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色,色非色,而是指‘有颜色的东西’,举例说,给佛献花就是很有心的事情,假花真花均可,一束花,一枝花都好,菊花,康乃馨也一样,重要的在于心中所思。
所谓香,既是指拜佛所烧的香,但‘香’本身并没有高低贵贱和品种之分,不是越贵越有诚意,不是标示上写着求子就是求子的香,也没有什么第一柱香就比后来烧的香要灵验之说。往日,每当有人拜托章嘉大师,求他帮忙烧第一柱香的时候,他总是先叫那人把这个念头放下。而‘放下’在佛家乃是‘非常之语’,我辈俗人正是因为放不下而有众多烦恼,可是想想自己的俗根,暂时还是无法离开这俗世的。
所谓味,就是指供奉给佛的食品,现如今不论水果也好,点心也罢,都是可以供奉的。而且也没有什么初一,十五供奉之说,在佛看来,众生既然平等,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日子或是好时辰之说,任何一天都是一样的。
声,就是指声音。如果你来寺院,没有上述几种供奉之物,那么就用你的声音来寄托,也是可以的。不会诵念经文也不要紧,只要你会“南无阿弥陀佛”,嘴里默念也就是拜佛了。
触,是指佛身上的衣物,如若有心可准备给佛专门做的合尺寸的衣服,如若没有尺寸,买块布,缝上两根带子给佛披上当作披风也是可以的。
上述5种供奉的方式,只要你做到一种,就是有心人。无论你哪一天来,哪一个时辰来,烧的是第几柱香,在佛看来,都是一样的。万物皆平等。。。。。。”
莫莉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过去,紧跟着高人身后侧耳聆听。
“拜佛的时候,我们的心是何等谦卑。我们发现自己是那么渺小而无能,如此我们才能看清自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不是在一个颠倒混乱的状态。
《大学》中有云: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而《易经》中,不同的卦象代表不同的时间,地点,状态。有时大凶,有时大吉,唯独‘谦卦’无论何时何处什么条件状态下都是吉。
世间之事不如意十之**,结果是求不来的,唯有守住一颗‘清明’的心。。。。。。”
随着高人聚拢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赞了一声,“真好!”
莫莉反射式地寻找着那声音的来处,毫不意外地锁定了一缕惊诧的目光。这见鬼的口音除了他还会有谁呢?怔怔地站在那里,勉强挤出个笑脸。。。。。。
婚礼邀请 不可理喻
晋三虎愣了片刻,左顾右盼,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身边的人群都跟着那位高人走远了,才找回了几分常态,“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个人?”努力提起嘴角,却实在笑不出来。
“还有。。。。。。别人。。。。。。”莫莉紧抿着红唇,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
“哦,好好玩儿吧。我。。。。。。。”纠结了半晌,终于憋出来一句,“五一结婚。”
“嗯。”他还指望她说什么呢?问问他新娘是谁?漂亮么?
“没什么要说的么?”隐隐有一丝期待,天知道他在等什么。
“恭喜。”扬手拢了拢长发,忽然扯开一片灿烂的笑容,“呵呵,我该祝你早生贵子吗?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来么?”又像是成心的。
“什么?”去参加他的婚礼么?干嘛不直接给她一刀呢?
“我结婚。”
“当伴娘,还是跟你儿子一起帮新娘拽裙子?你不觉得这要求有点过分么?”
“不来就算了,不勉强。”
“勉强我也不去!”低咒一句转身就走,觉得方才看他那一眼都多余。他结他的婚,干嘛非得在她面前炫耀一番。她一点都不妒忌,只是佩服某人跳火坑的勇气。
晋三虎紧皱着浓眉望着愤愤离去的背影,看了看殿内的佛像,强忍着想要大骂出口的冲动。咬着下唇愣了片刻,终于爆发了怒火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厉声大吼,“你还叫人了?我晋三虎拍着良心自认对得起你!不在一起了,往后就得是仇人?”
“你放手!”用力挣脱他的掌握,对视着愤然眯起的双眼,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寺院里,拜托你注意点形象。”
“我有甚形象了?我还有形象了?”紧咬着下唇,努压抑着冲上鼻翼的酸楚,“莫莉呀,你算认识你了。。。。。。。真特么没良心!”
“我没良心?我没良心?”苦笑,指着自己的鼻子,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我就非得去参加你那破婚礼,就算有良心了?非得眼睁睁地看着你入洞房,你才满意!”
侧目扫过来往路过驻足围观的人群,隐忍地压低嗓音,“甭叫唤啊,看把人吓着的。跟我走,咱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哒说哒。”
“没什么好说的,”压抑着抽噎,无力地摇了摇头,“不是所以的故事都得有个结局。”
“哼,你就不能说句人话?总这么别别扭扭的!”仰望苍穹长出了一口气,郁闷地挠了挠头,
“我有病,老忘了吃药。”冷笑,成心刺激对方。
“你就气我哇——”一只手压着砰砰直跳的胸口,恨得咬牙切齿,“我这才叫瞎眼了呢。。。。。。”微微眩晕,一只手撑着廊柱脸色难看至极。
“你。。。。。。”紧张地上前一步,怯声询问,“没事吧?”
“死呀!跟你有甚关系?”狠狠剜了她一眼。
心里憋闷异常,望了他片刻,无可奈何地劝慰道,“至于不?甭把自己给气过去。”
“我就那么贱?就那么好生气?”
“我。。。。。。”使劲儿地挠了挠头,“我没气你!我只是没答应参加你的婚礼,怎么了?这就对不起你了?”
“行了行了,走呀,不想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神经叨叨地做甚了,突然间跳槽了,控制不住自己。
淡漠,看起来麻木不仁,“走吧,再见。不送,不送了。。。。。。”
移情别恋 青春衰败
莫莉搀扶着契爷上了车,并未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双怨恨的眼睛。晋三虎望着缓缓驶出停车场的奔驰轿车,将一双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半辈子只有他耍笑别人的份儿,还是头一次被人给耍笑了。真正是好心没好报!他对她比对自己亲生的都好,最后就换了个这?
长长出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冷冷嗤笑:真心是换不来的东西,还是做坏人轻松,谁付出谁傻偪!而男人这辈子通常也就傻偪一次,多半在青春期之后就学聪明了。他是猪啊!不长记性。活到四十岁的年纪,还能出这事情!
感觉自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溜回了家里,整整一下午倒在床上闷头大睡。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被胡梅唤醒,望着眼前精致的面孔愣了许久,死活想不起两人相识的过程。
郁闷地长叹一声,心烦意乱地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说道,“不吃了。这觉睡得恶心。心思麻烦,出国转上一圈。”
“去哪儿?”胡梅坐近他身边,满心憧憬。
“老唐前些时候叨叨着北京太冷了,雾霾又重,要到南半球追太阳去,我一直没兑出空。这两天闲了,你想去不?”
玉腕攀上他的肩膀,柔声细语,“我随你,你想去就去。你开心就好,我怎么都行。”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这两天准备准备哇,把手头的事情安顿一下。没事儿你先回哇,各处转转,把生意照看好了。”
走廊上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遂即是晋文龙醉醺醺地嗓音,“爸,我有事找你。我进去,还是你出来?”
晋三虎稍显烦躁,摆了摆手示意胡梅开门。点了支烟,盘坐在床头瞥了儿子一眼,“咋了?说哇。”
“听我妈说,您儿打算结婚呀?”侧目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女人,怪笑,“啥情况?换了?”
“老子的事儿你少操心!”悠然吐着烟圈,代答不理。
“我妈放话了,您儿爱娶谁娶谁,就这姓胡的不行!”打了个哈欠,就着床边坐了下来,“我妈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哄也哄不住。人说你敢跟这女的领证,她就找你拼命!”
“呵,”轻提唇角,“你回哇,告诉你妈我谁也不娶,赶明儿就把头一剃当和尚呀。有些错误是不能原谅的,让她趁早死了心,好好跟她那野男人过哇。”
胡梅站在一边,顿觉一根硬刺哽在心口。老虎前些日子好容易松了点口风,貌似动了娶她的念头。那老刁婆子想干嘛呀?成心搅她的好事是吧?本来还想着趁热打铁,尽早叫他吐口儿把事儿给定了。对方这么一闹,这事儿怕是难了。。。。。。
闹吧,她韩二蓉心里最清楚,她这辈子没戏了。真叫她头疼的反倒是那个莫莉,俩人上午在庙里见了一面,某人一回来就闷闷不乐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脾气,他姓晋的不是那心窄的男人,若不是动了真情,压根就不会动气。
打心眼里一直觉得老虎是因为那丫头才把她丢在了一边,什么信仰冲突都是幌子,不过是另有了新欢,移情别恋了,不找茬把她踢开,哪儿有时间和精力哄新人呐?
就这一点上,她知道老虎烦她。她没郝佩芝那么“大度”——任他跟哪个女的睡都能跪在床边上给他递卫生纸。可要真不嫉妒那还是爱情么?这么简单的道理男人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一个人的日子,无意间看到一则故事,释迦摩尼佛在因地时,为度化众生化现为一名嫖愘。第一天,他赐予一位名妓无价之宝;第二天,他付给黄金饰品;第三天,他仅付白银。妓女心里不服,状告国王。
佛陀说:“她出卖的娇躯在一天天的衰败,价值当然一跌再跌。如同鲜花已经凋零,蜜蜂不再汇聚。人们的爱恋之情也是如此,哪一个人不是喜新厌旧的?”
那一刻恍然明白,她老了。天长地久不过是句梦话,每一段爱情都有保质期。。。。。。
六一联欢 听者有意
山门外的古槐又吐出了新绿,如来殿前的两颗银杏守望千年,相对无语。第一次听说“和平寺”还是因为小汤山的那次偶遇,昔日的美好早已尘封在记忆里。
隐约有一丝期待,幻想着回眸间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而然期待,只能是期待。。。。。。
契爷离开之后,日子就像一潭死水,平静得让人窒息。逛便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庙,拆了庭院中层叠的堡垒,在大半截埋入土中的十几个水缸里种下了大片的莲。
艳阳高照的午后,点燃一支檀香慵懒地倒在窗前,望着翘出水面的一片片碗口大的莲叶,捻动珠串,聆听着超然世外的梵音。。。。。。
接到一封挂号信,六一儿童节那天福利院将举办一次联谊活动。恍然想起,她有几年没有回家了。是的,家——那里才是她的家,她的归宿。该回去看看了,那些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的家人是否还安好?南妈妈还在不在福利院,是不是已经退休了?
还有,助养她的“干爹”会来么?虽然他们早已停止了通信,可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他。只是,再无憧憬了,就为远远地看一眼而已。
快乐的节日转眼之间就到了,特意请了假,一大早就来到了福利院。据继任的负责人说,南妈妈去年出了车祸,幸而捡回了一条命,前些时候刚刚被家人送去日本做进一步的康复治疗。
手里继续挽结着彩带,突然理解了生命的脆弱。离开时还是好好的,谁能料想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世事无常,违缘随时都可能发生,痴愚的人儿总是以为剩下的时间还有很多。非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学会珍惜么?
挂起气球和拉花,跟孩子们一起将活动室装饰一新,将带来的水果和点心分发到每个孩子的手里。抬眼看了看窗外,捐助单位的慰问团队已经陆续赶到了会场。
抱着空纸箱正打算退场,寻着孩子们好奇的目光转头望向门外挡住了大片阳光的人影,“你?”恍然想起南妈妈说,他曾到福利院找过她。
晋三虎倒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他自打进了福利院的门就在有意无意地东张西望,心里不停地告慰自己这种企业捐助的公益活动她不应在受邀行列。就在看到她的这一刻,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挤出个难看的笑脸,“忙呢?心想着你能来。”
“新婚愉快!”莫莉耸了耸肩,扬起一抹友善的笑脸。五一过后,对他结婚这事已经渐渐释怀。
黑脸上泛起一抹怒意,怀疑对方是故意的,碍于一群孩子在场压低嗓音控诉道,“咱能好好说句话么?嗯?”眼神很暴力,分明在告诉她不是商量,不然就跟她急!
“我是在好好说话呀?”眨巴着眼睛,心里暗暗叫屈,“不是气话。你五一不是结了么,真心恭喜你!”
“行行行,我怕你了!就这哇,往后连打招呼都省了。”唧唧闹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怎么了?还能不能说话了?我就出于礼貌问一句,怎么又惹着你了?”忍无可忍,上前一步狠戳他的胸口,“你是男人不?怎么那么小心眼儿呢?”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么?”微微挑起下颌,锁定她愤愤不平的目光,“这不是我小心眼儿。太气人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莉回头看了看围着身后看笑话的孩子们,瞥了他一眼,假惺惺地告饶,“我榆木脑袋,不会说话,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可靠身份 死亡之舞
从联谊会宣读的捐助名单上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可靠身份——华元鑫峰能源集团董事局主席。
莫莉坐在会场的一隅,透过人群的缝隙直勾勾地望着剃得秃兴兴的后脑勺,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他一直谎称自己是搞房地产的,这下终于露馅了,等一下他会怎么解释呢?
她始终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就因为她曾经对他说起,她跟开矿的有仇么?还是他原本就清楚她的身份?
说不通啊!若是这样又何必把个“定时炸弹”搁在身边呢?
抬眼间对上他回头张望的目光,与她对视了几秒,又转了回去。
晋三虎此时正在暗自懊悔,这往后的戏该怎么收场?一时疏忽啊,提前咋就没想到院长会当众宣读捐助名单呢?唉,不打自招!解释似乎都是多余的。
联谊会一散场便紧跟在小丫头身后出了会场,一把攥住微凉的小手将人拉到一旁,讨好一笑,尴尬地东张西望,“对不起啊。。。。。。我不该隐瞒你,可是。。。。。。”思量了几秒,硬着头皮辩解道,“唉!你嫌弃开矿的。。。。。。”
莫莉始终沉着脸色,冷冷地望着他,“不错!矿难、官煤勾结、豪赌、炒房、佨养、挥金如土,几乎所有的负面新闻都与这帮混蛋相关,你教我怎么喜欢这种人?”不禁有些伤感,泪水瞬间湿红了眼圈。
“可。。。。。。”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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