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此事怕是不成了,哪成想竟然还有这峰回路转之时。君子一诺值千金,葭葭知道这事多半是十拿九稳了,当下大喜:“多谢师尊。”
“谢就免了。”秦雅摆了摆手,“为师方才与宋真人交了手,去清洗一番便来。”他身性喜洁,出了一身汗,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然而秦雅话音刚落,便见顾朗带着庄子桥,后头跟着有些将醒未醒的芦荻走了进来。
“师尊左右都要指点我们,不必急着走。”顾朗进来的时间巧,自也听到了秦雅方才那袭话。
“嗯?”秦雅右眉一扬,“你觉得为师指点你等,需要出汗?”
顾朗唇角微翘,双目亮的惊人:“那可不一定!葭葭,还不动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 对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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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顾朗说完,葭葭便已出手,一手出拳正面对上了秦雅,另一手却食指与中指双指并拢,凝聚灵气直点秦雅闽中穴。
秦雅眉间不过略微蹙了一蹙,便舒展了开来。他本就不是那等刻板不知变通之人,现下见葭葭与顾朗竟敢主动出手,不由双目一亮,多了几分兴致。比起顽固,刻板的弟子,明显,他更喜欢知灵活变通的弟子。
即便是突然出手,葭葭也不忘虚晃一招,一拳直袭他面门,然而这一拳虽然来势汹汹,可真正要出手制住他的那一招却是那直点闽中穴的两指。
不过一瞬间,不管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脑海中思量的对策,都已属不错。秦雅心中暗赞了一声,然而在他面前,这些虚招却是无所遁形。
他一手伸来,出手的轨迹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弧度,行至顶端对上她那一拳之后却急转而下,葭葭只觉一道大力犹如延绵不绝的潮水一般涌来。她知晓这是师尊特意控制了力道,并无伤她之心。只是与师尊对上的那一拳。却自拳顶开始寸寸酸软了起来。葭葭犹顾不及,直到此时,还牢牢记着点向闽中穴的手加快了速度,却还是恰巧撞上了师尊似慢却快的出手,恰巧对上了那弧度的末梢。
她一个翻身向后退去,秦雅另一只手却似长了眼睛一般,直冲顾朗同样来势不小的一拳。
葭葭身翻自半空之中却又转向一脚踢了过来,她身形灵巧。韧性极佳,这等动作,对她来讲当真是再简单不过,三人出拳你来我往间密不透风,当真是招招行云流水,见缝插针
快速清洗了一番复又回到道场的宋无暇见此情景愣了一愣,不知不觉间,竟是看的连手中拿着的巾子都掉在了地上。
顾朗的招式广而霸道,招招正面相击;而葭葭的招式却截然相反,柔中带刚。招招入内,专掐死角。完全想不到她下一刻会出什么样的招式,叫人防不胜防。两手对上完全不一样的两人,也亏得秦雅直到如今还面上带笑。
两手一刚一柔,想来那滋味定然不会好受。
“这二人,颇得秦雅当年风范,果然是他悉心教导出的弟子。”宋无暇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神色肃然:“不错。”他平素行事严谨,能得他夸赞的实属少数。然而虽然出口夸赞,可此情此景却叫他思及自己座下弟子凋零,唯一有一个有望执掌斩神刀的林谨然,又早早的去了,当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道场之中见招拆招,正是难解难分之时,子桥默默的看了半晌,忽地行至宋无暇耳边,说了几句。那宋无暇登时双目大亮,看向场中,喊道:“秦雅,你出汗了。”
拆招中的秦雅凤目一转,手下微微用力,将那二人推了出去,嘴角却控制不住的翘了起来:“还行。”
这二字虽说有些突兀,可在场的却均知他是说的顾朗与葭葭二人。
葭葭落了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瞟了一眼一旁的顾朗,见他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额上透出了不少汗珠。
“子桥。”秦雅说话间已行至他们身边,目光转向子桥。
“师公。”子桥取下背上的石剑,双目晶亮的向秦雅看去。
秦雅扫了一眼一旁神色茫然的芦荻,微微摇了摇头:“你与你小师姑,封了灵力,对上一场与我等瞧瞧。”
芦荻微微惊讶,随即拍了拍手,嘴巴嘟起,似是有些不高兴,庄子桥算得她的小辈,与小辈对招总有些丢脸面的。不过她也知晓,此话既自秦雅口中说出,就不容她辩驳。于是便赤手空拳的行至道场中央,看向子桥似笑非笑:“子桥,一会儿可要手下留情啊!”
子桥怔了一怔:“小师姑谦逊了,这话当子桥说来才对。”
葭葭看着道场里头的二人,正愣神间,却听顾朗传音于她:“其实她与子桥实力相差不多,且子桥入我门下与她入师尊门下时间相差无几,他二人交手,其实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葭葭点了点头,轻应了一声,怎么说谈论的二人现下都在道场里头,否则他二人光明正大的谈上一谈也是无妨的,蹙眉看了会儿场中的二人,葭葭问顾朗:“他二人交手,你更看好谁?”
顾朗沉默了半晌,却没回答,只反问葭葭:“你觉得呢?”
“芦荻小聪明有之,但是心浮,目光也有些短浅。”葭葭评判道。
“你的意思是最后子桥会赢?”顾朗抬眼看向葭葭。
却见葭葭摇了摇头:“即便我不喜她,但是这一场她却十有八九能胜。”
她前后话语分外矛盾,顾朗转头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放到了场中的芦荻与子桥身上。
子桥是顾朗目前为止仅有的一个弟子,虽是明光真人家族中人,性子却与明光真人截然相反,不仅是顾朗,就是葭葭也很喜欢这个师侄。
认真、踏实、灵根不错、天赋也好,最最重要的是品行没的挑,虽说不过才教导了两年多,但与他多数同龄人甚至同灵根的修士相比,子桥绝对属于上等。
而芦荻。即使身份特殊。可自小受到的教导当可算得名师教导。确实有两把刷子,不然也不在当年的门派大比上脱颖而出。即便师尊收她有特殊的原因,但依着师尊的性子,既然收了这个弟子,便不会随意将其置到一边,就葭葭所见,其平日里多受师尊提点。
可能对于芦荻来将不算什么,但是当年不管是她还是顾朗。师尊都是这般半放养式的教导,要师尊手把手教导芦荻,秦雅位高事忙,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别人是如何想的,至少葭葭很适应这种教导。
宋无暇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芦荻与庄子桥的对招,虽说比起旁的小辈,这两人的表现可圈可点。可是对于被方才那斗法养刁了眼的宋无暇来说,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不过想到眼前二人的修为与年龄,便复又舒展开来,以他二人的年龄。这表现可以算的上不错了。
虽说不似方才那对招的密不透风,能叫人情不自禁的随着那对招提起心来。可不管是子桥还是芦荻。那出手绝对一板一眼,用行话来讲,那便是“很正”,至少一招一式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
练体之术的境界,有专门的体修曾做过三个大划分:其一为招正,其二为合一,其三为无招。
招正,顾名思义,便是眼前这两个小辈这般,一招一式干干净净,自小得名师点拨的修士大多都能到达这个境界,至少藏剑锋上,至少有九成人能到这个地步。
其二为合一,便似方才的顾朗与连葭葭。一招一式,变招之间毫不突兀,能让人丝毫察觉不出来这变招的过程,观之出招便似一气呵成,观赏性极强。
其三为无招,这等境界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等,如无招胜有招那般玄的很。到达这个境界的,那人一起手便是一道唯妙的招术,创招不过举手之间,这等人世间罕见,恐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子桥与芦荻对招过半,顾朗复又看向葭葭:“你如何看?”
“子桥被你教导使那石剑那么久,便是我不用灵力举之,都觉得沉,他年年如一日的背着、带着那石剑,光是力道就不是芦荻可以比的。但是他出手软弱,瞧他与芦荻的拳头每每对上,都会被逼退半寸,这便是出手软弱的表现。此一局,他必输无疑。”旁观者清,葭葭看得极为清楚,“子桥天性纯良,许是念叨着芦荻是自己的小师姑,若是赢了芦荻,恐怕芦荻这面上过不去,是以这厢在有意相让。”
“不过善良并非坏事。”顾朗微微颔首,“我看法与你相同,这一局,子桥必输无疑。但倘若是你我处在子桥这个位子上,可会出手软弱,特意相让?”
葭葭嘴角勾勒出了几许笑意:“不会。人与人本就是不同的,子桥虽与我二人性子不同,但是,我却很愿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庇护他。”
“我亦然。”顾朗点头。
其实不止他二人,秦雅与宋无暇是何等的眼力,自一早便料到了结局,最后的结局自是芦荻以一招优势胜出。
秦雅叮嘱了子桥与芦荻一番,眼见有人陆续进入了有容道场,被忘却的一身汗又被他记了起来,当下便待转身离开,一转身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侧身:“顾朗,今日你便代行一天师责,为师将子桥与芦荻交予你,好好教导他们。葭葭随我来。”
“暧。”葭葭应了一声,低头将抱着她脚踝不放的小白拉扯了开来,跟在秦雅的身后走了出去。
与宋无暇道了别,秦雅便直带着葭葭去了东来阁。
“师尊?”葭葭很是不解。
“有人在东来阁中等你。“秦雅说罢这一句,便闭口不谈了,葭葭自也知晓这路途之上人多嘴杂,秦雅恐不好多说。
只是,若是以往,葭葭还会以为这东来阁里头说话,应当是安全的,可是自在执法堂密室里头见过了诸星元,便彻底推翻了葭葭的认知。她行到:诸星元若愿意,整个昆仑在他面前当真是毫无秘密可言。(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 千里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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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面上不显山露水,可秦雅是何等人,还是一眼便看出了葭葭的心思,不禁笑道:“无妨,诸星元万不敢那般嚣张。”
“是,师尊。”葭葭随之坦然,师尊既开口了,想来诸星元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将手伸到这里来。
二人说笑间一前一后跨入了东来阁,才步入其中,便发觉似乎气氛不太对劲,那拉长了一张老脸,没有紧皱的立在院中的不是伏青牛又是哪个?
“伏师叔。”在见到的伏青牛的那一刻,秦雅心中早已转了几十转,自然是立刻明白了伏青牛此刻为何会拉长着脸的原因。
他伸手,虚空掐了几个法决,自脚底冉冉升起一道淡紫色的防护法罩,外人向里看来将是一片混沌。
也顾不得葭葭这个隔了几个辈分、岁数只有他零头的小辈在这里,伏青牛许是气急了,竟是当着葭葭的面便发作了起来:“秦雅啊秦雅,你告诉老夫,里头那个嬉皮笑脸的是何人?”
伏青牛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伸手颤颤巍巍的指向身后的大堂。
一头雾水的葭葭循着他的指向看去,却见从里头施施然行出一位容貌阴柔秀美,比女子更甚的修士。这人她也认得。不是旁人。正是与葭葭打过好几回交道的游拈花。
对比伏青牛那一脸怒气的样子,游拈花却是极为悠闲,对伏青牛恍若未见,只看向秦雅点头打起了招呼:“你来啦。”
“游拈花,给老夫滚出昆仑。”伏青牛的鼻中喷着热气,目眦欲裂的看着游拈花,“好你个魔修,敢到我昆仑地盘上来撒野。”
“伏真人错了。”游拈花学着凡人大儒的样子朝伏青牛作了一个揖。“游某来并非撒野,而是有要事相商。
“伏师叔,游拈花与墨宝轩有些关系。此次前来确实有要事相商。“秦雅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若是让伏青牛见到了游拈花,定会惹出是非,果不其然,这剑拔弩张的态势,让夹在其间的秦雅很是犯难。
“墨宝轩又如何?我堂堂昆仑会怕一个墨宝轩?”伏青牛牛脾气上来谁都劝不住,他双目瞪大如圆钟。直瞪瞪的盯着秦雅,“将他给老夫赶出去。”
秦雅叹了一声:“伏师叔可知此次擒获那只迦鸟。游真人在里头出了大力。秦雅实在不能动手赶人。”
伏青牛方才还高涨的怒气,顷刻间就似被戳了一个洞,立刻蔫了下来:“真的?”
他这反应,倒是出乎葭葭的意料之外。在葭葭看来,这牛脾气的伏青牛脾气犟得很,某些时候,他脑海中的观念古朴刻板到令人发指。
比如正魔不两立,比如女修就不应该掺和进昆仑的正事,好好修炼便是,昆仑的正事那是交给男修来做的,正因如此,他对燕锦儿可说是百般挑剔,好在燕锦儿是个我行我素的,根本没将他当回事。
而现在,一向给葭葭如此印象的伏青牛,听他话中语气,竟似是服软了,这可太叫葭葭吃惊了。
见秦雅点头,伏青牛低头沉默了片刻,终是喃喃了两声:“迦鸟作恶,我昆仑为这只恶畜,死去多少英才?”叹了两声,却见伏青牛转过了身子,背对大家,声音里头是说不出的疲倦,“罢了罢了,秦雅你自有分寸,老夫也不管了。”
说罢,伏青牛便径直越过了众人,走向东来阁后院的那座小屋里头,葭葭记得,伏青牛想当年便是在那小屋里头避祸的。
待得伏青牛离开,游拈花这才蹙起了眉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问秦雅:“可是游某来的不是时候?”
秦雅摇头,收回了追向伏青牛的目光:“无妨。”
“那便好。”游拈花说着,目中带着笑意转向葭葭,“我们又见面了。”
葭葭向他行了一礼:“晚辈见过游真人。”
“不必多礼。其实我此次前来一是为报信迦鸟已被擒获,二么,”游拈花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是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最后复又笑了起来,“迦鸟虽然擒获了。可天下修士不知道的是,锁妖塔六层里头关着的妖兽趁迦鸟作乱溜出来了几只。一只九尾天狐,一只快化龙的蛟还有一只贪吃的七星蛤蟆。”
对这几位,葭葭记忆犹新,尤其是那只啰嗦的九尾天狐。只是这样一来,心中好奇更甚:“此事与我何干?”
游拈花只是不住的摇头轻笑,而后自袖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葭葭狐疑的接过那纸,看了过来,却见其上龙飞凤舞的书着几行大字:“塔中太无聊,年久又失修。顶上破个洞,出来遛一遛。后头是一行小字:我等外出访昆仑小友,勿念。”后头是一只黑黑的爪印,观那形态,葭葭脑海之中自动浮现出那弹尾巴玩的九尾天狐那一张狐脸。
“昆仑小友莫不指的是我吧!”原本还不太明白,可当葭葭抬头对上秦雅担心的眼神与游拈花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便知这猜测多半是不会有假了。
“这张纸若是落到外人手里免不了会引起什么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