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冷君澈飞扑过来的身影,却被羽给牢牢的架住了。
“冷静点,你冷静一点!他的肋骨断了三根!你想害死他吗?”羽也生气了,猛的大吼一声。
突然间,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什么声响都消失了。
“我没有!砰!”
最后是楚凌天一拳击中了旁边的小柜子,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她既然是本王的王妃,那么今生,本王的王妃就只会是她一人!谁也不能将她从本王的身边将她抢走!咳咳咳……”
楚凌天那抑扬顿挫的宣言,终止在他的一连串剧烈的咳嗽中。
“你还是赶紧躺下来。”
羽急忙上前将他扶住平躺,一脸凝重的仔细吩咐道:“你的肋骨断了三根,胸口上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中再次裂开,右腿腿骨断裂。你要是还想要你的性命和不想成为跛子的话,你最好立刻回到床上去躺好!”
“咳咳……呼呼!废话,本王身上的伤!本王自己还会不清楚!”
胸口和腹部还有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楚凌天全身的肌肉不断的痉挛着,豆大的汗水不断的滑落。
剧痛让他的眼前一阵阵的昏眩,泛黑的视线内,全是一排排朝着他倒过来的房屋。
他死死的咬住牙龈,牙齿缝隙中,都是丝丝缕缕的血迹。好不容易让眩晕感过去,楚凌天突然笑了出来。
“本王还死不了!汐月,汐月她……”
这样的楚凌天,让冷君澈沉默了,原本对楚凌天的怒气就好像退汐的潮水一般,飞速的褪去还原。
“汐月暂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她大脑内淤积的块血移动,压迫到了她的视觉穴位,使得她暂时性的失明。”
羽细细的解释着夜汐月的病情:“其实她现在这样,可以说是好事也可以说是坏事。说好事就表示她脑海内的淤血血块有软化的迹象,在自行改善。坏处就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永久性的失明。”
楚凌天一躺倒,羽手上的动作不断,嘴巴在回答问题,手上的银针不住的落下,随着他的话落,楚凌天身上也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银针,随着一种奇怪的韵律,在不住的晃动。
这么一番行针下来,羽的身体好似跑完百公里长跑一般,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座位上直喘气,他的头顶,也升起了缭缭雾气,好似一团云雾一般,盘踞在他的头顶。
这样的情形,让旁边见多识广的冷君澈和楚凌天也倒吸了一口气!
常常听宫里的年迈太医说起,有些行针技艺尤其高深之人,在落针时轻若飘鸿,针成时云雾缭绕,在头顶处形成一团云雾。
于是,行针时有无云雾缭绕,往往就成为了行针探穴出师与否的标识。
如今羽在针成之时,他的头顶成型那团云雾是如此的清晰,更是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的行针功底是何等的浑厚。
“她体内的蛊毒怎么样了?”
羽的这一番行针,显然让楚凌天好受了许多。
不善夸奖的他,只是深深的看了羽一眼,并没有在这问题上纠结,反而转头问起了夜汐月身上的另一个威胁。
“我只是暂时封住了蛊毒破卵而出的时间,无法将那些歹毒的东西从她体内引出,除非……除非是我的师傅,他老人家倒是没有问题。”
羽很是迟疑的说道,话语里不难听出他的沮丧。
众人没有注意到的事,在外面的转角处,有一道娇小的身影,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在众人尚未察觉时,又扶着墙壁,缓缓离开了。
“嗯,外面的暴雨一直没有停?”
楚凌天眉头紧锁,扫视了二人一眼,眼底的精光丝毫没有因为病痛而减弱丝毫。
冷君澈迟疑了一下,还是收了怒气回答道:“中间也不过就是停了一盏茶的功夫,那泛滥的洪水,也不知道吞没了多少庄稼。不过,这里接近边境地带,我大翰国受淹的面积应该并不会太大,反而是燕国,由于地势较矮,恐怕有五去其一的面积都化为了汪、洋。”
这话题的沉重,让场中三人都静默了下来。
“冷君澈,本王现在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楚凌天的话,让冷君澈挑了挑眉,诧异的问道:“你就不怕我趁机造反,将你杀掉!要知道,你可是我西夏国的大仇人!”
“那本王可是你冷君澈的仇人?”
楚凌天丝毫不在意的笑笑,眉眼里都是坚定之色:“这是本王的令信,本王交给了你,也是将我大翰国的生死存亡交给你,你要如何决断,本王都不会阻止你,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第一百零五章 ; ;男女授受不亲
“问心无愧?你这是在激我吗?”
冷君澈诧异的挑起浓眉,直接好笑的反问着他。
楚凌天却笑了,疲惫的闭上眼:“你虽然是西夏国的前皇子,不过,你更是我楚凌天的表弟。这是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的。我楚凌天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只要本王在这世界上一天,本王就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一天。我困了,睡一会儿。”
楚凌天说完,便随即睡了过去。
冷君澈想说什么,可是在看见楚凌天已经闭上的眼睛,眉头紧锁的走出房门,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房间里,羽却在不断颤抖着的银针尖端不断的弹动着,继续治疗着。
冷君澈出得房门,在门口屹立了良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转身朝着客栈的楼梯走去。
狂风继续疯狂的刮着,暴雨不断哗哗的往下落,配合着时不时闪过的闪电和轰隆隆的雷声,好似天也要垮下来了一般。
回到房间里的夜汐月并没有躺下,反而运用内劲外放出体内,尝试着用内劲代替眼睛,使得自己“看到”周围的情景。
那是桌子,那是凳子,那是窗户……夜汐月不断的在房间里慢慢移动着。
“笃笃。”一阵敲门声|无|错|小说 m。'qul''edu'。响起。
“汐月,你睡着了吗?到了该治疗的时候了。”是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夜汐月回头,朝着门口小心的走去,随后轻轻的打开了房门,望着感觉中羽存在的方向,夜汐月侧身让开:“进来吧。”
“……汐、汐月,你的眼睛……”
羽吃惊的说道,说话的同时,他忍不住覆盖上她的手腕。
夜汐月随手一撤,躲开了他的碰触:“进来吧,到里面再说,我没有事了。”
羽呆愣愣的随着夜汐月进入到房间,看着夜汐月自然的掩上房门,再走到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拿起茶壶,翻转空杯,帮羽倒上慢慢的一杯。
其实,此时的夜汐月心里并没有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她也是忐忑的倒了一杯水给他。等到倒了她记忆中的七分满的水时,她便停下了手,将茶壶放下,再端起杯子,递到他的面前。
羽目瞪口呆的望着夜汐月,如果不是他自己亲自为夜汐月把的脉,他恐怕也会以为,夜汐月的眼睛是没有事的,是看得见的,生活也没有丝毫影响的……
呆呆的接过夜汐月递上的水,被动的端起水杯,一口喝干。
那一口的冰凉,一路滑进了肚子,让他打了一个寒战,他才彻底从这场沉迷中回过神来。
羽用力的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吃惊之色抹去,他嘶哑的说道:“你……咳咳。”
羽镇定了一番心神,才再度开口:“汐月,你的眼睛真的看得见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亲自替我把个脉了吗?”
夜汐月淡淡的笑着说道,摇摇头:“不过就是用内劲代替我的眼睛罢了。我总是不能成为你们的负累吧?”
她的话语很淡,脸上的笑容也很是淡然,显然是接受了自己的眼睛失明的事实。
羽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笑了,随即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汐月,你可是险些将我吓死了。”
“咦!你不是叫我主人吗?怎么又叫我的名字了?”夜汐月好笑的说着,打趣的问道。
“你可有把我当作你的随从?”
羽挑了挑眉头,想起夜汐月并看不到他的脸色时,眼底的亮光当即一暗:“再说了,你当初不就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了?难不成你现在后悔了?”
夜汐月摇摇头,随即笑了:“自然不会后悔。其实这样挺好的。羽,你到底姓什么?你总不会没有姓氏吧?”
“姓氏自然是有的,等到本公子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某人嘴硬的说道,上前捉住夜汐月的手腕:“你别动,我再帮你把一下脉。”
说话间,自然的把上了脉。
也不知道是夜汐月心境十分平和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施针有效,夜汐月如今的脉象平和稳定了许多,很显然,她的病情已经逐渐的稳定,并且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松了口气,羽开怀一笑,还没有开口,夜汐月倒是先说话了。
“我的病情应该是稳定下来,没有大碍了吧?”
羽好奇的望着她:“你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你是猜的?而且一猜就中?”
“自然不是,因为你把脉前一脸凝重,呼吸也比较沉重;你把脉之后明显的送了一口气,显然是我的病情有所好转,最差的情况,也是病情逐渐稳定了。我说得可对?”
夜汐月眨着那双没有丝毫影像的眼睛,朝着羽所在的方向望着。
她说得该死的对极了!
羽突然有一种感觉,看不见东西的夜汐月更可怕了!实在是因为她的敏锐的观察力被彻底的发挥出来了!
“对了,那名车夫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夜汐月说着,双眼直直的瞪视着羽,在羽看不到的桌子底下,夜汐月的双手紧紧的撰紧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车夫?他的腿受了伤……”
羽迟疑的说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夜汐月,车夫就是楚凌天的事情。
“腿受伤了?那我更应该去看他了,他在哪一间房里,你带我过去吧。”夜汐月说话间,便直接站起身来。
“别去!他除了腿受伤,胸骨更是断了三根,所以现在在修养。”
羽本能的阻止着,又找不出一个好的借口。
“哦?既然是这样,那不如我去照顾他吧,他如今既然腿断了,肋骨也断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这样,你也可以腾出手来,去救治外面的那些因为暴雨而受伤的众人。”
夜汐月说做就做,转身就往门外走。
“唉,你别急,你自己都是……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去照顾病人?”羽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羽,外面的病人应该很多吧?这个镇子也应该不大,郎中应该也不多吧?你既然有这么好的一身医术,就不应该埋没了,你可得好好的利用医术,为百姓做些事情才好。”
夜汐月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有,每逢大旱必有大涝,每逢大涝,必有流感伤寒瘟疫等疾病横行。趁着此时,疾病还没有冒头的趋势,我们就应该提前做准备,预先将这些治疗和预防这些疾病所需要的药材准备好,免得真的到了无法控制的时候,才发现缺医少药。”
夜汐月的这些话,让羽很是吃惊。他完全没有料到,夜汐月居然会看得如此的远。
不过夜汐月所说的情况,倒是确实是很严重的疾病,而且极有可能会发生。
一想到这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把牙齿一咬,羽最后终于同意了夜汐月说的话:“这样吧,我去问问看车夫的想法,如果他同意你照顾他,我就带你去,如何?”
这话说得夜汐月笑了!
她自然有把握,楚凌天肯定会同意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
楼下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喧闹声,让夜汐月忍不住笑了。
站在窗前,夜汐月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到民众的欢呼。
神医从天而降,并且免费诊治病人,让这个饱受苦难的小镇的病人无不欢欣鼓舞。
原本在客栈外看病的羽在连续医治好了三个病人之后,也被客栈的老板恭敬的请进大堂,在客栈内看起诊,连带的,也让客栈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许多,客房爆满,也让客栈的老板笑歪了嘴。
轻轻的掩上窗户,夜汐月长松了一口气,只要羽能适应就好。
就在此时,她似乎听见床上的人微微的翻动了一下身体。
“咦?你醒了?可要喝些水?”
夜汐月摸索着来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朝着床前走去。
昏昏欲睡的楚凌天勉强睁开了眼,病痛的折磨,让他觉得头重脚轻,看样子是发热了。
“你……”楚凌天才发出了一个字,随即想到了什么,便发出一声重重的咳嗽,躺倒在床上直喘气。
“你先喝些水吧。”
夜汐月眉头紧锁,在伸手扶住他的同时,自然也摸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高温:“你的身体这么烫?是发烧了?”
说话间,自然的就覆盖上了他的额头,测量起他的体温来。
她的动作倒是自然,可是落到楚凌天的眼里,却是很恼火,这夜汐月就不知道男女避嫌吗?动不动就摸男人的额头!
“这么烫?”
随着夜汐月的一声惊呼,在楚凌天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缩回了手,站直了身体。
楚凌天发烧了,看来,羽之前的交待,派上了用场。
回身准确的摸到温着热水的炉子旁边,仔细的将炉子上的水壶提起,将里面的热水倒出,倒进事先准备好的脸盆中,将帕子拎干,小心的回到床边,覆盖上楚凌天的额头上。
不等她的手抽回,突然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道沙哑的问话声:“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为何还要这么照顾我?”
第一百零六章 ; ;药材稀缺巧妇难为无米之
“这问题你会在乎?”
夜汐月诧异的挑眉头,好像原本楚凌天的身边,一直就是女子在照顾他吧。
楚凌天心中却是暗自恼怒不已,这夜汐月的胆子可是越来越肥了!
她难不成就忘记了,本王可是吩咐过她,不许她再随意接近任何男子,如今她居然还照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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