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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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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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物件就这么盯着对方,蛇微微翘着头,却无晃动,蟾蜍伏在地上,也无丝毫起伏,似乎没有呼吸,已经不像是一只蟾蜍了。

    两个物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较量着,凤吟也在边上一动不动。

    蛇虽不动,但感觉身子里滚动着生机,蟾蜍虽然身体疙疙瘩瘩开始鼓动,却似被定住一般。

    过了稍许,蟾蜍开始颤抖,那颤抖不是愤怒,不是进攻,是一种战栗。蛇如同起初,却多了几份寒冷。

    然后蛇翘起头,慢慢转身,凤吟从没见过一条蛇这样缓慢转身,有点傲慢,有点得意,有点谨慎与威严。

    蟾蜍依然定定地颤抖,然而身子似憋了的皮球,憋了下去。

    蛇突然一摆尾,绕了蟾蜍一圈,展身离开,蛇一走,凤吟啪就踩出一脚,那蛇耍灵通地一绕而去,凤吟紧追,蛇只是快走,凤吟连追带踩,每踩一步,总感觉蛇身子一鼓,滑溜溜一顺就走了,怎么也踩不住。凤吟一通乱踏,蛇支溜进了一条树洞,凤吟使劲踩住,却感觉一点一点被蹭开,怎么也拉不住,就这么让蛇走了。

    蛇走之后,凤吟感觉脚有点麻,他被咬了。

    看着城墙,凤吟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庞大的压力,高高地罩过来,让他很身别扭,无从行动。他感觉很委屈,很沮丧,又很莫名其妙。

    墙上的人动了一下,身子“刮”一下就换了个位置,感觉人重重钉在了地上,浑身一沉,看不出松紧。

    这个人站得跟他爷爷的拳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个人站得高,他爷爷是撑着身子在前,这个人是顶着身子在后,然后这个人又不动了。

    他隐隐感觉到这个人身子拱动了几下,又好象没有。给人一种威胁感。

    那个人走得很像他爷走的十大真形,只是感觉更含蓄,讲究。因为自己看不懂了,却感觉到了其中的厉害。

    那人又动了一步,感觉浑然一圆,气势膨胀,又感觉犀利异常,尾相顾。

    凤吟注意着他的脚,他的腿,然后贯联上去他想到了那条钻进树洞的蛇。

    “龙形搜骨”,四个字一字一字地从凤吟眼前经过,凤吟浑身一颤,悄悄地退了回来,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他是爬着走下坡去的,直到看不见了那人。

    凤吟明知道那是老刘,却不敢亲近。



………【第十一章 四把鹰捉染黄沙】………

    第十一章四把鹰捉染黄沙

    “王八儿”葛仁死了,死了就死了,斗场依旧热闹。小说ap。文字版由他新培育的徒弟小王八儿张罗,他的死没让斗场的生意冷落下来,却多了几个谈论的话题。

    除了他女儿大哭了几天之外,别人开始忘记这个朋友,在大家喊着小王八儿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没有了老王八儿的印象。

    原因很简单,王八儿养护着几只好的斗鸡,为此柜上每月都多他开支供养。

    一夜,突然鸡飞狗叫,王八儿披上衣服出了门,见有几条黑影翻墙而过,鸡被拧断脖子摔在地上郑蹬腿挣扎。

    王八儿急了眼,喊叫着抄起一条大棍赶出。等弟子们招集了人追出去,早不见王八儿。天亮时分,才在回龙镇的田地里找见尸体。具分析,是那边干的。

    这事情激怒了袁广宽,他扬言要查明真相,那几只鸡都是他看好的,那块地也是他看好的,他感觉,机会来了。

    他一怒,袁成孝的机会就来了。

    事情远没这么简单,只是少有人知道。之后陆续走了几个伙计,王八儿的女儿在张文治的帮助下火化了王八儿,带着骨灰走了。她再回来了时候,已经时过境迁了。这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她再回来时间,几乎毁了整个镇子。

    走的时候她找过凤吟,没能找到。他爹死的那个清晨,凤吟去了奇兰堂,带去了一六尺半的锦衣风哨,被他碾得一塌糊涂。

    那些日子,凤吟身上透着一奇怪的气息,如同野兽一般。对柜上的事情莫不关心。他更多地喜欢踩着步子,走来走去。

    似在丈量着土地。

    夜里,他一个人去了那片地。地里还留有纸灰烧过的味道。凤吟看着这片荒芜的土地,仿佛看到他爹在油灯下时而皱眉时而窃笑地翻着帐本,看看天,看看地,才提起那细小的笔来一阵琢磨才记上几笔。

    凤吟从地头开始步量起来,那是一种特别的步子,两脚踩在一条线上,肩膀也顺成一条线,这一拧,就拧出一股劲儿,把人挤成了一片犁。

    通常死人的日子天气都很差,大多有雨。但是这几天一直很干旱,地里的土块被晒得很硬。

    凤吟不紧不慢地走着,看似随意又感觉认真,步子落下能听到土块被踩碎的咯咯声。越走越感觉艰难,步子也越来越慢。

    因为黑夜,只能看到一个很整的影子,如机械般的移动,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没人在意他,都知道哑巴少爷爱梦游。

    梦游是很诡异的,凤吟开始一纵一纵地窜动,还是那么标准和谐,确实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

    人做动作都得有个畜力行劲的过程,而凤吟却似被天地牵动。

    身子几乎是贴着地面射出去一般,啪一下又稳稳地钉在那里,几乎看不到步子移动,就这么一飘一飘地,又显得很重。

    夜里最好不要出门,更不好一个人在田里闹。

    它在接近,垂着尾巴,伏着身子,跟随凤吟的节奏,快步紧跑几步,又小心地停下来察觉着,然后又疾进一小串步子。

    它是那么轻灵敏捷,它没有一丝声音。它走近七八步,停下,只是观望。

    凤吟停下来。

    它开始围着凤吟转,依旧不声不响,它的眼睛闪着两团绿光。

    凤吟停下了犁地,就刚才的步子站住,像一个别扭的中间动作的定格。翘着前脚尖,微蹲着身子,身子拔得很直,似乎脖子都比平时长了许多。

    肩膀依然顺成一片,扣在下巴上。手顺在胯前心口,整个人看起来已经不像一个人了。

    空气似乎凝固下来,两个东西就这么定格了。

    一高一矮,一长一短。

    它的喉咙出一种很低沉阴森的喘息声,它在寻找时机。

    他感觉自己成了这个畜生,背后的毛再次乍开,一直波及到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是更加兴奋,仿佛是等待了很久。

    他听到一种特别的叫声,似虎豹低吼,连绵匀实,在四周振动,形成一个方圆五步的圈子。

    那声似来自身体,又似来自大地,似声,又不是声。

    与那畜生的低吼交织在一起,让他感觉那畜生越来越讨厌,他进了自己的领地。

    他要吞了它。

    它们都这么想着,它小心察觉这个面前这个影子的气息,心跳,还有血的美味。它又开始盘绕,着呜呜的狗一样的声音。

    它浑身毛膨张,比狗要大出几圈。它的圈越来越大,跟凤吟感觉到的那个圈子开始碰撞,摩擦。迸出绿色的闪光。

    它是狼。

    月亮被云彩遮住了。地面由惨白渐渐暗下来,那团绿光更亮了,一动一动,划出一条条短促的绿线。

    他嗅到了它嘴里那种暖烘烘的臭气,他的身子似在下陷,像一棵树。他感受到了他的心跳,那一时刻,他眼里什么都没有了,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一团绿。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铁编的灯笼,在他的胸内,有一条白色的火苗,一寸多点,在一抖一抖地颤动。

    月亮躲进云后,多了一丝寒意,他的皮肤有点凉,但是汗早已下来,他们就这么僵持着。

    嗷一声,绿光一闪,它从正面窜起来。

    几乎同时,噫的一声怪叫,在夜里迅传开,非常凄厉尖锐,撕裂了夜空,消失在这苍茫大地,再没了回音。

    凤吟的影子迎了上去,那畜生又是嗷地一声,身子一抖,从空中摔了下来。

    只有那畜生知道生了什么,它弓着身子,腿上蹬着劲。它一直盯着凤吟的咽喉,它的眼睛夜里很亮,在凤吟那一丝喘息的起伏时,它出击了。

    在它凌空起来之后,他听到一阵凄惨的叫声,如刀,扎如他的心脏,他感觉一个声音似的东西在他眼睛跟耳朵之间的颅内爆炸了,这力量掀开了它的天灵盖,

    它浑身痉挛,它看到他的脚带着泥土星子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心脏,它没能得手,他的肩膀完美地扣在咽喉上,然后它感觉脑袋一声炸雷,

    仿佛被一道霹雳竖直劈开了脑门。

    它趴在了地上,它努力挣扎,它被死死按住。它开始流泪,它忽略了刚才从他身上察觉到的那种气息,那气息已将自己罩在其中。

    它的后腰很痛,它的腰椎被几条铁箍往里扣着。它仿佛看到一只很大很大的鹰。但是它没有绝望,它从不屈服,它脚撑着地,做最后一拱。困兽垂死挣扎。

    咿,又是一声尖利的怪叫,它被提抛起来,本能的能力让它瞬间圈起身体,后爪回蹬,它要将他开膛破肚,将他的肠子拽出来。

    电光火石,它就要得手了,感觉肚子被一个重捶撞过来,身子重重飞了出去。它害怕落地,它感觉无法动弹,它感觉肚子里的东西绞在了一起。

    它嗅到了血腥的气味,在它的鼻孔里,嘴里,逐渐浓厚起来,呛得想打喷嚏,一使劲,喷出两条血柱。

    人,不可能做到这种身手。凤吟刚才双手合出,不停步子一蹿冲来,几乎紧贴着它,双手又重重拍在它的头上,丝毫不见仁慈之心。

    它耳朵已经不好用了,它感觉天塌下来,一条大柱子正栽在他的天灵盖上。

    它死狗一般落地。腾起一阵灰土,呛得它古古怪叫。

    赶尽杀绝。

    凤吟好似继续着刚才的犁地,一步过来,正挺在它的脖子上,后脚跟来,剪刀般铰住了它的咽喉。它已无力挣扎,它感觉肚子里的东西全烂掉了。

    它最后感受着这个人的气息,但只能是感受了,他的鼻子被血灌满,让它窒息,一张口倒灌回去,又从眼睛耳朵里呛出来。

    他开始呻吟,颤抖,等待死亡。

    凤吟一直在走,如同刚才,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越来越沉,似一把大剪子在土里犁动。

    紧紧地夹绞着它的脖子。它无法呼吸,它听到骨节碎裂。最近大旱,它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它本是嗅到了死人的味道,它看到一轮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显现出来,那么大,那么圆,它叫不出来。

    凌晨下起了大雨,刷新了大地,午后天又暴情。六月天,小孩脸,说翻就翻。

    几个小孩在野地里放火连荒玩,在那荒芜的田头,他们现了一条死狼,那么瘦,血肉模糊。

    那天挺怪,过午炸了一声晴天霹雳。有姑娘跟老奶奶说,村里都在传,昨夜听到了两声怪叫,不知道是什么出来的,狗被惊醒了但都不敢跟着叫。

    早上有些家主的狗都病了般瑟瑟地缩在窝里不出来。

    老奶奶给凤吟晾上那件撕烂的衣裳,漫不经心道;“鸡腿,龙身,熊膀,鹰捉,虎豹头,雷声”

    那天凤吟睡了一天,如常,他睡觉的时候,老奶奶依然不让看,这熊,咋又哭了。

    凤吟做了个梦,那狼变成一团光,进了他的身子。

    谱上有句话叫,出手横拳无敌家,四把鹰捉染黄沙。



………【第十二章 应信村茶比酒香】………

    第十二章应信村茶比酒香

    秋收之后,会进入一段农闲,山野弥漫着连荒清草根的烟火香味。小说ap。文字版各个庄子开始准备山会的伙计,迎接冬天。

    而对本书来说,却迎来了一个多事之秋。

    这个时节,也会来许多的外乡人,带来一些稀罕小玩意儿。

    山会是自古的传统,即使在各庄关系最激烈的时候,也不例外。而且要办得更大更火。

    一是庆祝一年的丰收,再是炫耀实力。所以有心的人家都会很早就筹备。

    外乡人也会趁这时节赶来展示,买卖。这时间大家出手都很大方,人逢喜事精神爽。

    而袁家更是,不但要谈几笔大生意,筛选几档新买卖,更要展示自己的富有与威望,铺张着耗费。

    袁家田里的劳作实际不忙,一直延续着上百年的运作方式,早有定规。忙的更多是经营,缘于先天的地位,做一些储存,接待,低收高出的买卖。

    或者说,只是一个中转。因此,他的安全与信誉要求是相当高的,也是有极大风险的。

    这也是袁家虽是田产大户,却养了非常多的壮丁武师是原因。换言,是保着一方的平安。

    与官府,绿林,有着微妙的关系。

    山会,是一个展示势力,震慑地方的活动,并不是几村的简单社火活动。缘于此,虽然大办特办,却很少专请宾客,来去自由,自有吸引点。

    这五天,什么人都可以来,管吃管喝。允许小拿小摸。

    每当节后盘点,都会有很多的碗叠桌凳不翼而飞,不追究。自家有东西被看上,那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动作一定要偷偷摸摸,不能名夺。这是在古老的思想下产生的一种文化,被一直延续着。

    孩子们最高兴的是看杂耍节目,有各庄的比试,有外乡的演出。外乡演出是收费的,但是精彩,所谓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后来逐渐地各庄只保留了几个简单而重要的展示节目,无非是旱船高跷腰鼓之类,但不准耍幡子,节日只准有一条幡子。

    而大多吃吃喝喝的东西,大多被一品道保留了下来,没了什么大稀罕,只是外来时挂个正宗的牌子,吃起来差别不大。

    也可以看到很多奇装异服的外来人,偶然也会生丢失孩子的事情,因此,作为保护方,可以收到很多赠礼。

    今年少了一个风头人物,就是三魁。不过三魁媳妇依然如历年一样,依旧豪爽地进进出出,各房媳妇也忙忙火火,有帮灶上忙的,也有瞎指挥的。

    袁家的媳妇都是知书达理又坚强开朗的,那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她们的忧伤只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慢慢浮上来。三魁媳妇是高兴的,三魁给她留了一对双生子,只可惜他没能看到他们出生。这俩孩子一个叫奉文,一个叫奉章。三少奶奶不再希望他们舞枪弄棒,孩子由奶奶带着,一会哭一会笑。

    老刘见谁都笑,忙出忙进,这日子格外精神。凤吟喜欢跟着他,他知道,老刘笑得很谨慎。

    老刘注意的多是客栈这块,此地为南北水陆码头,鱼龙混杂,近年里光景也并不好,土匪四起,都得留心。

    客栈并不是个单纯的场所,他有块营生是典当,那是过去袁家最显赫嚣张的时间的一种买卖,典当什么的都有,后来他们不来取,袁家还得为他们保存着。

    那标志着袁家的信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一块,是袁家几辈最担心的,却一直无法撤消的心病,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会回来索取。

    其实瑞昌在一段特别的时期,在典当这块经营着性命的交易,多是接济一些武士,去做一些台面上不容易解决的事情,后来管理不善,让人有机可乘,渐渐有人只取好处不回报,袁家无法从中调停,只能自己出手,赚得快,赔得也快。

    几辈搭上了几条人命都没能把帐收回来,包括三魁,就是死在收帐的路上。

    这块是很隐秘的,都是大当家亲自管理,因此每一辈都需要出来一个出类拔萃又决断精明的人物。

    这两辈,都没能出来。这个窟窿很难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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