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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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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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走过去,腿分前后蹲下身来,仔细看着那女人的脸,盯着看。那女人颤抖起来。

    青年道:“我跟你没什么仇,我收了人家的钱,说你家不义。我头着半月就到了,果然不义。其实无论你家如何,我也得杀你。你眼见你男人欺诈路人,就不能劝劝他么?都是养儿养女的人。若无缘无故,我也不接这趟买卖,多好的一个孩子。”

    说着就看那怀里的孩子,那女人一阵颤抖,终于崩溃了,无助地痛哭起来,眼泪不止。

    那青年道:“雇我的也不是好东西,只给了你们六个人的钱,他知道我肯定得把活做绝了。但是你不要怕,我是一刀鲜,我不怕你寻仇,这样吧,我给这孩子做个记号,成虎成虫任方便。”

    说完就轻而易举从那吓傻了的女人怀里拖出了孩子,就在腮帮子靠耳门给划了一刀。那刀片太过锋利,孩子并没感觉有多疼,反而痒痒的。

    一刀鲜道:“你们还欠我一条人命,谁活着都比死了的痛苦,你说我是宰了你还是等你男人回来?”

    那女子嗷嗷地哭,哪还有思维。

    一刀鲜道:“你们两个我都不杀,我不杀无能之辈。知道我为什么杀那丫头么?呵呵呵呵呵,都不是好东西。”

    一刀鲜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人闲聊,“我还不能走,我还没见着你男人模样呢。”

    一刀鲜之名,就是这样传出来的。后来这种刀法,被很多道上的后辈效仿。

    四爷指点青面时,就传了他一手坠劲,坠劲一搂,那难受劲就别提了,寻常拳师逃不脱,一挂就锁上了。

    一刀鲜对凤吟将:“我不送枉死鬼,来过几次本不欲杀你,没想到你比你那三叔强这许多,我不能再留你了。我跟你一码归一码,也跟你说说,我受了朋友嘱托,临终嘱托,取你性命。你说你干点什么不好,镖师行镖,当本本分分,见山拜山,见滩拜滩,都在道上走,你好好说话什么路借不着?你何苦下杀手呢?显你能耐?”

    一刀鲜跟老朋友聊天似的,又似自言自语,这些人都有些怪癖,些许因为孤独。

    “够格跟我说上话的,不多。可惜刚认识就要分手。我这一辈子啊,就是不断地送朋友上路,你要是阴魂不散,你就跟着我好了。”

    说着一刀鲜将袖子挽起,露出赤条条的胳膊,抱了抱拳,“我见你这两手也不俗,我还有事未了,你看容几日你我决斗如何?”

    凤吟见他手上也没有刀,又见他脚上也没有刀,空空荡荡一个老头,身上也没有刀。凤吟开始主意左右。

    “我其实有很多机会宰你,我都放过了,因为我见到一个老朋友,哎呀我就没想到,沙里枯那熊竟能改了吃屎在这落户。小子,你在我眼前露了两手,我敬你是老袁家的人,我也不能欺你,回头我也在你眼前露两手,你我再斗如何?”

    凤吟知道这种感受,凤吟之所以光明正大地闯来,就是想看看这个一刀鲜到底是怎么个“一刀鲜”。而一刀鲜也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角色,他感觉此人跟自己很像,也想见识见识。

    但见识归见识,越跟自己像越不能留。

    这个时间,非但胜负不重要了,生死也不重要了。这都与太爷的仇无关了。一个拳师到了一个阶段,眼前就没有个人了,而只有群体,这二位,都是一个群体的领军人物。

    凤吟信心百倍,而且不能倒,他倒了,镖局也就倒了。一刀鲜也胸有成足,他是不会倒的,他的传说已经不朽。

    “你是要杀严掌柜么?”

    “呵,我让他先出手。”

    “严掌柜为我家掌柜,你要杀他,就先杀我。”

    “我成全你,可惜了小小年纪,希望你娘给你生个小弟弟。”

    伯芳感到一阵阴冷,他突然想到了,或者一刀鲜杀人并不是因为刀快,刀快只是传说,谁都没亲眼看见。或者他是用什么**的法子杀的。都说他两手能变出刀来,而今他两手空空。

    这些成了名的刀客,之所以鲜明深刻,鹤立鸡群。不是他们一样狠或者一样快,而正是他们各有风格。

    凤吟过去也一直认为,这种人是将刀用绳吊在腕子上出一根指头挑住,藏在袖中,撒手即出,甩手即回,青面也是这一手。此时才知道,想错了。

    一刀鲜一步一步逼近,不急不缓。在一镰的距离边缘停下来。凤吟双手抱镰,左手握把,右手抚杆。

    伯芳却抢先一步道:“师父!杀这老匹夫弟子就可以了!”

    还没上步,边上一条大棍横拦过来,“手下败将还有脸来!”

    伯芳跟凤吟一样,都是两手抱镰,他不会玩这个,镰刀都当扁担使了,硬是两手给架开了。架是架开了,那棍却就势一沉将镰压住,一压一戳,就是一棍。

    兵器从棍上讲,横拦被压住就是死棍了。要想得活必然走身换步,但是对方一头给逼住,就始终能压着死棍被动,一旦被动那败机就多了。

    伯芳是握的阴阳把,撒手也不是,不撒也不是,撒手就被打了,不撒就得抗着。

    这时间就跟打空跟打粘有得对应了。你要是打招的打法,不跟对方硬碰,说不定还不被动,跟对方绞架到一起,当然谁练过谁得上营。

    伯芳若是拳脚到位了,这机会就能做文章了。此时左手再撩镰早已晚了,被人一棍点在当胸。好在一搪没有点在心口咽喉,那人抽棍再点,伯芳迎面而上,却是狗急跳墙之法,左手下右手上,变横为竖将棍拦开,就这当手却松了左手之把,右手翻提镰刀甩出。

    那镰刃就在虎口处,伯芳也不顾得这些,只一提撩,一回切。

    那小子的裤裆自下而上被那护手月牙豁上了,豁到腹前被棍拦住,就手一横勒砍在软肋。

    伯芳挺有心眼,这一横拦的时间探左手顺镰杆就摸着了镰柄,顺势一翻将棍拦下,一脚将人蹬出,骂道:“就这***打我的!”

    定势却是一个反手倒提镰。说着慢,当时也是电光火石。反手提撩走得都是歹毒的法子,凤吟隐隐感觉伯芳这人骨子里是凶狠的,突然就想起来,一直没问伯芳出身,只知他是牌坊下张家,大帅府袁家的舅子啊,难怪这小子机深难测。

    伯芳这一动作貌似杂乱无章,实际就是出自童安祺单换掌那一换之间。

    凤吟也是双手抱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一刀鲜看在眼里,脸上也显出一种难以琢磨的神色。

    其他很多人都咽唾沫了。

    一刀鲜一直没动,站了好一会,那山羊胡动了动,一抱拳:“得罪了。”

    然后对身后看了看,也没回身,就盯着凤吟伯芳,道:“退了吧。”

    退出三步,又一抱拳。又退三步,垂手,再退……

    那一身宽大,而带着零零碎碎的异域“鹑装”迎风摆动,愈显得其人的高深莫测。

    这个不带刀的人,又是个浑身都是刀的人,那刀就隐藏在那件破碎绳绦的背衫之中。

    伯芳一步过去了,轮镰便砍。

    凤吟大叫一声,丢了沉稳:“伯芳!”将镰一拦,抓着伯芳衣服就往后提。就这同时一刀鲜手一甩打出一把刀子来。

    那刀一出即收,但一卷就不见了。凤吟抱住伯芳盯着一刀鲜退回去,脱了大衣给伯芳披上盖住伤口,对伯芳道:“跟着我。”

    自己提了双镰罩住四面。

    一刀鲜冷笑着,抖下袖子。就这一瞬,凤吟一步箭蹿而去,双镰一分一合,走了个裹字起钻。如果分解开看,跟马行双钻类似,但是带着器械,肯定细节有别,一刀仙那手下意识一护,刀子却没来的及打出,一碰上那镰杆才现死期已到。那镰杆崩钻而如镰分左右,顺着一刀仙肩膀就上去了。左手镰勾住了后颈,前手镰推住了咽喉。就这一绞错把一刀鲜给吃住了。

    一刀鲜再快也快不过这一搂,退步都没了快能何为。四门打法,截进门,拦退门,赶羊上树。

    一刀鲜拼命的法子都出不来了,凤吟又进半步,将那镰竖起,前手拳看直不直,看横不横,让开护手锋芒冲一刀鲜乳肋下只一捣。也算个半步崩吧,一刀鲜,那高跳的身子大虾仁一般堆窝下去。

    凤吟将镰左右一分,四下腿子不敢向前。

    一刀鲜道:“谢了。”这这一谢不是谢凤吟放了他,而是他明白了一个人。

    凤吟这是用的小镰,而他这套劲,用得却是袁三魁的成名技“鹰捉虎扑”。别人看不懂,一刀鲜却感觉到了,“果然厉害”。

    凤吟对一刀鲜道:“我念你让过我弟子性命,我也放你一马。这次不算,有胆你还来,是爷们你正门进。”

    说完护着伯芳离开,那人堆散开一条道,凤吟道:“我本预杀你个死尸遍野,你既然有了退意,我也不能赶尽杀绝,有胆量明日接着来!”

    四野空寂,天边微微露出了白,而下是一刀红霞,那红太深,不似朝霞。猩红猩红的,样子也有点怪,感觉是在流淌,像是天出血了。

    也是折腾了一夜,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那火势也平稳了许多,势头也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开始往二部风格转,但依然会在故事中分解技术,到现在开篇的谜题基本都清晰了,我也会根据一些朋友的问题参合些解答。但是准备有限,不过不要紧。二部咱再返回头,由潜到深,用另一种情形补充一遍,把一部隐去的部分清晰起来。不过越到最后,我越得慢慢,请朋友们理解。这些章节都不短,主要是讲解太多,罗里啰嗦,各位有要求可以提,因为一部也完成了我期望的了,二部会跟朋友们走近一些。)



………【第七十五章 善用危局显英豪】………

    第七十五章善用危局显英豪

    过去在很多的日子里,凤吟特喜欢看这天渐渐变亮时的光景,感受那最清新的冷清。而今却顾不得许多了,除了练功时,已经很少能静下来了。而功都很少正经练了,只靠行走坐卧里那点积累,若不是还教教人,怕也越来越少练了。凤吟开始渴望与高手交手。

    路上凤吟道:“没事吧?”伯芳道:“没事。”当然没事,那披衣遮伤不过是演戏而已。

    “真吓了我一跳,我就怕你小子把小甲脱了。”

    “想想也惊险,那老小子确实是放了我一马,他要射我咽喉我也没奈何。”

    “知道就好,日后不得莽撞。”

    “师父,你方才不也是一蹴而就?”

    “你是你,我是我。三爷以虎扑双把见长,他既然提到三爷,我就不能倒了三爷的字号。我方才打他,实际也是一扑。心意里边,鹰捉虎扑实际是一把,双把另算。所以照着心意的谱对形意,很多地方是对不上的。虎扑分开是劈拳,双把分开是崩拳。头一个,是鹰捉虎扑,后一个,是虎扑双把,不一样的。你若只练一家,我不必与你解释,但我已打算倾囊相授了。

    这话你只要自己记着就好,自己练好,传与后人。别家咱不管,能出功夫也就可以了,管在哪一把上呢。将来这些必然含混一体,也就换了功架了,只怕再核拳论,便入了歧途了。虎扑双把不单是虎扑,三爷打人没跑,实际是含着‘虎捕’。虎捕之法,为舍身打法,非沉坠出来不能用,所以摇闪把为心意根本,这些且不用急。只要记着,练拳之时,再不要与别家沟通了。”

    “弟子记下了。师父,为何反反复复一个双把就管用?”

    “你当真是一个双把啊,你在童安祺那没少学卸力之法吧?你感觉能化开?”

    “太快,化不开。”

    “不是靠快。”

    “力太猛。”

    “是刁钻歹毒,你化你的,我打我的。低手化人说用身手,但却不能在一念之间做到。我手未换,脚不停,身子化着法子呢。就这拳出来这力道,身子非大松沉不能成,能出来这份调节,就不怕莽撞了。”

    “明白了师父,刀子还是刀子,是后节在变,所谓庖丁解牛,用的是刀尖,但变化在手柄。”

    “你就是脑子快,身子跟不上。但一定不要失去了这份直接与冲动。我多带你,眼见阔了,路也就明了。”

    “嘿,这不就是欺负人么?”

    “**之法就是欺负人之法。”

    弟子二人走得很慢,就这样谈了一路,实际伯芳已经很冷了,但是不想就此打断。

    凤吟并没带伯芳直接回家,而是走向田野,此时正是开花结果之时,大地上蒸汽腾腾,一派生机。呼吸都带着清新与芬芳。

    “一刀鲜其实不会随便杀你的,越这样的人越吝于杀人,都是则对手而杀,此乃敬刀养性。我讲的危险更是那人点你那几棍。我见过那人跟他兄弟练棍,那孩子不错的,可惜了,你不该杀他。”

    “我把持不住,师父我不是记仇。”

    “我知道,实战搏击,往往只在半步之间见分晓。河北一位前辈,以半步崩拳打天下,化无可化。是快,狠,但不只快狠。即便留半步余地给你,你化他,他起横,一裹起蛇形,还是个崩拳。外观总是一个崩拳,实际里边变化大了,不是受伤之人,不能体会。我方才那一镰,以一刀鲜的根基,也就明白了,让他知道知道,他即便与三爷对手,也占不到便宜。”

    “师父,我见你是用小刃砍他,为何无伤?”

    “问得好啊,这一拳就是给你看的,世风日惰,传拳越广,漏洞越多,日后必然有后辈论我拳脚过刚之是非,有这一手,你也好知道,我拳是松是紧。”

    “师父周全。松紧在与自身。”

    “哎,你就是太聪明,要用心啊。我成拳时,师爷几乎不做讲解,我也是只练不讲。只可惜我缺少人手,不得不带你出门,只能按这法子来了。”

    “对了师父,”伯芳远眺着毛猴的营地,烟火的气雾使得那一团景象扭曲颤抖,如同虚幻,好似瞬间就会消失在地平线上。

    伯芳知道师父也需要自己,就转了话题,道:“为什么不在今夜了解?”

    “不能把人逼急了,士可杀不可辱。今日咱是偷营而已,宜战决,回头是个长进。”

    “之后怎么办?守家?”

    “家难已过。”

    “那是?”

    “危处显人心啊,留着毛猴不死,是给别人看的。各路好汉今天应该也到了。”

    “弟子明白了。”

    “为师也是无奈,只得出此下策,对不住朋友了。但是三爷也有很多事情未了,都得咱做晚辈的担着。但大丈夫行事,当立场分明。唯利是图者,必以利对之。”

    天已露白,湿冷非常。凤吟带伯芳回去了,交代伯芳伯不必多言,好好休息。

    芳却兴奋着睡不着,努力想使自己后怕一下,却始终只是感觉刺激,毫不害怕。

    凤吟没有睡,召集了能召集的人,就在客厅,当着袁成孝的面子。是袁成孝、百福、百禧这几个管家的内务掌柜。

    青面道:“妥了?”

    凤吟道:“妥了。”

    百福道:“宾朋大多都到了,都很关心‘袁兄弟’可好?”

    凤吟道:“就在自家设宴,但去海升楼点菜,大八碟小八碟二十四花花样。分南北院,清真在北,满汉在南,愿意插桌自便。”

    “那你?”

    “就说有孝在身,容后再到。”

    “好。”

    想了一下凤吟道:“百福,听说那毛猴把咱家地分了?”

    “说是那么说,地契未交接。”

    “回头报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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