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星君”王长军走进酒楼,刚好遇到几个躲雨的走卖小贩与街上的行人、过客见雨停了,纷乱走将出来,急忙礼让一旁。
南宫雨适时打点精神,双目如电地看有没有食客乘机吃着白食后逃走。看见外面走进来的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人竟然礼让一旁,让众人离开,心中一动……待闲人走净,看清了着紫袍的中年人的面貌,吃了一惊:“紫微星君”王长军!连忙散去全身功力,装着老眼昏花地茫然地望了“紫微星君”王长军一眼后,便若无其事地拔打着算盘,边核算一些无关紧要的数据,边寻思开了:少主的爷爷花了无数个心血在五十年前收录的“武林风云人物谱”中的人于今竟然还有人在世!几十年过去了,竟然此人的面貌没有改变多少!谱中评介此老极是讲理,他对自认为应该活着的人都是礼数周到!无论是贵贱还是贫富,他都是以礼相待。但是,当他认为你是一个死人的时候,无论你是孕妇还是孩童,也不管你是黑道还是白道,侠士也好枭雄也好,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中分你的身体后再腰斩,分成四块!也就是他的“十字星辉”招式下的祭品!以致在此老所到之处,有识得他的人都远远地走避,唯恐被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死人!……南宫雨想到此处,心中顿时起了万分戒备之心,亦唯恐被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死人!想到被他认为是一个死人的人,他都是没有任何症兆,毫无理由地出手就是他的绝杀“十字星辉”招式!
是以,南宫雨装着从柜台下查找帐据的样子,暗中从怀中掏出十粒钢珠,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马上出手“滿天花雨”中的绝招“流星追月”,用以缓上一口气,争得一息时间,好站个佳一点的方位与他相搏!
“紫微星君”王长军待这一帮闲人走了之后,见店里只有二成左右的食客,也没有瞧见有谁不顺眼。枯瘦的账房先生亦是一付未老先衰先白头的模样,不怎么扎眼,看在甜言巧语的那个店伙计的份上,这个账房先生亦就没有什么取死之道!既然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活人,少不得要保持绅士风度!是以,便极为儒雅地缓步到一个空着的桌子旁坐下。用极为柔和的语气招呼正自闲着的店伙计——皇甫龙的堂兄皇甫学成道:“那位小兄弟,烦请告诉厨里,要一份清蒸莲藕,再就是做你们酒楼拿手好菜三样。”
皇甫学成见这紫袍中年人如此好说话,暗想道:这是一个易打交道的主儿。忙应了一声“是”。先不入内通知掌厨,从柜台处泡了一壶好茶,端给他之后说了声:“您老请先喝茶,稍等一下,我马上入内通知掌厨,您要的菜式很快就会做好!”边说边用手中的毛巾擦净了桌上的灰尘,然后,方才入内。
此时,店外走进一个鹤发红颜,身着绿色罩袍的老太婆,牵着一个梳冲天羊角辫、瓜子脸,淡黄色罗衣的丫头。那丫头约莫十五、六岁,手中拿着一个周身刻滿阴文的紫色小铃铛。
第一卷 初涉江湖险 第四章 骤雨 愁雨 柔雨 (2)
那老太婆一进来,就一眼看到了王长军。面色顿时一喜!直牵着那丫头走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官人,你要不要听一支曲儿?咱家小姐最会唱曲儿的了!”
王长军从那老太婆一进来就感应到一种杀气迎面而来。待她近前推介自己的小姐会唱曲儿的时候,上下把她们俩人打量了一番,见她们的装束与神情极是诡异,偏自己又不识得她们是何方神圣。正欲开口要那位被这老太婆称之为小姐的丫头唱上一、二支曲儿听听!不料……
这个梳冲天羊角辫、瓜子脸、淡黄色罗衣的丫头却撇了一下嘴儿道:“颜奶奶,您怎么尽找一些无名混混听俺唱曲儿哩?以前,您所说的几个大爷好像都是稀泥做的,俺的曲儿才唱了一半,他们就象死狗一样趴下来了”说到此,很是轻蔑地看了王长军一眼后继续道:“这位大官人说不定又是一个空心大佬!俺不唱曲儿给他听!说完,抽拉着那个颜婆子的手,作势欲要离开。
王长军听到的、自己被这个黄毛丫头称自己为‘无名混混’‘空心大佬’,很是新鲜!有许久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数落自己了,不气反笑道:“这位小妞儿还挺有个性的哦!我这个‘无名混混’有近四十年没有听过曲儿了,现在雅兴突然提起来了,现在就烦请你这个小妞儿唱一支曲儿给我听!如果唱得好,我重重地赏!”说完,摆出一付急欲听这个丫头一展玉喉的神情望着她们。暗地里却不动声色地悄悄提聚内功。
颜婆子一听有赏,眼睛一亮!急忙对王长军道:“您老不知有些什么赏打赏给我们卖唱的?”说完,极是贪婪地望定他。
王长军闻言见状,哈哈大笑道:“你们如果唱得好,那你们想要什么打赏尽管提出来!只要我有的,就一定让你们如意!”心想:你们卖唱的不就是要钱吗?一支曲给一百两黄金!怎么样?瞧她们的模样也不像是漫天要价狮子开大口的主儿!不会是要上一万两黄金吧!于是,故作豪爽地对她们如此说。说之间,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只要她把什么曲儿唱完,就把她们俩人送上西天!心思虽如电闪,面上却装着一付绅士模样,极有风度地静候着她们开价,好马上‘聆听动人的歌声’,好完事后送她们两位上路……
颜婆子听到王长军说只要曲儿唱得好,索赏可以开大口要!脸上顿时眉飞色舞!急切地对她小姐道:“这位紫袍大官人可就不是什么‘无名混混’‘空心大佬’的哦!他可是一个有钱的主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长军听到这里,很是得意地展颜一笑。
颜婆子见状,哪还不知道他的心情!偏头极为暧昧地对他一笑后回转头偏向小姐,滿脸极为认真的神色,慢思条理地道:“这位紫袍大官人家住在终南山,在太乙峰上有座极好的庄院。叫着……、叫着……什么的来着?好像叫做什么‘天都别院’的,这位紫袍大官人听了你高歌一曲后,说不定他会求着要把那个劳什子‘天都别院’赏给你做避暑山庄了。”
王长军听完,心神俱震!这个老太婆竟然早就知道自己是谁,而自己却错看她们了!以为是两个毫不起眼的卖唱的艺人。看来,自己的这个跟斗栽得不小!竟然看人看走眼了!终日凭自己的好恶支使别人的人,今天却是打猎的人反而被鹰啄了眼!怒极而阴森地一笑后道:“看来,今天老夫是铁定要听你这小妞儿唱上几支曲儿的了!小丫头!你有什么拿手的曲调,选上几支唱给本星君听听!”说完,身上的紫袍便无风自主地涨了起来……
南宫雨躲在柜台后,只能干着急!一个‘紫微星君’就是难缠的主儿,而这两个毫不起眼的卖唱的艺人在明知‘紫微星君’是个什么样的主儿却敢当面叫板,必有所持都暂不去说它,就凭她们的胆色都之豪壮都令人佩服!
“哎哟!还瞧不出你还是一个人物哩!给你一口气,就自吹成紫色的气球了!本小姐本不打算、不高兴唱曲儿与你这个‘空心大佬’听,更不希罕你那个劳什子破庄院!只是瞧不得胡吹大气的三流角色称英雄!先刺穿你这身牛皮再给索信给你三分颜色,让你好开上一间染房,把这身紫袍染上一染!”这个小丫头极尽挖苦之词地娓娓而谈,把紫微星君侃了个半死!
王长军可并不是靠什么胡吹大气而得到这个名号的!更不是吃稀饭长大的!尤其练的亦绝非是什么庄稼把式!就是昔年武林盟主‘一剑镇九州’孙文龙也都是身前身后地称自己“前辈”长,“前辈”短的。如今被这个刁蛮的丫头毫无道理地溪落一番,不觉更是动怒!但是年老成精,知道这个刁蛮的丫头必有过人之长。否则,绝不敢在明知对手是老虎的情况之下,还敢上前拍老虎头上的虱子!自知斗口不是这个刁蛮的丫头的对手,强压怒气,仍用温和的口气道:“本星君现在不是听你说书的时候!你这个小丫头暂不必逞口舌之利,还是老老实实地为我唱上几支曲儿听听!”说完,提神戒备……
梳冲天羊角辫、瓜子脸、淡黄色罗衣的丫头见他在如此情况之下仍能做到心平气和地与自己说话,认为他是一个人物,心中逐收起轻视之意,慎重地道:“如果你等下来听我唱曲儿的时候,承受不住,但请不要逞强!”说到这里,略一停后续道:“这样吧!先给你二十息的时间,让你运气护身。”说完,便自闭目不再言语。
王长军听到这个丫头如此一说,心中一动,戒备之心更甚!同时亦猜想到这个丫头所唱的曲儿可能是摄魂曲之类的曲调!为免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尽付流水,不敢大意,急运气机,心神渐入“无五蕴”的状态……
梳冲天羊角辫、瓜子脸、淡黄色罗衣的丫头一见他在入定运气时,头顶上涌现出淡淡的紫色气雾,笼罩在周身五寸,差不多修到“三花聚顶”的地步,大感兴奋!几个月来,这是头一次遇到的有如此绝学的武林高手!说不定能够试出手中的这个铃铛会有多大的威力!
南宫雨听了他们的对答,又看到王长军慎重地运起了看家护体神功‘紫气神功’,知道事情已是非同小可!蓦见那个丫头手中拿出的金铃有些熟悉……难道是……是……刹时,浑身惊出冷汗!也就顾不得骇俗地连忙把手中的十粒钢珠放了出来,用绝妙的内力控制它们围绕着头部飞快地旋转起来……同时口中含住金刚经的第一个字,一旦那钟声透过第一道防线‘十珠连环阵’生用颂念经文来抗拒它。
梳冲天羊角辫、瓜子脸、淡黄色罗衣的丫头眼睛的余光见到了南宫雨的摆出的阵仗,更加感到兴奋无比!心中暗想:这家酒楼真是藏龙卧虎!竟然有如此超绝的人物……一想到自己将一石二鸟,倍感兴奋!为了防止颜奶奶仍是抵不住钟声的侵蚀,左手忙握住她的手,让劳宫穴相对,运起‘四照神功’让她和自己的血脉暂时相通……
二十息的时间一闪而过!
梳冲天羊角辫、瓜子脸、淡黄色罗衣的丫头轻‘咳’一声,清了一下嗓音,右手催动小铃!小铃一动,铃声顿时如寺钟一样‘铛……’了一下!如幽谷禅钟响过,发人省醒!小小的金铃摇动却作钟响,甚为怪异!
‘铛’声入耳,王长军的心神一震!护身真气似被人刺了一下!牵一而发动全身,身心随之一紧。同时猜想到这个铃儿甚为怪异,竟然能作钟声来响……莫不是传说中的那个事物?刹时,心中没有半点大意了,对这个小丫头再无有一丝轻视之意!唯望她能够及时收手,让自己能够平安离开……这种想法自是一闪而过,毕竟,现在双方都是骑虎之势,难已收手!现在只能看自己如何自保了。身心因此投入高度集中的地步……身心逐渐进入禅定之中……以往是惊雷都无法震进入禅定的心的,于今却极为清晰地听到了这个丫头的清唱:
“春江潮水连海平(一摇金铃),海上明月共潮生(把金铃连摇二下)。滟滟随波千万里(轻摇一下金铃。余音环绕不绝……)……”
王长军的额头上这时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南宫雨绕头而飞的钢珠这时亦飞快地加速旋转起来,竟象是在头上戴着一个钢圈!每一次钟声响起,肯定就有一粒钢珠被前面的一粒钢珠撞响!响声就如一个算盘高手在飞快拔打着珠玉算盘,清脆悦耳!
只是,在店里的其它客人却浑不知其中有异!只听得这个小丫头的清唱极是悦耳!不过,有许多人还纳闷着呢:这个小铃儿难道是一个哑铃?怎么不见它响过一声?更怪异的是那个账房先生在玩什么把戏?把一个钢圈套在枯瘦的头上玩得飞转……不明白……
第一卷 初涉江湖险 第四章 骤雨 愁雨 柔雨 (3)
皇甫龙磨蹭着带领莹儿在后院安顿好马车与拴好马,又不厌其烦地带着莹儿看了几个房间后,直到她看好房间,在房门外等好熏好安神香,再带好来到前院,酒楼……
皇甫龙跨进酒楼,便觉得酒楼内的局势极为怪异!看到南宫爷爷在施展他‘十珠连环阵’的绝技,偏自己却没有感到半点异样,便知酒楼内有人在施展一门极为邪门的功夫。逐留上了心……见店内好像没有什么异状,只有一个梳冲天羊角辫、瓜子脸、淡黄色罗衣的卖唱的丫头在唱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她的声音一点都不邪异!反而轻脆,吐词清新自然,婉转流畅,极是动听!复一看手中的小铃儿,似曾相识,好像在一个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小铃儿的图样……一时也想不起。但自知此时是一个非常时刻,暗中也就不动声色地提气运功,以防突变……
莹儿轻盈地步进酒楼,一点都不在意酒楼内情况……咦!少爷怎么有闲功夫听卖唱的唱曲儿?咦——!少爷怎么听曲儿听出汗来了?这可真邪门!这曲儿可唱得并不难听啊!还是为少爷去擦一下汗吧!想到这里,急步走向王长军,欲为他拭除额头上的汗珠……近前,近前……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却怎么用力也闯不进去了!!!
莹儿一感受到这个异象,便知道少爷现在身陷入了一个莫大的凶险处境之中!护主心切,但自己偏又无能为力,急和眼泪都快出来了……
皇甫龙一见美女莹儿冲不近前紫袍中年人与那两个卖唱的唱曲儿的周围,就知道原来酒楼怪异与不妙的源头在他们哪里。一定是那个卖唱的丫头在作怪!自己知道自家的本事,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而莹儿姐姐正在急得欲哭!这可如何是好?……
“……何处春江无月明(重重地摇了一下铃)……江流宛转绕芳旬(轻轻地摇了一下小铃)……月照花林皆似霰……(摇……、、){梳冲天羊角辫、瓜子脸、淡黄色罗衣的丫头极是缓慢地唱一句后摇一下铃,或者摇两下铃……
皇甫一风例行练功的收功时间一到,自然就从神虚太乙之境中回到现实。刚一出静室,在没有防备之下,被惊魂钟的第一下声响袭了一个闷棍!一个踉跄之下,险些摔倒。幸好是刚练完功,真气仍在各大经脉,出面的没有受伤。提神运气之中又听到第二下钟响!心神仍是被震了一下,心中大骇!忆及先主人的遗札上注明的有关事项,知道是有人利用宝物在施展音波功!急忙飞身步入地下室,在佛堂上,白衣秀士的画像旁,取下一支名锁呐,飞快地对白衣秀士的画像叩了三个响头,然后,盘膝坐在蒲团上,运起‘百劫神功’吹响锁呐:
“工尺,六一,五——!工尺,六一,五——!六一五六,五一六五,工尺,六一尺……”
锁呐声刚强、豪壮,但又不失温婉!
当锁呐声从后院传来,南宫雨松了一口气。急忙把功力提升到极限,催动钢珠,钢珠吃内力的控制,不停地一粒撞一粒,撞击声急骤偏又每一下撞击所发出的声音都如玉落银盘般地清脆可辨……
锁呐声、钢珠声极为和谐地融和在一起,形成一个独特的声乐,直围向卖唱的梳冲天羊角辫的少女的手中的小铃铛所发出的钟声。钟声吃这两种和音夹击,从而激发了惊魂钟的第四层次声波的发音要素,这种只有武林特等高手才能感应得到的次声波迈向了更高一点的层次……
梳冲天羊角辫的少女因要分神照顾颜婆子,一时间,倍感吃力,曲词儿也险险地唱错!脸上雄顾众生的神态渐消失,代而生起的是一股凝重!歌声的节拍也加快了三分之一拍:
“……空里流霜不觉飞(一下铃儿摇),汀上白沙看不见(摇两下铃铛),江天一色无纤尘(轻摇两下小铃铛)!皎皎空中孤月轮(急摇三下小铃铛)……”
由于惊魂钟升入到第四层次声波的发音要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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