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再看,却是面色再变。
“凌……凌云飞舟!”
天工坊,统共拥有五艘飞舟。
这里的每一座飞舟,都是足以抵值数以十亿灵玉,价值非凡的祖上产业,其中一艘最大的,是萧家的私产,其余四艘,是天工坊在这近千年时间里,用坊里上下所挣的财富,一点点地攒下。
在这个中古远逝,豪门落定的和平年代里,几乎称得上是白手起家的典范,承载数代人辛劳和努力的重器,如果用凡俗世家里的物件来比喻,就相当于是不动的祖屋,或者跑商运货的大船,车队之流。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崽卖爷田不心疼,那些奉命镇守飞舟的管事,族人们,轻而易举就把其中一艘排名最末的飞舟给贱卖给李晚了!
也不能说是贱卖,理应说,是抵押,可让人无语的是,这抵押的由头,竟然是换取现灵玉,添置李晚手中的十座作场。
明明只需数千万灵玉草创,然后再投数千万,十年时间不到,便可以稳定获利的优良资产,转眼之间,便成为了拖累工坊的累赘,贱卖出去,然后又用工坊赖以为重的飞舟重器,连人家灵峰势力都要珍视的宝贝为抵押,收购回来。
转手之间,一分灵玉没有赚到不说,反而还欠下一屁股的债,需要每年付给李晚数百来万,用以承担舟上杂役、管事、护卫开支十年以上……
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不,人家就算白送,还能讨得几分好,这些家伙,白送还要贴上家族女儿,巴巴送上嫁妆。
这不是送礼,这是送瘟神,多谢人家李晚收了,帮他们大忙啊!
萧清宁又气又急,竟是忍不住捂住脸,嘤的一声哭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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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凌云飞舟
萧清宁很伤心,很委屈,就算得知自己被丈夫欺负,不问自己就从工坊大位拉下,都没有这么伤心委屈过。
一直以来,她辛辛苦苦,忙前忙后,为的都是谁?
还不都是为萧家人?
可就是这些萧家人,为了抢班夺权,竟然轻而易举就把祖上的产业贱卖,轻易给了别人。
虽然这个别人,也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夫君,他们眼中的女婿,萧家姑爷。
可是这事,未免也太龌蹉了。
还有古长老等一帮人,事涉天工坊产业,竟然也就轻易同意了。
公输长老等人也是一群老朽昏庸之辈,平常看不出什么不妥,关键时刻,竟然连些许端倪都没有察觉,更不曾警示自己。
连萧清宁都替这些人脸红,从头到尾,都给李晚耍了!
她更恼恨的是自己,自诩掌控坊里上下,铁桶一般的严密,但古长老、荣长老等人围堵夫君时没察觉,夫君跟古长老、堂兄等人密谋时又没察觉,只要上下一心,蒙蔽自己,自己就成了瞎子,盲人!
李晚见妻子大哭,不由也有些手足无措,这长久以来的苦闷和激愤宣泄,犹如洪水决堤,一下就变得稀里哗啦,漫漫无边起来。
好在他虽然不懂安慰人,但也知道妻子还要颜面,第一时间就屏退下人,然后又施了神通,隔绝房里内外,把她抱在怀中,轻拍着后背,安慰起来。
“好了,都已经这样,你就不要伤心了。”
“我,我这哪是伤心,我这都是被你们气的。这么一大艘飞舟,转眼就送你了,还要白贴十年供养,简直太无耻了!”
李晚不高兴了:“怎么说自己夫君无耻?”
萧清宁道:“我又没说是你!”
李晚道:“那就是说你堂兄风宜兄,还有古长老他们?”
萧清宁哼了一声:“谁应就是谁无耻!反正,你们都一路货色。”
萧清宁虽然被李晚抱在怀里,可也没忘心痛。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痛什么。
不过李晚多少有些明悟,也知道拿什么安慰她最好。
“你就不要伤心了,夫君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这飞舟被我阴谋诡计弄到了手,也就相当于被你弄到了手!你要不信,最多,全都转到你名下!还有,家里的一切产业,也归你管,全部的灵玉,都是你的,要怎么开销花费。也是你说了算,以后就由你帮我把这个家当起来!”
好一阵相劝,萧清宁痛也痛过了,终于无力地瘫倒在李晚怀中。听着他满口甜言蜜语,把能给的好处都给了自己。
她是既无力又无奈,根本别无他法。
她满口酸泛,幽怨道:“怎么不找你的姝妹去。从我萧家和天工坊弄到这么多好处,够你一脚踢开我这黄脸婆,跟她双宿双栖。逍遥快活去了。”
李晚尴尬道:“这哪能?你不要乱说。”
萧清宁道:“那就是左拥右抱,心里爽都来不及?”
李晚满脸苦笑,只感觉讲道理的妻子太容易对付了,可是一旦不讲道理,使起小性子来,同样比其他女人还难缠。
万幸他还有对付妻子的绝招,那就是索性把自己的家,都给她当了。
男主外,女主内,妻谋夫断,阴阳和谐,是他设想好的理想模式,至于多出的姝妹,那也没关系,反正清宁能容她,那就一并和谐了。
许是感觉李晚所说有几分道理,萧清宁终于不哭也不闹了,不过第一时间,就要他把那作场和飞舟的事情敲定下来,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转到自己名下,依然让李晚自己收着,但上下账册,人事大权,都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夫君抢了她的坊主之位,总得把这李家大夫人的位子落实,给她个名副其实才行。
要不然,她就是又**又失财,亏大了。
这话虽然说得毫不客气,但李晚听了,反而暗自窃喜,因为他知道,这朵难采的萧家娇花,最后终于还是被自己采下了,她肯乖乖认命当自己的李家大夫人,自己的所有计划和宏图伟业,都有了着落!
趁着萧风宜和古长老等人迫不及待地筹办继位大典,李晚也风风火火,带着萧清宁和林静姝,接管那好不容易巧取豪夺而来,价值数十亿的飞舟重器!
其实直到此时,萧风宜等人也不敢承认,这艘飞舟被他们出卖给李晚,还要贴上十年时间,相当于数千万的供养费用。
按道理,实际控制这艘飞舟的,仍然还是萧家控制下的诸管事、护卫,这也是李晚要把它交给萧清宁,甚至直言,就是转到她名下也别无不可的原因。
但李晚手中握有萧风宜和古长老等人签下的转让契约,一旦放出,就是直接把他们逐下大位,万人唾弃的证据。
一面是萧风宜等人拥有收回飞舟的机会,一面却又是李晚抵着他们的要害,大家彼此要把这个交易进行下去,就算各给便宜,长久共谋。
直到数十年后,李晚把飞舟上的实际掌控者替换,变成自己的心腹,然后逐渐转到他的名下,而萧风宜等人也稳固坊主之位,不再惧怕李晚突然发难,把他们赶下台,空欢喜一场。
因此,李晚是以“借用”的名义,得到了这艘飞舟的使用权。
这是一艘长达一百六十丈,宽九十八丈,通体浑白,宛如云堆的阔形飞舟,品级只在飞舟下品,但宝器品级,却是实在的绝品。
李晚携同萧清宁和林静姝登舟之后,叫来掌管此舟的大总管,核验详情,结果得知,此舟乃是普通的楼船飞舟宝器,日行三千里,在众多同类法宝当中,算是较慢的一种,但这却是因为用作货运通行之故,经过了一番改造。
它的长度和空间大小,比李晚过去曾乘的飞仙宫用于迎宾的上品飞舟还要多出不少,所以带有主楼二栋,附楼四栋,里里外外,大大小小房间、舱室共三千五百九十六间。
这种飞舟宝器,无论是防御力,排场,豪华程度,还有飞遁速度都无法与上品飞舟相比,但运载货物的用处、宽敞度,却都不差,毕竟两者用处不同,专注的方向,自有不同。
单以这用作于缓慢出行,承载工坊作场的用处,完全可与李晚过去曾见的吴冶子座驾相提并论,只是排场和速度不及而已。
又召来舟上奴仆众人,李晚等人才得知,这座飞舟上,共有二千一百多人,分成数班,日夜值守。
舟上最高修为者,是一名效忠于天工坊的莫姓老人,拥有结丹前期修为,下品真丹。
萧清宁向李晚解释道:“这艘飞舟,最初购置,花费就高达三十亿,后来数百年前,陆续投入改造,营建,总共花费五十亿不止,所以必定要配置结丹修士镇守。”
李晚问:“天工坊上下,共有多少这样的结丹修士?我发现你们养了不少这样的高手。”
萧清宁无奈道:“除了各家嫡系和重要宗亲身边,就是这五艘飞舟上的镇守长老了,总共的人数,不到二十,不过你也该知道,这样的高手寿元不长,所以人数也有起伏,近年算是较多了。”
李晚道:“摊子铺得太大。”
萧清宁面上一红,没搭理他,但却也不禁反思起来,自己这些年,为了完成布局,在这些方面,是否操之过急,可是瞄到李晚面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却又不禁气急:“摊子铺大,自有铺大的好处,至少我们天工坊,本来还能支撑的!”
李晚连忙道:“好了好了,先看过这飞舟再说。”
因为持有坊里通过的命令,又有萧清宁这个活令牌,李晚轻轻松松,就和镇守的长老通过了交接,准备将它征调,为己所用。
对萧清宁,李晚也和盘托出了他的计划,道出将来打算。
“天工坊主营普通法器,走的是量多质好,大批生产的路子,但我李晚,可不能这样,以我现在的情况,还是走上层路线,专为结丹修士炼制宝器为好,除此之外,就是兴家立业,有劳夫人替我管好内政,打理家业了。”
萧清宁道:“专为结丹修士炼制宝器,有那么容易吗?”
说到普通法器的炼制和经营,她是行家,但对宝器之道,不说一窍不通,至少没有亲手炼制,对其中的消耗、代价,都不甚清楚,也不像李晚一般,亲身感受过宝器与普通法宝的不同。
所以李晚当场就给她讲解一番,力主此事。
“除了宝器之外,就是珍品法器、珍品真器之流,以我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自行炼制这些,并且招纳一批门徒弟子,辅佐炼器了,出品这些法宝,利润远比普通法宝大。”
这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子,以李晚目前的情况而言,一方面是可以尽可能地攫取更多的财富,另一方面,也是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广积人脉,要是走普通法宝的路线,是不会有任何前途的。
另外萧清宁无法理解的就是,李晚可以通过鸿蒙宝气秘法,炼器的同时提升修为,这是将来更进一步的根基,如果这一步走得好,不说长生逍遥,单只论这区区天工坊,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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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新的动静
时日悠悠,很快,李晚与萧清宁,林静姝成婚,半年时间过去了。
幽静的空明谷,在李晚夫妇的经营下,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府邸的前院,是两排高大的香樟,林立在宽阔平整的青石广场两侧,仿佛忠诚的卫士。
后院内外,俱都栽满李晚以前从飞仙宫弄来的灵草,灵药等物,更有婚礼之时,一些亲友馈赠的奇花异草。
萧清宁特意命人开凿的荷花池,因为玄门法阵运转的缘故,虽是一月春寒时分,依旧有荷花飘香,青莲满池,院墙外,是三里桃花,繁似烟火。
就连沿山的栈道,也被植满了青葱的蔓藤,化作绿色长龙,盘卧在府邸侧旁。
上上下下,宛如山野乡居,一派田园生活的怡然自得气息。
李晚当然不是改行做了田舍翁,整日栽花种草,无心正业,相反,他现在全所未有的认真,投入到自己器道修炼的大业之中,并且完成了有新晋名师到成名高手的转变,把自己的名气打了出去。
之所以一直在这谷中隐居,一方面是因为新婚燕尔,想与妻子多享受几年平静祥和的日子,一方面,却是梳理自己所学,为接下来更进一步做准备。
这件事情,其实他从开始准备婚礼的那一年,就已经在开始做了。
他现在已经是名师高手,更进一步,自然就是大师。
但是成就大师,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至少,他现在的积累,在别人看来还是太轻薄,远远不足以支撑起这个名号所代表的重量。
为了改变自己年轻高手的形象。铺垫大师之路,李晚除了隐居,熬资历,攒名望,也做了不少其他方面的努力。
萧清宁温柔地坐在一旁,陪着李晚荷池赏月,轻轻地掂起一块精致的糕饼,送到李晚嘴边。
晚风送凉,夜色撩人,李晚惬意地半躺在舒适的藤椅上。志满意得。
他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问道:“清宁,那些请帖送到了吗?”
萧清宁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夫君真是贵人多忘事,竟然连这都不记得了,放心吧,我已经把该请的人都请遍了,各方也知会到,相信很快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天南器道,各方峰主。也都将有所耳闻。”
李晚满意道:“有劳夫人了,清宁,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萧清宁听到他的称赞,冷艳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半年以来,她也认命了,依着李晚的意思,为他忙前忙后。调度人事,物资,终于把李晚设想之中家园打理得井井有条。
李晚也得以全心全意。投入在器道一途。
李晚的心很大,一上来就瞄准了珍品以上法宝,凭借的,自然是自己那鬼神莫测的炼器手段。
经过这些日子的梳理,他也已经对如何行事有了眉目。
李晚轻啖着妻子送来的糕饼,含糊不清道:“既然如此,也该是时候,给那些东西找好买家了。”
萧清宁有些不解,问道:“夫君,你真要这么做吗?”
李晚笑道:“我不是早跟你谈过此事吗,怎么又问起来了。”
夫妻所谈的,是指李晚在《器宗大典》里面挑选一些独门秘法,准备公布出去,惠泽天南器道的举动。
李晚道:“我在近几年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颈,当然,也是因为我新晋结丹,修为还不够高深之故,但更深层的原因,还是受到宝材所限,无法随心所欲调用,如果整个天南器道的格局,能够更加开明,繁盛一些,必然不会是这般的结果。”
萧清宁道:“所以你就想要公布自己早年所得的秘籍,惠泽众人?”
李晚道:“不错,常人得到了秘籍宝典,都是珍而重之,收藏起来自己修炼,最多就是传于子弟、后人,总也跳不出敝帚自珍的怪圈,但却不知道,若是能够公布出去,于己身无损,却反而能得莫大的好处。”
萧清宁面露忧虑,道:“我知道夫君所指为何,但是,这种做法,也未必是好,大家敝帚自珍,自然是有其理由的。”
李晚道:“所以我们就该考虑,其中利弊了,我们先来说说这利,其一,通过此举,我可以交好天南器道,若是能够找到个好主顾,更加可以赢得盟友与实利,为将来的发展打下良好的根基,其二,秘籍流传出去,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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