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能接受和她一起,如果是个客户也忍忍就过去了,毕竟是一辈子生活,我决定和她分开了,这个决定让她和两个家庭震撼了两个月,父母永远不解在他们眼里这么完美的姻缘我却随意丢弃,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过来乱骂一通,后面直接冷战,直到奶奶去世前夕才搁置这件事。燕儿也不解,无数次电话或短信问我为什么,我当然不会告诉她为什么,我只说我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我想一个人呆着,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这段时间哮喘老犯,随便一点过敏原都会犯喘,早上起床到中午是不敢抽烟的,晚上8点后也不敢抽,一抽就喘,禁售处方药后,我只能通过熟人到宏康医院弄点氨茶碱吃吃还能缓解一点。
这段时间工作方面也突然滑坡,原本我是很有前途的,可惜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我所在的厂家组的领导由于自己私下经营公司而被一直势不两立的用户组的领导做为把柄捅到日本总部,公司规定任何员工都不允许私自经营公司的,于是我的领导被离职了,我们也像战败俘虏一样被任意调动,我的美差也顺其自然的被他们接手而我也被*在上海,一副僵持状态。
6月13日,奶奶去世了,这对我的影响是相当大的。由于遗产和安葬费等等事宜引出一直存在的种种矛盾,奶奶去世之后父亲兄弟姐妹之间几乎形同陌路,我能理解这种情况,大多数家庭都存在这种情况,兄弟姐妹多了几十年下来肯定是有矛盾的,父子还反目成仇呢,这便是人生百态。
和父亲聊天我能感觉出他是多么的无助,母亲去世了,带走的除了母子情感之外还有这么一种无形的凝聚力,父亲兄弟姐妹之间之前每年春节都必须聚在一起欢度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了,甚至在路上偶遇都未必会打个招呼。所以我能感觉父亲内心深处的孤独,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压在我身上,一瞬间我理解了什么叫责任。
父亲提到左俊卿的女儿的频率很高,不用说我能体会到他是多么羡慕姨夫当爷爷,是多么渴望也有个小娃娃可爱的跑过来大声叫爷爷,男孩女孩都随便了,这是每个家长这个年纪最大的愿望。
父亲明显老了,一年比一年瘦,身体状态大不如以前了,这几年经济状况又不好,父亲活的比年轻时候还累,为了节省香烟质量越抽越差。我瞬间明白我的颓废是多么罪恶,每次夜生活每次在酒吧里狂欢45一包的中华700一瓶的杰克丹尼。。。。。。我真想父亲像高一那年一样狠狠的把我揍一顿,我肯定不反抗的。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我经常想起小芳,她现在很少给我电话了,偶尔一个电话也是兴高采烈的聊天一点感觉不到她像当初那样苦海孤雏,幸福了吧现在,听她说她想在天津买房子了,然后安定的一辈子,去年她说要来上海的时候我在干嘛,我应该为她铺好所有的路啊,她浸透在悲伤的日子里的时候我在干嘛,我应该给她个温暖的拥抱啊。我这么多年都在干嘛了,我大概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是应该为她的幸福开心还是为自己的错过悲哀。
我越来越以她的标准看其他女人了,除了一头秀发外其他所有条件都和她比较一番才判断是不是我想要的,性格,想法,眼神,甚至说话的表情和声音。。。。。。
墩子这几个月都在忙房子的事情,他和谢颖在闵行买了套不大的房子,买好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家。地瓜听说为了武汉的那个女人已经回武汉考研了,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居然可以让颓废了这么多年的地瓜变的这么奋进。左俊卿女儿两岁了,长的很漂亮,一见到我就大声叫排骨叔叔,呵,十年之后她肯定和我特亲。和张宇分开之后癫子再也没有恋爱过,他不像我这么多情,其实我是很专一的,我可以和很多女人保持暧昧关系但我知道我自己始终爱着的那个人是谁。花生一直在帮癫子介绍女人,其实我很想帮的,但我很不自信,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有什么资格帮别人,黄群一直很低调,但后面他跟我说他也没闲着,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不是什么好鸟,不过当上主管了。一步一步奋斗过来的很不容易。白皮在长沙买了房子,一所单身小公寓,装修的时候资金困难,本来我应该支援的,可惜工作下坡后连自己也难养活了。黑皮工作了又辞职了又工作了又辞职了,现在还在寻找工作状态。
每个人都在努力奋斗,而且大多都有果实了。
同事王堃准备结婚了,和初恋女友,转了一圈换了好多女人,最终还是和初恋走在一起,最初的才是最好的,才是真正的爱情,有这种感情基础离婚的概率会很低。
小芳说国庆节要回老家,于是我也决定国庆回家。她在火车上的时候我陪她短信聊天,我对她说了一句最初的才是最好的,她问什么意思,我无语了,我该怎么说,我拿着手机,我连说爱的资格都没有了,她孤独困惑需要安慰的时候我在干嘛,在哪个酒吧和哪个女人兴奋的拼酒了吧,我这么多年都干嘛去了。
国庆几天里我是很开心的,的确很开心,每天起床就群发短信召集人马吃早饭,小芳谢颖左俊卿白皮和黄群,我是有私心的,崇仁的泡粉再也吃不出曾经的味道了,基本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而且现在本身就对吃没什么追求了,就是每天能和小芳在一起,起码能看到她,虽然我一直很低调,不怎么说话不怎么搞笑,在任何场合我都能表现的很突出很幽默很有风格,但在小芳面前我不想去表现,我只想静静的,看着想着,在左俊卿或者在黄群家里,下载几首喜欢的歌,静静的守在小芳身旁听着,看着她和他们简单的聊天,看着她的柔弱的眼神,听着她怨妇般的抱怨,淡淡飘过她身上不知道什么品牌的香水味,骑电动车送她去任何地方或者从任何地方去接她一起,还有她的佐丹奴的T恤,她的E71手机,如果不是没空我在9月30号也买了这只手机了。
很简单很温馨。我能很深刻的感觉这才是我想要的。一辈子想要的。
很多话想对她说,可是什么也没说,她照大头贴的时候我抢了一张最漂亮的照片,然后便离开了,比她早一天离开崇仁,在她送我的车站,我真的不想离开了,她说不走我们喝茶去,呵又是我向往的简单的幸福。路上想短信聊天发现手机停机了。
在家和父母深谈了一次,很简单他们还是希望我和燕儿一起,而且燕儿的父母也希望,她父母甚至没有丝毫怪罪我和燕儿分开的事,在她父母眼里我是很优秀的,有能力有口才有长相做事干练不抽烟不喝酒。。。。。。呵,人啊,千万别被别人带的好人面具给欺骗了,我基本是十恶不赦的。
我第一次跟母亲讲了小芳,从杯酒释兵权的故事讲起,母亲的判断是小芳不会属于我了,将心比心想想看,世界上的东西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别人已经有自己的归宿了,幸福不幸福都是人家的选择,你的付出远远不及别人的付出,人家凭什么会输给你。
可我怎么能死心呢,从什么时候起我连最求幸福的资格都没有了,我又一次后悔这几年的颓废,我错过了追求幸福的时间。小芳乘火车的时候我一直短信陪她聊天,她说上车人多不小心把杯子丢了,我立即说再帮她买一个。谢颖说送杯子代表一辈子,呵一个杯子就能决定一辈子我还需要这么困惑么。
她还说闻到一个男人身上有和我身上一个味道的香水味,我说以后你每次闻到这种香水都能想到我。
第二天我到香港广场的LOCK&;LOCK专卖买了个杯子,想让马上要去天津出差的癫子带过去,然后我短信告诉小芳,我心里莫名其妙的甜蜜。
晚上打麻将的时候收到燕儿的短信,她说如果我喜欢还喜欢你,你怎么看。
于是我决定了,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小芳,这是我最后的争取,我再也不能等了,我没有时间了,我不奢望能有个完美的结果,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至少我争取过了。如果我失败了我便决定和燕儿结婚了,这个没有感情基础但知道怎么过日子的女人,虽然这对燕儿非常不公平,但谁说爱情不是自私的呢。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癫子,让癫子去天津的时候转给小芳,然后不管什么答案我都能平静了。
可是终究没能平静,这天凌晨3点黄群打给墩子,说小敏大吵大闹,说要找人打我,说我抢他女人,然后凌晨3点墩子癫子和黑皮跟我开个审判大会问我到底对小芳怎么了,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所有的想法都在心里呢我做什么了。
第二天和黄群联系才知道是小敏看到小芳手机里我的短信,国庆期间每天都在联系的短信,大发雷霆说我抢他女人了,我觉得小敏太浮躁了,如果是我,我只会很绅士的镇定的守着自己的女人便是了,自信的一笑比对别人大吵大闹的效果好的多了。
但还是很内疚打扰小芳的正常生活了,黄群说她又哭了一晚上,多么柔弱的小芳啊,怎么能承受这么多煎熬。
我还意外的知道小芳和小敏同居了,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的,我瞬间崩溃。
第二天癫子便去天津了,带去了我给小芳买的杯子,整个星期我没和小芳联系,我怕再打扰她生活了,如果得不到,又何必再去拨动别人心弦。
入秋,哮喘又犯了,有时候堵着呼吸都困难,又到宏康医院找那朋友拿了几瓶氨茶碱,氨茶碱是种很烈性的药,能瞬间止喘,可想而知副作用有多么大,曾经有两次让我反应剧烈,一次和墩子癫子一起吃饭,饭后服用两粒,瞬间脸色苍白冒虚汗,坐到地上站不起来,墩子吓的说要不要叫120,我说不用了,坐5分钟后好了,之后睡了一下午才缓过来。还有一次喘的比较严重直接到吊针去,晚上没吃饭就去医院,挂上吊针2分钟不到又脸色苍白冒虚汗,接着狂吐然后昏迷,好在有朋友陪同,叫护士拔掉针改吊葡萄糖才缓过来,医生说吊这种药一定要饭后,要么人扛不住的。
我不能再这么抽烟了,每次都这么说,但说这句话的此刻我还在点燃着香烟。
我总感觉不需要等到病魔的袭击之前我便会以外身亡了。
一个星期基本没去上班,还上什么班我对公司基本就失去信心了,日本人也不管我,因为他面对我的时候眼神里总是神游不定,他没办法在我面前挺起自信了,他有什么可自信的他已经是我们手下败将了,他将在我们紧密的计划中一步一步走向末路。
倒也悠闲每天睡到自然醒,有太阳的时候出去散个步,阴雨的时候关在房间里把低音炮开到最大,任凭是HIGH歌还是悲歌,心情随之起伏就好了。
至少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不觉得痛苦。
癫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凌晨5点。朋友过生日,到上海歌城疯了一晚上,感觉蛮开心的,因为我已经有了一种惯性,只要一碰到嘈杂的音乐迷离的灯光再有喝不完的啤酒洋酒,我便莫名兴奋,唱着跳着喝着HIGH着。
发现外面下起雨了,蛮大,癫子说。。。。。。。。。。。。。。
为了不在现场喷发,我去厕所抠了嗓子眼儿。看着窗外的天,突然就亮了,感觉就像我们的青春,突然就没了。
天空飘下雨滴,上帝在为我哭泣。
回到包房,坐下继续喝,喝着喝着,感觉耳朵失聪了,周围一切都没有了声音,只有一群人在我眼前晃动着,碰杯,划拳,抽烟,唱歌。看起来像一群木偶~~~
看着乌烟瘴气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码在墙角的一百三十多个啤酒瓶,电视上晃动的MTV画面,一群二十六七即将而立却不知道拿什么立的青年,他们目光浑浊,满脸横肉,正在手舞足蹈地碰杯,沉浸在空虚的欢乐中翩翩起舞……
其实我知道我就是在等这个答案,这个可以让我彻底死心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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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桌子上所有烟盒都是空的却在抽屉里找到一包香烟的感觉真的让人无比欣喜,特别是找到这包长嘴利群,这种感觉就象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象心灰意冷消极厌世中看到了波澜壮阔。不吸烟的人怎么能体会这种美妙的感觉,就象不曾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不会了解我对生活的感悟一样!
就为了证明这一点,所以我在无尽失落中还保持了最后的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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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和燕在一起了,她说她今天要来上海。
于是我去上海南站接她,我换上最喜欢的衬衫针织外套,擦香水,保湿水,发蜡,我认为我应该是很帅气的出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开心和幸福的不是么,开心的时候是应该是笑着的,我还应该很着急的赶过去,要么火车早点了我不是接不到了,叫辆出租车到曹杨地铁换三号线应该是最快的吧,于是我这么做了,时间是18点06分,这不是下班高峰么,地铁车厢里怎么都没人呢,一个人都没有,我在上海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碰到车厢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我靠在门口的塑料屏障上,我怎么不坐在座位上呢座位全空的。我是不是应该很激动,所有我把心情和表情调整在激动的状态,宜山路到了,上海殡仪馆在宜山路吧,我突然想起来了,还有那些传说中的灵异事件,被人们形容为鬼站的宜山路地铁站,地铁马上关门了,一男人冲进车厢对后面紧张的喊着:“小芳,快啊,关门了,快”,紧跟着一个女人冲了进来扑到男人身上,门关上了,女人扑在男人身上很撒娇的叫着:“累死我了你跑那么快,”
小芳,这女人也叫小芳,你为什么叫小芳,你不知道我今天去接我的未婚妻么,你不知道我接的是燕儿么,你叫小芳,我看着地铁外面喉咙往上以哽,压都压不住,眼泪出来了,怎么会流泪我不是很开心很幸福还很激动么,这是喜悦的日子我是不应该流泪的。
车厢一阵剧烈的抖动,紧接着又是剧烈的下沉。高架蹋了,我眼睛正好盯着快到南站的那条弯道,瞬间就往右边横倒在地面上,地铁也顺着轨道跌到地面。翻滚了几圈侧倒在路边。是的,就是你们在新闻里面看到的上海高架坍塌,地铁三号线从高架跌落,我就在这列三号线里面,整个车厢只有我,还有那对情侣,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和那个叫小芳的女人,我的大腿被一个很大的铁质物体压着,我动不了,但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我抬头,看见无数围观的救人的嗷嗷大哭的精神紧张的慌忙寻找的人群,我看到小芳了,她拖个旅行箱朝我躺着的方向挤过来,人太多了她根本挤不过来,她身体那么柔弱,和她眼神一样柔弱。不对吧我不是去接燕儿的么,怎么小芳出现在这里,我眨了眨眼睛认真的看了一眼,不是燕儿,绝对是小芳。我有点神志不清了,我明显的感觉到我大腿上的动脉有强大的压力往外涌血,我的动脉被什么东西切断了,我的血液浸遍了我躺着的区域,我看起来就像战场上躺在血泊里的烈士一样,我是真的躺在血泊里了。小芳还在拼命的朝我的方向挤,她还是没能挤进来,人太多了。我似乎没有力气支撑我的头部和眼睛了,很冷,很困,但一点也不痛,被压住的大腿根本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样,没有任何感觉,我实在支撑不了我的头部了,我的头重重的跌在地面上,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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