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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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女人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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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除了中餐,还要别的吗?”
  “不,不用了。”魏怀轩转而对着萧子琳,“你,有人照应你那就好。”
  萧子琳淡然浅笑,算是对他冷情的待客之道聊表不满之意。
  “见过克利小姐了?”
  “见过了,但话还没谈完,等你们开完会再继续。”她实话实说,倒没有告状的意思。
  “这样啊,那你要不要先跟她谈?”魏怀轩有些惊讶。
  “不用了,我们中国人说吃饭皇帝大。”一旁的安华和薇娜都被她的话逗笑了。
  魏怀轩轻浅莞尔,“好,你一个小时之后回来,我保证把克利小姐还给你。”
  这是什么意思?
  他和茱儿·克利莫非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萧子琳心中暗叫不妙,待会儿用餐时她得向薇娜和安华探明,将敌我状况尽速理清。
  安华说的那家牛肉面店位于公司楼下对面的一条小巷里,店面不大,却门庭若市,且十之八九都不是华人。
  怪了,欧洲人怎么也爱吃这味川式料理?
  待萧子琳看到端上来的汤面既没葱花、也没红呛的辣椒时,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大半,待第一口面条送进嘴里,那奇异的味道直冲鼻管,她就再也吃不下第二口。
  “这不是中国人开的馆子。”瞒者瞒不识,识者不能瞒。她从小到大吃了至少五百碗以上的牛肉面,深知它起码的基本“长相”,这种牛肉面连四川的边都沾不上。
  “你好厉害,这儿的主厨的确不是中国人,是莫斯科人,不过他宣称在中国待过十年,最好吃的牛肉面就数他煮的这种。”薇娜吃得滋滋有声,显见很合她的口味。
  “不是这样的,是吗?”安华注意到萧子琳峨眉轻蹙。“以前魏先生也来过一次,之后,就再没来过。你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
  该从何说起才好呢?这趟柏林之旅是有个神圣超凡的目的,教导如何分辨道地中华口味牛肉面,则纯属意外。
  “假使我一个月内没被克利小姐解雇的话,我就煮一大锅真正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面,请两位大快朵颐。”虽然她的手艺尚比不上老爸,但这两个洋包子该很好款待,万一突槌,也不会太没脸。
  “好极了,”薇娜见吃眼开的说:“你放心,我一定鼎力相助,让你安然通过克利小姐那关。”
  “很难讲哦,”安华可没她那么乐观。“她这阵子因为魏先生要结婚的事心情特坏,你还是小心为上。”
  “魏先生结婚干她什么事?”不着痕迹就轻易切入主题,萧子琳不禁窃喜。
  “她和魏先生相恋多年,情人结婚新娘不是她,你说有事没事?”
  “薇娜!”安华连忙制止,“不要再说了。”
  “本来就是,”薇娜自认是魏怀轩的秘书,知道的当然比别人要多一些。“如果她不是魏先生的女朋友,干吗逢年过节就大包小包的买一堆礼物送魏先生的妈妈?而且……”
  “上班时间到了。”
  这个安华真杀风景,话题才进入高潮,他就喊卡,害她塞满一肚子疑问,萧子琳暗自埋怨。
  回到办公室,她很幸运的没等多久,就再度获得面谒克利小姐的机会。
  这回茱儿的桌上平整放着她的履历表,上头打着三、四个红圈圈,不知各代表着什么意义。
  “二十二岁?二十二岁能有什么经验?”她的眉头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蚊子,两眼看都不看她,像在自言自语。
  萧子琳心想,实际上她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工作四年,算算也有一千多个日子,这样的经验已经弥足珍贵。不过为了扮演月宜的角色,她硬是谎报年龄小了四岁,这样的年纪感觉上的确生嫩许多。
  为了争取茱儿的信任,她把各项经历叙述了一遍。
  “得了,得了,魏怀轩都已经告诉我了。”她忽然抬头,问:“你是魏怀轩的未婚妻?”
  第四章
  面对茱儿咄咄逼人的质问,萧子琳慢条斯理的回答,这些问题她早早就打了腹稿。
  “我祖父和魏先生的外公原是堂兄弟,后来我祖父过继给一个姓阮的人当养子,从大陆辗转到了越南。我父亲过世以后,因家道中落,我母亲透过各种关系,很努力的找到了魏先生的妈妈,请她无论如何把我弄到柏林来,我又再三恳求魏先生给我一份工作,于是乎我就坐在这儿了。”
  这长串的胡扯,是她晌午听了薇娜的一番话以后,便拟好了的腹稿,当中绝口不提阮月宜和魏怀轩的婚约,以免激怒这位德国壮妞,一把将她扫地出门,或者将来利用职务之便,公报私仇,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是这样啊。”茱儿听得一头雾水,但怕她又长篇叙述,也不敢再往下问了,不过却张大牛眼,在她的眉目和曼妙的上围曲线上停伫良久。
  “嗯,你明天开始来上班吧,不要穿得太暴露,我们这里是高级办公室。”她似乎对萧子琳紧身的薄羊毛衣很有意见。
  就这样,茱儿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既不问她的专业知识,也不追查她曾做过的案子。原以为面试的内容应和工作有关,她还特地连夜赶了一份报告书呢。
  在她返身告退前,茱儿又说:“明天你直接找安华,你的工作都是他在帮忙处理。”
  她都还没上工呢,怎么就说是她的工作?
  走出茱儿偌大的办公室,天已经黑尽,所有的职员悉数离去,茱儿的秘书云儿递上来一大叠卷宗,要她看完了再走!
  这么多,看完不三更半夜了?明天才是她的到职日,她原本有权拒绝这无理的要求,但她啥也没说,默默地接过卷宗,走向灯火寂寥的会议室。
  不知看了多久,饥肠辘辘的她难过得再也看不下去,决定快速浏览一遍,就打道回府。
  “你还没走?”魏怀轩走出最里间的办公室意外的问。
  就在她开口之际,茱儿也熄灯掩们,朝他们走来。
  她瞥了萧子琳一眼便迎向魏怀轩,两人愉快的用德语交谈,直到进入电梯,都没再注意她。
  大楼外是漆黑的夜幕,远处灯火点点,远不如台北辉煌。
  “琳达!”魏怀轩猛然想起她,“你可以塔我的便车。”
  “谢了,我有自备交通工具。”那台六段速自行车,是中午她托安华带她去买的。
  这儿离“魏公馆”不是太远,骑车大约二十分钟可以到。犹不知在柏林会待多久,买一部车子不划算,而魏怀轩又没答应要天天让她搭免费便车,稍稍思忖了一下,她决定一切自理。
  “你穿长裙骑这个不方便吧。”魏怀轩讶然地望着她,茱儿紧跟在他身旁。
  “说的也是。”她嫣然一笑,当着两人的面拉开裙扣,褪下长裙。
  “喂,你这是……”茱儿惊魂未定,已见她笑盈盈的摺好长裙,塞进大包包裹,并从里面拿出一双布鞋。
  原来她里面穿着和毛衣同一色系的紧身七分裤。她修长匀称,凹凸有致的身材是东方人少有的,看得茱儿妒火中烧。
  “拜啦。”披上外套,萧子琳姿态优雅的跨上自行车,从骑楼滑向慢车道,一路上吸引许多惊艳、赞叹的眼光。
  “你这个小表妹当真从越南来的?”茱儿非常不高兴他从刚刚眼睛就没眨过。
  “我也不确定。”魏怀轩目送着萧子琳骑向公圈的林荫深处,许久才将视线收回。
  “你也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他抿唇浅笑,“她对我而言,至今仍是个谜。”
  来到泰戈港区,萧子琳才想到该回租来的公寓拿些日常用品和衣服鞋袜。
  骑了近半个小时,够她累的了,把自行车停放在一处图书馆楼下,她决定改乘计程车。
  奈何拦了三辆车,运将先生对她的英文加上比手画脚,都表现出一脸困惑的神色。实在没辙了,她只好拿出纸笔,用画的。
  这招果然管用,司机立刻点头如捣蒜,把车子开得跟飙车一样快,很快的载她来到目的地。
  站在楼下往上看,公寓里灯火通明,阮月宜该不会又带她男朋友来了吧?
  “谁?”大概是听到开锁的声音,阮月宜语调焦急地问。
  “我,你的财神爷回来了。”萧子琳砰地将铁门打开,里面的一窝子人全给吓得肃然起立。
  “这是干什么?”哇,男男女女一共五个、六个、七个,“开舞会吗?”
  “不是的,是……”阮月宜的脸色有着不寻常的惨白,支支吾吾外,两手还不停颤抖。
  干吗呀,这是……
  “子琳姐,你可不可以……”她话没来得及说完,外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屋内众人相顾骇然。
  “快进我房里去。”阮月宜低声提醒,众人即动作整齐划一地挤入那间小卧房。
  萧子琳才想开口问个明白,门外又是一阵见鬼似的猛敲。
  “我们是德国警方,快开门,不然我们要直接进去了。”
  萧子琳惊怒交加地瞪向阮月宜,她则泪眼汪汪地抓着她的手。
  “你最好有个非常充足的理由,否则别怪我把你剁成肉泥。”不用问,她大约也情出个八九分。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挤出一朵如花的粲笑,一只手把长发盘到头顶,另一只手不慌不忙地打开铁门,她操着字正腔圆的英文,请示站在房外的三名警员有什么贵事。
  “你……”那警员睁大眼睛往屋里头扫了一遍,最后又把眼珠子停伫在她白皙美艳的容颜上。“就你一个人住这儿?”
  “当然不,”回眸一望,咦!阮月宜呢?怎么连她也躲起来了?“不然你以为呢?”
  警方跟她要了护照,并详细询问她到柏林来的目的,有没有干出什么非法勾当。
  萧子琳给问得烦死了,不得已把魏怀轩抬出来。“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嘿,那家伙在柏林大概更有那么一点名气,那胖胖警察居然再三跟她致歉,说是他们的人弄错了,误将她当成偷渡容的同伙,希望她多多包涵。
  警察走了好一会儿,阮月宜才贼头贼脑的从房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瓜来。
  “统统给我滚出来,要不我拿刀子杀进去喽!”萧子琳一肚子怒火烧得两眼通红,只差没破口大骂,将阮月宜一票人一个个抓来大卸八块。
  “子琳姐,”躲在阮月宜背后的每个人至一副惊魂未定的可怜样。
  “叫我萧子琳。”两把利刃一样的星芒,精准地扫射过去,一个都没有遗漏。好大的胆子,竟敢强占她的公寓充当靖庐。
  “子琳姐,你别生气,我们也是不得已的。”阮月宜一使出声泪俱下的招式,她好不容易佯装的铁石心肠立即破功。
  “现在怎么办?他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迟早会出事的。”她跟房东签的租约,月底就到期了呀。
  “我们是要离开的,只是不知你那钱……要到了没有?”阮月宜怯生生地望着她,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令萧子琳觉得由自己简直和女暴君没两样。
  “要是要到了一些,可我没全带来。”到银行问过,她才知道,原来一亿越南盾约相当于台币三百多万。“这是八万欧元,你先拿去。”
  “你一口气就要到这么多?就知道没有白白崇拜你。”阮月宜接过支票,马上转交给她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男朋友。
  “喂,那是给你的,干吗给他。”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六万欧元很可能变成打狗的肉包子。
  “我们哪还分彼此。”阮月宜腼腆地低下头。
  蠢女人。这世上什么样的男人都没有白花花的钞票来得可靠,人会出卖你,钞票可不会出卖人。
  “大后天晚上我会过来,跟房东把押金拿回来,你记得留在家里等我。”说到押金,她才想到阮月宜搬进来到现在,还没给足房租呢。
  进房里把她的“细软”收拾妥当,再回到客厅时,那票人竟走得一个也不剩。
  “你男朋友呢?”萧子琳口气乱冲的。
  “走了。”
  “连你的钱也带走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你呀别太天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你拿去。”
  阮月宜望着她塞过来的一大包东西,不解地问!“这衣服是……”
  “送你的。”平常她没有这么大方的,今儿个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我先警告你,剩下那笔钱不许再交给你男朋友。”
  “可是……”
  这越南妹居然敢给她面有难色。
  “没有可是,搞清楚,他乡异地的,万一他撇下你不管你怎么办?”怪了,人家的私事,她管那么多干吗?
  “他不会。”
  “用什么保证?”
  “我们真心相爱就够了。”
  “哈!”千古不变的陷阱,为什么女人就是心甘情愿,前仆后继往里跳?“爱情一斤值多少?你没听过,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所以你才一次交两个男朋友?”阮月宜自电话座旁取下一张便倏纸,递给她。“他们都要你尽快跟他们联络,其中一个说,三天内收不到你的回音,就要赶到柏林来。他们,都是你的男朋友吧?”“别瞎猜。”要死了,真是他们两个。准定是她老板胡里糊涂,谁来问了就把电话号码给谁。
  “不是男朋友不会关切成那样,恋爱的感觉我懂。”阮月宜抱着萧子琳的“厚礼”,掏心的跟她说:“脚踏两条船最是伤人,我要是你男朋友,一定恨死你。”
  “喂,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啦。”萧子琳自有她的一套爱情观。“感情世界没有对错可言,谁禁不起谁就退出,没有人需要为别人的选择负责。他们很清楚对方的存在,我谁也没欺骗。”
  “所以你就可以理直气壮?”
  “嘿,想吵架吗?”再 唆,衣服不送你了。
  阮月宜突然执起她的手,“子琳姐,你知道你有多美多迷人,不要游戏人间好吗?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你是我的大恩人,就算会惹你生气,我也要劝你。”
  又是她最招架不住的温情攻势。凭良心讲,这女人还蛮好心的。
  意兴阑珊的接受她的好意,刚才的火气已抛到九霄云外。深夜十点多,天空飘起毛毛雨,她挥手向她告别,很不肯承认心里生起了一股暖意。她真像一个人,她不幸早逝的姐姐。
  回到魏家已近子夜,大宅院里里外外静谧得呼吸可闻。
  萧子琳把自行车停放在院子里一棵大榕树下,背起大帆布包往大厅走。
  “你上哪儿去了?”魏怀轩结个臭臭的面腔伫立在廊柱下,怒气勃勃的和她四目相视。
  “我去买些衣服和日用品,这不需要跟你报备吧?”什么态度,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下次不能准时回来吃晚餐的话,记得先打个电话给周嫂。”魏怀轩冷郁的口吻不带丝毫感情。萧子琳心中隐约有感觉,她和他之间正互相考验着彼此忍耐力的极限。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搬到辰楼跟我一起住。那是妈的意思。”
  “哦。”
  回到房里,才知道周嫂已经利用她上班时间,把她的衣物全数搬到辰楼。
  辰楼只有二楼有三个房间,给她的那一间,就在魏怀轩卧房的正对面。
  一个晚上滴米未进,她饿坏了,到隔壁的浴室冲个澡,便赶紧摸到楼下厨房找吃的。
  魏怀轩穿着休闲运动衣裤,坐在厨房的吧台边啜饮着热可可,见她走来,颀长的身子不自在地挪了下,微微尴尬地点点头,随即垂眼盯着手里的一本杂志。
  因为屋里开着暖气,萧子琳仅着一件细肩带的丝薄睡裙,令魏怀轩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调往她的纤肢细体,和那线条柔美丰盈的胸脯。
  “我要煮面吃,你要不要来一碗?”
  这是礼貌性的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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