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定风脸上一僵,忙放下茶杯抱拳说道,“兄弟们,帮我挡一下,我先走了。”说着,他退到窗口。
那边厢房的门已经推开了,几个公子哥们忙迎了上去。挡住了推门人的目光,“哎呀,是佟大小姐啊,您怎么上这儿来了。”
“让开!让开!”进来的女子穿着一身满服,一身的娇红,掩不脸上的娇色。这女孩眼睛极大,配上小挺的鼻尖,樱桃小嘴。看起来就像个火精灵一般。特别是她生气时,横着眼,倔着小嘴的横样,反而更多了几分讨喜的孩子气。
几个公子哥儿拦着她,眼里少不了多瞧她几眼。“佟小姐,你找谁呢?可是定风?他不在了。”
“就是啊,这么点地方,您一看也知道啊。”
佟小姐不理他们,冲到里面,左右看了看,又掀开桌布看了眼桌下,确实没人。这才回过头来,白了众人一眼,吼道,“你们这些死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跟他一伙的。”她正吼着,突然感觉一股凉风从脑后吹来,她回头一看,这天不热,竟把窗子撑了起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她忙跑到窗口,正看到楼下,鲁定风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她跺了跺脚,回头横了众人一眼,向楼下跑去,临末还丢下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她这句话没引起谁的畏惧,反而引来公子哥们一阵嬉笑。且说鲁定风,他一边逃,一边想,女人真麻烦,事得赶紧办了。他想着,赶紧向官家方向跑去。熟悉的小巷,桃树下的矮墙,这熟悉的一幕让他想起桃花丛中那些孩子的身影,他心里不由一股悸动。可是过去的日子,还有谁会得去呢?
官云裳正在屋里画着官家的地图,盘算着逃亡路线。这一次麻烦大了,要真不行了,她只得逃到云南找文允述了。她正画着,突然听到门外小黑的叫声,小叶子也在软软叫着,“小黑,别咬啊~~~”
听她那小颤音儿,官云裳心里直毛。这丫头又到春天了。无奈收好地图,她叹了口气走出房门。门外阳光灿烂,她手遮着阳光,仰头一看,那鲁定风正搭着小叶子的手,色色地笑着。叛变的小黑黑正爬在阳光下,欢乐地啃骨头。
这两个,什么人(狗)嘛!
“哟,你总算出来了。咱们谈正事吧。”鲁定风笑眯眯地看着官云裳,慢慢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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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较量】………
一看到鲁定风过来,官云裳本能地就有些畏惧。这家伙一身邪气,看着就让人想放狗咬他。官云裳瞟了一眼自家的狗,那叛变的家伙乐呵呵的还在啃骨头。官老爹派来的看门的人也不知到哪去了。这会子也只能靠自己了。官云裳强装镇定,冷冷问道,“你又来干吗?”
“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吗?再说了,你这桥还没过吧。”鲁定风故意走到她面前,几乎是贴脸看着她,待她显出畏惧的表情作势要退缩,他这才一斜身抱着手依在旁边的门柱上。
官云裳顿时有股被戏弄的感觉,可是一时不敢作。这个鲁定风那张邪气的脸且不说,衣服永远的不会穿整齐,马褂上散开的那颗扣子有些像衬衣最顶上的扣子散得恰到好处。他那身型不算是壮更看不出臃肿,可是却像是猎豹般掩藏着一股张力。
在这样的人面前,就像是被只豹子漫不经心地盯着一般,官云裳还是忍不住退了一步,问道,“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鲁定风勾着嘴角轻笑,“小述最少要三年才回吧。”
官云裳移开眼不答。
“三年之内,你得有多少麻烦啊?”他歪着头笑着摇头叹气,“就算你能等,你爹,那些信了你旺夫旺子的人怕是不肯等吧。”
“那又怎么样?”官云裳咬牙冷哼,这家伙分明想让她入套,她才不上当。
“官福儿,你是聪明人,别让我浪费唇舌了。我暂时给你个名分,咱俩合作,作个样子给别人看。三年后小述为官经商都不会在泸州,这对你们影响。”鲁定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所剩的只有挑衅。
“我凭什么相信你?”既然说她是聪明人,那她也不用装傻了,鲁定风说的意思她知道。他所谓的帮她,那意图她也猜到了几分。小叶子打听到,鲁家奶奶身染重疾,可能过不了冬了。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要鲁定风早些成家。而鲁奶奶心中最佳的儿媳妇人选就是官福儿。似乎鲁奶奶曾说过,能压住她那顽劣儿子的只有官福儿。
一个要逃避求亲,一个要完成母亲心愿,这看似互惠互利,可实际上,有惠、利的只有鲁定风。官云裳是女人,这种事处理不好,吃亏的可是她。她才没那么傻,掉进圈套里。
“凭什么相信我?”鲁定风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官云裳侧耳听。门外传来一阵锣鼓声。院外有人吆喝着。“快看热闹去。朱家地来提亲了。”
官云裳蹙眉看着面前地家伙。这个痞子似地人物是文允述地兄弟。当冒着挨打地危险。和文允述一起偷花。一起(偷她)救她。如果换作是文允述。怕也会相信她。再者说。朱家地人。她是应付不了。事到如今只能赌一局了。
再说面前这人。她并不是全无把握。想起当年那个倔气地少年。人说三岁看老。相信如今地鲁定风不管变成什么模样。只要有当年地影子在。她就不用害怕。
“好。合作。不过我们得订份合同。”
“合同?”鲁定风挑眉。疑惑地看着她。“合同是什么东西?”
官云裳回复了几分自信,笑着回道,“你马上就会知道。先说说,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
这大清早的,阳光还没透过浓重的雾气。安静的大街上到是站满了人。这些被热闹引来的闲人排着队助阵般,一路排到官家大门口。官长安在院里急得团团转,就是淡定如余氏,这会儿也不禁频频望向门口。朱家的聘礼已经摆在门口了,四口沉甸甸的红木大箱子。里面装着什么且不说。这架式就够惊人的。
朱家的人还没到,东西先送来了。还一路敲锣打鼓的,把泸州城里喜八卦的人全引来了。这次朱家排场极大,东西送来后,两排家丁齐刷刷地站在门口,个个是崭新的灰色马褂。这还不此,沿路还站了不少官差,跟领导视察似的。
这还谁看不出来啊,定是朱家老爷子要亲自来提亲了。官长安吓出了一脑门子汗,一大早的,他就换上官服候在门口。他也不敢跟余氏商量了,事情到这份上,哪还有回转余地。
朱老爷子在朝里,那可是一品大员,他让人动去小指头,官家也得被他捻得死去活来的。官长安是认命了,不就是把女儿嫁给朱家吗?他向来逆来顺受,一想起朱家还有个一品大员的爷爷,他到是高兴起来。可是左等右等的,朱家东西是到了,可人还是没来。这又出了什么事?
官长安是不知道,朱家这会儿正在跳脚呢。这次朱老爷子是为了孙儿的事,才亲自到了泸州。谁知事情全准备好了,连聘礼都给送到门口了。他孙儿朱有才却叫唤着不娶了。这是为何?
朱老爷子不解,拿着龙头拐杖,对着孙儿抽了半天。这朱有才哭喊着说,“不娶了,不娶了,她早让人下手了。这王八我不当。”
朱家人一抹脑门子,那是个汗啊。这是唱的哪出啊。原来吧,是这样。鲁定风昨天就去了趟茶楼,除了打探朱家的消息外,顺便还撒播了一点流言。他鲁定风一向花名在外,连贝子家的格格也敢招惹,再和官福儿扯上些桃花,那几乎是没人不信。
朱有才在官家得了定信儿,夜里就出去和公子哥们玩耍,正想着吹嘘着娶到了官福儿。谁知引来满堂哄笑。红着脸一打听,才知道被鲁定风摆了一道。这草包,自认吃了暗亏又不敢跟家里人说。只是喝了酒,在家里闹。
被朱老爷子打了一通,这才憋不过,说了出来。他也不敢供出鲁定风,这痞子在泸州很吃得开,哪家的公子都和他称兄道弟的。若是一招没整倒他,等朱老爷子回了京。他朱有才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朱老爷子被他这么一闹,也气着了。有这么个没出息的孙儿,看着都气,他哪还有闲心管他。
于是乎朱家僵持了,官家这边,可又出状况了。正中午的,鲁家奶奶叶灵凤坐着轿子就过来了,随行了,还有本城有名的媒婆,这架式,有个脑子都知道是要干嘛。官长安不敢怠慢,亲自待客。两方正僵持着,不知如何开口。管家突然偷偷跑来,在官长安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官长安面色一惊,忙告退向西院走来。
且说官云裳和鲁定风细细谈了半天,这鲁定风也是急着成事,但凡官云裳提出的条件,只要不过份的。他全部答应,如此一番合计之后,两人总算是敲定了合同。
要三条全是针对鲁定风,其一、保持一米距离,男方不得有不轨行为。其二、女方约满离开前,男方不得纳妾,以免女方付出不必要的脑力劳动。其三、因为事情仓促,女方有权在后期添加协议条款。
另外,鲁定风怕她不相信,主动提出拿鲁家祖宅的地契作抵押。大家谈得这么和气,官云裳虽是看着鲁定风不顺眼,但还是答应了。
两人在院间的石桌上,签了字,化了押。正赶上丫鬟来报,“小姐,鲁奶奶来了,夫人请您到前厅去。”
那丫鬟一瞟眼看到鲁定风,她吓得差点没叫“有贼”。官云裳看着鲁定风那衣扣散乱的样子摇了摇头。鲁定风到是一副无所谓地样子,拍了拍袖子站了起来,“来得及时,咱们一起去吧。”
官云裳收好了合同,闷不吭声地走到鲁定风面前,她瞪着眼抓着他的衣领。鲁定风一缩脖子,正不知她要干嘛。谁知官云裳却放轻了手劲,迅地帮他系上了衣扣。还顺手把他的领子竖齐。鲁定风闻着她袖间的清香,不禁瞪大了眼。
这一幕从暴力转为温柔。旁边的小丫鬟看得目瞪口呆。连匆匆赶来的官长安,也被这一幕,惊得立在那儿。他女儿何时和这小子这般亲近了。
官云裳看着一片惊讶的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有干什么吗?她只是看不顺眼这鲁定风跟孩子一样连衣服也不会穿。看着任在瞪目的一群人,官云裳再次无奈摇头,“好了,走吧。”她拍了拍鲁定风,顺着他一起去了前厅。
命运的一个转折,有时,过不去了,也只有随着它转向。官云裳暗然想起,得托鲁定风给文允述带个消息。这么大的事,可别让他误会了。
(下章起,进入下一卷。于是乎,千呼万唤的小述童鞋也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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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戏第一台】………
泸州城里有了官家,人们都不用去看戏了。光蹲在官家大门口,一天便能看到几场戏码。这天一早,朱家人就大张旗鼓地来送聘礼了。可是四口红木箱子在门口摆了一早上,却没看到朱家人出面。
这戏还没落幕,围观的人们惊奇的现,官家又热闹地迎来第二拔提亲的人。这一次来的是泸州富鲁家。五六口沉甸甸的红木大箱子,直看让围观者眼睛亮。鲁家奶奶到是亲自来了。看客们暗下打赌,都猜测着这官家是应了朱家,还是应鲁家。
小小的官家,比官势比不过朱家,比财势比不上鲁家。他要应了哪一家都少不了麻烦。围观的人叽叽喳喳的嘀咕着,这几日里怕是有连轴的好戏了。
且说再官家里面。在西院里,官云裳给鲁定风系扣的一幕,许是把官老爷子吓到了。一群人愣愣回到前厅,那媒婆搭着手绢,媚笑着才说了两句,官长安也没跟余氏商量,就点头答应了这本亲事。只是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鲁定风。
叶灵凤也有些诧异这事的顺利。她瞟眼看儿子,鲁定风下勾着嘴角,也不知是笑个什么劲。身为他母亲,叶灵凤都想伸手拍他。就更别提官云裳了。官云裳就站在鲁定风旁边,他那一脸的得意的模样也不知为何而来,他挑着眼,眉头一跳一跳地看着她。官云裳气得直咬牙,撇过头不理他。
余氏看着气氛有些疑惑,她更不能理解的是,她那倔气的女儿竟然对这婚事没有一点反对意见。她看了半天,没看出头绪,只得淡淡说道,“那就这样吧,都是自家亲戚,那些繁文缛节的,能省就省吧。姐姐,你怎么亲自来一趟,这正中午的,要不吃了饭再回去。”
“我就不用了。让定风留在这儿吧。”叶灵凤捂着胸口咳了咳,“我忌口的东西多,还得回去喝药,我先回去了。妹子,我身子不好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有什么事你直接找定风就好了。这孩子样子是痞了点,做事还成的。他要有什么不对的,你们尽管打骂。”
余氏看了一眼鲁定风,目光不自然地就收了回去。她不禁暗叹,这孩子真邪气,就那双贼亮的眼睛一般人也很难与他对视。他真要有错,谁个敢打骂他。
“表姨父、姨娘。”鲁定风到还客气,行着礼说道,“这顿饭,还是移到下次吧。我先送母亲回去,朱家的事,我稍后就去处理,你们不用担心。”
官家父母疑了一声,也没多说话。这朱家的事确实是麻烦。鲁定风真要能处理了,他么也省了心。只是把女儿嫁给鲁定风,要能放下心了,那铁定不是亲爹妈。
两家一番寒暄之后,鲁家人告辞离开,官家院外,看戏的人堆积如山。鲁定风只让官家人送到院门口,就自己扶着母亲,一路出来。上轿前,叶灵凤小声问身旁的儿子,“定风,你真喜欢福儿吗?”
鲁定风搀着她。并不答话。
叶灵凤喃喃自语道。“小时候看你俩感情很好。我还当你喜欢她。唉。你这性子。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
鲁定风歪着嘴笑道。“小孩子哪知道喜不喜欢。娘。她长得还能入眼。家世也可以。您又喜欢。我娶了不是正合了大家地意。这时候哪还问什么喜不喜欢地。”
“胡话。你要不喜欢。肯定对她不好。那娶了她岂不是害她。”叶灵凤一激动。止不住咳起来。
鲁定风无奈翻了翻白眼。“成了。您也别激动了。我喜欢。喜欢总成了吧。是你说地。那么漂亮一闺女。能不喜欢吗?好了。走。回去吧。”
叶灵凤虽是不信。可事已这样。她信不信地也改变不了什么。好在她还活着。趁着有时间再多管教这小子。还是来得及地。好不容易。这叶灵凤总算是安心上轿了。鲁定风回头瞟了眼官府。勾着嘴角。挑衅般笑了笑。
官云裳在家里,少不了的又是一番盘问。官老爷子一张脸气得通红,指着官云裳就问,“你什么时候认识那小子的。”
秋姨娘在一旁搭腔贺道,“老爷,你干嘛生气啊。福儿能找上鲁少爷那么有钱的公子哥儿,你该高兴才是,瞧瞧那聘礼,光绸缎就送了两箱。”秋姨娘眼冒金光的,翻出箱里的绸缎就要往身上裹。
官云裳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事,她没话说,真要说出来了,估计得被拉去沉塘了。
“行了,都别说了。”余氏最了解女儿,看她那模样也知道,这里面定有隐情,她忙打着圆场,说道,“老爷,你还是先打听一下朱家的事吧。”
朱家那群能人要怎么解决呢?不只围观者,连官云裳也很想知道,那只痞子怎么解决朱家人。
且说鲁定风送走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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