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希望我们在这次任务中能合作愉快。”说完,我立刻闪到彤的身后去。“彤,那个,还有几个朋友没介绍呢,你继续帮我引荐吧。”
看出我的有意避让,撒或尅莫名,心想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变了态度。莫非心里的想法暴露了?
彤则忍着笑意,将我带离撒或尅,走向了最后两人。
最后还未介绍的两人,从体型上看来,绝对是差异巨大。一个是个子矮小、光头、留着一把雪白的山羊胡的老头,相貌很是平凡,是那种丢进老人堆里,绝对不出挑的人物。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总是贼咕噜的乱转,一看就很不安分。老头的名字和他的外表一样,就叫平凡。他也是当初聚赌的一份子。
而和平凡完全相反的那位NPC呢,叫邯。接近二米二十的身高,比琼还要高壮,我本来以为琼已经算是壮实了,可站在邯的身边,琼也就显得单薄的很。邯从头至尾一直沉着一张脸,比琼大叔还要表情僵硬。
如果说,不开口说话的琼大叔像是别人欠他三百元一样,那邯就像是别人欠他三百万,还欠了有一万年那种了。
平凡和邯对我的态度都一样,爱理不理,既不开口打招呼,而我的亲近似乎也有所回避。
不过平凡比邯好些,最起码他的眼神还是落在我身上……的腰带上面。
“小心点哦,平凡他可是个有瘾头的雅贼,看好自己的东西,免得真的少了什么,你连哭诉都没地方去。”趁没人注意的当下,彤悄悄在我耳边提醒我,让我小心防范。
‘雅贼?那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在游戏里居然还分雅不雅的贼,也太刻意了一点吧。信不信对方真的是不是一个贼是一回事,但听了彤的话后,我还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腰带。之后才想起来,切,我紧张个什么劲,我的腰带是神器耶,谁有这个本事从我腰带里面偷东西啊。我就坦荡荡的把腰带这么挂着,看谁能偷到。
见我先提防,后大方的动作,平凡的兴趣倒是被挑了上来,一抬眉,意思明确的看着我:‘算是挑衅吗。’
趁大家不留意的时候,悄悄的勾了勾手指头:‘真有本事就来啊。’
读懂了我的手势和眼神,平凡危险的眯起了双眼,显然对于我的“邀战”很有意向。
有意向就行,我正好利用一下这个能让彤都特意警告我别惹的NPC试试看,我这个神器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我和平凡的“眉来眼去”,我以为是没别人知道的,可全尽数落入了旁边几位习惯留意周遭之人的眼中。但这些人也就只是莞尔一笑,并不点破,全当没看到一般。
当然,那几个根本不是细心的人,也真的没注意到这些毫不明显的暗流,而把精神集中在另一点上。
“哇哇,弱水呐,你用的是什么保养品,皮肤又细又白,滑不溜手的,真不像个男人应该有的皮肤。”拿着漂亮到人神共愤的手指在我脸上划啊划,柔水说出来的话让我气闷。
看着柔水裸露在外的娇嫩肌肤,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拜托,你的皮肤比我还要白还要嫩,你不也是个男的嘛。”
“那倒也是,毕竟像我这么天生丽质又肯后天努力的妆扮自己的人还真的是不多了。算你有眼光,知道我的魅力在哪。”
我不知道我说的话是点中了柔水哪条神经,能让他一副自恋过度的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横看竖看,不时的摆弄一下头上的挂饰,让它们能更顺眼,效果理想,柔水就对着镜子笑的万分甜美,不理想的话,就皱着眉头直至调整到最佳方位。
柔水暂时退下去整理自己的仪容了,可不代表我身边就安静了。一秒不差,紧接着柔水而上的,就是我避之唯恐不及穆刹。
没等我反应过来打算跑呢,穆刹就先手一伸,拉住了我的狐裘外套。不敢用力扯怕狐裘给扯坏,我只能乖乖的留在原地:“有什么事情吗?”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僵硬,就像是被人硬挤出这个表情后,用万能胶给粘合的。
但穆刹完全不在意我现在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依旧一派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听说你很聪明,很有本事,我们约个时间好好交流一下吧。”
聪明?有本事?他听谁说的啊!‘我就算真的是很聪明,很有本事,能力比天高,学识比海深,我也不想和你交流!’
想是这么想,但说却不能这么说,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这个正在往我骨子里吹冷风的家伙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呃……有机会,有机会,一定会有机会的。”这个机会就请你再等上几万年吧。
没什么诚意的敷衍显然不是让穆刹太满意,但未等他抗议,话题就被人抢过去了:“弱水,和他交流有什么意思,不如和我打架玩吧,咱们切磋一下招式,也好过去那边动嘴皮子。”号称脾气和水一样“好”的鸿飞,一开口就打算直接拖我去开打,看来之前柔水说的也没错:用不了多久,鸿飞就会自曝急躁的性格。
果然,认识还没多久,光凭一句话,他的性格基本就可以摸个八九不离十了。
“去去去,你们这些男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再说了,现在正是要紧关头,谁伤了都不好向大人交代,所以你别没事乱出馊主意。”挥挥手,撒或尅抢在我前面先替我拦下了鸿飞的战斗邀请,顺手拍掉了穆刹一直没放开我狐裘的手。
“话可不是这么说,如果可以,我还真的是很想和弱水三千再打上一架。”最出乎意料的人开口了,居然是在我看来最沉稳、最持重、最不会乱来的琼。
他一说话,的确让大家都愣了,就连一直笑盈盈如同看舞台剧一样看着大家将我扯来扯去的彤,都意外的眨眨水润的大眼不解的看着琼。邯也一反原本的面无表情,略显诧异的看了琼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之后就又继续做他的“木头人”去了。
“琼,你发烧啦?”说着,鸿飞还真伸手去探琼额头的温度,被琼一脸无奈的给拨开。
“我只是想和弱水打一场而已,你们干什么这么看我。”
琼的邀战宣言可不同与鸿飞,立刻把除开邯之外的几位NPC全吸引过来了。
“真的要打?好啊,我做裁判。”这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我也想打,可不可以玩混战啊?”这种是手痒也想战斗的人。
“打打杀杀多麻烦啊,不如大家各出一招来判输赢。既不累,又不会受伤,对天后大人那里也有交代,这多好。”这就是稍微有点责任心,但责任心却输给了自己想看热闹的躁动心理的人了。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赌琼赢的请押左边,相信弱水能赢的押右边。百年难得一润啊,要买趁早。”这种就是趁机想大捞一票的人了,很像是被天后带坏的典型份子。
“这个弱水三千真有那么厉害,让琼你还想再和他一战?”这就是不太了解我的人了,而在除我之外的九位NPC中,唯一不太了解我的,就只有没看过'迷域'之战的撒或尅了。
对于这人的疑问,多的是闲人帮她解释:“哎呀,你不懂,弱水三千你如果说他厉害呢,其实也挺肉脚的。可如果说他很弱,倒也不是那种弱到不值得出手的对象。”
越听越迷糊的撒或尅顶着脑袋上的大问号,奇了怪了:“什么意思?”
“端看他的对手是谁喽。你让彤去和弱水打,我敢保证不出十个回合,抱着脑袋跑回来的肯定是弱水三千。可让琼上去……别说琼吧,就说是鸿飞迎上弱水,这结果就是个未知数,谁赢谁输,没人能打保票。”
“……怜香惜玉?”这倒像是弱水三千会做的事。
“应该有点这种感觉,不过我认为,其实是弱水三千不敢对美女下狠手。”
“那总归,一个男人,没特别原因,谁能对美女下重手啊。”这点倒不是很难理解,人嘛,总归是注重那层皮相的。
就这样,一堆NPC以我为中心,将我团团围住,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听到一样,叽里呱啦大声的说着对于我的评价。而从头到底,我却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一个字都没办法冒出来。
到了后来,我只能郁闷的原地蹲下,咬着手指头等大家“冷静”下来。
第二百零二章 一人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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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一人一张纸
除了邯一动不动和根木头桩子一样外,其余八位NPC,不管是不是和我认识、见过、了解,都像是在观赏动物园里的珍惜生物一样,将我围在中间,指手画脚的议论着。
一下说到我的职业,一下说到我的性格,再说说我做过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等等等等。
如果换个角色,我是旁听席的一员,我想我很乐意谈论这些话题。可惜,我却是主角,想乐意都乐意不起来。
蹲在地上听他们说话,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倒是听出来,他们其中的几人还真的就是在我不幸沦落到'迷域'任务中时,因为我的超强发挥而狠赚了一大笔的那几个胜利者。
靠,一定要找个机会,狠狠的敲这几个家伙一个狠的竹杠,我可不能被人白白的当枪使。
不过,在我没强悍到可以正面和琼叫板的实力之前,这个竹杠还是暂时停留在我脑海中比较好一点,最起码我不会有性命之忧。
乱没形象,如同路边小混混一样蹲着,就差没有右手香烟左手啤酒罐,我百无聊赖的发呆,自动忽视周遭一道道含义各异的目光。
其中夹杂着好奇、疑惑、有趣、不信、不屑、战意、以及两丝……杀意。
反正乱七八糟什么感觉都有,真佩服他们,才九个人,就“发射”出如此多的思绪,其中还不乏相互矛盾,真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处在这些思绪中心地带还不算是最惨的,更不幸的是,我就是所有包含深意杂念的“接受处”。
为了缓解被各种情绪侵袭带来的不适,我必须找点事情做。既然他们都在讨论我,那我也就一个个把他们研究过来吧。
彤,和我关系还行,虽然相处没多久,但对方想什么有时一个眼神或动作就能明白。这种不自然的默契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我却能感觉到,她是这里少数对我没有敌意的人,有些地方还处处维护我。
琼,不了解,除了和他打过一场,对我来说他浑身是迷。最起码我就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把默言送给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想让我用上默言和他正大光明的打一场?那我肯定千方百计要溜,琼一看就正宗的战斗狂人,我还年轻,我很正常,不喜欢没事找个人来虐我。
乞灵,见过一次,在古墓里,还是很久之前的事,印象早就很淡薄了。我对她没什么意见啊,但狐狸和白虎显然并不是很喜欢她,不知道乞灵是不是得罪过他们两。不过乞灵对我倒是挺好的,不知道从我身上能让她得到什么好处。
穆刹就不说了,一看到他,我就没舒服过。和煦三月暖风的外表下,深深藏着冰天雪地的寒冬也及不上的冰刃。可不舒服归不舒服,真的要我在这里所有人中举例出一个我认为对我最无害意的人,我绝对会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想到他。唔……我也好矛盾,为什么呐?
柔水,对他我就比较有亲近感了。因为我忽然想起,他似乎就是秋水长天的转职负责人,我记得秋水长天跟我说过他这个无论是外形还是性格都很鲜明的负责人。可惜,当初没留意询问过,不然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好在暂时了解下来,柔水还是属于直来直去的人,至于有没有隐藏些什么,就等待我去挖掘了。
鸿飞,的确是个暴躁脾气,手上的鸿羽扇完全是装饰物,根本没办法让他增加些许的耐心与定力。但和柔水的性子倒是挺相近的,安全指数暂时排第三。第二是谁?彤呗。
平凡,平凡老头一个,就是职业不太平凡。他老是在我腰间瞄来瞄去的眼神,真刺人。没说过话,不清楚他。
邯,这个人我更不懂了,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一下,其他几个NPC也没能成功引得他说话,最难懂的就属他了。
撒或尅,这位大姐最麻烦,每次瞧我的眼神都很不怀好意,让我感觉,我就是一只被剥光毛皮后,架在烧烤架上嗷嗷直叫待宰的小猪,让我打从心底涌上不少的别扭劲。
再多的表面热情都挡不住从内部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意。靠,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里的人一个两个都万分瞧我不顺眼的样子呢。
“啊……还要等多久啊,我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看他们一时半会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我不得不出声询问。其实是我蹲的实在是太无聊了,没事做,也没好风景看,大腿酸小腿麻,再这么下去我就傻了。
我的叫声算是勉强拉回了几人越跑越远的话题,全统一低头看着我:“我们也不知道来这里干吗,就是等着天后大人布置接下来的工作而已,大人还未到,我们也就只能自己找事做了。”
其他人附和着彤的话,整齐划一的点头称是。
天后纠集了这么一群性格鲜明的NPC难道就是想让他们来聊天、顺便增加感情的么?那也不要把我叫过来嘛,我很忙的(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忙些什么),和这些NPC我也不熟(但他们似乎对我很熟),硬把我叫来,天后又不露面,莫非真的是让我过来拔草的?
揪着地上嫩绿色的小草,我做发呆状,对于周遭不断的“恶意”波长置之不闻。反正被刺的久了,也就麻木了。
相较于处于发呆状的我,现在最高兴的莫过于撒或尅大姐了。上次自己老公碰上的那事情还没解决,撒或尅正愁该如何接近弱水三千并为自己的亲亲老公讨回公道,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既可以接近弱水三千获取资料,又可以顺便针对弱水三千的弱点拟定作战计划。
真碰上了弱水三千,撒或尅就没想直接上来就算账,而是打算好好观察一阵对方再说。都听和弱水三千接触过的人说他有多好玩,撒或尅也打算看看这个弱水三千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十分钟过去了,天后还没来。二十分钟过去了,天后依旧迟迟未见身影。三十分钟过去了,我早就改蹲为坐,半打起瞌睡来,而我们等着的主角还是连片衣角都没出现。
一个小时之后,我悄悄的抹去嘴边的可以透明液体,从半梦半醒之间回过神来。再看看身边的这些NPC,早就各自散开,各做各的事,怡然自得的很。
穆刹一个人静坐在一旁,手中还端着一杯冒着香气的热茶(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笑的极其诡异的看着还眼神迷茫的我,就像是在观察好玩的宠物一样,直看的我鸡皮疙瘩乱起。
柔水拉着彤、乞灵和撒或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去了,抓着一把我的头发,研究着是不是要帮我改变一下造型。鸿飞在他们身边硬冒充知识分子,咬文嚼字的和大家拽古文,谈论诗词歌赋。我想我怎么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有蚊子在我耳边乱飞呢,敢情是他呀。
另外几个还算是正常一点。平凡瞅着我的腰带,愁眉苦脸,想必是已经碰过一头灰了。琼找了块空地在那边练习挥砍,精神很投入。邯的姿势就没有动过,双手抱胸,目不斜视,仿佛一根已经风化多年的木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环顾四周,还是没有天后的任何踪迹。
“我说,这都过了有一个多小时了,为什么天后还没来?”我都已经睡一觉了,再不来,我就不管直接下线会不会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