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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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秘史-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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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颛顼国王道:“他们共有好几个岛,最大的一岛名叫畅谷,是他国都之所在,离此颇远。最近的一岛名叫甘渊,离此地不过半日程。那岛上有一个甘泉,风景颇好,帝如有兴,可以前往游玩。”帝喾道:“那亦甚好。”于是又谈了一会,就进午膳。除黍之外,略有几项鱼肉,要算他们的珍品了。 
  膳后,国王就陪了帝喾等上船,渡到甘渊。天尚未晚,只见他们无数人民皆在海边,男女分行,面西而立。帝喾甚为诧异,不知他们是做什么。颛顼国王道:“这是他们的风俗,每日日出日入的时候,都要来迎送的,早晨在东岸,晚间在西岸,名叫浴日,亦不知道究竟什么意思?”帝喾仔细一看,他们人民文秀者多,内中一个年轻女子,很是庄端,又很姝丽,是有大福之相,不觉称奇,暗想:如此岛国,竟有如此美人,真是芝草无根了!因此一想,不觉看了她几眼,哪知颛顼国王在旁,见帝喾看那女子看得出神,起了误会,以为有意了,便暗地饬人去和那女子的家属商量,要他将女子献与帝喾。一面仍陪了帝喾,到甘泉游玩一回。 
  那甘泉在山坳之中,其味极甘。登山而望,海中波浪如浮鸥起伏,荡漾无常,中间夹以日光穿射,又如万点金鳞,闪铄不定,风景煞是可爱。隔了一会,斜阳落于水平线下,顿觉暮色苍茫,浮烟四起,羲和国人民亦都归去了。大家急忙回到船中,那时,颛顼国王遣去商量的使者亦回来了。那女子家属听说中华天子要娶他女儿为妃,非常愿意,就是那女子亦愿意了,约定明日送来。颛顼国王大喜,但是仍旧不与帝喾说明。这一夜,大家都住在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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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次日,船回颛顼国,早有人来呈报国王道:“各处关吏都已查过,数月之中,并无中华人柏昭来过。”帝喾道:“既然不在此,朕回去吧。”颛顼国王固留不住,恰好那羲和女也送到了。帝喾问起原由,不禁大惊,忙说道:“这个不行,万万动不得!朕偶然来此一游,娶女子而归,外国之君知道了,必定说朕是个好色之徒,专为猎艳而来,哪里可以呢!”颛顼国君道:“这是臣的一点微忱,她家属又非常愿意,并非帝去强迫,有什么要紧呢?况且羲和国女子极重名节,她既来此,忽又退回,使她难堪,以后不能再嫁,岂不是倒反害了她吗! 
  ”帝喾一想,这事太兀突了,然而事已至此,无法可施。转念一想:“凡事皆有天数,或者这也是天数之一种,亦未可知,姑且收纳了吧。”当下就收纳了。一面与颛顼国王道谢作别,转舵而归。 
  这一次却是逆风,路上日子耽搁甚多,回到东海,已有月余了。那羲和女子资质很聪敏,帝喾给她起一个名字,就叫做羲和。后来十年功夫,连生十子,都以甲乙丙丁做小名,所以史传上面载着说“羲和生十日”,就是这个解释。此是后话,不提。 
  且说帝喾回到东海边,因柏昭既寻不着,就急急回去。到了亳都,进宫之后,只见无数小孩子在院中乱窜,有的扒到窗上去,有的躺在地上,衣服都是斑斓五色,口中的话亦是叽叽咕咕,一句不可懂。看见帝喾和羲和走进来,大家便一拥上前,或是牵衣,或是抱腿,有几个竟用拳头来打。左右的人喝他们不住,推开了这个,又来了那个。羲和初到,便碰到这种情形,吓得真莫名其妙。帝喾亦无可如何,料想必定是盘瓠的子孙到了。 
  正在难解难分之际,恰好帝女跟了姜嫄、简狄、常仪等出来迎接,看见了,大喝一声,那些小孩顿时四散奔逃,一霎时不知去向。帝喾等方才进内坐下,先指引羲和与姜嫄、简狄、常仪等相见。行过了礼,又将路上大略情形说了一遍,便问帝女道:“他们是几时来的?”帝女道:“来了第六日了,野性未除,吵得个不了,几乎连房屋都被他们拆去。看见生人就要欺侮,所以几个小兄弟这几日来只好隔绝,不让他们见面,似此情形如何是好?女儿看起来,只好将他们仍旧撵回去,或者挑一所房屋,将他们关禁起来,才是方法,否则恐怕要闯祸呢! 
  女儿为着这件事,连日与诸位母亲商量,真无良策,专盼父亲回来处置。”帝喾道:“他们既具人形,必有人心,或者因为生长山野之中,与社会从没有接触过,所以发生这种野性,亦未可知。朕想只能慢慢地设法教导,使他们识字读书,范之以礼貌,或者可以变化他们的气质。汝不必这般性急,且待朕来想法吧。就是一层,人数太多,合在一处,实在不宜。第一必须要分他们开来,才有办法,合在一堆,恐怕就是教导,亦无效的。”帝女道:“女儿看起来,恐怕有点难,他们这种桀骜野蛮之性在人与兽之间,是不容易使他变化的,父亲既是这样说,且试试看。如果将来能够成一个人,真是父亲如天之德了! 
  ”帝喾道:“刚才情形看起来,汝大声一喝,他们就逃走,似乎见了汝还有惧怕。对于宫女呢。。”。说到此际,用眼四面一望,就问道:“宫女何以不来见朕?她是同回来的。”帝女听了这一问,顿时脸上露出一种凄怆之色,扑簌簌又掉下泪来,说道:“宫女没有同回来,据说她已化为石头了。”帝喾诧异之至,忙问道:“岂有此理!人哪里会化石头呢?在半路上化的吗?在山洞里化的吗?怎样一来会化石头?”帝女道:“据说是在山上化的,至于怎样会化石头,到此刻总想不出这个理由。” 
  帝喾听了,沉吟了一会,又问道:“还是在我们迎接的人未到以前化的呢?还是在迎接的人到了之后化的?”帝女道:“是在我们迎接的人未到以前化的。”帝喾道:“我们迎接的人既然没有到,怎样知道她是化为石头呢?或者因为汝久无音信,下山寻汝,迷失路途,或为野兽所吞噬,都是难说之事。 
  人化石头,决无此理,朕总有点不信。”帝女道:“不是化了一块石头,竟是化成一个石人。据那迎接的人回来说,身材面貌,种种确肖,一切都没有改变,看过去俨然可以认识。不过,不动不摇,抚摸她的身体,冷而且硬,竟是个石质罢了。” 
  帝喾听到此处,愈加诧异,就叫宫人立刻去宜召那个迎接人来。过了一会,那人到了,帝喾便问道:“汝等去接盘瓠的男女,怎样一回事?其中详细情形可说与朕听。”那人道:“臣等到了沅江方面,按照地图,果然寻到一座山,半山中间,果然有一个极大的石洞。洞内洞外有十几个小孩,在那里跳跃嬉戏,看起情形,都不过七八岁光景。臣等知道一定是了,就跑过去问他们话。哪知他们都不懂,一齐向石洞里逃进去。臣等追踪进去,只见那洞里除出几个小孩之外,并无一个大人。 
  那些小孩看见臣等进洞,有些躲向洞的暗陬去伏着,有几个乘隙逃出洞外去了。臣等见寻不到宫女,和小孩子又无可说,只得退出洞外,向各处找寻。料想宫女不过暂时出外,总在此洞附近,不久总要回来的。哪知等了许久,不见踪迹,到处寻喊,亦杳无影响,臣等不胜怀疑。忽见对面山上有许多孩子在那里乱跑,臣等即忙赶过去,那些小孩看见了臣等回身便跑。臣等跟随过去,又走了好几里路,只见远远一个大人立在山坡上,臣等以为一定是宫女了,哪知这些小孩都已跑到那人身边,团团围绕,或是牵,或是推,或是哭叫,但是那个人总是兀然不动。臣等甚为诧异,渐渐走近,见那人的身材的确是个女子。 
  又走近些,觉得那状貌的确是个宫女。当时极口大叫,那宫女也不应,也不回头。及至走到面前,仍是如此。仔细一看,原来她的面色已经和石头一样了。用手去摸,其冷如冰,其硬如金,真个和石头无异!臣等此时惊异之极,也不知是什么原故。 
  当时大家商量,无法可施。后来决定,索性连石人找了回来吧,可以做个凭证,大家研究研究,广广见识。哪知众人用尽气力,总扛她不动,原来石人和山石已经连成一块了。回头看那些小孩,因为臣等走到,早已四散跑开,看见臣等搬弄石人,他们都站远处观看,呼之不理。走过去时,他们又跑开了。臣等至此,都是一筹莫展。看看天色将晚,方才一齐会合,向山洞而去。他们这些小孩年纪虽小,那爬山越岭的本领却非常之大,臣等几乎跟他们不上,后来看他们都走进洞去。那时天已昏黑,洞中一无所见,只听见那些小孩都在里面呼叫争闹,亦不知道他们为着何事。臣等不便进内,只得就在洞外支帷露宿。后来大家商议,这些小孩言语既不通,接引又不能,宫女又化为石头了,无人管束,我们假使再用柔软的方法,要叫他们跟了我们同走,恐怕不能成功的。万一明朝仍旧是如此,环山追逐起来,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或者发生意外危险,那么何以回来复命呢?因此决定用强硬手段,臣等十余人,制伏二十几个小孩,只要不给他们逃出洞外,总有方法可想。到了次日,天尚未明,臣等就到洞外守候。过了多时,天大亮了,他们有几个醒来,看见臣等,慌忙爬起,发一声喊,要想逃走,禁不住洞口已经堵塞,只得大家陆续都向洞底藏躲。臣等多数人守住洞口,几个人手携干粮饼饵之类进去分给他们。他们起初一定不敢接收,后来有两个最小的接去吃了,大家才慢慢地接去吃了。但是个个狼吞虎咽,吃得甚多,想来可怜,大约有两日没得吃了。吃完之后,臣等和他们做手势,表示要与他们同走的意思,但是他们始终不懂。有几个大一点的,几次三番要想冲出洞去,幸喜有人把守,没有给他们逃出。臣等一想,照此情形,终非了局,只能实行强权,先将六七个大的都捉住了,用布捆住手脚,挟之而行。其余小的,逼定他同走,方才慢慢地下山。可是臣等有几个已经被他们拳打脚踢嘴咬,几乎体无完肤。下山以后,添雇人夫看守。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防备甚严,幸喜未曾失事,这就是臣等这次去迎接的情形了。” 
  帝喾听完之后,就说道:“原来如此,朕知道了,汝等辛苦之至,且去休歇吧。”那人退出,帝喾向帝女道:“照此说来,宫女化石之事是无疑的了。朕从前听人说,古时有女子望夫不至,而化为石之事,甚不相信,以为天下必无此理,不料现在竟有此事,可见凡事不可以一概论了。不过,宫女化石不在洞内洞外,而在相距甚远的地方,甚不可解。”帝女道:“女儿想过,或者为女儿一去,杳无音信,时常到那处盼望,因而化在那处的。或者因女儿的几个长男女不听宫女教训,宫女责备了他们一番,他们不肯服气,逃了出去,不肯回洞。宫女到处寻找不着,恐无以对女儿,因而忧愁焦急,就在那里化为石的,亦未可知。女儿前日问过那些孩子,据说不服教训,有两日逃走不归的事情是有之。依此看来,似乎第二层为近。然而石人无语,莫可究诘,这个疑团如何能破呢?”说到这里,不免又痛哭起来。帝喾忙安慰她道:“汝和宫女虽有上下的名分关系,但是数年以来,同处患难之中,情同姊妹。今朝她化为石头,汝的伤心亦是应该的。不过事已至此,无可如何,汝亦不必过于哀悼了。至于这些孩子,朕总替汝等设法,分别请人来教导,汝可放心。”说罢,起身出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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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帝喾纳女己羲和 女盘瓠子女到亳都                             
第二十回  赤松子来访 凤凰鸟翔集    
一日,帝喾正在视朝之际,忽报有一道人自称赤松子,前来求见。原来这赤松子是个神仙,他在炎帝神农氏的时候曾经任过雨师之职,要天雨,天就雨;要天晴,天就晴;五日一雨叫行雨,十日一雨叫谷雨,十五日一雨叫时雨。当时百姓因为他有这样大本领,给他所下的雨叫作神雨。他善于吐纳导引之术,辟谷不食,常常吃些火芝,以当餐饭。他又喜欢吃枸杞实,所以他的牙齿生了又落,落了又生,不知道有几次了。他在神农氏的时候,常劝神农氏服食水玉,说是能够入火不烧的。但是神农氏没有工夫去依他,只有神农氏的一个小女儿非常相信他。他自从辞了雨师之职之后,遨游天下,遍访名山,神农氏的小女总是跟着他走,后来亦得道而仙去。 
  这位赤松子的老家是在云阳山下。他所常游玩的地方,是梁州西北、闽海之滨、震泽边的穹窿山和彭蠡之滨。他最欢喜住的是昆仑山,常住在西王母的石室之中,任是狂风大雨,他出来游玩,总是随风雨而上下,衣裳一点也不动,一些也不湿,所以真正是个神仙,这就是他的历史了。 
  且说帝喾是知道他的历史的,听说他来求见,非常欢喜,慌忙迎接他进入殿内。行礼既毕,推他上坐,赤松子却不过,只好在上面坐下。帝喾细看那赤松子,生得长身玉立,颜如朝霞,仿佛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不禁暗暗诧异,便说道:“垒久闻老仙人大名,只是无缘,不曾拜识。今日难得鹤驾亲临,不胜欣幸之至,想来必有以见教也。”赤松子道:“山人前在令曾祖轩辕皇帝时,对于轩辕皇帝的成仙登天,亦曾小效微劳。 
  如今见王子功德巍焕,与轩辕皇帝不相上下,那么成仙登天,亦大有期望,所以山人不揣冒昧,前来造谒,打算略略有点贡献,不知王子肯赐容纳否?”帝喾听了,大喜道:“那么真是俊之万幸了!既然如此,俊就拜老师为师,以便朝夕承教。” 
  说着,就起身北面,拜了下去。赤松子慌忙还礼,重复坐下。 
  帝喾道:“弟子蒙老师如此厚爱,实属感激不荆不过弟子想想,从前先曾祖皇考功业何等伟大,天资又何等圣哲,何等智慧,尚且要经过多少困难,经过多少时间,才能成功。如今炎这样庸愚,不能及先曾祖考于万一,恐怕老师虽肯不吝教诲,亦终不渡脱这个凡夫俗骨呢。”赤松子道:“这个不然。 
  大凡一件事情,第一个做起的,总是烦难些,后来继起的,总是容易些。因为创始的人前无所因,后来的人有成法可考的原故。令曾祖黄帝前无所因,登仙得道所以烦难。现在既然有令曾祖黄帝的成法在前,时间又相去不远,所以并不会烦难的。 
  ”帝喾道:“那么全仗老师教诲。”赤松子道:“山人所知,还不过粗浅之法,并非大道,不足为训。现在拟介绍两位真仙,如能传授,那么登仙得道真易如反掌了。”帝喾忙问:“是哪两位真仙?叫什么法号?住在何处?”赤松子道:“一位就是令曾祖黄帝曾经问道的天皇,现住在梁州青城山。一位法号叫九天真王,住在雍州西面的钟山。王子此刻正在制乐,且等制乐成功之后,亲到那边去拜谒,必定有效的。” 
  帝喾大喜,就问道:“天皇就是天皇真人吗?”赤松子道:“不是,不是。天皇真人住在峨嵋山的玉堂,那天皇又是一个了。”帝喾道:“人间的尊荣,俊不敢加之于老师,恐反亵渎。 
  现在拟尊老师为国师,请老师暂屈在此,不知老师肯俯就吗? 
  ”赤松子道:“这亦不必。山人在神农氏的时候,亦曾任过雨师之职。现在王子既然因为山人在此,不可没有一个名号,那么仍旧是雨师吧。”帝喾大喜,就拜赤松子为雨师,又指定一所轩爽静僻的房屋,请他住下。 
  赤松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他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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