糊的影。

    还来不及看清是谁,对面的人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用最熟悉的温柔声音,兴奋地哽咽着:“三娘,我的好三娘,你终于醒了,可吓死为娘了……”

    云重紫微微张嘴,喉咙里一片干涩,未语先落泪。

    这人的声音,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再熟悉不过,曾几何时只有在梦中才能去缅怀的气息,如今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无论这地方是地狱还是无涯的天边,她只想停留在此时。

    忍受不住内心的酸痛,云重紫终于“哇”地一声痛哭流涕,急切地喊着:“娘,娘,娘……”

    她不敢停下来,要把所有的思念全部释放出来,除了喊“娘”,再也没有其他的想说的,生怕一停下来,眼前的一切全部变成幻影灰飞烟灭。

    阮如玉被云重紫的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她是因落水的事受了委屈,叹息着抚摸她的柔发,“三娘不哭,没事了,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不要紧。”

    说着说着,阮如玉的泪也含在了眼中,不肯在一双儿女面前落下,她性格温婉,骨子里却透着倔强,此时见自己最疼的女儿受了委屈,她的心也拧成了一团乱麻,泪花在眼中闪了又闪,努力强忍着,终于憋红了脸,剧烈咳嗽起来。

    看着母亲和孪生姐姐哀切的样子,云呈祥握起拳头,抬腿愤恨地踢飞脚边的箩筐,大怒道:“我现在就去找二毛那群臭小子算账,居然敢把三娘推进池塘里,真当我们老云家没有男人嘛!这次我不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姓云!”

    “不许去!”

    阮如玉沉声喝止,声音虽温柔,但透着不容反驳的严厉。

    “娘,你就是太善良了,总是纵容那些街坊小子。你看三娘都昏迷两天了,醒来又哭成这副样子,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听到两个人一言一语,云重紫泪眼朦胧地从母亲怀里抬起头,用力眨了眨眼睛,泪花尽数滑落脸庞,她这才不再怀疑眼前的影像是幻影。

    母亲温暖的怀抱无法作假,就连云呈祥那混不吝的样子也和记忆里的全部吻合。

    云重紫本就是个好记性,他们说她是落水昏迷……这件事她更是记忆犹新。

    那是她十三岁那年,街坊邻里的几个半大的小子欺负她没爹,哄闹地嘲笑她,她气不过反驳了两句,就被他们推进了池塘里。

    那时,她确实昏迷了两天,醒来之后,云呈祥还去找那些欺负她的人打了一架,被母亲责罚跪了一夜祠堂。

    云重紫眼皮一跳,心中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事实却验证着所有的一切。

    她居然重生回七年前的那次落水之时,母亲因他们姐弟焦虑惹上霍乱,没多久就去世了……

    “祥哥儿!不要去。”

    云重紫想到母亲的下场,惊恐地唤住自己的弟弟,他们是孪生姐弟,脾气秉性却南辕北辙。

    阮如玉识文断字,因家里穷困,供不起他们上学堂,她亲自教他们姐弟学识,云重紫是个好学又勤学的,记性好学什么都快,然而云呈祥偏是个野性子,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又从小受够了旁人的冷眼,和旁人理论不过就挥拳头,为这事阮如玉没少发愁。

    可云呈祥不觉是错,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他就是要扛起保护母亲和姐姐的重任。

    就是因云呈祥的混不吝,初到京城的时候,根本不屑抛弃妻子又过继侯门的爹,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被云致远喜爱,最后……

    云重紫咬了咬牙,想到前世发生的种种,所有的痛楚只能咽进肚子里,看着眼前和自己长相几分相似的少年,她想笑对他,可是一想到前世她没有好好保护他,被毒害而死,她的眼泪就停止不住。

    少年穿着一身蓝色的粗布长褂,时已秋末,他的褂子外也没有加件短袄,脸色青白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他们姐弟长相继承母亲多一些,他的五官俊朗,身高早在几年前就高出云重紫许多,身姿异常笔挺欣长。

    以为云重紫害怕了那群臭小子,云呈祥清朗的声音里藏不住的愤怒,“好三娘,你莫哭了,眼睛都肿了。有我在,你怕什么,那些小子这么欺负你,我一定替你报仇!”

    他们姐弟俩出生只相差半个时辰,从小到大,她这个弟弟就没叫过一声姐。

    “我什么也不怕。”

    现在她有母亲,还有弟弟在,一家人在一起,其他的一切她都不在乎。

    她怕只怕……前世之事重来一遍,怕亲人离去!

    “祥哥儿,你去找他们,不外乎又是打一架罢了,到最后能理论出什么结果?我既已经醒来也无大碍,都是邻里街坊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心眼又能有多坏去,这次他们是无心的,婶子们肯定已经教训过了,你现在还去讨个说法,又落了旁人的口舌,说些更难听的话,只会让母亲为难,莫让母亲担心了。”

    云重紫的一番话说下来,把阮如玉和云呈祥都说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不可思议地去瞧她,不敢相信如此知礼又理智的话是出自她之口。

    阮如玉脸上惊疑不定,吃不准女儿这是怎么了,“三娘,你……”

    看着母亲和弟弟吓坏的样子,云重紫终于露出重生以来第一个笑容,她敛去眼底深深的仇恨,靠近阮如玉的怀里,撒娇道:“娘,三娘难道说得不对?”

    “对,当然对。”阮如玉不由觉得欣慰,“这才是当姐姐的样子,咱们家三娘长大了。”

    “既然如此,娘给我做野菜包好不好?”云重紫调皮地眨了眨眼,“三娘好怀念娘做的铁菜包……”

    她已经七年没吃过了。

    “刚说你像个大姑娘样,眨眼功夫又调皮。”

    阮如玉笑着笑着咳嗽起来,每一声喘息都如一把重锤击打在云重紫的心上,就连前世云秀荷钉她骨肉都不觉得这般痛。

    云重紫连连喘息,才忍下心中万般锥痛,现在还不是伤情的时候,她也没时间再去浪费了。

    她重生回到七年前,现在是庆元二十五年秋末,没多久母亲染上霍乱,青州之地病死过半。

    入了春,她带着云呈祥去京城,行乞讨食长达半年之久,几经磨难才找到云致远,没熬过庆元二十六年岁末,云呈祥被害。

    也就是这一年,命运正走到转折点所以从这刻开始,她必须要颠覆命运,改变所有,讨回属于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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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犯错被罚跪
    青州地处大元王朝的西南边境,与金国只隔着一个海沟子,距离不过百里之遥。

    海沟子并不是海,而是由起伏山峰重叠而成的低洼地势,地理位置极其险峻。青州就坐落在海沟子的腹地,四周环山,易守难攻,朝廷极重视此地,常年陈兵于五十里处。

    中原云氏就起源于青州之地,虽然不是诗礼大家,但祖上也曾出过两个秀才,一个进士,圣祖皇帝起兵之时,军中有一名猛将叫云峰,不仅立下赫赫战功,更是三次救圣祖皇帝于危难,建国后按功封为威信侯,世袭罔替。

    此人出自青州云家,前世也正是他选中族中考取探花的云致远,过继为子,袭侯爵之位。

    亏他有勇却是个眼神不好的,居然选中了云致远,要不是他……要不是他……

    “三娘,你这孩子怎地又哭了?”

    一双粗糙的手捧起云重紫的脸,她猛地抬起头,一眼就望进母亲担忧的双眸,为了这个家,母亲多年来独自一人抚养他们姐弟,不仅操持家务,还要农作种田。

    时间在她脸上无情地刻下岁月的痕迹,明明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却远比实际年纪大上几岁。

    母亲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当年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去外祖父家提亲,可她只看上了还是秀才的云致远,甚至不惜和外祖父家决裂远嫁青州。

    而云致远上京赶考后,就一走多年杳无音信,抛妻弃子,前世母亲临死还不知道云致远是个卑鄙无耻的负心汉!

    云重紫握拳了握拳,横臂擦去脸上的泪,“是等急了,饿得慌……”

    她拿起阮如玉端上来的铁菜包,狠狠地咬了一口,久别的野菜包是她前世的最爱,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再尝过母亲的菜香。

    “娘做得东西就是好吃!”

    “你这孩子竟会说好听的,慢些吃,吃完还有呢,祥哥儿已经去小鱼山上挖铁菜去了。”

    铁菜是青州小鱼山上的一种野菜,一年四季遍地都是,平常人家是不会拿它做菜,只是他们家实在……太穷了!

    为了给云致远筹备上京的路费,她家值钱的物件早就典卖完了,家中除了三亩田外,这些年全靠阮如玉给富贵人家缝补衣物贴补家用,但是仍不够吃穿花销,这才去山上挖铁菜来吃。

    阮如玉从屋里拿出一件旧袄子,坐在对面缝补起来,“今儿个祥哥儿出门,我看他身上只着了单衣,便找来你爹以前穿过的袄子,给他改改,你弟弟这两年的个头蹿得可真快……”

    云重紫听着心里酸得发胀,一来不想祥哥儿穿那个男人的旧衣服,可是一想又觉得无计可施,她知家中困顿,不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身为女儿重生一世,不仅仅要保住母亲的命,还要改变家中窘境。

    阮如玉捏着绣针细致地缝补,不经意抬起眼,就看到云重紫捧着碗眼中无神的样子,不由面露忧色,自从女儿落水醒来后时常发呆,更曾好几次见背着她偷偷抹眼泪。

    知女莫若母,三娘有事瞒着她。只是女儿是个嘴硬的,无论她怎么问都不说,让她这个当娘的心里很是担忧。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院门外有人扯着脖子喊道:“弟妹,弟妹……你在家吗?听说三娘掉进池塘里,我来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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