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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对比之下，有求必应，随叫随到，不对，是时刻黏着徒弟的“二十四孝好师父”——暮飞白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许多。
“那等你出师了，是不是就完全不会想到我了。”暮飞白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么会呢，二师父对我这么好，我当然会一直记得二师父的。”曲风灵见惯了他这副扮可怜的模样，也懒得再纠正他。
“能被徒弟记得真是太好了。”暮飞白貌似对此很满足。
“哎呀。”曲风灵微微皱眉，“出师只是清空师徒列表而已，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二师父你干嘛说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说的也是，我徒弟还要陪着我去打竞技场呢。”暮飞白笑眯眯地说道。
……上次分别时候的某些不愉快片段跃入了曲风灵的脑中，她的脸垮了下来，“二师父……对不起。”
“好徒弟你怎么了？”暮飞白有些手足无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啊？”
“雪离师姐已经批评过我了，我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不起，总是在你面前提那些让你伤心的事情，以后我肯定不会再提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终于有机会能当面向二师父道歉了，曲风灵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你是为上次分别前你说的陪我打竞技场的事情道歉？”暮飞白问道。
“嗯。”曲风灵点了下头，“你别生气了好么？”虽然雪离师姐说二师父并没有生气，可是她总觉得如果不为那件事说点什么，自己心里过不去。
“唔……该怎么说呢。”暮飞白双臂环胸作思考状，“那个时候是有一点点生气，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我的前徒弟的创伤。”
“咦？不是吗？”曲风灵有点懵，那还能是哪样？
暮飞白挠挠头，“这么说吧，我之前告诉过你，我的前徒弟是被我拉去打PVP的，对不对？”
“嗯。”依稀记得，貌似还是她逼着二师父告诉她的。
“然后那天你对我说想陪我竞技场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抗拒，之后才是生气。”暮飞白整理了一下自己当时的内心变化。
“为什么？”曲风灵有点不明白，“是因为我太小白了，所以抗拒吗？”又因为她的自不量力而生气，这个解释好像说得通。
“怎么会，徒弟主动说要陪我打竞技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徒弟小白。”暮飞白连忙否认。
“那是为什么呀？”曲风灵是完完全全听糊涂了，一会儿说抗拒，一会儿又说高兴还来不及，这是分裂了么？
“其实我也说不好。”暮飞白将视线移向别处，似乎正努力组织语言，“就好像，我自己喜欢PVP，我的前徒弟虽然不喜欢，却因为想要陪我，于是被我硬拉去一起玩了，最后因为受不了而抛下了我。”
“本来你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后来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让你有一种要陪师父打竞技场的潜意识，换句话说，你会对我说那句话，是由于我灌输给了你那个思想，是我左右了你的想法，如果我没有告诉你前徒弟的事情，你就不会说什么陪着打竞技场……”
虽然暮飞白乱七八糟罗嗦了一大堆，但是曲风灵还是抓住重点听懂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二师父是在生自己的气？”
“对。”暮飞白还是有些语无伦次，“我怕你也会半路抛下我，所以抗拒你的那句话，又因为这个抗拒而觉得我居然再一次把你跟前徒弟作比较，所以生自己的气，还有就是气自己开始的时候就不该告诉你前徒弟的事情。”
“哦，原来你还是把我跟她作比较了呀。”曲风灵撅起了嘴。
“哎，徒弟，我也得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又下意识把你跟她做比较了，我错了。”暮飞白低头道歉道，“不过小梨子那天已经把我狠狠臭骂了一顿，所以你也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么？”
“啊哈哈，二师父都道歉了，我当然不生气了。”曲风灵面上笑着，心下却是讶异，雪离师姐可没告诉她把二师父骂了一顿的事情，看来也是个深藏功与名的好人。
“其实那天后来，我心里还是有一些小窃喜的。”暮飞白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把头仰得老高。“不过当时有好多人在场……”
“哦——”曲风灵调皮地眨了眨眼，“所以其实那天二师父是因为害羞而逃走的？”
“徒弟，你给我留点面子啊。”暮飞白不干了。
“好啦好啦，那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反正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曲风灵抬起头，“我们现在去哪儿？先说好，我今天可不升级，我要等雨晴师妹回来了再一起做任务。”
“做任务？你是做任务到六十九级的？”暮飞白诧异道，“你那个号称很犀利的亲传师父呢？”
“他呀。”曲风灵叹了口气，“别提了。”
“我要去孤山集见一个同门。”暮飞白指了指边上的坡道，“我们边走边说。”
一路上，曲风灵把自暮飞白下线出差后自己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向来把徒弟摆在优先位置的暮飞白越听眉头越紧，“趁早断，早断早了，还求着他不成。”
“毕竟是雨晴师妹拜托他收我为徒的，我总不能让我师妹难做吧，再加上……他在教授武学方面倒是真的挺用心的。”这也是为什么曲风灵还继续每天准时到藏剑山庄去见竹十三的原因。
“待会儿要见的这个同门与藏剑的一个武学训练师交情颇深，一会儿我给你去说说，让他牵牵线。”暮飞白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以后就算没了那个竹十三，你也不怕没人教。”
“好啊，那以后我跟雨晴师妹可以一起去学习了。”曲风灵很开心。
“不不不，交情归交情，同时带两个去总是不太好。”同门司徒阳一听暮飞白这样说，连连摆手，似是有所顾虑，“这样，以后你徒弟先去跟着学，学好了，再让你徒弟去教她的师妹，你看怎么样？”
“行，就这么定了。”暮飞白只要听到对方愿意教曲风灵就行，其他的他才不去管。
“小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司徒阳又半蹲下身问曲风灵。
“我听司徒师伯的安排。”其实曲风灵很想跟洛雨晴一道学习，可既然对方有所不便，她也只好听从对方的意思。
“对了，司徒师兄，我上次让你帮忙找的秘笈你可找到了？”暮飞白想起了正事。
司徒阳从旁边的书架上取出两本秘笈交到暮飞白手上，“算你运气好，正好有人急着出手，总共两本，贫道就全给你拿来了，买一送一。”
“多谢多谢。”暮飞白伸手接过，然后将其中一本递给了曲风灵，“徒弟，这本可是好东西，你可得收好了。”
“飞白师弟，你徒弟是藏剑，你给她纯阳的秘笈做什么？”司徒阳好奇地问道。
“我徒弟爱看书，之前你送给我的那一整套秘笈，我早都有了，横竖放着也是发霉，我就全转寄给我徒弟了，好像都已经看完了对吧？”暮飞白看向曲风灵询问道。
“嗯，看完了。”拿回去头天晚上就赌气全看完了，“二师父，那些秘笈是因为放着没用才丢给我的吗？”曲风灵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呃……”暮飞白正想解释，司徒阳却满脸吃惊地走上前来，“小姑娘，可否让贫道把个脉？”
曲风灵人一僵，这情状……她不会是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第025章 二内太犯规
曲风灵神情严峻地坐在那里听候宣判。
“奇了，真是奇了。”司徒阳一手把着脉，口中连连称奇。
“司徒师兄，我徒弟怎么了？”暮飞白亦有点紧张地问道。
“飞白师弟，你徒弟是怎么学会纯阳内功心法的？”司徒阳摸着自己的小短胡子疑惑地问道。
“嗯？徒弟你学了纯阳内功心法？”暮飞白同样疑惑地问了曲风灵。
这两人说的是太虚剑意心法么？曲风灵点了点头，“学了呀，不是二师父你给我的秘笈么。”怎么这会儿反倒问起她来了。
“我给你的？”暮飞白反问了一句，“哎，我那是给你当小人书看着玩的……”
“二师父，你当我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么？”曲风灵白了他一眼。
“我这也是怕你那段时间无聊嘛，看看小人舞剑解解闷，总好过干坐着……”暮飞白连忙补救。
“小姑娘，你看完的秘笈现在何处？”司徒阳忽然问道。
“秘笈？全都消失了啊。”曲风灵回道，“这游戏里的书和秘笈不都是看完就消失的么？”
司徒阳抬眼看了看暮飞白。
“不对呀，徒弟，我记得给你的全是招式秘笈，怎么可能看完就消失。”暮飞白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怎么知道。”曲风灵撇撇嘴，“反正它们就是消失了。储物囊就这么点地方，要是秘笈都还在，我早就还给二师父了。”
“这倒奇了。”司徒阳继续摸着他的小短胡子，苦思冥想起来，“按理说，只有学过招式对应的内功心法的人，才能消化秘笈之中的招式，换言之，你徒弟要是没学过心法，那秘笈就不该消失才对，可眼下的情状……”
暮飞白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司徒师伯、二师父。”曲风灵站起身，来到他们中间，瞪了他俩一人一眼，“我刚刚就说了，我学过纯阳内功心法了，你们现在这是在纠结什么？”
“……”
“……”
暮飞白和司徒阳两人同时愣住。
“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呀。”曲风灵再瞪一眼暮飞白，“尤其是二师父，我刚刚明明说的就是学了心法秘笈，为什么你会扯到招式秘笈上去，还把司徒师伯一起带偏了话题。”
“咦？徒弟你学了？”暮飞白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学的？怎么学的？”
曲风灵无力了，“这个我刚刚也说过了，是二师父你给我的秘笈，让我学的。”
“我给你的？”暮飞白似乎有点茫然，“我给你的是自带全息小人的招式秘笈啊，所以刚才徒弟你说是我给你秘笈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小人书……”
“你好好回忆一下。”曲风灵提示道，“第一次在稻香村见面的时候，二师父你留给了我什么？”
“丸子，还有……”就像是突然恢复了记忆一般，暮飞白一拍额头，“太虚剑意心法第一重。”
曲风灵双臂环胸，故作老成地点了点头，“二师父你终于想起来了。”
“那就是说……”暮飞白忽然表情怪异地看向司徒阳。
“二内。”司徒阳平静道。
“果真是二内？”暮飞白这回是彻底懵了，“司徒师兄，系统不是已经禁止二内了么？”
“听说，以前的老江湖们还可以继续使用学过的二内。”司徒阳道。
“那我徒弟的……又是BUG？”暮飞白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小姑娘，你想不想跟贫道学纯阳剑法？”司徒阳半蹲在曲风灵面前问道。
“司徒师兄……”暮飞白不知司徒阳想要做什么。
“其实……我有在网上学习纯阳招式的慢动作分解。”曲风灵小声说道。
不单是纯阳招式，曲风灵连其他门派的招式也一齐看了，并且还在游戏里尝试了一下，结果她发现除了藏剑的招式以外，唯有太虚剑意的招式，她是可以完美使出并且颇具杀伤力的。
她瞥了眼边上的暮飞白，“二师父，我可以学么？”
看到徒弟这么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身为“二十四孝好师父”的暮飞白岂有说“不”的道理，他一抬双手向司徒阳作了一揖，“有劳司徒师兄代为教导我徒弟了。”
“闲了这么久，终于有个小徒弟可以教了。”司徒阳貌似有点小激动，“只是这事毕竟有违系统，我们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嗯嗯，我明白。”曲风灵连连点头，“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如此，甚好。”司徒阳再次摸了摸他的小短胡子，“下次你来学习藏剑招式的时候，贫道自会安排。”
“那就麻烦司徒师兄了。”暮飞白再次道谢。
回去的路上，曲风灵不由地问道：“二师父，司徒师伯是做什么的呀？怎么总感觉哪儿怪怪的。”
“怪怪的就对了。”暮飞白正视前方缓缓说道：“他是纯阳第二门派武学训练师。”
NPC？曲风灵呆立当场，“二师父……”
“嘘——”暮飞白做了个轻一点的手势，“徒弟，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曲风灵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重重点了点头，她不说，她一定不说，就算是雨晴师妹，她也不会告诉的。
匆匆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洛雨晴如约回到了游戏中。
吃货的春天里，已经有三个人满级了。
见到还在七十级等自己的曲风灵，洛雨晴显得很是感动，“风灵师姐，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没事。”曲风灵笑嘻嘻地摆摆手，时隔三天再次听到雨晴师妹软糯的声音，她有一瞬感到很享受，“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都处理好了吗？”曲风灵顺口关心了一下。
“短期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洛雨晴回答道。
“那就好。”曲风灵露出一个笑容，“今天开始我们可要抓紧时间升级了，小浅说她们不想再坑害散人了。”
“坑害散人？”洛雨晴没听明白。
“就是……”曲风灵刚想解释，帮会聊天里传来了说话声。
“大帮主，你总算是回来了。”正在英雄华清宫回忆录里死去活来的浅微凉率先发声。
“大家都满级了呀，好神速，恭喜恭喜。”洛雨晴看着列表里那三个在同一地图的满级号祝福道。
“小晴，你快和风灵师姐一道满级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全亲友下本了。”怜梦夜雨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然后一起被你坑么，联盟。”唐大炮嘲讽道。
“你信不信我放生你！”怜梦夜雨威胁道。
“说得好像你刚刚有奶过我一样！”唐大炮哼了一声，“还不是靠炮哥我自己隐身保命。”
接着两人再无声响，估计是换到私聊频道继续对掐去了。
“唉，我们继续找虐去了，你们俩加油吧。”浅微凉说着也消了声。
“风灵师姐，她们这是在大战？”洛雨晴问道。
“嗯。”曲风灵点了点头，“据说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了。”
“这么久呀。”洛雨晴一惊。
“都是刚满级的新手的关系吧……”曲风灵轻叹一声。
白龙口，流云寺，曲风灵与洛雨晴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墙角打坐。
“想不到这个地图的怪，伤害这么高。”曲风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从洛雨晴跟她说了湿身效果会降低攻防后，她就把那个效果恢复到了初始设定。
“风灵师姐，刚才是我没有接好控制，待会儿我们再试一次。”洛雨晴把刚才杀怪失败的原因归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我没注意，引到边上的小怪了……”曲风灵也承认了自己的问题。
“你们两个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暮飞白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的墙头上传了过来。
“二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曲风灵抬头诧异道。
“二师伯，好久没见。”洛雨晴跟他打了个招呼。
“我一猜就知道你们俩肯定是没回门派去领一套新的装备就直接跑来做任务了，没想到晃过来一看还真是如此。”暮飞白跳下墙头，坐到了她们俩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