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头一开,接二连三的有不知凡几的修士被传入“人”关之中,有不待转醒的。便挨了这一遭;也有早已转醒的。立刻不顾元神受损。双眼发红厮杀了起来。
那修士站在他域之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场厮杀,放佛在看一场再平淡不过的戏一般。
“人”关一处的鲜血早已渗透了地面,血流成河来形容却是再恰当不过了,看着那一点那鲜血直向五方八卦之中流去。那修士的眼力极佳,那六道门于他来说仿若无物,他眼看着那五方八卦之中冉冉悬浮于空中一块通体透明的晶石,纯净的仿若纤尘不染。
这般纯净?那修士冷笑。自然法则,十丈之内必有相生相克之物。而这块通体透明的晶石,那背后之处却有一片朦胧的黑色阴影,看起来仿若美玉染瑕,难看至极。只让人恨不得那黑色阴影越小越好。
修士鲜血不规则的流向早已淌过了这晶石的正下方,却在此时,被拦腰一断,那黑色阴影放佛有着非一般的吸附力一般,引得那鲜血之中的黑色煞气向上而来。
似乎没有经过太久,那黑色阴影就大了一圈。
真是个好现象。如此想来,这晶石被完全吞没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吧!修士转身离开:要飞升做什么?明明另有办法长生不老的。何必人人追求飞升?
待得那修士离开许久之后,却见位于情关区域一身昆仑暗部执法堂服饰的女修突然睁开了双眼,整个人蓦地弹了起来。
回头乍见“人”关一处宛如修罗场,也不禁叫她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冷汗涔涔:“哎呦妈呀,吓死老娘了。”
不过到底是自诩元婴修士,她立刻不与群修一般见识的转过了身子,不去看它,转而自言自语了起来:“喂喂喂,这回不是老娘要占着你的身子,是你自己的元神昏睡不醒。老娘不过是觉得你这身子不用浪费了,就暂且用上一用。你不说话就是没意见?很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那换了芯的女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向周围,来不及去找看不顺眼的踢上两脚,便顺着许久之前那举动诡异,修为莫测的修士的方向行去。
她逃的匆忙,没有注意到那透明晶石下方,放佛失了灵气跌落在地的一把锁与一颗绿色小珠。那小珠跳了跳,不过一瞬便追上了她,重新跳入她的身体之中。
女修只觉背后似是有冷风吹过一般,叫她毛骨悚然,也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女修连忙阖着双手拜了一会儿:“不关老娘的事,你们这些修士的死跟老娘没关系,都是方才那个家伙干的。真的,真的不关老娘的事!”
她又这般拜了一会儿,复才顺着老路,转身离去。
如先前那修士一般纵身一跃,女修只觉身旁罡风四溢,也不知经过了多久,才“噗通”一声掉入海中。
海水的冰冷立刻就将她浇醒了,她一路向上很快便浮出了水面,看向周围,却尽是茫茫海域,看不到一点他物的踪迹。
女修长舒了一口气,自储物指环中取出一只蚌形法宝,眼看蚌壳悠悠打开,她得意的吹了声口哨纵身跳入了蚌壳之中,喃喃自语起来:“神州么?不行,不行,昆仑、蜀山的地盘还是不要随便乱闯;东海也算了吧,老娘又不是小孩子,喜欢玩水;不如便去外荒走一趟好了,想着丫头不过才多大,外荒中人应当鲜少有识得她的吧!决定了,就外荒了!”女修说话间意气奋发,大手一挥,颇有游历天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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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三月的江南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
崔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十五是个好日子,崔家大小姐崔莺莺着一身素色罗裙去城外的五里寺上香。一同前去的还有乳娘陈妈妈、贴身丫鬟织柳与崔家的马夫。
掷完香油钱,诚心跪拜之后,崔家大小姐便让乳娘陈妈妈与织柳远远在身后跟着,独自一人在五里寺中闲逛了起来。
她自幼熟读《女戒》《女则》,恪守其中规矩。虽说得到了父母长辈的一并称赞。却身如陷入牢笼。她向往外面的世界,却也只有每每上香之时,才有这样的机会。
淅淅沥沥的雨夹着料峭的寒风,穿过衣衫,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崔莺莺素手执着一把油纸伞,走上那拱形的弯月石桥,她人在此处,心却早已飞向了那叫卖声四起的街道。人声嘈杂的集市。明明是自幼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却偏偏向往着那等走卒小贩的生活,就是莺莺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
她心不在焉,偏偏心不在焉的不止她一人,不过一声轻微的碰撞声,三本书册随之落了一地。那时常被人翻阅的早已发毛的书页之上,墨迹很快就氤氲了开来。
莺莺低头看了一眼,当下便回头,喊了一声:“陈妈妈!”
女子的声音清如帘上溪水。滴答一声滴入水中,溅起了千般涟漪。
那被撞之人呆呆的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罗裙乌发,芙蓉面上的那一双眼偏偏清冷如水,娇颜冷眼,奇特的矛盾糅杂在了一起,却给眼前的女子带来了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那人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画中人,只觉自己似乎一出声就会将这人惊了去一般。
“给!”陈妈妈的声音惊醒了那怔住之人,她手中托着一锭银子递了过去,“我家小姐乃无意之举。”
那人顿时脸涨的通红,只觉这亮蹭蹭的银子似乎在嘲笑自己一般,就如同眼前这个看似高不可攀的女子在嘲笑着自己一般,想也不想便回绝了:“元某不收此嗟来之财!”
立在一旁始终神色淡淡的莺莺似乎有些惊讶,一点朱唇微微张开,睁大眼睛,好奇的看向面前这个容貌清秀的白衣书生,却见他原本涨得通红,义正言辞模样的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没来由的躲闪了起来,书生眼中的慌乱,莺莺尽收眼底。
莺莺只觉好笑,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书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方才一双冷眼之中此刻带了些许笑意,连带她撑着的那把油纸伞面之上的一株傲梅似是一同被她带动了一般,在书生的眼中映出了一些许不同的色彩。
自己对她来讲到底什么都不是,书生看着莺莺转身,脚下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书生伸手,那一抹青衫却始终无法抓到。懊恼的垂下头来,收拾散落在地的书籍,那被打湿的墨迹隐隐能够辨出原先的那一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生的手顿了一顿,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的快了起来。
回到寺中,正遇上了时常讲经的那位大师,莺莺无意提起方才的书生,却听大师感慨:“元公子么?他寄宿在本寺已三月了,老衲观他才华横溢,想来这学问应当是极不错的。可惜啊,出身贫穷,就连这赴考的路费都筹不齐,否则许是状元之才也说不定。”
莺莺微微颔了颔首,想起方才那被磨得发毛的书页,忽地一念而起,留下了一袋银两:“大师,莺莺出身富裕,衣食不愁,想来乃是上天恩赐,愿行上一善!”
那一袋银两,不过她一月之供而已,人在深闺,这月供倒不如做些更有用的实事,莺莺如是想。
那大师微微一愣,自是知晓男女大防,由他经手却是再好不过了。心中一时感慨,起身一福:“阿弥陀佛,小姐心善,善有善报,佛祖必佑护小姐一生。”
莺莺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只是在大师说出这话之后,突然脑中似是精光一闪,她抬头看了眼神态祥和的佛像,一瞬间隐隐只觉她似乎不是信佛的。
“陈妈妈,织柳,出来一段时日了,该回去了。”莺莺悠悠起身,却一眼对上了立在门口神情激动的书生,他眼中溢出的温柔情愫,便是一旁的大师也摇头叹了一声:“阿弥陀佛。”(未完待续……)
PS:崔莺莺神马的,纯属某人恶趣味而已O(∩_∩)O~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天定佳缘”
感谢sky不想动同学的打赏和阿呆和小猪同学的粉票^…^过渡章,很快就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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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微微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陈妈妈,织柳,咱们走吧!”
路经书生身畔之时,莺莺只听那书生激动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小姐大恩,元某没齿难忘,若是有朝一日三甲临门,定不负小姐一番情意。”
话音刚落,护主的织柳便瞪圆了双目,对向那书生:“莫要胡说,我家小姐与你哪有半点情谊,莫要败坏我家小姐的名声!”
“是,是,是!”那书生一脸喜色连连应是,莺莺回头看了眼那书生,只觉他应当是误会了什么。
只是那一眼,却叫书生心中笃定更甚,欣喜若狂:“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也。”
书生如何想法,莺莺浑然不知,回到崔府,她又是那个熟读《女则》《女戒》,知书达理的崔家小姐。
岁月转瞬即逝,一载悠悠眨眼而过,又是一年三月春,莺莺悠悠的坐在窗前,抽出被两本厚厚的《女则》《女戒》压在最底下的《诗经》。
随手一翻,清冷的嗓音随之读了出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
一句未曾读完,莺莺耳尖微动。清晰的听到织柳那惯有的步调声自远及近而来。莺莺阖上《诗经》。熟练的托起那两本《女则》《女戒》,将《诗经》塞到了最底下。
织柳匆匆跑入屋内,眉眼间满是喜意:“小姐,好消息啊!那元公子当真高中状元啦!”
“元,公子?”莺莺一双若远山般的长眉微微一动,似是在努力回想,“他是何人?”
这一句话似是泼天的一盆冷水,将织柳兜头浇下。方才的喜悦顿时被浇的不见了踪影,转而是呆呆的呢喃:“小姐,你忘了?去年三月,五里寺中的元公子,他不是说定不负小姐一番相思之意嘛!”
莺莺回想了许久,终于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清秀的书生?”
“对,对就是他。”织柳再次喜上眉梢,“当日元公子说三甲临门,不成想如今当真高中了状元!不行。小姐,这件事织柳要去告诉老爷去!”
似乎想也不想。莺莺脱口而出:“你站住!”
虽说小姐还是那个小姐,无论声音、长相都没有丝毫变化,可这一声,却叫织柳生生的打了个寒噤,立刻收住了脚步,有些瑟缩的回头看向莺莺:“小姐……”
却见莺莺此刻的眉眼间明显的染上了几许疑惑: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声唤住了织柳,似乎是出于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就似在五里寺看到宝相庄严的佛像,看到《诗经》中那一句“蒹葭苍苍”,向往外面世界的走卒小贩,就好似曾经在哪里接触过一样。
她自幼口口称赞,说她知书达理,美丽端庄,闲来颂读《女则》《女戒》,做做女红,这样的人生,实在找不出一丝缺憾。可她总觉的生命中似是少了什么一般,即便手中不停,可眼中却仍是深深的迷茫。放佛她出现在世间,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见莺莺神色迷茫,许久不曾开口,织柳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境渐渐恢复了过来,大着胆子劝道:“小姐,元公子如今乃是状元之才,又品貌俱佳,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亲事。小姐若是愿意,自可禀报老爷,老爷从中周旋,不比随便寻个人更强一些吗?”
莺莺一双乌瞳转了转,目光定定的落在眼前这个“一心为她”考虑的贴身丫鬟身上:“织柳,不过日行一善而已,何必想那么多?”
见莺莺沉默半晌,并未出口责骂,织柳的胆子更大了:“织柳知晓小姐担心,但元公子可不是一般人,老爷若是知道了,非但不会责骂小姐,反而会支持小姐。状元公清贫之时亲口说的,难道功成名就了,就要抛弃当日诺言么?莫要忘了,元公子当日说话之时听到的不止我等,还有五里寺佛祖呢?他敢不从命?”
莺莺看着一脸气愤难耐的织柳,突觉好笑:“你是要我携恩威逼?”
织柳一张俏脸顿时涨的通红,动了动唇,方要说话,却听的一声爽朗的笑声自门口传来:“莺莺,不是威逼。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哈哈哈!”
莺莺抬头,看向体型微胖,一身金丝绸缎,十指上带满戒面的中年男子,轻轻换了一声:“爹!”
正是全城首富崔老爷,莺莺唤完之后,轻舒了一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觉得奇怪与别扭,放佛是一种本能。
崔老爷根本未曾注意到莺莺的别扭,取出一张红色拜帖,莺莺自幼过人的目力自是一眼就看到了拜帖之上署名之处的“元稹”二字。
三甲状元公荣归故里,全城百姓夹道欢迎,却见新任的状元公,眉清目秀,举手投足间温文有礼,只不过全城走了一圈,便带走了大半少女的心。
不过一个时辰,便传遍了全城,状元公荣归故里拜见完上峰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向着城东的全城首富崔府而去。
一时间,不禁众说纷纭,人道崔老爷有一美丽端庄、知书达理的掌上明珠,才子佳人的故事总是能点燃百姓的兴趣的。
外头如何传的暂且不说,且说新任的状元公元稹,递了拜帖进入崔府,除了正堂之内坐着的金光闪闪的崔老爷,引路的俏丫鬟之外,元稹一眼就看到了一旁重重的多宝帘后头那一双青色缎面镶珠鞋。虽说只看到青色绣鞋,可元稹还是在一瞬间想起了它的主人。
五里寺青石板桥雨中的惊鸿一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与世间的美人似乎完全不同,偏偏那双冷眼打动了他。
崔老爷见状元公一来便向着多宝帘望去,眼底笑意更深,手握空拳,放至唇边轻咳了一声。
元稹这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朝着崔老爷一揖,也不多话,开门见山:“小生当日多亏小姐慷慨相助,自此念念不忘。如今喜得状元,虽说圣上赐婚元某与相府小姐,可元某不是薄情人,自奏圣上,圣上允元某取一平妻。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士农工商,士为首,商为末。纵崔老爷是全城首富可也到底逃不过士农工商的划分。崔老爷是个生意人,不过略一思索,便欣然应允。
莺莺隔着重重的多宝帘向外看去,却见外头的两人,一个是她父,一个是新任的状元公,不过三言两语,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定下了这桩“天定佳缘”。突然的,一种彻骨的寒冷席卷全身,莺莺悲从中来。
除了寂寞还有迷茫,不知今夕何夕,明日安在?
不过一日,状元公重情重义的举措便传遍了全城,几乎人人称道,大多羡慕那崔家小姐福运深厚。
可那福运深厚的莺莺却独自一人坐在那方寸的红妆小屋之中,看着那芭蕉之上,雨珠滚动。小姐不开心,不单单是陈妈妈,就连织柳都察觉到了。
织柳在一旁看着莺莺许久,亦踟蹰了许久,却迟迟不敢开口,正迟疑之时,忽听得小姐的声音悠悠响起:“织柳,你想嫁给元公子,是也不是?”
织柳一惊,愣愣的朝莺莺望去,却见她眉目淡然,只嘴角微弯,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织柳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承认了下来。小姐不想,可她想,若是能嫁给元公子,她织柳自有办法能安抚住那元公子。
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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