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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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 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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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大公爵的语调苍凉,发出的讯息是“表面上从城中,不断地朝着这里运来了粮食,但其间大部分都是这种东西。粮食是无法欺瞒的东西,当它没有的时候,只有耶稣才能把它给变出来,但我和城中的各位都不是耶稣。为了节省粮食,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当身旁的两位,说出大公爵的“办法”后,下面听到这话的新月教徒顿时炸开了锅般,纷纷站起来,有的人面色惨白,抱着脑袋到处乱窜,但周围武士手持的剑刃寒光,又逼迫他们往后退缩靠拢不已,宛如圈里的猪羊——这个时代的战争里,不要说异教徒,就连是同宗的信徒,为了节约军队食粮加以屠戮的事情,也是数见不鲜的。

    现在这位浑身像包裹在铁里,杀人不眨眼的大公爵,口中的“办法”,应该就是把他们像牲口宰掉,来省出士兵口中的粮食,毕竟现在营垒已经完成,他们丧失了利用价值。

    此刻,高文磷火之剑的剑刃,随声钝响,立在了他两脚间的地上,而后他的“办法”更让众人吃惊,“出于主的公义,以及又要节省粮食的想法,促使本大公爵想出了很两全的法子,那便是将你们遣送给围城的科布哈方。这样既能彰显我的骑士美德(喂,高文大人,你什么时候受封为骑士的?高文答曰,在我以前的那个时代,我花钱买的),也能拯救你们的性命,科布哈那边据说豢养了成千上万的美人和男童,光是从他们的嘴里省出点点粮食,也能养活你们了。不管如何,战争是我们军人的事情,打完了还要仰仗你们这些人重新建设这片土地,是不是?”

    听到这话,数千名劳役者先是无法相信,而后都热泪盈眶,纷纷跪拜下来,赞颂大公爵的美德和义气,整个场面热烈无比。

    “大公爵殿下。。。。。。”格里高尔觉得有些不妥,“这群人知道我们营垒内情,还了解我们缺粮的实情,还有许多人可能一到科布哈方就会拿起武器,转身成为围城的军人。”反正吉麦吉斯旅团的特马奇将军心中是如此想的。

    但高文好像根本没感觉到他的担忧,而是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我无法一次性把你们放走,这也是出于安全方面的着想,所以我准备将年龄最大的二百人先送出去,三日后是一千五百人,再过三****将你们所有其余人都放走。”

    接下来,在潮水般的欢呼声里,高文伸出手来,对着下面无数热情高举的双手示意着,而却没有转头,就低声对着格里高尔说到,“现在你应该明白,我叫你统率一千五百名精锐的轻兵,是做什么用的?”

    这会儿,格里高尔的心中猛地紧了下,“是叫我。。。。。。”

    “没错,那就是趁机跟在我第二批放出的新月教徒后面,驱赶他们攻击突厥人的围城营寨。到时候,你害怕人数不足的话,我会叫安条克整个城市的预备骑兵都来策应你的。”

    “请饶恕我的愚钝。。。。。。”格里高尔虽心中明白几分,但还是对这种“驱赶攻城”的具体,还是不甚了了,或者说不敢去想的过分清楚。

    于是高文叹口气,“你在安条克这带,和异教徒奋战这么多年,血海深仇早已结下,杀起来不会有很大负担。具体的战术很简单,就是你带着吉麦吉斯人跟在这些新月教徒后面,把他们朝着彼方营塞驱赶,谁敢乱跑就用斧头和弯刀杀掉谁——目标就是冲乱对方营寨的守备,夺取它们,摧毁攻城器械,不要畏惧敌人骑兵支援,到时候沃纳和哈特曼所有的骑兵也会来支援你的。”

    说完,高文用手指抓抓额头细微的皱纹,看着下面欢欣鼓舞的劳役者们,叹口气继续说到,“亲爱的格里高尔,你以为我做起这些没有愧疚的感觉吗?不过正如你刚才想说的,我们也不能真的放这些人走啊,同样不能留下他们和士兵争食,还要打破科布哈的封锁围攻,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三全其美的法子。听着,当格里高尔你犹豫时,要时刻想着,我们所做的一切罪愆,都是为了贡献于我主,也都是为了解救安条克城里更多的朝圣者性命。”

    理由如此冠冕堂堂,而面对大公爵也没有任何抗拒的理由,格里高尔也唯有艰难而坚定地点点头,高文赞同地转身,拍拍对方的胳膊,便走下了门塔。

    突厥军仆跟着大公爵一并走了下去,只留下格里高尔,还站在篝火和平头墙下,看着下面的人群,眼睛渐渐想起了昔日在安条克城下,突厥人对叙利亚民众的残害景象,他是在不断灌输着自己,要给自己一个挥起刀的理由。。。。。。

    第二天,奥龙特斯营垒的侧门打开,二百名第一批被开释的新月教徒,头上蒙着布条,用绳索牵拉在一起,列成长长的队伍,在子墙和城墙上士兵们的重重监视下,走了出来:一百尺,二百尺,五百尺——直到阿马萨见状,派出了三百名骑兵出营接应为止。

    “你们是说,对方营垒里粮食已经快要耗尽了。”营帐内,摩苏尔的将军阿马萨把玩着饮水的器皿,对着激动万分刚刚被放出的新月信徒们说到,他们大多是老人,所以高文将他们首先放出。

    几位白胡须的老者,他们最为德高望重,是绝不可能撒谎的,“是的将军,我们见证了数月来的安条克城的战斗,可以肯定现在他们粮食是非常困难,才不得不放我们出来。”

    另外位裹着头巾的老者更是双眼冒光,上前两步,“请不要犹豫了将军,现在犹豫没有任何益处,我们是得到真经文庇佑的勇士,安拉早已因信让我们无罪,而他们基督徒生来都是有罪的,以有罪来攻击无罪,持经和持剑的我们根本是不会输的——就算有些伤亡损失,但只要将军你一鼓作气,攻破了这座防磐,安条克城就绝望完蛋了!”

    “破城后,杀掉所有的朝圣者。”几位都互相点头附和着这个观点。

    听到这话的阿马萨,将杯中水一饮而尽,下定决心,“我们没必要等待王公大军的到来,要当机立断速战速决,现在我方的粮食也很紧张,先集中军力和器械,猛攻对面高文的营砦!”(未完待续。)

第84章 抛石机

    其实,阿马萨即便想要等待他的主君大军,暂时也是不可能的了:普罗旺斯侯爵雷蒙德,带领着三千名属下,死守住了那座位于河口处的铁桥要塞,将阿马萨、里德万和科布哈的营地和军队一分为三,就像颗钉子般,牢牢扎在近十万突厥人的中腹位置。

    和高文营垒相对不远的雷蒙德爵爷豪勇冲天,他留下了四百人在桥头的双子塔楼后,也动员士兵和部分劳役者,除去加固了桥梁工事,配备了大量抛掷发火罐,阻绝突厥人的船只顺流而下外,也就在两侧桥头掘出了简单的出击营地,连座夯土的城门都不设备——“我,我们,只要出击,就,就行!”雷蒙德也是说到做到,他每天都要把士兵轮番,亲自披甲上马带领他们去袭击各处突厥人营地,惊得各处敌人惶惶不可终日。

    昨日,城中自告奋勇的弗兰德斯罗伯特,带着八百名披甲的步兵,和一百名骑兵,从圣保罗门出水陆并进,入驻雷蒙德的阵地。

    恰好此后,科布哈、布达基斯的大军共四万步骑,如狂潮般从安条克东部的山地,朝此地席卷逼近。

    “前方是高卢的什么爵爷在彼?”科布哈手指着巍峨屹立的铁桥双子塔,询问说。

    “王公殿下,是南高卢最为凶狠善战的独眼爵爷,雷蒙德第四。”布达基斯提醒道。

    “那座双子塔,我军硬啃下来想必十分困难吧?但是放任不管的话,它或从山路,或从水路,都能威胁袭击我们的营地和运输。传令全军,弓手列队在前,步兵居中,骑兵在两侧顺着山路迂回包抄,此外叫那边的里德万也从北部助攻!”科布哈身边的传令骑兵们,在得到了指示后,纷纷越过了崎岖的河川边山地,朝着里德万的营地奔去。

    山那边漫长的草丛里,提前埋伏的普罗旺斯的弩手们一个接着一个站了起来,手里的弩机板牙扣动有声,飞舞的草絮和野花当中,几名猝不及防的传令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最后一位幸存下来的年轻士兵,倒在被射死的马前,接着被涌上来捉生的尖兵俘虏起来,拳头和棍棒雨点般地打在他的脑袋上,接着在草上拖出了很长很长的血迹,直拖到了雷蒙德营垒的门前山坡处:恰好遇到了带着四十名骑士和一百二十名骑马军士出来的独眼爵爷。

    雷蒙德看到这个被俘虏的传令兵,便跳下马背,当众人还以为爵爷要盘问他时,雷蒙德却直接拔出剑来,砍断了那个原本奄奄一息的传令兵脖子,对方的头折了个弯,就半垂在肩膀上,跪下的身子摇摇晃晃不倒,血像喷泉般喷射不停。

    “还,还盘问什么,科布哈,肯定,肯定靠近了——叫罗伯特,守卫,守卫好铁桥!”说完,雷蒙德翻身上马,用马刺踢打着坐骑,当先朝着山坡的那边驰去,其余的骑士和军士哄叫起来,不等出营的步兵布好阵势,便如狂风暴雨般追随者雷蒙德爵爷的战旗而走。

    面向群山的峭壁上,旗帜在风中翻舞,战士们全身披挂,手持长矛和宝剑,蒙着锁子头巾的爵爷喘着气,看着其下满山满谷填塞其中的异教徒大军,接着一声长啸——雷蒙德拔出了腰上佩戴的长剑,转头对着自己数量很少但是斗志昂扬的骑兵战线,只吼了一句话,“别,别怂,干!”接着顺着旭日里的阳光,和鬃毛飘拂长嘶着的坐骑,及上百名同生共死的同袍,一并驰下了山崖。

    原本在此警哨的数队突厥弓手,看到这种阵势,吓得三三两两,射出群稀稀拉拉的箭矢,就朝着己方的大部队奔逃而去。

    “这头恶犬就是雷蒙德第四?也许他会成为我们军队的麻烦和噩梦。”此刻,在那边山坡上指挥阵势的科布哈,看着在前队兵马当前驰骋冲撞的雷蒙德爵爷,大惊失色。。。。。。

    随后,几乎恶战了一天一夜,科布哈却无法冲破雷蒙德的防御:普罗旺斯爵爷也仿效了先前学习来的战术,在骑兵大肆突击得手后,就迅速撤回出发点,步兵们占据了通往铁桥的要害山丘,挖断了敌人攻上来的通道,不断用弓弩射击和轻步兵堵截,再加上罗伯特爵爷,时不时带着少量精干的骑兵,在那边侧翼袭击,科布哈的大军前头被夹在山谷间,根本无法施展。而那边的里德万,虽然后来科布哈又紧急派遣了几批传令兵去,但消息都是石沉大海,隔着几座山头,愣是连个回信都无,更不要说配合性的攻击了。

    气得暴跳如雷的科布哈,只能暂且顺着山谷立下阵营,准备来日调整部署,再取雷蒙德的铁桥要塞,前去和阿塔城方向的阿马萨会师。

    但他同样不知道,阿马萨的上万步骑,并带着许许多多的攻城器械,在这一天同样对着高文的营垒,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攻击。

    立在阵势最前头的,是波斯匠师精心制造的抛石机,“钉索!”当军官发出这个指令后,几名工匠分开两端,将大铁刺穿过抛石机杆端皮兜两侧的索环,插在地面上,再咚咚咚用大锤砸牢,而后几名身高力壮的奴仆,哼唷哼唷将磨制好的石弹,摆在了皮兜当间悬空。

    “拉,施放!”那军官举起了弯刀,扭头劈下。

    抛石机那端,五个人一根绳索,共七根,缠缚在抛石机的杆梢,“啊啊啊啊”一起喊着朝着反方向拉拽起来,在这样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夹在抛石机木架间的那根滚轴发出剧烈急促的转动声,接着大铁刺在泥土里被迅速拔出,随着索环一起飞上了天——而离心力之下,皮兜里的石弹在空中划着绵长的轨迹,和其他抛射杆上下射出的同伴们一道,发出呼啸怪叫,朝着奥龙特斯营垒的上头飞来。

    子墙和狗脚木后的守卫士兵,纷纷踮起脚来,他们能眼睁睁看到许多黑点,在空中急速翻滚着,并变得越来越大,“伏低!”随着他们旗官的号令,他们纷纷蹲伏下来。

    一声脆响,一发石弹掠过了城门塔,砸碎了一排狗脚木的上端,带着纷飞的碎屑,再坠入了门塔后的内水壕当中,砸起了股水柱。(未完待续。)

第85章 铁墙(上)

    在城门塔上的高文和乔瓦尼,连动都未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发石弹砸下的轨迹,从他们的头顶上而过。接着,这样的石弹越来越多,许多士兵最早还是伏低在据马子墙,或城门塔后面的,有些惊恐地感到敌人抛来的石弹黑影,电石火光般从自己身上飞过,但过了会儿觉得这群石弹的轰击,根本没有对他们和墙体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便陆续壮起胆来,转身睁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石弹在空中飞啊飞。

    因为在格迪埃的设计下,营垒墙体都是低矮倾斜式的,以抛物线为弹道的波斯抛石机,根本还没碰触到营垒的墙体,就很高很高地飞了过去,落在了营垒当间松软的土地,或者空闲的帐篷,或积水的壕沟当中。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设计抛石机的时候,应该仔细看看敌人的营垒规制!”抛石机边上呆着奴兵和旗帜督战的阿马萨将军暴跳如雷,“现在你们这些抛石机都是用铁钉和木座固定起来的,要拆卸下来再退后更改弹道,简直是再麻烦不过的事。”

    但是波斯匠师在他的马前跪称,他们也早已准备好了后手。

    波斯匠师所说的“后手”,便是随后在队列里退出的一辆辆小型的连环抛石机,带四个木轮,十来个人手持盾牌,或护卫或推行,隆隆朝着营垒的战线而去。

    在这群小抛石机的四周,都是鱼鳞般的强攻方阵,有步兵有骑兵有弓箭手及火罐手,在各自旗手的调度下,紧紧而勇敢地伴随着攻城器械,朝着高文的营垒重重压去。

    “豪猪箭,射击啊!”待到敌人阵列如云般逼近到射程内后,子墙和拒马后,随着城门塔上乔瓦尼的旗帜挥动,数座豪猪射箭器随着锤击的声响,再度****出阵阵弩箭,在营垒正前方的半空里,飞成了群铺天盖地的“黑蝙蝠”,带着嗜血的呼啸声。

    阿马萨阵头敢死的盾手在瞬间,疾跑到了各座己方小型抛石机面前,组成了盾牌和血肉组成的墙壁:为了节省体力,增快反应的速度,他们铠甲和头盔都没有,连武器都没有佩戴,大部分人只是裹了层识别的头巾,左右手持两面盾牌,就这样面对着射来的弩箭箭簇。

    在“豪猪”冰雹雨般的打击贯穿下,敢死盾手血肉横飞,倒下死亡了一大片,其余受伤的哀嚎着,有的跪下翻滚,有的立在原地等待血流尽而死,有的在抓挠企图拔出射入躯体和手臂里的箭簇(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阿格妮丝设计出来的弩箭,都是没有羽尾的,只有个弧度的鳍,一旦楔入人的骨肉,再经过血的润滑的话,根本无法拔出)。

    但这群敢死盾手的惨烈伤亡,却卫护了身后小型抛石机砲手们的安全。到处呻吟扭动的躯体后,阿马萨的波斯砲手们急忙将丢弃下来的盾牌,排在了低矮的横炮架前,接着两个人便一根绳索,很迅速地就拽动起来,转轴飞也般,带着密集的小石弹雨,朝着交错子墙内的守军士兵砸去。

    两座豪猪瞬间被砸垮,德西乌斯亲眼看到,一发飞来的石弹,削掉了两位豪猪砲手的脑袋,带着血淋淋的肉,喷到到了其后的子墙上,砸出了花花的痕迹。

    德西乌斯咕噜了下吐沫,再转身看着距离大约三百尺开外的敌人阵列——带着轮子的小型抛石机,每隔段距离呈一字形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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