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阿哥离开后,齐布琛到小床边,抱起了还在熟睡中的旭哥儿。她看着儿子白白嫩嫩的脸,和在她怀里依恋的样子,心情好了很多。
她带着旭哥儿进了空间,抱着他在泉水便修炼。灵气流过她全身的经脉,也流过了旭哥儿小小的身体。
无论如何,她都已经在这个朝代了,她有许多牵挂——阿玛,哥哥,旭哥儿,就是是为了他们,她也会好好地活下去。她不欺辱人,别人也休想在她那里占得半分便宜!
齐布琛出了月子后,就想把巴图鲁和耿根接到身边。那两只小老虎养在紫苏身边,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觉得委屈,有没有埋怨她这个主人。
可是,四阿哥不同意。他皱着眉头斥责道:“猫猫狗狗的容易掉毛,若是有人存了歹心,利用宠物害人也不是没有。原先你没有元旭的时候,养着也就罢了,如今有了元旭了,哪里还能再让它们靠近?”
齐布琛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慢慢解说道:“爷多虑了,巴图鲁和耿根从来不掉毛,不会对元旭的身体造成影响的。况且,爷莫非是忘了,妾身生元旭的时候,还是巴图鲁先发现了那条毒蛇,制住了它,不然妾身和元旭如今在哪儿都不知道。”
四阿哥眉头一松,似乎也是想起了那件事。
齐布琛再接再厉道:“还有,巴图鲁和耿根从来不吃外人送来的东西,有问题的东西它们也不吃。当初要送给武格格的燕窝粥,是巴图鲁将林嬷嬷扑到在地后,才发现有问题的;南巡途中,这两个小家伙也是因为不肯吃那些被下了药的食物,才被送回来的。”
提及这些事,四阿哥也不得不承认,那两只猫(?)是极有灵性的。若是能够护主,且真正对元旭无害的话,留下也无妨。
这样想着,他看了眼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儿子,又找了太医,亲自看了巴图鲁和耿根的情况,又问了许多问题,确定没有一丝问题后,才同意两个小家伙留下。
被解禁了后,巴图鲁和耿根撒着欢儿奔向齐布琛,在她怀里蹭了又蹭。齐布琛亲了亲这个,又抱了抱那个后,抱起在床上睡觉的儿子,对两只小灵兽道:“巴图鲁,耿根,这是旭哥儿。以后旭哥儿就是你们的小主子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他,知道吗?”
巴图鲁和耿根转向元旭,对着他摇了摇尾巴。
齐布琛早已让人将整个房间都铺上了软软的地毯,一些家具的尖角处,也都用棉布包住了,实在是包不住的,都让人搬了出去。
旭哥儿已经两个月大,可以张开手,有意识地抓住东西了。照说,婴儿是最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的,可齐布琛拿大红色的拨浪鼓逗他的时候,他总是看了两眼后,又紧紧地抓住自家额娘的衣服,死也不松开。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要来抱走他,肯定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哭闹。
最后,元旭小宝贝儿牢牢地霸主了自家额娘。只要是他清醒的时候,四阿哥都近不了齐布琛的身边。
在尽心地养育着旭哥儿的同时,齐布琛也记挂着紫苏等人的婚事。紫苏和白苏俱比她大两岁,再不出嫁就耽误了。她与几人开成公布地谈了一回,再她们自己的意愿下,帮她们各自找好了人。
紫苏掌管着她的一些庄子和铺子,是管家的好手,人也漂亮,被许给了四阿哥一个能干的门人,婚期定于七月初。明年,那个门人便会带着紫苏去云贵地区任职。
白苏一心要留在齐布琛身边,便在贝勒府中挑了前院管事老成的独生儿子,成了贝勒府的管事嬷嬷。
和宁,和雅、和秀三人俱定了亲事,但婚期较远。齐布琛身边虽有一些后备人手,但是这些老人也不能一下子走开,否则她会忙不过来。
紫苏走后,她的位置就由和言顶上,白苏的位置,由功夫较好,且为人细心的青茹顶上。四个二等丫鬟的预备人选,则为芳华,芳蕊,芳仪,方希。
繁景院要大批地换人,后院的女人都开始打起精神,算计着怎么样可以将自己的人安插到齐布琛那里去。还没等齐布琛想好办法,四阿哥就已经帮她准备好了六个三等丫鬟,早早地给她解决了问题。
七月初,齐布琛给紫苏准备了一份十分体面的嫁妆,风风光光地给她办了一场婚礼。紫苏在出嫁之前,办婚礼的事情全交给林嬷嬷和她额娘准备,自己就全心全意地教导着和言,等她离开后,和言已经将所有的账册都上手了。
紫苏走后一段时间,耿根一直懒洋洋地,一动不动。无论巴图鲁怎么在它身边闹它,它都不理。有的时候齐布琛叫它,它也是一副不想动弹的样子。
一般来说,耿根这样的灵兽,是不会生病的。可它这样的状况,着实让她担心地很。想了想,她在回禀了那拉氏之后,给耿根找了个兽医。耿根不让陌生人接近,兽医一进屋子,它龇牙咧嘴,满眼威胁地看着他。
齐布琛不好出面,白苏便在一边安抚耿根。大约过了半个时候后,骄傲的耿根才鄙视地看了兽医一眼,勉勉强强地答应让他近身。
兽医在一边巴图鲁威胁的眼神下,战战兢兢地摸着耿根的肚子。他摸的时间越长,耿根就越烦躁,巴图鲁的眼神越加恐怖,仿佛要吃了他似地。
那兽医好不容易才看出个所以然来,用袖子擦去满头大汗,自嘲道:“这大猫不会是将我当成了占便宜的登徒子吧,怎的这眼神这么骇人?我家中可已经有了妻儿,又怎么会去占一只猫的便宜。”
白苏忍不住笑出声,连在另一个屋子的齐布琛,听到了和言的转话后,笑得直不起腰来。
她仿佛记得,在她穿越过来之前,晋|江上的兽人文十分红火。但那是人家穿越到古代,没得办法。他倒好,在这种时候,正正经经地被一只老虎当成了情敌。
白苏忍着笑问那兽医:“你说说,我家耿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兽医又擦了擦汗,道:“恭喜这位姐姐,这大母猫是有孕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生一窝小猫了。”
白苏大喜,立刻让人把消息传给了齐布琛。
齐布琛也是非常意外,继而,她便喜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和言,给那兽医双份的赏。”
兽医欢欢喜喜地拿着赏银回去了。
齐布琛用梳子梳着耿根的毛,然后拍了拍巴图鲁的头,道:“巴图鲁,耿根要生小巴图鲁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它。”
巴图鲁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讨好地舔了舔耿根的鼻头。
耿根眼睛一瞪,就转过了头,偏不理它。它可还记得,因为巴图鲁那个家伙,被刚刚那个臭男人一直摸来摸去的事儿呢。
巴图鲁急得直打转,毛毛躁躁地挤到耿根身边,就想和它亲热,结果被齐布琛一巴掌拍开,道:“不许闹它,都快有自己的孩子了,还这么毛躁。”
巴图鲁伏在地上,呜呜地叫着,十分委屈。
耿根怀孕后,齐布琛对它就格外的照顾。巴图鲁被一众丫头看守,不许它经常闹耿根,免得它毛手毛脚伤了小老虎。巴图鲁找不到忌讳个耿根亲热,急得抓耳饶腮的。
老虎怀孕,孕期为三个月,在这期间,母老虎会比往常凶猛很多倍。好在耿根是极有灵性的灵兽,周围照顾它的人,又是它极为熟悉的,所以除了增加一些摄食量,并无其他的不妥处。
齐布琛非常注意控制它的饮食,既让它能够摄入足够的营养,又不至于让它吃太多,以免以胎儿过大,造成难产。
这样悠闲过了一个月后,四阿哥又开始准备行囊,随康熙巡视塞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估计码不出来了,大家别等了吧……在杭州木有空调,开着两台电风扇使劲吹的人,你伤不起啊……
正文 一废太子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四日,康熙帝巡视塞外返京途中,在布尔哈苏台地方,把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召集到行宫前,流泪宣布废除胤礽太子位。皇太子允礽跪在地上,康熙帝垂泪宣布其罪状,心痛不已。
同日,康熙帝为了打击胤礽的政治势力,下令将格尔芬、阿尔吉善、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立行正法,将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等人充发盛京,将胤礽即行拘执。十六日,康熙帝回到北京,即把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召到午门内,宣谕拘禁太子允礽事情,康熙帝又亲自撰写祭文,在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还把允礽转移到咸安宫幽禁。二十四日,把此事颁告全国百姓知晓。
次日,大阿哥胤禔,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八阿哥胤禩,十三胤祥受到波及,一起被拘禁,即刻被遣送回京,禁于宗人府。
这个消息传回贝勒府的时候,大厅里一片寂静。那拉氏脸色苍白,身形不稳,脚下一踉跄,终是被安嬷嬷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有权力知道这个消息的,府里也就三个人。那拉氏,齐布琛,以及耿氏。其余想打探消息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耿氏坐在一边垂泪,默默不语。
圈禁一词,该有多么可怕?随着圈禁之后,可能还有夺爵,贬斥,从天上掉入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没有人知道,没了男主人的贝勒府,该如何支撑下去。
齐布琛揉了揉额头,对赶回来报信的高无庸道:“高总管,你先将外面那些人打发回去,贝勒府一切如常,若是有人敢趁机闹事,私下传递消息,随意外出,先杖毙再说!”
高无庸看了眼座上的那拉氏,低下头应了一声:“嗻。”
越是在紧急的关头,贝勒府越是应该冷静安稳,全力支持四阿哥才是。
这话落在那拉氏耳边,如惊雷般将她震醒了。她是府里的女主人,她要打理好一切,等着四阿哥回来才是!
那拉氏苍白着脸直起身,扫了眼整个大厅。
耿氏的眼睛红红的,身边站着一个丫鬟。佟佳氏……如果不去看她那双攥得死紧,指节发白的手的话,她看上去倒也十分镇定。
在这个关头,她到底比自己冷静了几分。
那拉氏低下头,想了想,接着吩咐道:“刚刚佟侧福晋说的话,统统要照办。还有府里的其他人,让她们各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许随便外出!”
她刚下完命令,高无庸就将外面的人打发了,又回到了大厅。
那拉氏目光炯炯地看着高无庸,道:“高公公,按照惯例,此种情况,府中可不可以派人去照顾爷?”
高无庸想了想,低垂着头答道:“回福晋的话,应该是可以的。此种情况,可派一个贴身奴才前去伺候。”
那拉氏点点头,然后略略提高声音问道:“秦顺儿可在?”
齐布琛努力地回忆着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的情况,可是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些年的相处,纵然她没有爱上四阿哥,却也足够她将他当成互相扶持的亲人。如今他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的难受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地涌过来。
她忽的起身,看向那拉氏,道:“福晋,妾身想和秦顺儿一起去看看爷!”
那拉氏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又看了眼因为这话抬起头看着她们的耿氏,低声叹了一口气,道:“妹妹还是在府里好好照顾四阿哥吧,就算是去了,妹妹也没办法留在那里。”
齐布琛坚定道:“秦顺儿去了以后,是要进宗人府照顾爷的。妾身去看看爷,瞧瞧他到底怎么样了,缺了什么,回来告诉福晋,福晋也放心一点。”
那拉氏有些心动,她看向高无庸,问道:“高总管,府里主子能跟着一起去吗?”
高无庸答道:“若只是探望,想必也是可以的。”
那拉氏便忙道:“那妹妹快去整整要带的东西,去看看爷,若是缺什么少什么,也好回来和姐姐说说,姐姐派人送去。”
齐布琛点头,正想告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又道:“福晋或许可以去看看五福晋,八福晋,十三福晋。爷们儿的事儿,牵扯不到咱们后院来,照顾弟妹妯娌也是应该的。万一这事儿过去以后,有人翻出来,说咱们贝勒府……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那拉氏点头应允,齐布琛才迅速地回了院子,让人收拾了四阿哥的贴身衣物,又让和言从厨房取了些吃食。
旭哥儿已经睡得很熟了,齐布琛轻轻摇了摇他的小摇床,对周嬷嬷和云姑姑道:“旭哥儿就交给你们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不能受到任何伤害,明白吗?”
周嬷嬷和云姑姑是四阿哥的人,她们可以不忠于自己,但绝对会保护四阿哥的孩子。交给和言和林嬷嬷,还不如交给这两个有身份的嬷嬷。
周嬷嬷和云姑姑郑重地应了声,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事情到了何种关键时期,她们也略略有些了解。这样大的事情,作为奴才,她们插不上手,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小主子。
齐布琛在元旭的额头上吻了吻,然后起身,挺直腰背,走出了房间。
贝勒府外的路上,停着一辆马车。还在备嫁中的白苏提着食盒,紧紧地跟在齐布琛身后。
高无庸恭恭敬敬地将齐布琛请上马车,自己坐在了外面。
一路疾驰颠簸,马车半刻不歇地将齐布琛送到了宗人府门口。那里已经停了另外几家马车,仔细一看,大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的大管家和贴身伺候的奴才都到了。
作为侧福晋出面的,只有她一个。
九月份的京城仍旧十分闷热。和言一拉开帘子,齐布琛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宗人府大门广开,两边侍卫把守,门外没有任何闲杂人,显得肃穆而威严。
齐布琛一下马车,其余马车边的人便立刻将目光转到她身上。齐布琛没有看他们一眼,带着和言与高无庸走到守门的侍卫面前,举起一枚白色的玉佩,道:“御赐玉佩在此,见者如见圣上!”
一个貌似领头的侍卫仔细瞧了两眼,见来者是四贝勒府中,又想起一年前四贝勒府里一位侧福晋靠着御赐玉佩进入木兰围场给四贝勒侍疾的事,便立刻一脸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他一跪,其余守门的侍卫,各位阿哥的侍从,以及齐布琛身边的高无庸和和言,立刻哗啦啦地都跪下,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布琛收起玉佩,问道:“宗令可在府中。”
正在这时,一个清瘦的穿着亲王朝服的男子,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看到站在最**的齐布琛和跪了一地的人后,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来人正是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宗人府的新任宗令。
齐布琛福了福身:“王爷。”
雅尔江阿皱着眉问道:“宗人府是重地,佟侧福晋还是回去吧。”
齐布琛也跟着皱了皱眉,随后又舒展开。她道:“王爷,我只是来见我们爷一面,给他送些东西,看看他缺什么,请王爷通融通融。”
雅尔江阿为难道:“佟侧福晋,您还是回去吧。”
齐布琛紧紧地抿着唇,举起玉佩,再次道:“请王爷通融,我不过是去看一眼罢了,看完我就走,我们府里也安心一点。”
看着她手上那么玉佩,雅尔江阿大惊,立刻甩了甩袖子跪在地上,大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布琛上前一步,凛然看着他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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