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在眼里,都为包英担忧。
性命堪忧,包英却只笑嘻嘻地不以为意,仿佛送死的不是他一般。
包英摇了摇头,更不多言,霎时带上手套,腰悬钢刀,转身便行。
来到山脚之下,包英四处打量可以攀升之处。
只见那峭壁除了思过崖,乃是当年慕容复的先人,开出了一条羊肠小道,可以爬到半山腰之上。
然后便是一条陡直而上的峭壁,四处尽是滑不留足的峭壁,哪有可以借力攀爬的落脚之处。
更兼此时乃是隆冬腊月,天气寒冷之极。
崖壁上更是白雪皑皑,被白天的日光一晒,已经形成一条条的冰川,溜滑以及。
莫说包英此时武功全废,便是武功犹在之时,要等上这处峭壁的绝顶,也是极为艰难之事。
因此,崖下观望的众侠,无不暗自捏了一把汗,实在为包英担心。
包英沉默不语,缓缓拾阶而上。。。
那登上思过崖的羊肠小道,此时也早已为冰雪覆盖。
再经过白天的日光照耀,不少积雪已经化为水之后,夜晚又冻成了坚冰,对于包英这个身无武功之人来说,即使走这条小路,也是颇为艰辛的。
包英一步一滑,极为艰难的勉力爬着。有几次脚底打滑,似乎要从那古道之上,翻落下来一般。
众人无不提心吊胆,生怕他真的摔将下来,落得个分身碎骨。
好在,关键时候,包英又强自撑住,没有从那古道滑落。(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一章 苦计】………
西门无恨缓缓走到山脚下面,冷冷地朝着众人说道:“你们放心!凭着我们三个老不死的这身功夫,包英即使从峰顶摔落下来,我也可以确保他安然无恙。”
慕容复听了此言,心中不由得稍微一定。
转眼再看看红叶和疯僧二人,只见二人脸上露着微笑,示意慕容复放心。
慕容复知道这三人的神通,心知他们三人即由此把握,自然保管万无一失。
此时,那韦双双也早就被西门无恨解开穴道,此时听他如此一说,不禁又道:“那你为何一定要让他冒险登顶,还不事先告诉他一下。”
西门无恨冷笑道:“我就是要让他断了生念,作此生死刹那间的豪赌。赌赢了,就此突破武学瓶颈,从此再无牵掣。输了,就此凡夫俗子一个,和你这丫头一起养鸡养狗,做一对山野匹夫。”
韦双双性格泼辣以及,闻听此言哪里服输,不禁破口大骂道:“突破瓶颈是好,可是突破不了,你却废去他的一身武功?你这老不死的也太狠毒了一些吧。”
她生来天不怕的的性格,对于亲身父母也丝毫不惧。
西门无恨纵然是陆地神仙一般的高人,对她来讲,也是开口便骂,伸手便打,丝毫没有心理障碍的。
西门无恨“嘿然”道:“你这小黄毛丫头片子!懂个毛啊?老子又岂能真的洞穿他的琵琶骨,做那无聊之极的事情?”
此言一出,中所哗然!
难道西门无恨并未废去包英的武功?
还是红叶大师和疯僧恍然所悟,开口问道:“难道你手上留有余劲,并未真正击穿琵琶骨不成?”
西门无恨点头道:“正是!老子只是打穿他九成的琵琶骨,还剩下一成仍然骨骼相接。倘若万一登山不成,老子尽可以用强劲壮骨的药物,让他完全复原。”
他乃是当世高人,说话自然一言九鼎。此语从他口中说出,旁听之人更是压根的怀疑都没有。
慕容复闻言大喜,登时上前拜谢道:“老前辈如此良苦用心提携包英,实在是这小子的福分。方才在下还错怪前辈,实乃大不应该。”
说罢,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诚地向西门无恨做了道歉。
非但是慕容复如此,便是其他方才对西门无恨不敬之人,全都走了上来,向他表示歉意。
哪知,西门无恨却是性格古怪,身形一闪之间,却是让过众人,道:“不必!老子若不是看在这傻小子有股坚强不屈的拗劲,神似老夫当年年轻之时,才不会花费如此功夫,甘冒被你们这帮不识好歹的王八蛋群殴的危险,还要帮他提升功力呢。”
他嘴里骂骂咧咧,说话是甚为难听。
可是此番慕容复等人却是知道了他的打算,知道包英此番非但有惊无险,机缘好时还有可能因祸得福,自然心情大好了起来。
西门无恨的这几句难听话,已然直指燕子坞的群雄。
但是,听在众人耳里,却是不为己甚。微微一笑之下,居然个个点头称是。
西门无恨见众人如此恭敬,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哼”了一下之后,扭头朝着包英的方向看去。。。
包英仰头望着峰顶,喉头发出了喘息。
那山峰如此之高,貌似已然接近穹苍造物,包英看到眼里:心里便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只想到峰顶去看……要看那上头是不是真有一个天,一个道,在那引领众生,奖善惩恶,制定轮回?他想知道,满天神佛受人膜拜景仰,为何他饱受苦难之时,他们总是沉默无语,杳无痕迹?
嘿嘿,真有天界的话,是不是上面都是闻天道、冷若兰、卓胜男一样的人?不然世间怎会乱成这样?
包英放声狂笑,怒目望着上苍,心中再次兴起滔天巨浪。
这峰顶直插云霄,乃是何等之高,站在上面疯狂叫喊,老天爷该听得到他的狂啸怒吼吧?
问天命,便是此行的用意,齐天高,便是心中的狂念。(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二章 登峰】………
由于古道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冰雪,包英琵琶骨被穿,已然手足无力。
接连打滑之下,他也不敢徒步登山。
只得匍匐于地,向这前方一步一步的爬行。也不知爬了多久,白雪茫茫,眼前模糊一片。
好不容易,来到了陡坡。他缓缓直起身来,将柴刀拔出,一股寒风吹来,却又奇寒彻骨,内外交煎之下,实是非他现在重伤之下的体格可以忍受。
可是包英的性格,却是天生有着一股执拗之劲。
越是艰难困苦之事,他越是要咬牙办成。
此时见那那顶峰,笔直一般的直耸上天。四处山崖之上,更是挂着无数冰川,哪里又有可以使力攀爬的地方。
包英回身俯望,只见崖底之下,所有燕子坞的高手,正在抬首注视着自己。
他蓦然想起西门无恨脸上轻视自己的表情,激得他登时拔牙一咬,挥手一刀便向那光滑如镜的峭壁斩去。。。
只听“噌”地一声,那柄柴刀被内力关注之下,几乎直没至柄。。。
要知道这柄破柴刀,乃是玄铁混合精钢所致,其锋锐坚硬程度,实非普通刀剑可比。。。
只是包英被西门无恨插入银针之后,如此强行运用真力,却也登时禁不住一声闷哼,仿佛痛处以及。
要知道,西门无恨替它银针度力,本是逆天之举。
包英此时运用真力,实在是非寻常酷刑可比。
但是,这时候想要登山,却是非要如此不可,包英管不了这许多,登时借力往上爬去。。。
他每每攀爬上去一尺,便用左手紧紧抓住那崖壁上凸出的些微尖角之处,用来稳住身形。。。
只是那崖壁上的尖石,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早就被冻得真比冰块还要冷上百倍,脸颊稍一抵触山壁,便升疼痛之感,何况还要冒险攀爬?
好在那石勇所赠的那副手套,关键时候倒是起了不少作用。
这副手套乃是通犀地龙皮甲制成,本是水火不侵的宝物,对于抵御此等严寒,却也起了极大的作用。
而且,这副手套登山之时,居然还有增加摩擦,防止打滑的妙用,此时对于包英来讲,却是至关重要的。
在这等情况之下,包英手足并用,才好不容易爬了十余丈的距离。
他抬头在往上观看,却是犹自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那山顶的尽头,究竟还有几许。
包英天生执拗无比的性格,此时更是默不作声,咬紧牙关继续攀爬。。。
而此时,已然到了深夜之时。。。
那天气本是隆冬腊月时分,燕子坞又地处辽阔无垠的太湖之上,大风狂做之下,整个燕子坞更是虎虎风声,吹的飞沙走石,风势甚为猛烈。。。
又勉力攀爬数丈,包英抬头仰望而去。。。
狂风大雪,漫天尽是白蒙蒙一片,除了雪花冰珠,天地别无颜色。风势持续不断,如剃刀般扑来,撕裂掀翻峰间万物。
苦寒极境,非人所能至。天下花草飞禽何其之多,走的、跑的、眺的……黄的、绿的,花的……众生万物,何其繁多,却无花鸟走兽能至此间绝顶,与天同高。
除了狂风之外,此间唯一还有声音的,便是他了。
气喘吁吁,嘶声大叫,这人**上身,双手攀岩,双脚脚使力,身子缓缓向上爬行,寒风卷来,几次令他身子打横飘起,但他依旧死抓岩石不放,看他背后插满了八只银针,入针处鲜血横流,凝结成块,更令人沭目惊心。
攀啊,爬啊,其寒彻骨,恰是锻炼吾心,天地独行,正是任我翱翔。身上汗水给热气一逼,顿成水雾,但寒风扑来,又成霜雪,全数凝结在脸上身上。
天地之间,唯有包英!才会干如此的傻事!
只是他身受重伤,如此又勉力攀爬数十丈之远。
此时此地,几乎已然为之力竭。。。
身在高处,空气稀薄之至,他攀缘已久,丹田内息早巳耗竭,现下仅靠五指紧抓山壁,只觉费力之至,如何能有寸进?他左手死命抓住缝隙,嘿地一声,正待发力,陡地肩上疮口破裂,鲜血流得满身都是。他手上脱力,身子便从山壁滑下。。。。。。(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三章 造极】………
崖上众人惊呼一片,西门无恨和疯僧等人,更是腾身而起。。。
眼看便要摔下万仞深渊,包英虎吼一声,裂开一张大口,往岩壁尖角咬下,喀地一声大响,两排牙齿险些崩落,但靠着这么一咬,下坠之势却也缓和,包英顺势一刀,斩入崖壁,左手趁机力攀岩缝,终让身形定住了。只是这么一个滑落,却足足摔下了十余丈,先前的努力全数化为乌有了。
包英摇了摇头,颇见气馁,此时疮口裂开,痛彻心肺,内力更是荡然无存,只能勉力附在岩上。自知若再滑下,怕无勇气再往上攀爬。他仰天大吼,双手力灌,喀啦一声脆响,琵琶骨好似碎了开来,包英口吐白沫,右脚伸出,踩住了裂缝,左手牢牢抓住岩石,身子缓缓上移半尺。
而下方的西门无恨、红叶大师和疯僧三人,却是从崖底直接飞身而上。。。
腾身而起七八丈之后,红叶大师早就双袖一拂,将二人又已送出十七八丈的距离。。。
待得力尽之时,疯僧有时一掌推送,将西门无恨又送出老远。。。
西门无恨临空纵身,几个翻越之下,在包英底下不远处的一块凸起的冰川之上,稳稳的站定下来。。。
西门无恨乃是此番登山的始作俑者,自然不愿看到包英如此辛苦之后,最后半途而废。。。
他见包英终于稳住了身子,没有力尽落崖。。。
也不禁为之吐了一口长气,蹑足潜伏于后,却是并不出声,惊动包英。
而包英哪里知道西门无恨就在身后,他犹自悲恨交集:心道:“我为什么会成了这幅德行?到底是谁害我的?他大叫一声。双手奋力,身子又往上移动,一时肩胛骨又是剧痛,那疼痛酸到骨髓深处,随着呼吸一阵阵跳动,逼得他额上汗珠滚滚直下。
包英狂吼连连,身子里竟然涌出一股力道,疼痛感传来,他只当狗屁,霎时口足肢体并用。半个时辰过去,竟已爬出十来尺,但他肩上鲜血长流,背后插针处如同火烧,只痛得他面无人色。手指也如同断裂。
包英又累又疼,实不知自己爬了多高:心道:“尼玛。老子快累死了。应该快到了吧!极舒出一口长气,抬头往上一看,赫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上头山峰无止无尽,路途迢迢,不知还有多少距离等自己攀过。
饶他虎胆傲视。天性倔强之人,此刻也是心如死灰,全身没了半点气力。
包英颤声道:“完了……我死定了……”斗鸡眼眼泪直流,身上滴血。已连半尺也攀下动了,只能凭着最后气力紧靠山壁。此时上不去、下不来,局面尴尬无比,就看自己何时支撑不住,那便摔个粉身碎骨,也算有个下稍。
此时指节僵硬,好似失去知觉,全身酸痛,难以言喻,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但眼前若要松手,那便是一觉不醒的惨况了、他心中难受,陡然间泪如雨下:“贼老天!你他娘的为何要如此待我?为何?为何?”
越想越恨,只觉自己已在濒死边缘,当此绝境,包英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忽地放声大笑,暴喝道:“贼老天你听好了,你们还想欺侮你亲爹,那是甭想啦!只要老子不想玩了,随时可以死,那就不必再受苦了,哈哈!哈哈!谁能奈何你祖宗啊!”
他又哭又笑,其实心中甚是悲恨,自知伤势全靠银针镇压,只要到了晚间,届时不论是否攀上峰顶,银针效用一褪,自己又要变回废人一个:心念于此,更想往下一跳,来个一了百了。
他心存死念,慢慢止住笑声,收了泪水,回首凝望天际,神态甚是庄严。
月光映到山崖的冰川之上,隐隐颇有仙境之意。此时风势缓歇,万籁俱寂,人间之大,别无声响,只有他一人高挂天际,与繁星为伍。
包英心中有所感,低头俯瞰脚下深渊,只见远处太湖万里澎湃,一望无际,仰头望去,蓝天深邃,点点星辰装饰山峰,望之极为雄伟瑰丽。
包英痴痴傻傻的微微一笑,心道:“够了,够了,人生走到这个地步,还求什么?似我这般粗人,能有这等壮阔风景陪葬,老天也算待我不薄了。”他徒手抓住山壁,疲累之至,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他闭上了眼,手指缓缓松开,只等坠下万丈深渊,便能从无边苦海解脱出来。
正要自尽,忽然之间,耳边传来呵呵怪响,好似有股诡异至极的笑声,直从山顶上传了下来。包英听了这怪异的声响,只觉毛骨悚然,心底百般惊惧,当下手指收拢,便又撑住了身体。
目瞪口呆,提声叫道:“谁!谁在那儿发笑?”他发力去喊,四下回声不断,却没再听见那奇异笑声。包英张大了嘴,身体微微战栗,想道:“尼玛德,山顶上有妖怪!”
想起世间真有妖魔,忍不住大感骇异,只想逃下山去,就在此时,心念转动,忽尔放声大笑起来。
那时西门无恨百般激他上峰,却又不明说峰顶有什么,便连其他人也是神神秘秘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包英先前悲愤难当,一味验证自己非人所能及,不曾深思众人的用意,此番给妖怪的笑声…吓,反把事情看得透彻,西门无恨之所以要自己爬上峰顶,决计另有安排,只是不告诉自己而已。
管他天仙神佛、魑魅魍魉,包英此行攀顶,本就不抱希望而来,倘使峰顶真有造物大神等着自己,都是大大赚了。他撇了自尽的想法,心中一个念头,只想看看识界以外的物事,哪怕是长翅乌龟,还是乘云天佛,都比现下凄惨光景强上百倍。他抓起雪块,抹了抹脸,大笑道:“尼玛德!妖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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