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装作惊呼的样子,他伸手大力的拍了拍乔治和弗雷德的肩膀。
“当然,这是一个杰作!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哦,多么高尚的人啊!”弗雷德咧着嘴笑开了。
“不倦地工作,为的是帮助新一代破坏规矩的人,我们欠他们多少情啊!”乔治揽着他兄弟的肩膀说道,“哈利,用完了对它说‘恶作剧完毕’就行了!”
“可不能让别人看到——这将引人嫉妒的。”弗雷德装着一脸认真的表情冲着哈利说,说完自己就先笑了。
“非常感谢!”哈利一人一个给了双胞胎大大的拥抱,然后在和他们互道晚安之后回了他自己的寝室。在他走到他自己的床,路过罗恩那里时,明显感到罗恩在看着他,然而当他看过去的时候,罗恩又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
好吧,我不是早就知道要循序渐进嘛,要罗恩立刻就接受是有点困难。毕竟对于罗恩来说,他和马尔福已经做了两年多的敌人,这还是针对于德拉科的,还不算上马尔福和韦斯莱的世仇情结这一类的。
哈利靠着窗子外透进来的光看着手中的活点地图,他的目光移到地窖斯莱特林寝室那里,迫切的寻找着那个名字,当找到后心里在一阵心安之后又烦躁起来。
因为德拉科?马尔福不远处的一个名字是布雷斯?扎比尼。哦,该死的,他离他这么远,而那个随处发|情的家伙竟然离他那么近。
哦,他们是室友,正大光明的住在一个房间内。该死!一这么想心情就压抑起来,哈利不得不去想白天的那场魁地奇赛,这样他的心情才能慢慢平静下来,甚至好起来。
守护神带来的温暖感觉到现在还没有消褪,他能记得那个时候所有的寒冷都被驱散了,他看进铂金贵族灰蓝色的眸子里,那里面狂躁的震惊和诧异,他想那个时候他的表情一定是像个傻子一样傻笑。
不知道德拉科现在怎么样了,或许已经睡着了?今天实在太累了,他是应该好好的睡一觉,也许明天该去找德拉科,这叫什么来着,趁热打铁?
秋?张是有说过这么一个成语,是什么意思哈利曾经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去理解。现在,就该这么做了,不然,那个铂金贵族指不定怎么不想见到他呢。
哈利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想着未来的短期计划,沉入了梦境。
而在远离霍格沃茨八楼格兰芬多寝室的底楼的地窖里,德拉科躺在他从自己家内搬来的床上却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最后干脆坐了起来,拿起枕头边的匈牙利树蜂龙的模型扯着玩。
一个玩具模型喷出来的火焰并不是真的火焰,只是有暖暖的温度,德拉科将匈牙利树蜂龙的嘴对着他,然后感受火焰喷在他的脸上,却不能让他更清醒一点。
“哦,德拉科,要知道大半夜的忽然醒来看到我的室友被烧死,这将会是一件非常糟糕的经历。”布雷斯一脸我受到了惊吓的表情指了指那只匈牙利树蜂玩具模型。
从旁观者的角度这样看着还挺吓人的,即使知道那不是真火焰,但是看着这么烧一个人实在是不会令人舒服的事情。哦,其实要说,最令人惊吓的是竟然会这么做的铂金贵族。
“布雷斯,我现在感觉糟透了!”德拉科泄气的将他一向宠爱的玩具模型丢在一边。
“亲爱的德拉科,我是说,你确定是糟糕的感觉?”布雷斯怀疑的看了德拉科一眼,“波特,那是够恶心人的……嗯,但是,你不能否认,他还是长得不错的迷人的帅小伙。”
“别提了!布雷斯,这一定是个巧合!哦,迷人,这话从你嘴巴里吐出来真是恶心!”德拉科露出嫌恶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嫌恶这个词还是哈利本人。
“好吧,我不这么说了,”布雷斯无奈的摊手耸耸肩,“可是,德拉科,你要知道……守护神真正意味着什么,这件事如果被马尔福伯父知道了……”布雷斯没有把话点完。
“他会杀了我的!”德拉科懊恼的捶了捶床,“连妈妈说不定都不会帮我……”
布雷斯没有说话,把时间留给德拉科自己思考。
“我想我得给他们先写封信。”德拉科噌地从床上下了床,然后到了书桌,从第二层的抽屉里面抽出一沓纸,刷刷刷的坐下就开始写了起来。
边写德拉科的神色越来越难看,都怪哈利?波特!为什么他德拉科?马尔福现在要为了一个该死的巧合来善后?
德拉科压下了脑海涌出来的怪异想法,然后不停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个该死的巧合罢了,就是这样,该死的救世主就算是一个巧合也要把他拖下水来报复!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挺喜欢韦斯莱双胞胎的呢,姑娘们呢?
德拉科这样子……再次证明哈利还任重而道远……
谁叫他最开始要拒绝德拉科伸出的手呢,哎……
格里莫广场12号
又一次去霍格莫德的周末,哈利起了个大早。这回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去了,他有了西里斯的签字。
这个早晨的天气很冷,雪花还漫天下着。哈利在出城堡时给自己和赫敏,罗恩一人施了一个保暖咒才好些,厚厚的羽绒服并不顶多大的用。
原本西里斯也会来的,可惜他不得不去魔法部做他最后的一次财产继承听证会,而卢平陪他一起去了。
霍格莫德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明天就是圣诞假期了,如果愿意的话,今天早上就有从霍格沃茨返回国王十字车站的特快班次,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开了。
令哈利沮丧的是,德拉科也是那些已经回家的人之一。马尔福庄园,按照惯例每年都会有盛大的圣诞舞会,哈利非常不希望德拉科将可能会在那些舞会上认识一些女孩子,或者更甚至是和那位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姐跳舞。
“哈利!嘿!叫你半天了!”罗恩大力拍打哈利的肩膀,直到把哈利的注意力不知道从哪里给拉了回来。男孩子们缓和的很快,守护神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再提。
不过最近罗恩也不再一直在哈利面前念叨着“马尔福,斯莱特林,食死徒”之类的话题了。
“哦,你们说到哪儿了?”哈利抬了抬眼睛,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黄油啤酒喝了一大口。
“哈利!我真不敢相信你没有听!我是说,你不该这么轻松的,要知道彼得?佩迪鲁还在逃!”赫敏气哼哼的也灌了她自已一口黄油啤酒,搓了搓冻着的手后说道。
“赫敏!看见啦?”罗恩伸手指了指贴在玻璃墙上的通告,上面是对居住在霍格莫德的居民的通知,摄魂怪会在日落后在霍格莫德街进行巡逻,要求他们不要出门。
“这里到处有摄魂怪,我倒想看看那只该死的老鼠在这种情形下怎么能够给闯进酒吧。不管怎么样,就算他是以那该死的耗子形态,那么就不能使用任何魔法,要是在霍格沃茨,那个什么——哦,对了,活点地图就会显出他的名字。”罗恩平静地说道,“所以,你在担心着什么,赫敏?他要敢来抓到哈利,我们都知道他胆小的就像真的耗子,可不是嘛——都当了十二年了!”说到这罗恩还愤怒的拍了拍桌子,他另一只手的黄油啤酒差点从杯子中洒出来。
“可是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赫敏坚持的说道,只是稍微松动了一下。
“是的,我当然知道啦!赫敏。”哈利叹了口气,向赫敏承诺。
“哦,这才对。哈利,你会知道你这么做是对的。”赫敏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瞪了一眼不怎么配合她斯斯艾艾样子的罗恩,轻哼了一声。
接下来他们三个人一起逛了霍格莫德大半的店铺,只剩下偏远一点的店还没有光顾。离日落的时间不远了,赫敏强制的拖着两个意犹未尽的男孩朝着霍格沃茨的方向走去,混入返校的同学们中。
在快要离开霍格莫德的时候,哈利的左手尾指抽了一下,然后他斜眼看了一个垃圾堆里的灰色皮毛,却快步的跟上赫敏他们的步伐离开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哈利告诫自己。
这只死耗子快要去找他的主人了,而不是老呆在霍格莫德,摄魂怪现在对辨别动物那简单的思维被魔法部教了新法子。
第二天整个霍格沃茨完全被包裹在了银色的素装当中,白雪构造了这个世界。哈利坐在渐渐离霍格沃茨远去的特快车上,努力扯着脖子往后看,直到霍格沃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那里是他这两辈子中的第一个家。
“我真爱霍格沃茨。”哈利垂下头,看着手上西里斯给他的信说道。
那上面写西里斯和卢平会一起在国王十字车站等他。
“我们也是。”罗恩和赫敏相视一笑,然后说道。
在下火车时,西里斯和卢平以及韦斯莱一大家子人站在一起,哈利很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他们。那样聚在一起的红头发,以及比他还先找到对方的西里斯。
哈利飞扑进西里斯向他张开的怀抱中,西里斯被哈利的冲力极大的冲击,却稳稳当当的停在原地,没有退后分毫。他一脸兴奋地抱着自己教子转了个圈。
在一旁的莫莉?韦斯莱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一脸感动的看着哈利和西里斯这边。
在哈利从西里斯怀抱里出来之后,他也给了卢平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是韦斯莱家的每个人。最后是他的两个好友,他向他们道别。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会在圣诞节的时候邀请他们来格里莫广场,不过那会是在挂坠盒解决后的事情了。所以时间还是待定的。
“哈利,幻影移形,我带你。可能会有点不舒服……我是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考虑骑士公交。”西里斯刨了刨他自己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冲着哈利说道。
“幻影移形!我想骑士公交好不了哪去——所以,选择更快的那个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哈利咧开嘴朝着他的教父一笑。
“当然,哦,你这个小家伙——哈利,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和詹姆斯一样。”西里斯也笑笑,然后一只手搭上哈利的右手手臂,卢平站在他的身边,他们一起幻影移形。
随着一阵不是很舒服的眩晕感,哈利紧闭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到了格里莫广场中间,十一号和十三号房子间原本是紧密连在一起的,当西里斯走到两个房子正中时,一条银色的线从那之间伸了出来,缠绕在西里斯的左手腕上,然后古老的布莱克家老宅立刻出现在了哈利的视野当中。
那是上辈子哈利住了很久的地方,纯斯莱特林风格,这让哈利总是很容易想起斯莱特林的铂金贵族。想来他是会喜欢这样的银绿色风格。
只是那个时候的哈利默许了金妮对布莱克老宅的一些改动,让这个原本古老的斯莱特林世家老宅变得有些不伦不类。它不适合格兰芬多的金红色,这里该有的是高贵而古典沉郁的美。
“哈利,可能你不会喜欢……哦,我是说,我可能没告诉你,我家除了我之外都是斯莱特林,你知道,布莱克是斯莱特林世家……见鬼的!我……”西里斯在踏上布莱克老宅的台阶的时候抓着自己的头发冲着哈利说,看起来有些不太自信。
“不,西里斯,这里是你的家,我会喜欢的。你知道,我一直想有一个家。”哈利平静的说,沉稳的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过,然后停留在老宅的大门前。大门上有双头犬的浮雕,门把手有些陈旧却泛出金属冰冷的光泽,握在手上一阵寒冷。
“是的,一个家,哈利。”西里斯怔了一怔,然后大力的拥抱了哈利,灰色的眸中闪过歉疚和难过,他的五官深邃,已经不像哈利刚见到他的时候那么瘦削,身上也养出了些肉,看起来不再是皮包骨头的样子。
“大脚板,你不是说准备了好东西给哈利吗?”卢平跟着走上来,他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眼中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还等着干什么?我们得进去了。”
西里斯朝卢平笑笑,然后打开了门。他先走了进去,哈利在他身后,在卢平进去之后老宅的门再次关上,这座宅子又消失在格里莫广场,像是从来不曾出现一样。
只有广场中心的路灯下,一只灰白斑纹的野猫用爪子挠了挠肚皮下柔软的毛,黑色的猫瞳见证了这所房子的出现和消失。
哈利走进了几乎完全黑暗的走廊,随着一阵柔和的嘶声,墙上架着的老式煤气灯一盏盏地亮了起来,摇曳的灯光照着墙上斑驳的墙纸和地上磨得露出纤维的地毯,狭长阴沉的走廊也显现出来。天花板上,一盏挂着蜘蛛网的水晶灯闪闪地反光,走廊两边的墙上挂着许多因年久失修而发黑的画像。
在哈利不小心碰到一个大古董花瓶时,花瓶倒在地上发出腐朽已久的苍老树木般从根脉破碎断裂的声音,布莱克夫人的尖叫声一瞬间响彻了整条走廊。
“哦!该死的杂种!他怎么敢回到这里来!带着他那个泥巴种朋友和纯血叛徒的小杂种!还有肮脏的狼人!这简直是侮辱!”铿锵刺耳的尖叫在阴郁的老宅里不断盘旋回放,从走廊尽头传到哈利的耳里,就像是心脏被揉成一团的撕扯般的疼痛。
“该死的!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绝对,不准再这样说詹姆斯!我早说过了!”西里斯恼怒的冲着画像吼道,他的眼圈泛着愤怒的红光和难以掩饰的疲惫。
哈利垂下头对于母子两的针锋相对没有插话,卢平担忧的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哈利朝着卢平轻轻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在西里斯死了之后,哈利再回到布莱克老宅的时候,布莱克夫人就再也没有说过一次话了。在画像的帘子后面,她安静的不可思议,才表现的像一个真正高高在上的贵族一样。
之所以有怨,之所以有责备,是因为还有期待,还有着爱。
他们已经学不会好好的谈话了,一直以来争吵成了习惯的方式。
这就是一直防备和猜忌带来的苦痛。
明明是最亲的人啊。
就像,从来都没有过完全的信任的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之间,他们之间隔着太多让他们渐行渐远的东西了。他们那时候都找不到通往彼此身边的道路,只能站在远方回顾,身后隔了一条怎么游也没有尽头的忘川河流。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怎么可以一次都没有……
所以,到最后才会那个样子,你一点点冰冷的躯体……
我一点点冰冷,消失的整个世界……
“哈利?哈利!你怎么了?”卢平晃着哈利的肩膀喊道。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事情。”哈利抬头朝着向着他看过来的西里斯和卢平微笑,只有手在看不见的阴影中握拳,紧紧地掌心被针刺般的疼痛,好让他的思维清醒。
“别在意,哈利……她经常这样。她是个疯子……”西里斯以为哈利是在介意布莱克夫人的话,连忙朝着哈利解释。
“不,她不是疯子。她是你的母亲,西里斯。”哈利一字一顿的对西里斯说,他伸手指了指一边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