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今日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战果了,别必要恋战!”其余的罗姆士兵,在看到矗立在视野里的红手战旗后,也都惊恐地喊着“akin勇士”,丢弃了对诺曼人营地的进一步屠戮,砍杀了所有的战俘后,都跨上马背,朝着多利拉爱姆方向退去。
这时候,雷蒙德、戈弗雷、鲍德温、弗兰德斯罗伯特等军火速赶到,恰好看到了前头一片溃败而来的凄惨模样。
“在此立营,等待皇帝的援军,再与突厥人作战。”连头盔都跑丢的博希蒙德,狼狈不堪,对着戈弗雷建议说。
“不,尊贵的阿普利亚公爵,难道您忘记了当年您的祖辈是如何在意大利立足的吗?靠得难道是皇帝的恩赐?”戈弗雷低声狠狠对博希蒙德揶揄着,接着他拉起缰绳,对着所有的领主们喊到,“诸位,我们丢弃祖传的果园、磨坊、田产、城堡,带着最亲最爱的人,顺着这凶险的道路上,沾满鲜血地执着前行,难道是为了得到君士坦丁堡皇帝的恩宠和赏赐吗?不,我之所以无所畏惧,是因为我对先前牺牲的人有过承诺和约定。”说着,戈弗雷用手戳着自己的胸膛,“那就是,携带着我的心脏和牺牲者的心脏,一并进入到圣墓里,能在死后与圣子共同守护着神的领地与信仰,现在拔出你们的剑来,朝着拦路的敌人突进突进再突进!”
“万能的主的旨意,圣乔治的翅膀笼罩在我们的战旗之上!”阿德马尔也慷慨激昂,举着拐杖对所有人疾呼到。
“冲,冲锋,让我,我的剑,也沾满,沾满小亚细亚异教徒的,的血!”雷蒙德也高呼起来。
轰然声音里,所有的骑士驱动自己的战马,再度争先恐后地朝着布满人马尸体,和伤者的多利拉爱姆山坡冲去。
“冲啊!”连博希蒙德与坦克雷德也只能转身,换乘了马匹,与众位一起反过来突击。
飞奔回来,疲累不堪的吉利基与他的骑兵们,这才发觉己方的营地内,不过是砸受了两发火罐而已,但是因为留守人员的手足无措,丢尽了颜面。而到处皆是的红手战旗,这下也立即消失了踪迹,那不过是高文的虚兵罢了。
这会让当吉利基醒悟过来,再度回身,成千上万名朝圣者的生力部队,已经骑着马,冲到了山坡下。
“反击,守卫住这个要道城堡,还有我的营地。”苏丹声嘶力竭下令到。
“下马,冲上去。”戈弗雷说完,亲自跳下马来,举着自己的大旗,第一个爬上了山坡,接着来自洛林、弗兰德斯、普罗旺斯无数的勇士们,都举着盾牌、旗帜、长剑、战斧,决定不给突厥异教徒任何机会,都随着戈弗雷,一拥而上,奋勇仰攻多利拉爱姆。
第一阵罗姆士兵,第二阵,第三阵。。。回防营地的吉利基部众,也一阵接着一阵地奔溃败逃,自山坡的另外面,朝着峡谷的更远地方逃去,更多的人则是像四散的鸟群那样,从山间的崎岖小径逃亡到不知名的地方,他们把骏马、营地、谷物和无数的财货,都扔了下来。
而被称为“苏雷尔曼”的科尼雅苏丹,也再度骑着快马,奔逃到了一处高峰上,他回头看去,看着陷落的营地,远望着尼西亚美丽的群山,也看着遗弃在战场上无数勇士的遗体,也想到了自己生死未卜的导师、妻儿,泪流满面,颤抖着呼喊到,
“真主啊,
眼前的景象,
我到底是在梦中,
还是在清醒时所见?”(未完待续。)
第49章 裂痕
当科尼雅苏丹遁走后,所有的朝圣者,都立在多利拉爱姆的高地上,其余的军仆在掩埋着死去信徒的尸体,此刻隐修士彼得,也骑着驴子赶到,与阿德马尔同时站在了人群的核心位置。
众人抽出剑来,在两位圣职人员的带领下,对主告解并表示感激后,阿德马尔慷慨陈词,“我知道,所有尊贵的公侯爵爷们,你们为了远征的大业,都牺牲了自身的莫大利益,连家园都放弃了。所以在围攻尼西亚时,很多人就顾念着战利品的分配。我相信,你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念头,绝非是贪欲和私利,而是希望自己能为远征大业更加竭尽份力量,但是今日的战争,是个巨大的教训——因为希腊皇帝的猜忌,另外位圣职长上斯蒂芬。高文带着他的军马离开了,留下的书信告诉我,他希望避开风头,并且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打开帕弗拉哥尼亚与卡帕多西亚的局面,再与我们会合。我在其后的路程里,会为他和他军队的幸运祈祷的。”
这时候,阿德马尔猛然用拐杖敲击着地面,“那么现在答应我,你们也都会为高文的幸运和安全祈祷,而不是出于私人的怨愤诅咒他,和他的朝圣者队伍!”
“我们愿意为高文祈祷。。。”所有的领主,也包括博希蒙德、坦克雷德在内,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在圣职长上的逼问下,只能异口同声如此喊到。
“我们所有人此后必须要精诚团结,在奥列斯这段可怕的峡谷行军途中,所有的营地不得再分开。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同舟共济,渡过地狱般的高原。对待君士坦丁堡皇帝的指令。如能遵守便遵守,不能遵守就不加理会。阿德马尔阁下对所有军人负责,我对所有朝圣的平民负责,一切来自皇帝的责难,都由我二人承担。”这时,隐修士彼得也呼吁起来。
这时候,博希蒙德忽然将皇帝事前给他的密信取出,端在众人的面前,趁机说。“其实在尼西亚时,希腊的皇帝就暗中给我送出这封信件,叫我陷害高文阁下。”
彼得即刻将信件,大声朗读出来,再向所有人出示皇帝的密印,“这是他在策划阴谋的时候,才会使用的印章,因为害怕败露上,别人找他应对。”
随后大家一起愤声抗议起来。博希蒙德更是拍着胸口,不断地说,“你们想想,我怎么会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坑害同行的圣职长上?主啊,瞧瞧这位皇帝是多么妄想吧!事实上,我在接到密信的第一时刻。就立刻通传了雷蒙德爵爷,叫他派人与我一起。赶往高文的营地通知他,但是迟了半步。高文已经负气远走了,单刚才在战斗里他还牵挂着我们。。”说完,阿普利亚公爵的脸面上宛然有了泪光。
“是,是的。”雷蒙德也忙不迭地心虚地“承认”了。
鲍德温差点要呕吐出来,就在他愤怒准备声明时,他的兄长忽然握住了自己手臂,接着对他摇头。
“我与高文,那是老相识了,一起曾在小亚细亚共甘苦的。”博希蒙德还在那里说着,接着又请求隐修士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于是彼得也只能点点头。
随后,大家一起赞美博希蒙德的宽厚和善良,并且决定,不再遵循皇帝的指令,而是推选博希蒙德为正,而戈弗雷为辅,带领所有人继续朝着科尼雅腹地高原挺进。
朝圣者与皇帝“分道扬镳”的书信,很快传到了泰提修斯手里,劓鼻将军不敢怠慢,迅速派遣快马又抵到了皇帝驻跸的尼西亚城。
在苏丹留下的宫殿当中,阿莱克修斯十分轻松地将书信阅毕,冷笑两声,“博希蒙德,朕早知道你的嘴脸,原本就是想断掉对你们的援助补给,只不过要你们主动来说而已,朕不愿负上背盟的恶名,现在朕的目标已经达到了,当真是谢谢你,自以为是,聪明的蠢货。”接着,他背着手,对御墨官与许多正在忙碌的钦官说到,“比提尼亚的监税人和普洛尼亚地产,都分配完毕了没有?”
“是的,陛下。”麦莱斯即刻将金册诏书交到皇帝手中,“色雷斯松(士麦那所在地区)、南奥普希金(以弗所、非拉多菲亚姆所在的吕底亚平原,以大门德雷斯河为界限)、潘菲利亚(大门德雷斯河以东,直到阿塔利亚湾的地区)、布拉西龙、帕弗拉哥尼亚等地军役地产,都在进一步测算当中。”
阿莱克修斯点点头,接着他想起什么似的,“高文是去了布拉西龙?”
御墨官做了肯定的答复,并且告诉皇帝,“据说高文在临行前,委托其他朝圣者,将原本在城外的数具骸骨,移葬在了这宫殿园林的墓地当中,是否。。。”
“没必要麦莱斯,朕又不是那种过分怨毒的人,那几具骸骨朕亲自问过了,是先前红手分队的袍泽,和高文战死的军仆的。哪怕朕歼灭高文,但依旧赞许他这种义举。”皇帝说完,踱到了宫殿内的水池边,扶颔反复念叨着什么,接着奸诈地笑起来,“对了,那个吉利基的妻子和儿女,朕倒有个不错的处置办法。”
当众位官员们静住呼吸,听着皇帝的裁夺时,阿莱克修斯继续发言,“把他们送去达尼什蒙德突厥那里去。”
达尼什蒙德,是塞尔柱突厥分裂后,盘踞在安纳托利亚高原东北处(自阿马西亚,到锡瓦斯),被特拉布宗、亚美尼亚、罗姆、帕弗拉哥尼亚诸多山脉包围的一个突厥王国,其与科尼雅苏丹在先前是势不两立的关系,两者的边境处,经常爆发激烈的战争。
而最精于外交(当然拜占庭皇帝的外交,与其说是睦邻,不如说是不断地挑拨分裂对方)的阿莱克修斯,现在丢弃掉先前的诺言,居然要把沙赫娜美与麦蒙,送到达尼什蒙德王国去,这摆明就是要恶心吉利基。阿尔斯兰,并且让小亚细亚的塞尔柱们永远对立下去,别来干扰他光复的历程。
“什么背盟?”而后,阿莱克修斯对御墨官的担忧毫无介怀,“吉利基自己不愿意交涉,攻击朕和朝圣者的队伍,失败后又不知所踪,朕想要把妻儿安全归还给他都做不到,就只能送往较为安宁的达尼什蒙德那里去。还有,记住叫密使提醒对方的酋长,别忘记我的恩德,马上就有偿还的时机。”(未完待续。)
第50章 发往锡诺普的信
德格甘里隘口,偏东北的分支峡谷,深入了五十古里后,渡过了湍急的萨卡里亚河,迎面而来的赭黄色、深褐色的岩石、砂土,层层如褶子般的沟壑,古代留存下来的废墟、雕像,圣徒曾经栖息修炼过的洞窟,毫无生气点缀其上的暗绿色的灌木,还有到处乱啃的山羊,偶尔出现的帐篷,里面住着的是生活被突厥化游牧化的希腊人,他们的女人都提着装着烈酒的酒罐、粗粝的麦饼、鸡蛋,站在山路的两侧,蓬头垢面,在那里吆喝着叫卖,列成数支绵长纵队的红手大连队,及后面的戈特沙尔克的“朝圣武装团”,大约一万二千余人,正在蹒跚行军,背着弓箭和小盾牌的斥候骑兵,骑着相对矮小的突厥马、色萨利马,正在各个山坡搜罗,既为了避免敌患,更重要的也是寻找草甸、溪流和泉水。
严重的问题已经出现,事前由玛蒂尔达女公爵支援的来自波河的战马,因为高原和山地的水土不服,和恶劣的环境,已经陆续开始死亡或患病。
许多失去亲爱坐骑的骑兵连队,只能像步兵那样蒙起斗篷,扛着骑矛,背着盾牌或斧头,步行行军。
“我现在终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小鸟生活在这一带,宁愿自己阉割,进入布拉赫纳宫去侍奉皇帝。”高文也不再骑马,而是牵着适应力较强的萨宾娜,对旁边为自己背着鸢盾的安娜说到。
“侍奉皇帝有什么不对吗?布拉西龙、帕弗拉哥尼亚、弗里吉亚、阿尔明尼亚的许多男孩子,从小就阉割掉,卖往君士坦丁堡去充当宫奴或者贵族的家奴。不过这里也涌现出许多城堡和杰出的边境武士。科穆宁家族就是从帕弗拉哥尼亚的卡斯塔莫努堡崛起的。”手里握着盾牌扣带的(那盾牌几乎遮蔽了她大半个身躯)安娜回答说,风把她原本白嫩的脸颊吹得有点酡红。但是这小妮子的兴致却很高,毕竟先前在宫廷里她的梦想实现了。陪着大蛮子一起翻山越岭。
“因为这儿和那里全是山,生活太困苦,男孩生下来估计也养活不了,出去当奴隶也是条出路。”高文没有反对安娜的说法。
“他们比起其他地方的奴隶来说,更加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学习技艺和算术也十分刻苦,深得皇都里显贵的钟意喜爱。普拉尼家庭里有一百名这样的男童。”走在另外侧的阿格妮丝也搭腔说。
“那你的爷爷可真的是艳福不浅啊。”高文挖苦到。
阿格妮丝又被呛到,但也不敢反击了,她害怕高文忽然发怒。以“为帕弗拉哥尼亚男童们复仇”的名义,把她的牡蛎籽给去掉,这几乎与对男童的阉割是差不多残酷的刑罚。
“大蛮子,现在我们是留在此处,等待时机;还是要继续朝北行军,寻找目标?”休息时,看着漫山遍野荒凉的景象,坐在盾牌上的安娜也有些慌了,便询问高文的策略。
于是高文便替她分析道。“斥候已经将多利拉爱姆的战斗结果告诉了我,而今戈弗雷他们继续顺着科尼雅一带的高原,朝着奇里乞亚门前进,他们准备尽快攻击到安条克城。但戈弗雷特意叫鲍德温、歌德希尔德夫妻。带着一支分遣队,在偏北处游走,准备接应我们。所以我们要继续朝北行军。因为作为节点存在的多利拉爱姆,多数已被你父亲派遣军队占领。即便突破出去,奥列斯峡谷行军条件同样非常艰难。我们没必要再遭受两茬罪,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沿路拔掉这个省区里突厥人的城堡据点,以战养战,只要走到了希拉克里亚所在的沿海走廊,再取得补给就要容易得多,而后我们再见机行事。”
荒瘠的山坡上,大连队与武装团新的《奉圣米哈伊尔、圣尼古拉感召之大连队军典补充条例》出台:高文将库存的所有金钱,包括安娜捐出的先前父亲自皇都送来的嫁妆金,全部均分给所有的连队,此外亚细亚行军总管也明确告诉所有人——现在开始,大连队不会再有金钱入账,巴里城也好,威尼斯和阿马尔菲也罢,他们的款项是根本进入不了这该死的山区里来的。
故而新的补充条例就是:
沿途所见的城堡、集镇,必须无偿交出部分粮秣给大连队,余下部分由各连队用金钱购买;
敢于抗拒的城堡,将遭到大连队无情的攻击和洗劫;
忠于科尼雅苏丹的堡垒,将成为大连队优先攻击的对象;
忠于保罗派的堡垒,大连队优先采取和平交涉的措施;
当然,这些补充条例说白了,其实只是高文的外交手段:布拉西龙,主要是保罗派的领地;而以东的帕弗拉哥尼亚,自安卡拉到阿马西亚,才算是突厥人的地盘。而高文的大连队,看似气势汹汹,但内里却很谨慎地在布拉西龙行军,绝对不逾越红线,换言之,他的主要目标就是:保罗派。
数日后,布拉西龙地区最大的军镇,兼出入要道的卡拉狄奥堡,下面的旷野之上,大连队与武装团所有人马,穿戴好了衣甲,竖起了旗帜,耀武扬威地布阵于此。
军镇里的保罗派,在事前已经得到了这支大连队沿路赶来的讯息,他们在固守起城墙后,就接到了高文送过来的书信。
里面称自己乃君士坦丁堡皇帝敕封的亚细亚行军总管、亚美尼亚大公,而今正奉皇帝的御前之令,要清扫整个比提尼亚、布拉西龙、帕弗拉哥尼亚与特拉布宗地区,所以请知谕锡诺普城的贵方执政官卡贝阿米娅。赫利索契尔阁下,请她尽快倒戈归顺,并未大连队提供粮秣给养,并组织信徒人手,为皇帝与我服军役,充当进攻特拉布宗西奥多罗。加布亚斯(前王朝的拜占庭将军,后来割据特拉布宗地区)的先锋。
信徒们赶紧将高文的文书,快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